大明小学生-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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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中举到中状元的经过仿佛还历历在目,忽然又进入了新的考试季,然后又会出现新的状元,取代秦状元成为最新鲜的文魁。
正所谓,一代新人换旧人。
其实秦德威对考试季不是没想法,他想当南直隶乡试考官,然后假公济私的回一次南京。
但难度实在太大了,第一,考官是皇帝看名单钦点,嘉靖皇帝又是喜怒无常,随机性很大,走什么门路都没用。
第二,秦德威翰林资历实在太浅了,满打满算才不过两年,考官又是很需要排资论辈的。
所以,秦德威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在秦德威心目中,值得自己全力争取当考官的考试,只有整整十年以后嘉靖二十六年的会试。
回到家里,马二禀报了一个消息说,冯老爷在西院胡同里,和咸宁侯仇鸾打起来了!
原来冯恩自从包月后,连续在一个美人房中住了几日,偏生这个美人也颇讨咸宁侯仇鸾喜欢。
而仇鸾最近刚从两广总兵任上回京,同样正处于留恋风月的时候,十分迷恋被冯老爷包月的这个美人。
三番两次的见不到后,仇鸾也就恼了,与冯老爷发生了正面物理冲突。
秦德威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大吃了一惊,冯老爷怎能如此冲动!
那仇鸾是个武将,又刚从总兵任上回来,身边只怕都是悍卒护卫。
你冯恩一个文官与武勋打架,那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吗?
“冯大人伤的怎样?“秦德威很关心的问,并吩咐道:“你拿我的帖子去请李太医,那李太医治皮肉伤很有水准!”
马二有点恍惚的答道:“其实……冯老爷身先士卒,把仇鸾连带护卫都打了一顿。”
秦德威:“……”
马二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仇将军单人根本就打不过冯老爷,而且冯老爷仆役里有刚从辽东营兵退出的猛士,仇将军的护卫也不是对手。
仇鸾一直从西院胡同被冯老爷追打到了显灵宫,他最后躲进了显灵宫才逃过去。”
秦德威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赶紧又问道:“冯大人现在何处?”
马二说:“听说去夏阁老府上求善后去了。”
打架一时爽,善后火葬场。
于是秦德威就松了口气,看来不用麻烦到自己了,夏大学士足以搞定问题。
要知道,那仇鸾也是个牛皮糖式的人物,关键他还是个议礼派,当年力挺过皇帝的!
此时冯恩确实在夏言府中,夏大学士拧着眉头,很坦诚的说:“实话明说,这个时候我不好针对仇鸾。”
冯恩最近沉浸于风月,没关心过官场,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夏言答道:“仇鸾回来,是想去当京营总兵官,身份敏感。
而我作为大学士,不便于对仇鸾的事情表态,以免被人误会操纵京营总兵官人选。”
然后夏言又指点说:“你去找王廷相,我想王廷相足矣!”
冯恩便离开夏府,又去了王廷相家里。
王廷相听说了冯恩来意,也为难的说:“那仇鸾身份敏感,而本官也是提督京营,实在不便于与京营总兵官候选人接触,以免被人误会为企图把持京营权柄。”
主要是看冯恩打架也没吃亏,事情善不善后就无所谓了。
冯恩万分失望,要是全都避嫌,那事情怎么了结?
仇鸾好歹是个侯爷,与京城本地勋贵同气连枝,纠缠起来也很烦人!
王廷相便又指点说:“实在不行,你去找秦德威,我想秦德威足矣!”
冯老爷:“……”
熟人都知道,秦德威最专业的是惹事,而不是善后吧?
王廷相暗示说:“十几年前大礼议时,仇鸾也是大力支持陛下的,在武勋里仅次于郭勋,算是议礼派。”
冯老爷终于懂了,莫非只有嘉靖男儿才真正不虚议礼派?
本来已经打算睡觉的秦学士,看着半夜三更来敲门的冯老爷,无奈地说:
“所以,你就像是一个球,被踢到了我这里?”
第五百五十八章 讲理(上)
吐槽归吐槽,稍加询问后,秦德威也就大致搞清楚,为什么夏言和王廷相都撒手了。
不是这两人不念旧情,而是身为高级政治人物,都具备了敏感意识。
首先,夏、王二人身份太高,要真出面,小事也变成大事了。说不定还会让人误解另有所谋,是不是要搞仇鸾?
其次,这种花街柳巷争风打架的破事,一个五十几的大学士和一个六十几的尚书实在拉不下脸去沾惹。
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
反正有更年轻的秦德威兜底,秦德威总不能不管冯恩吧?
再说了,冯恩在西院胡同包月,还是秦德威介绍过去的,秦德威必须负责!
所以,冯恩半夜来敲秦德威的门,看起来是那么理所当然。
但秦德威的思路总是清奇,很怀疑的说:“会不会有人早就料定,你肯定要来找我求助。
所以故意制造出了这样的冲突,其实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真正目的是拖我下水?”
冯老爷无语,你秦德威是不是有点太自作多情了?
难道全天下的阴谋,都是围绕着你来的吗?
但冯恩也没什么可怕的,很洒脱的说:“无所谓,你如果有顾虑,不管就不管了。
最多就是选官任职时,被捣乱使绊子而已。大不了不做官了,回松江府去种田。”
秦德威叹口气说:“想不到啊,冯大人你也学会玩心眼了。”
冯恩:“???”
秦德威苦恼地说:“你明知道我入官场时间少,手里无人可用,所以矮子里拔将军,只能让你去扬州巡盐了。
没想到你居然用不去来要挟我,罢了罢了,我帮你平事就是!”
对历史上的咸宁侯仇鸾这个人,秦德威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此人在历史上也没干别的,就是十年后与严嵩联手,害死了夏师傅和曾后爹。
第二天,秦德威将徐妙璟叫了过来,询问道:“你们京中武勋,在风月场上争风吃醋的打完架后,最后都是怎么平息事情的?”
徐妙璟很谦逊的说:“哎呀,我哪里懂这些?”
秦德威扭头看了眼妻子徐妙璇,“要不,你回避一下?”
徐妙璇轻哼一声,闪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男人们。
徐妙璟目送姐姐离开后,才回答说:“这种事,官面上肯定处理不了,都是私底下自行解决。”
确实没法从官面上解决,官面上有规定不许眠花宿柳,所以官面解决的后果,就是双方全都被解决。
徐妙璟接着说:“最简单的法子,冯大人你把那个美人让出去,咸宁侯收到这个意思,自然就息事宁人了。”
在旁边的冯恩大怒道:“那绝对不可能,我冯恩也是纵横两京的人物,脸面往哪里放?”
徐妙璟早就知道是这样子,“所以咸宁侯那边必定也是这样想的,他也是要这个脸面的,不然他以后在京城武勋里,如何抬得起头?”
秦德威无所谓的说:“都不肯丢面子,那就走官面好了。”
如果两败俱伤的话,拿冯恩换一个仇鸾似乎也不亏?
徐妙璟赶紧劝道:“事情不是这样办的,此时应该找个身份更高的中间人,去找咸宁侯说一说。
如果中间人谈不拢,然后就只能约个时间和地点,双方见面,并讲理。”
秦德威饶有兴趣的说:“讲理?怎么个讲理?听起来是我最擅长的事情啊。”
徐妙璟答道:“这个讲理,跟姐夫你所想的讲理,可能不太一样。
我们武勋矛盾双方的讲理,就是遍邀好友,多带家奴。到时候比拼双方实力,以达到以理服人的目的。”
就是各自召集纨绔子弟助拳,聚起家奴火拼一场?秦德威不禁陷入了沉思。
冯恩也感到了棘手:“若在京师,这种讲理对我方不利啊。”
想想就知道,那些勋贵都是世代居住在京师,只要家境不败落,能召集的家奴怎么也比外地来的京官多啊。
而且咸宁侯仇鸾算是混得很不错的勋贵,在武勋里地位不次于国公,召唤能力肯定强大。
真要召唤了一群公侯伯子弟,要讲理就很难讲了。
徐妙璟出了个主意说:“要不要请我们徐家的定国公出面说和?”
徐家两门国公,南京是魏国公,北京是定国公。当代定国公徐延德很年轻,辈份上是徐妙璟的远亲侄儿。
原来定国公与徐妙璟这样的破落户,已经没什么往来了。
但最近徐妙璟在锦衣卫混的不错,经常帮秦厂公跑腿打杂,结果又能与国公爷说上话了。
以定国公的身份,绝对够资格当中间人了,而且也是年轻人,掺乎这事不算为老不尊。
但秦德威大手一挥,对徐妙璟说:“反正也是闲得无聊,也不用找中间人说和了,你去给仇鸾传个话!
就说冯大人这事我接着了,让仇鸾速速来道歉,不然他这面子里子全都要没有了!”
徐妙璟有点小兴奋,搓着手就出去跑腿了。
他自幼家境败落,在武勋圈子里属于小透明一样的存在。
别人讲理也用不上他,他也不敢跟别人讲理,只能看着别人挥洒意气。
所以长这么大,徐妙璟还是第一次出面张罗这种讲理的事情。
说不定还能深度参与一下讲理过程,算是弥补了人生缺憾。
至于讲理的结果,那重要吗?
而且徐妙璟对秦德威有信心,姐夫怎么会讲无把握之理呢?
还是跟着姐夫混比较好,什么事情都能体验到啊。
等徐妙璟走了后,冯老爷忧心忡忡的说:“我们人手必定少,只怕讲理讲不过别人。”
秦德威指着自己脑袋,笑道:“放心,我自有办法!讲理永远是看智慧!”
见秦德威似乎要动真格的样子,冯老爷反而打了退堂鼓。
“听说那仇鸾以大礼议起家,在天子心里也有一定地位,他这次回京是想替代郭勋的。
我此生已然无憾,仕途怎样都不足惜,可是你不同,还是要小心些。”
秦德威还是笑道:“不是两边私底下讲理吗?与天子有什么关系?与仕途有什么关系?”
第五百五十九章 讲理(中)
京城公爵三个,侯爵和伯爵不知道有没有百八十个,所以咸宁侯仇鸾单纯从爵位上来说,并不算太醒目。
但仇鸾近些年的上升趋势,十分让人瞩目。
十几年前,咸宁侯传到仇鸾这里时,已经是非常赤贫败落的状态了,估计和当初的徐妙璟差不多。
而仇鸾也没多大才干,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振兴家业的样子。
但天无绝人之路,嘉靖皇帝他来了,他还发动了大礼议。
所以在嘉靖初年,仇鸾也是找到了财富密码的人,通过支持大礼议地位迅速蹿升。
从一个什么不是的空头侯爵,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总兵官,前几年出镇两广镀金去了。
现在仇鸾也不过三十出头而已,看起来还能活跃二十年没问题。
除了三个二十多岁的国公,仇鸾在京城勋贵的“年轻一代”里,算是非常醒目的人物了,所以非常自傲。
不然也不会因为美人不理自己,就要蛮横动粗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遇到了更蛮的。
徐妙璟找人打听了一圈,才打听到咸宁侯的府邸。没法子,京城侯爵伯爵实在太多了。
再充当不速之客登门时,已经临近黄昏了。
“这就是我姐夫秦德威的原话,还请仇侯爷三思。”徐妙璟传完话后总结说。
仇鸾有点惊诧,原本以为冯恩会去找大学士夏言求助,到时他或许可以与夏言交换点利益。
没想到跳出来架梁子的是翰林院的秦学士,一个没实权的侍读学士,对他仇鸾有什么用啊?
想到这里,仇鸾便傲然的答道:“想让我与冯恩讲和,秦学士的面子还不够。”
徐妙璟继续传达秦德威的意思:“我姐夫还说,若侯爷不服,就按着京城老规矩,出来摆摆龙门阵,不然就干脆的认错。”
仇鸾差点气得破防,上次是他一不留神、猝不及防、毫无准备的被冯恩打了。
居然还要自己向冯恩认错,简直岂有此理!
“行!那就见个面,请人评评理!”仇鸾一口答应了,“别说我欺负人,规矩你应该懂,三天后显灵宫外面大街上见!”
显灵宫外面大街的对面,就是西院胡同。仇鸾在这里丢掉的面子,就要在这里找回来。
徐妙璟就如此回话了,然后就对秦德威科普道:“这样的讲理,说白了最大规矩就是家奴动手群殴,但家奴不能打任何一方的主人。”
所以,就算被告到朝廷,也是家奴互殴,主人无辜。
男人到死是少年,秦德威忽然有点期待,脑中响起了乱世巨星的配乐。
徐妙璟很积极的说:“姐夫你这边人手太少了,要不要我去借人?多找人凑一凑也许能凑出几十个家奴来。”
秦德威否决了:“你去借人,能借得过咸宁侯?而且又有几个人,敢为了你得罪咸宁侯?”
徐妙璟习惯性的问道:“那怎么办?”
秦德威淡定的说:“智慧,讲理要靠智慧!只会动粗打打杀杀是没前途的!”
此后三日,咸宁侯仇鸾大洒英雄帖,声称要与秦状元打擂台讲理。
倒也引起了不少勋贵的积极回应,其中份量最重的人就是英国公张溶。
毕竟是个上升势头十分明显的武官,仇鸾的面子还是有几分的。
众人凑了凑人头,很有经验的决定先带一百五十个家奴去现场,应该足够用了。
打听过了,那秦德威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动作,根本拉不来多少人。
而且众人发过话,谁家敢帮助秦德威出人手,谁就是勋贵圈子的叛徒!
纨绔们的纷纷扰扰,并没有影响到朝政的运转。
东厂奉命调查两淮盐商与江北官员的关系,经过月余的艰苦调查,终于将一份调查结果呈交给了嘉靖皇帝。
调查结果中,点明了一些江北籍官员与盐商关系匪浅,有佐证的那种。
但皇帝最关注的蔡昂蔡学士,经过调查后,发现他与盐商居然没有丝毫关联。
这个结果让嘉靖皇帝非常意外,他原本已经认定,蔡昂会与两淮盐商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没想到蔡昂居然如此清白。
其实这个时候,嘉靖皇帝已经下定决心改制,恢复盐业中法了。
叔父孝宗皇帝做错的事情,他朱厚璁要纠正回来!
但嘉靖皇帝却又是一个十分讲究“权术”的人,他原本想着,以蔡昂勾结盐商为突破口,一边杀鸡骇猴,一边推动盐法改制。
但蔡昂居然做人清清白白,就不好拿来当突破口了。
嘉靖皇帝只能暗骂一句,这蔡昂脑子有毛病吗?
他与两淮盐商一文钱利益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还那么积极的跳出来充当反对派?
嘉靖皇帝继续考虑着,并跳过蔡昂这段,看了几个名字后,却又看到了曾铣这个名字。
本来日理万机的嘉靖皇帝未必能记得这个名字,但东厂奏报里很贴心的注释了,此人乃是嘉靖十四年平息辽东兵变功臣,秦德威之继父。
其一,曾铣父亲在扬州行商时,为盐商马家分销淮盐十万斤。
其二,曾铣在辽东当巡按时,辽东试行开中法,马家曾经向广宁仓输粮换取盐引勘合。
其中有没有违规,东厂没时间调查细致,只是把事情简单罗列了一下。
嘉靖皇帝疑心顿起,他并不是对曾铣产生了怀疑,而是对秦太监产生了怀疑。
曾铣这些事情表面上并无违规,也没有任何违规证据,嘉靖皇帝不觉得有什么。
但秦太监还特意将曾铣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