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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大明小学生-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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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狂傲,但也算是实话。
  不过秦德威心里还是有点好奇,谁能让徐小弟兴奋成这样?
  按道理说,徐小弟这些年也是见过世面了,堂堂的东厂提督狗腿子,史上最年轻状元的小舅子,不应该为了谁而激动了。
  只听到徐妙璟答道:“是国公啊!国公!”
  于是秦德威打了个哈欠,在车里直接翻了个身,找个舒服姿势,准备春困了。
  对于志在权臣的人来说,大明的国公就是朝廷吉祥物,有什么实用?徐小弟还是欠历练,这也值当兴奋?
  就说南京那个什么魏国公徐鹏举,去年还是靠他秦德威帮忙游说,才重新当上了南京守备大臣。
  徐妙璟苦着脸,凑着车窗求情道:“姐夫,是定国公,我们徐氏的定国公啊!你就给我个面子!”
  秦德威这才明白,徐小弟的兴奋点在哪里了。
  号称大明第一异姓的徐家分了两支国公,南京魏国公,京师定国公。
  而徐妙璇、徐妙璟姐弟两人,其实都是定国公徐家这边的族亲,当然是血缘关系非常远的那种了,平常都断了走动的。
  但再怎么说,徐妙璟也是姓徐的,终归是徐氏大家族的边缘人物。
  猛然被家族的名义族长来主动套近乎讨好,有点屌丝逆袭般的兴奋感觉,也是人之常情。
  秦德威又重新坐起来,漫不经心的说:“行吧,今晚到营地后,一起坐坐。”
  在京师时结识走动或许有不少繁文缛节,或许还要考虑政治影响什么的,但一起在外面出巡时,交往就随意轻便了许多。
  这时候又有人纵马到附近,提鞭指着徐妙璟喝道:“徐妙璟!谁许你擅离队伍,任意窜行?速速归队,不然军法从事!”
  秦德威顺着声音望去,看服色是个中年高阶武官。忍不住就对徐妙璟问道:“这谁啊?”
  徐妙璟苦笑着答道:“都督佥事陈寅,掌行在锦衣卫事。”又补充了一句:“亦是兴邸旧人。”
  秦德威撇撇嘴,很直率的评论道:“你们厂卫里真几把事多。”
  东厂提督秦太监忙于抄家搞银子,建昌侯张家产业又太大太多,所以暂时分不开身。
  这可是至少几十万的大生意!最后秦太监求得皇帝批准,没有跟随南巡。
  然后这个陈寅就负责掌管行在锦衣卫事,在掌卫大佬王佐年老的情况下,以后锦衣卫也许就是陈寅接班了。
  一个准备接管锦衣卫的高阶武官,竟敢对东厂太监的直属狗腿子使脸色,真是很微妙啊。
  秦德威迅速切换到了吃瓜模式,厂卫里面有好戏看了。
  再说那位秦公公不肯随驾南下,又安排了这么个有敌意的人掌管行在锦衣卫事,真的挺有趣的。
  就是徐妙璟有点小不爽,直接控诉说:“他这样对我无礼呵斥,姐夫你居然完全没有同仇敌忾之心!
  好歹帮我骂回去啊!我不好回嘴,而你完全可以的!你随便骂回去,他也不敢怎样你!”
  正因为旅途无聊的秦德威没心没肺的笑道:“那是你们厂卫内部的事情,我们文官当然就是看热闹了。”
  徐妙璟气呼呼地纵马离开,回到了副驾队伍里。


第六百三十一章 这个味对了
  当天住在了北直隶赵州城里,就是那个有千年赵州桥的赵州,千年前有五姓七家之赵郡李氏的赵州。
  但到达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明天早晨就要继续出发,所以秦德威还是没有时间去游览古迹。
  嘉靖皇帝住进了由州公馆改建的行宫,秦德威住在了旁边破旧官舍里,和几个其他大臣共处一院。
  这条件,让已经骄奢淫逸了好几年的秦学士恍恍惚惚间,以为自己正在接受忆苦思甜教育活动。
  还没等适应土炕,他就看到徐妙璟带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华服青年,从外面走到了屋门口。
  不用介绍,秦德威就知道这位华服青年就是当代定国公徐延德了,在上朝时见过的。
  毕竟徐延德作为国公,朝会上班位在武臣最前排,上朝多了总能看熟了。
  说起来当今京城三大国公,英国公、成国公、定国公,很凑巧的都是二十几岁年纪。
  秦学士将徐公爷让了进来,在屋里平礼相见,分宾主坐下。
  徐延德先攀谈道:“秦学士同在京城,一向有失亲近,都是我的过错。”
  秦德威回应道:“久仰国公威名,只是无缘,不曾拜会。”
  徐延德又笑道:“怎能说是无缘,秦学士与京城徐家结了亲,算起辈分来,我和你也是世弟兄了。”
  秦德威只连声道:“怎敢怎敢。”始终不再深入说什么了。
  徐延德看了眼徐妙璟,只见这位“徐家人”却扎扎实实站在秦德威背后,远近亲疏一目了然。
  对此徐延德只能叹口气,身段更低了,主动说:“今后来日方长,秦先生与我徐家一直有缘,我徐家自然也愿意与秦先生亲近。”
  秦德威愕然,这徐延德到底有什么想法?
  他一个国公富贵已极,上朝都是站在最前面的,至于对自己这样谦卑吗?自己也没本事把国公变成王爷啊?
  送走了徐延德,秦德威转头对徐妙璟问道:“他到底图个什么?”
  徐妙璟叹道:“姐夫可能不太了解勋贵圈子的事情,上上代定国公因为获罪,被勒令闲住,从成化初年一直闲置冷藏了将近四十年。
  自那以后,定国公徐家名望一落千丈,近三十年来还是一蹶不振,没有任何重用,如今徐公爷是想着重振家声。”
  秦德威恍然大悟,其实对比下也就明白了。
  当代成国公朱希忠,同样是二十几岁年纪,已经代替天子祭祀过天地,本次南巡又是副都护。
  而定国公徐延德袭爵十年了,什么差遣也没有,只有空头公爵。
  当然秦德威完全没有积极性去帮这个“亲戚”,作为权臣谁有兴趣搭理宗室、勋贵这种大明特有的花瓶摆件?
  当然也不排除被舔得高兴了,兴之所至顺手帮几下,这就是大人物的任性。
  此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阵得喧闹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出问题了。这里可是行宫所在,出现这种喧闹本身就是犯上!
  身为锦衣卫官得徐妙璟脸色变了,对秦德威急忙说:“我去看看!”然后几个箭步,就冲到了院门外。
  秦德威招呼了随从,也往外面走。同时也有不少其他大臣走出来,一起顺着喧闹声来源看去。
  却见行宫大门外街道的远处,跪了一片片的百姓,不停在呼喊,十分吵闹嘈杂。
  数百亲军官校紧紧堵住了街道,阻止这群百姓靠近行宫大门。
  秦德威下意识的自言自语道:“有那味了……”
  上辈子电视剧里的皇帝出巡或者微服私访,肯定要遇到这种群体性事件,这个味太对了。
  旁边的大臣王廷相以手抚额,哀叹一声,这状况不是给嘉靖皇帝上眼药吗?
  嘉靖皇帝这个人自嗨式的“励精图治”了十七年,最喜好粉饰太平和盛世气象。
  这样一大群看着饥寒交迫的百姓来闹事,无论是什么诉求,绝对不符合嘉靖皇帝追求“盛世”的口味。
  此时嘉靖皇帝本来正准备打坐静修,精神突然就被这一阵阵的喧嚣打断了。
  由此可见,行宫到底有多小。外面街道人群的聚集呼叫,居然能吵到行宫最里面的皇帝。
  嘉靖皇帝本来心情就不好,一路走来磕磕碰碰的小状况出了不少,而且沿途所见所闻也不尽如人意,与想象中嘉靖盛世相去甚远。
  此刻又突然被噪音烦扰,嘉靖皇帝的情绪顿时原地暴躁,直接把玉如意砸到墙壁上。
  然后对身边太监大喝道:“让陈寅过来!立刻!”
  陈寅是掌行在锦衣卫事的高官,嘉靖皇帝可能是要用锦衣卫办事了。
  过了一会儿,太监又回来奏道:“暂时没找见,陈寅并没有在行宫里外,一时不知去了哪里!”
  听着外面持续不绝的杂音,还在暴躁的嘉靖皇帝简直气疯了,“该扈从左右之人,呼之不见,这是渎职!”
  这时候,以夏首辅为首的辅弼群臣鱼贯而入,秦德威是最末尾的一个,站在了门槛边上。
  夏首辅简单的奏道:“方才去打听过了,外面数百滋事者都是饥民。
  去岁赵州受灾,如今又正值春荒青黄不接之时,彼辈家中无粮,便想冲撞圣驾以求赈赏。”
  嘉靖皇帝勃然大怒道:“朕去岁就早有下诏,沿途所经受灾之地,皆由附近州县输粮,然后由官府低价出粜米粮,以赈济春荒!
  赵州出粜了一万两千石,足够补贴数万户一月之需,如何又来的大群饥民聚集州城,甚至还要闹到朕这里?”
  赵州知州范昕连滚带爬的进来,对着嘉靖皇帝叩首。
  嘉靖皇帝喝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范知州连忙说:“臣这就去将人驱散!”
  嘉靖皇帝咬牙道:“朕只问你,为何还有大批饥民?”
  范知州哭丧着脸,奏对道:“从附近运来本地一万两千石,已经每石五钱的价格全部粜出!
  至于为何还有饥民,臣也无能为力!或许是赈粮仍然不够,或许是风闻赵州粜粮后,从周边其余地方流窜至此。”
  君臣众人看着范知州,神色各异。
  众人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范知州贪污了赈粮,还是说了大实话?
  秦德威出列,淡定从容的对嘉靖皇帝说:“不用只听范知州的一面之言,应当立刻封存州衙账目和仓库,然后查照即可。是真假不了,是假也真不了。”
  这时候,又有人连滚带爬的进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暂时失踪的都督佥事兼掌行在锦衣卫事陈寅。


第六百三十二章 忠与奸(上)
  陈寅感觉自己实在太倒霉了,刚才嘉靖皇帝准备静修,看着肯定无事,他才敢悄悄出去私会别人。
  谁还能没点私生活了?但没想到,偏偏就这会儿出了事情!
  一群饥民跑到行宫来喧闹,让嘉靖皇帝感到大丢脸面。尤其皇帝急着找自己时,居然第一时间没能找到自己!
  而且陈寅还知道,南巡出来这几天,所见所闻让嘉靖皇帝心情很不好!自己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其实陈寅稍微晚点才出现,嘉靖皇帝的怒火已经被转移消散了不少,但还是对着陈寅劈头盖脸的狂喷:
  “尔身为朝廷爪牙之官,与文臣职事各异!尔平日俯首屏足,假模假样效仿文臣,那都是伪恭敬也!
  如今行宫震恐,乘舆撼摇,尔事前未见清跸,事发呼之不见,俱为散漫失职!”
  宝座下面一干辅弼大臣齐齐无语,什么叫“假模假样效仿文臣”?什么叫“伪恭敬也”?
  你朱厚璁要不是有皇帝身份,敢说这样比秦德威还刻薄的大实话,绝对走不出这间屋子!
  看着被皇帝狂喷的陈都督,秦德威不知怎的,这时候想起了秦太监。
  那位东厂提督以“几十万两大生意”为借口,放弃了别人趋之若鹜的南巡伴驾机会,是不是早就有所预判?
  都督佥事陈寅连连叩首:“臣辜负圣上天恩,不敢狡辩,只请戴罪办事!”
  嘉靖皇帝喷完后,手边也没有更可用之人,只能又严厉的下旨道:
  “滚去办事!其一,有冲突法驾者,即逮捕以闻!以此为例,严禁再有拦驾之举!
  其二,去州衙封存账目仓库,查照近月粜粮实况!若有欺瞒君上之举,严惩不贷!”
  秦德威又叹口气,皇帝尤其是有权力的皇帝,心态怎么可能与普通人一样?
  在电视剧里,那些看到饥民就走不动道,热衷于做慈善的皇帝,果然都是骗人的。
  上辈子听到的相声里,“老爷子心善,见不得穷人,于是把方圆三十里内的穷人都赶走了”这个段子,其实才是大多数皇帝真实心态写照。
  秦德威再次出列,对嘉靖皇帝奏道:“陛下南巡本为二圣,大肆捕获百姓,只怕惊扰二圣在天之灵。
  故而臣以为,究其为首者数人即可,其余无知之民还请陛下开恩宽恕,何必与其计较短长。”
  见是秦德威出面啰嗦,嘉靖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准奏!”
  掌行在锦衣卫事的陈寅出去办事了,嘉靖皇帝不说解散,群臣便就只能一起在这里等结果。
  显然嘉靖皇帝的情绪上头了,今晚一定要等到结果,也不知是想较什么劲。
  驱散百姓是小事,弄清楚粜粮到底有没有问题是重点。
  嘉靖皇帝是要脸面的,今天到底是谁让嘉靖皇帝丢脸了,一定要找到过错方。
  多疑的嘉靖皇帝有理由怀疑,是不是赵州贪污了粜粮,才导致饥民跑到行宫喧闹,打了自己的脸。
  大多数人晚膳还都没用过,此时饥肠辘辘,于是嘉靖皇帝就传旨,赐膳!
  秦德威很想说,陛下若真体谅大臣,还是放了大家各自去觅食吧。
  赐膳听着高大上,但肯定吃不好,实际体验相当于集体坐在路边吃冷盒饭一样的感觉!
  更要命的是,还不能吐槽盒饭难吃,失去了最大的乐趣!
  不过看了看跪在门槛另一边的范知州,秦德威忽然又觉得,能坐着吃盒饭还是挺幸福的。
  大约一个时辰后,陈寅又从外面匆匆进来了,对嘉靖皇帝奏道:“已经初步看完账目和州库。”
  虽然听上去很快,但群臣都没有太过于惊讶,因为这本身就不是特别复杂的事情。
  一是州城并不算太大,行宫距离州衙也就半里地,很快就能到。
  二是粜粮这事只是最近一两个月的短期事务,而且出入账目都很简单,查起来并不困难。
  三是只需要清算粜出粮食数目,并对照点计收入银钱即可,不涉及存粮问题,不用去现场看州仓有没有存粮。
  换句话,官府平价卖粮惠民解决春荒,该卖的应该都卖出去了,州仓还有粮食才叫奇怪!肯定不存在虚构存粮这样的传统经典问题。
  陈寅继续奏道:“从账目来看,赵州近月确实粜出一万两千石,以每石五钱计算,共计收得六千两银子。”
  嘉靖皇帝又问:“银子何在?”
  陈寅答道:“这笔银子都放在州库,并单独保存。臣也看过,数目一两不少。”
  然后陈寅又让几个锦衣卫官校抬着几个箱子,放在了君臣面前。打开之后,里面都是银子,还有一本厚厚的账册。
  如果都能对照无误的话,那赵州州衙就没有过错了?
  也就是说,赵州州衙确确实实按照了朝廷命令,向外平价粜粮,数目是一万两千石。
  也确确实实进账了六千两银子并保存在州库,不存在贪污现象。
  摆在群臣面前这些明明白白得账本,和清清楚楚的银子,都可以证明赵州官府的无辜。
  君臣一时无话可说,或者不知该说什么。
  一直跪在门槛边,并且状如死狗的范知州突然就活了,高声道:“陛下请听臣一言!”
  满屋子人,总要有个说话的,嘉靖皇帝抬了抬眼皮,冷声道:“说!”
  范知州往前几步,奏对道:“官府虽然临时转运出粜,州内之所以还有饥民,缘故在于粜粮还是不敷使用,依然有未承恩泽之民!
  再细究原因,不外乎两条!其一,北直隶近年来劳役渐多,影响生计,州民家中储备日渐空虚。
  又兼陛下决意南巡,行宫、屋舍、道路整治,短短三月之内皆要齐备,工役浩繁,民众亏欠甚多,今春更是生计艰难。
  故而州民灾年后应对春荒时,需要更多粜粮,一万两千石有用,但并不够。”
  群臣不免多看了范知州几眼,刚才没看出来,这范知州竟然是个忠直之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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