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学生-第4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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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太子相关礼仪事宜,经常也都在文华殿举行,监国更应该在文华殿了。
至于皇宫中轴线的奉天门、奉天殿等处,都是只有天子上朝才能用,太子是绝对不能用的。
总而言之,皇太子监国,从礼制上来说只能御文华殿,没有第二种选择。
秦德威点点,又道:“那挺好的,就是辛苦辅政大臣们了,不方便在太子殿前侍奉,有事情就辛苦多写点字,传送书札吧!”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迷惑了一会儿,完全理解不了秦中堂的脑回路。
辅政大臣当然就应该在太子身边侍奉办公,秦中堂为什么说不方便?又为什么让辅政大臣多以书信与太子交流?
秦德威主动提醒了大家一句:“据我所知,文华殿那边没有地方可供辅政大臣办公了。”
文华殿是天子和太子办公学习的地方,当然不可能让大臣在这里办公。
所以当初那些辅政的大学士,都在文华殿对面的文渊阁办公。在文华殿边上,也只有这么一个能让臣子办公的地方。
为什么阁老大学士的官职标配有“入直文渊阁”,就是因为文渊阁临近文华殿的特殊地理位置!
等等!众人想到这里时,内心齐齐一声“雾草”!
众所周知,现在的文渊阁,已经被秦中堂完全霸占了!
原本诰、敕两房就不说了,后来又增加了军机处,军机处里又增添了考成小组,这些机构人员已经把文渊阁塞的满满当当!
只要秦中堂不腾地方,谁能去文渊阁办公?不去文渊阁办公,辅政大臣又哪有地方呆着!
太子在文华殿监国,辅政大臣却不能在边上侍奉,与太子隔着十万八千里,只能靠鸿雁传书,不能随叫随到,那还能叫辅政大臣吗?那还叫备顾问吗?
到了那时,只有秦中堂在文华殿对面,随时可以呼应太子,随时可以去文华殿溜达,那究竟谁才是正牌子辅政的?
难怪秦中堂一直淡定的什么也不说,完全不争辅政大臣名头,原来根本不需要争!
秦中堂已经占据地利,排挤掉所有人了!这个问题,踏马的先前谁能想到!
严阁老顿时有点急眼了,对秦德威喝道:“秦德威!文渊阁是朝廷的地方,不是你一人私产!”
秦德威高声道:“是皇上下旨让我值守文渊阁!是皇上把军机处设在文渊阁!是皇上让军机处负责考成!谁敢违抗圣旨,把我从文渊阁赶走!”
严嵩:“……”
首辅翟銮也不满的说:“没人想把你从文渊阁赶走!只是阁臣本该回归文渊阁入直而已!”
秦德威厉声喝道:“原本以为诸公都是仁厚君子,不想皆为狼心狗肺之徒!”
众人莫名其妙,秦中堂怎么忽然就开始没素质的骂人了?
又听到秦中堂继续说:“当初皇上对待尔等的恩德,宛如天高地厚!为此不惜破例让尔等入直无逸殿,并可以留宿西苑,此乃亘古未有之殊遇也!
如今皇上在仁寿宫中尸骨……啊不,尸厥不起,这才不过第二日,尔等就想放弃侍奉皇帝,纷纷要离开无逸殿再回文渊阁!
尔等扪心自问,对得住皇上的恩德吗!对得起皇上给你们的殊遇吗!
皇上圣旨让你们入直无逸殿侍奉,只要没有新的圣旨,尔等就必须坚守在无逸殿侍奉皇上,不得擅自离开!”
别人不知道什么心情,但入直无逸殿的严阁老一口老血顶到喉咙,这踏马的是什么逻辑!
皇上求你睁开眼看看吧!看看秦德威是怎么滥用圣旨的!
秦德威站在殿里正中,目光凌厉的扫视着文武群臣:“我秦德威没有别的优点,心中只有忠义!
皇上即便尸厥不起,但皇上还是皇上,圣旨还是圣旨,我秦德威拼上性命也要守护圣旨到底!
尔等有人却胆敢轻慢君王,悖逆圣旨!若非老师阻拦,我秦德威恨不能手刃那些忘恩负义之辈!”
殿内群臣:“……”
原以为皇上昏迷对秦中堂是利空,但现在看来,还不如继续清醒呢!
第八百二十五章 地位最高的人
所有人一开始思路都是这样的——既然皇帝昏迷不醒,失去了使用权力的能力,那作为皇帝宠臣的秦德威也必将会陷入不利,声势至少会比以前下降。
自古以来都是这个套路,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出了问题,那皇帝的宠臣就跟着一起完蛋。
可是经过秦中堂当场一番演绎,众人便发现,好像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嘉靖皇帝只是昏迷,但又不是驾崩,人还活着,发过的圣旨依然还是圣旨!还是大明名义上的最高权威命令!
除非有新权威出现,用新圣旨代替原来的圣旨,但才六岁的太子有这个权威吗?蠢货一样的张太后有这个权威吗?
或者嘉靖皇帝自己醒来后发布新圣旨,不然现有的圣旨在理论上仍然不可违抗。
所以秦中堂誓死捍卫嘉靖皇帝圣旨的死忠嘴脸,看起来很极端很教条主义,但在政治正确上没任何毛病,就连快被气吐血的严嵩也无法指责。
秦德威表完态后,立刻又说:“为了维护皇上的圣旨,我认为,应该在军机处里再设一个组,整理近三年来所有重要御批,监督和防范违抗圣旨的恶劣行为!”
众人都感到脑壳痛,又又又又来了,又要新设机构了!
虽然没人敢说圣旨没那么重要之类的话,但却还有左都御史屠侨质疑道:“为什么要设在军机处?”
秦德威想也不想的回应说:“不一定设在军机处,设在都察院也可以!
在这样非常时期,只要肯秉持忠义之心,只要能维护陛下的圣旨,谁来负责都可以!
如果屠总宪有心挑起重任,我秦德威可以让贤,以示无私之意!”
众人一时间又无语,其实真不是圣旨重是否重要,或者是否要严厉维护,亦或由谁来负责维护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你秦中堂作为近六年来的最大既得利益者,皇帝现有的圣旨对你总体都是有利的,你秦中堂得到的好处堪称最多!
虽说人生总有起伏,但秦中堂还没有进入人生的下行通道和波谷,嘉靖皇帝还没来得及发布什么对秦中堂不利的圣旨,就这么昏迷过去了!
想到这里,很多人心里都在呐喊,陛下你还是睁开眼醒醒吧!居然有奇葩要严格维护和执行您的圣旨!
圣旨和律法一样,要说有权威性确实也有权威性,但这种权威性是要靠实力来支持的。
没有实力撑腰的圣旨和律法,就是一纸空文,古往今来这种例子屡见不鲜。
嘉靖皇帝的圣旨也不例外,如果有秦德威这样实力派死命维护,即便皇帝昏迷到人事不知,那圣旨也是可以生效的。
嘉靖皇帝昏迷的第二天,大家都开始想念他。虽然他刻薄寡恩、虽然他喜怒不定、虽然他脾气急躁难伺候,但他还是个正常人啊!
此时殿内便陷入了一个无法继续进行正常议事,但又没人甘心的僵局。
此刻就有人想起了张太后,这才是在场名义地位最高的人,僵局应该由她来打破。
翟首辅对张太后道:“臣等各有议论,莫衷一是,有请娘娘独断!”
没等张太后回应,秦德威却又开了口道:“哪有莫衷一是?翟阁老你身为首辅,连汇总上奏都做不好?”
然后也对张太后奏道:“有请娘娘重申政令,命各官安守本分,依旧遵照原有圣旨行事,以安稳朝局、安定人心!”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想,若遵照原有圣旨的意思,就是你在文渊阁,别人都在无逸殿或者宫外?
张太后完全说不出话来,又看向群臣,但却没人站出来帮腔。
刚才老太后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没人想和蠢人猪队友打配合。再说张太后刚才对秦德威公然政治失信,别人也不敢完全相信老太后了。
一个政治道德有瑕疵的人,怎么可能制约的住秦中堂?
殿内静默了片刻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对锋芒毕露的秦德威指责说:“你身为辅政大臣,正当朝廷多事之时,理应同舟共济,怎可肆意挤兑同僚啊。”
此时敢指责秦中堂的,除了礼部尚书张老师也没别人了。
秦德威很奇怪的答话说:“老师不要胡说,方才议定辅政大臣时,哪里有我?”
张老师反问道:“提议阁臣皆为辅政大臣,难道不包括你?”
秦德威惊诧的说:“我竟不知,我这不预机务的人,居然被算入了阁臣。”
刚才严嵩提议时,说的很含糊,明显是不想包括秦德威的。
张老师又对太后奏道:“有请娘娘明确此事!秦德威究竟是不是辅政阁臣!”
张太后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别人帮腔,被逼无奈只说了一句字:“是!”
胸怀大局的张老师只感觉自己心力憔悴,直接宣布说:“我这礼部尚书也要说几句有,今日在礼仪上只是请太子监国、太后看护太子而已,并不是议事!
于礼法而言,等太子接受朝见后,才是正式议论朝政的时候!今日散了!”
秦中堂突然说了一句:“若非认得张尚书,只听这话,还以为是执政或者首辅在发言。”
张潮直接呵斥道:“你闭嘴!”
众人恍惚间感到,殿内真正实际地位最高的人,可能不是张太后,而是这位平常低调的礼部尚书……
从仁寿宫里出来,大臣们各自回各自的衙署或者入直地点。大体有三条路线,旁边无逸殿、东边文渊阁和南边外朝部院。
秦德威忽然瞥见,那严阁老竟然特立独行的朝着西北走,明显是要从西安门出宫回家的路子。
他连忙叫了一声:“严阁老你为何不去无逸殿入直?”
严阁老头也不回的答道:“我今日休沐!谁敢阻拦?”
等工部员外郎严世蕃回到家里,要找父亲谈事时,却发现父亲正在书房奋笔疾书。
他好奇的凑近了瞧去,却又看到,父亲正在写的居然是辞官奏疏!
雾草!严世蕃连忙按住了父亲的手,急切的劝道:“请父亲镇静啊,何至于此!又没人能罢免父亲,实在没必要辞官!”
每每严世蕃被打了后,都是严阁老安抚儿子;又当严阁老被击败后,就反过来是儿子安慰父亲了。
严阁老闻言,掷笔而叹道:“在朝廷这样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严世蕃急忙又说:“今日王贵妃的家人又联络我了!我们以后不是没有机会!”
严阁老烦躁的说:“联络王贵妃又有什么用,你以为秦德威猜不到么?”
严世蕃轻声念道:“无论局面多么恶劣,只要我们一直坚持,就会产生希望,哪怕我们暂时看不见它,但它一定就在前方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如果我们放弃,那就真正失去了它!”
严阁老:“……”
自家儿子这样本来。
好端端的贪财好色之人,硬生生被逼成了鸡汤文爱好者,都是姓秦的造孽啊!
严世蕃又说:“父亲连首辅都还没当上,儿子我实在不甘心啊!”
第八百二十六章 父与子
听到儿子忽然提起“首辅”两个字,严嵩很敏感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严世蕃答道:“儿子我这几日一直在想,我们原本今年的计划是什么,我们的初心是什么?
我们父子本来不是做好了准备,要拉首辅翟銮下马,让父亲取而代之么?为什么我们现在总是在琢磨秦德威?”
严嵩:“……”
本来想在今年上半年,利用科举舞弊的事情,把皇帝不待见的翟銮弄下去,自己名正言顺的当上首辅。
却没想到不知从何时起,又开始和秦德威不停较劲了,那秦德威仿佛有种拉仇恨的魔力,总能把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吸引过去。
最后严嵩只能解释说:“那秦德威一刻不停的在蚕食权力,我们也无法完全坐视不理,不得已与之周旋。”
严世蕃便又道:“别管秦德威了,还是先易后难,看看如何对付翟銮,将翟銮从首辅位置上扯下来!”
严嵩无语,严世蕃这想法,就是堤内损失堤外补。打不过秦德威,就去打翟銮?
严世蕃滔滔不绝的说:“这样有两大好处,其一就是振奋士气凝聚人心,我们这边的党羽需要有一次胜利,征明我们是可以继续前进的!
第二,父亲可以正式取得首辅头衔,名正言顺的成为朝中第一人!不要小看这个虚名,如果没有虚名,很多人都不会认可你!”
严嵩叹口气说:“纵然如此,又怎么能撼动秦德威?”
严世蕃气呼呼的答道:“我们说的是翟銮,不是秦德威!父亲总是提秦德威干什么!”
严嵩人间清醒的反问道:“朝廷里的大事,哪件绕的开秦德威?不提秦德威就是掩耳盗铃啊。”
严世蕃说:“那也要等父亲先专心废掉翟銮,成为首辅,然后再考虑以后!”
严阁老的文艺气质发作起来,忧郁的叹道:“还能有以后么?”
严世蕃立刻就答话说:“父亲!你想想汉高祖,再想想楚霸王!然后与当下朝局比较,是不是有很多相通之处?”
严嵩愣了下才说:“你这个比喻倒是新鲜,你是说秦德威像是楚霸王?”
严世蕃回答说:“当年楚霸王也曾经天下无敌、不可一世,凭借武力四处征战,最后又是什么结局?
秦德威确实就像是楚霸王,不停的四处攻伐,看似建立庞大势力,实则仇家越打越多!
比如司礼监掌印张佐,因为前兵部尚书张瓒和前大同巡抚史道的事情,与秦德威生有嫌隙!
又比如宫里的王贵妃,那是太子的生母,但绝对与秦德威无法同心,锦衣卫的陆炳就更不用说了。”
“现如今父亲就像是彭城之败后的汉高祖!等父亲坐上了首辅位置后,就可以拉拢所有反秦德威的人。
便如当年汉高祖,不也联络了彭越、英布等人,共同讨伐楚霸王?
到了那时,以父亲为中心,将张太监、王贵妃、浙党、陆炳等人串联起来同仇敌忾,未尝没有机会!
说不定还有新人加入,只要秦德威继续这样进攻扩张,就总是会有人源源不断的投奔我们!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父亲要把首辅的大旗竖立起来!”
严嵩从儿子的话里,仿佛看到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人活着一旦没有了希望,也就失去了精气神。
严家父子互相打气才能继续面对的秦中堂,此时正穿过东华门,前往东城的夷务衙门视事。
当秦德威走到东安门金水河上的皇恩桥时,却见在桥的另一端,秦太监正负手而立。
东厂衙门就在东安门外,所以秦太监出现在这条道上并不会让外人感到奇怪,更不要说见怪不怪的秦中堂了。
秦德威很敏感的意识到什么,问道:“你这是派了人监视东华门?”
八成是秦太监知道了自己从东华门出来,然后就在这里等待了。
秦太监回应说:“刚才在仁寿宫时人太多,我也不好当众问你什么,故而只能在此偶遇了。”
秦德威不满的说:“你也不怕嫌疑!”
权臣和高级太监再在光天化日之下说话,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秦太监淡淡的说:“若皇上仍然清醒,我自然要避嫌。
但如今皇上已经是这个状况,群龙无首人心惶惶,臣子互相接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又何须故意避嫌?
就算别人看到你和我说话,也不会有任何稀奇,还有人看到过张佐和严嵩、翟銮说话呢,又能怎样?”
秦德威答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秦太监摆了摆手:“先不提这些没用的,我只想问你,你昨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