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学生-第4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我怀疑你走私货物,通番通倭!后面货船都可能是实证,需要一一勘察!
这也是我们乡兵把守关津的职责所在,就算幕府秦中堂亲自来了,也是这么说!”
徐淮粗暴的推开身边乡兵,大喝道:“幕府牌票在此,谁敢拦我!”
两边正在对峙的时候,突然有人惊呼:“起火了!官船起火了!”
众人转头望去,果然看到幕府专员的座船已经燃烧了起来。
一辈子才享受了这么一次官船待遇的徐淮急眼了,不假思索的劈手揪住了张启书的衣领,喝骂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胆敢烧船!”
张启书一时间有点恍惚,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上次就是在自己面前烧了幕府的官船,这次还是在自己面前烧船!
卧槽尼玛!这是欺负老实人吗?都不带换一种方式的?
徐淮又甩手狠狠的扇了张启书一个耳光,叫嚣道:“为了扣留我而烧船,你等着,幕府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
一巴掌,把张启书从短暂的迷茫中,给打清醒了。
心里的邪火已经压不住,张启书什么也不想了,自暴自弃的反手揪住了徐淮,挥起拳头就要打。
徐淮大概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真敢对自己这个幕府专员动手,难道幕府的招牌吓不住人了?
便惊恐的叫道:“慢着,你再赔二百两出来,我就不计较烧船的事情了!”
赔你麻痹!张启书心态要炸了,狠狠的将拳头打了过去。不打死你个老东西,念头通达不起来!
徐淮带来的十来个护卫连忙上前救人,但地方乡兵也围了上来。一边器械精良,一边人多势众,登时就混战起来。
最后还是乡兵这边靠人多占了上风,很多专员护卫打不过就逃走了。
而幕府专员徐淮年老体弱,根本就不是张启书的对手,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倒在地上不在动弹了。
旁边还有人拍马叫好,“壮哉!古有张翼德怒鞭督邮,今有张启书怒打专员!”
张启书从自暴自弃、肆意发泄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看着半死不活的徐专员,心里突然哇凉哇凉的。
两天后,秦中堂谕示宁波府,所有乡兵就地解散!
又过一天,秦中堂亲自率领数千大军从杭州城出发,水陆并进,浩浩荡荡的向东而去,目标直指宁波府!
第九百零四章 敌进我退
以大明当今的军事体制,兵力布置很分散,指挥权也很分散。
数千兵马看似数量不多,但能第一时间快速调动数千兵马是很少见的事情。
即便是参将、副总兵这个级别,遇到敌人时,仓促间往往也只能指挥几百人去迎战。
也就秦中堂这样的大佬督师,才能任性的不向朝廷请示直接发动数千兵马出征。
为了迷惑外人,降低威胁性,秦中堂这拨兵力对外号称两千,其实有四千。
其中五百辽东亲兵、一千五百南京亲兵,这些都是标营主力,跟着秦中堂打前阵的。
其他就是从浙北浙西抽调来的两千卫所兵,慢慢在后面走,有备无患的充个人数。万一需要更多人手时,也不至于无人可用。
而后又有一个新的消息通报到宁波城,福建都司的大将卢镗奉秦中堂命令,率两千战兵乘船北上,暂时驻扎宁波府海岸。
这些消息,顿时就让宁波府气氛紧张了起来,而且这个兵力部署意图很明显,三岁幼儿都能看得出来!
秦中堂亲自率兵陆路进逼,福建卢镗海路包抄,对宁波府地面形成两面夹击的形势!
宁波本地豪族立即又在城隍庙召开了乡贤大会,这次事态紧急,几乎各大家族所有头面人物都出席了。
杨家的杨美璜、屠家的屠仁、张家的张时行,就连很少抛头露面的陆家的头面人物、原北直隶保定巡抚陆钶也出来了。
屠仁忍不住对张时行埋怨了几句:“你们张家是不是太过于轻佻散漫了,每次都是你们张家的人惹出事来!
两次烧了官船,这次还把幕府派出的专员殴打成重伤!”
张时行差点憋出内伤,这能怪他们张家吗?
只能说是他们张家运气不好,每次幕府出幺蛾子时,或者说恶意碰瓷时,遇到的凑巧都是张家的人!
但张时行也不好反驳,论起关系,屠仁是他的舅父,他又能说什么?
陆家的陆钶打圆场说,“我们各家目前应该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不要因为互相指责,就伤了和气。
所以还是先就事论事!现在当务之急的事情是,乡兵是否要解散?如何应对率兵紧逼的秦德威?”
岁数最大的杨美璜认识很清醒,意见很坚定地说:“乡兵不能解散,这是我们自保的重要手段!
无论面对秦中堂还是倭寇,手里没有乡兵怎么行?岂不就任人鱼肉了?
况且组建乡兵是朝廷允许的,凭什么秦德威一句话就解散?”
有个列席的第二档次家族代表下意识嘀咕了一声:“朝廷太远,秦德威太近。”
周边听到这句话的人齐齐愣了愣,这句话确实没错,很大程度上说明了现状。
最年轻的张时行狠狠的说:“朝廷允许乡兵,秦德威要解散乡兵,两者互相矛盾,讲理是没法讲了。
依我看,最终还是要用武力来解决问题!拳头大才是真理!”
屠仁提醒说:“但是情况也很明显,乡兵肯定打不过官军!”
两边武器装备本身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卫所官军虽然近年来堕落的很厉害,但乡兵自身也不是精锐啊。
于是议论陷入了一个僵局,打也打不过,解散又不甘心,如何是好?
就算让朝廷出面,但朝廷又太远,而秦德威都打到家门口了,请朝廷出面根本来不及。
正在这时,忽然外面有人笑道:“诸位谅解则个,我路远来迟了!”
众人向屋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独眼胖子走了进来,不是严世蕃又是谁?
对这个人,众人看法都很怪异。
说是严首辅的儿子,却跟着秦德威厮混;说是已经跟着秦德威厮混了,却屡屡吃里爬外的来参加他们本地豪族的会议。
杨美璜害怕严世蕃被排斥,便对众人道:“严大人是我请过来的,要帮我们筹谋未来!我们也可以借助一下严大人的智慧!”
其余众人很诧异,你杨美璜怎么和严世蕃走在一起了?竟然屡屡邀请严世蕃参加乡贤大会。
杨美璜也是没办法,杨家虽然号称四大家族之首,但近些年声势已经差了很多。
屠家出了屠侨,张家出了张邦奇,陆家也出了个北直隶保定巡抚,而杨家什么都没有,而他杨美璜也不过是个四品。
所以为了稳固住杨家的地位,拉拢外援盟友,也是应有之义。
屠仁看着严世蕃,狐疑的问:“严大人你又有什么高见,可以破解难题?”
严世蕃不慌不忙的说:“方才你们都说过了,第一乡兵不能解散,第二乡兵肯定打不过官军,这些都是没错的!
但是,打不过就不能打了吗?打不过就意味着必须要认输?”
有个人催促道:“你就直接说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我们猜谜?”
严世蕃胸有成竹的说:“当然可以直接说出来,我的方针就是八个字,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别人一时间没理解意思,严世蕃就继续解释说:“正因为打不过官军,所以不要与官军正面对敌!
乡兵平常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等官军来了,就散开潜入周边村镇!
乡兵都是本地人,潜入村镇藏身不成问题。
而官兵又不可能为了找几个乡兵,就将所有乡兵藏身的村镇全部摧毁!如果真出现了这样情况,秦德威也兜不住!
这招就叫敌进我退!我们所依赖的不是神兵利器,也不是堡垒城池,而是百姓,让官军陷入本地百姓的汪洋大海!”
众人稍加思索后,也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严世蕃接着说说:“然后等官兵退走后,乡兵就可以再次出来,继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就叫做敌退我进!”
“好!”有人下意识的叫道,严世蕃的提议解决了很大难题,正面打不过就反复拉扯!
但还是有悲观主义的人,比如屠仁说:“即便反复拉扯,官兵无可奈何,但乡兵也不能算赢了。
既然终究还是打不过官军,那拉扯周旋的意义何在?”
严世蕃对屠仁驳斥道:“做人目光要长远,怎能鼠目寸光?
这个对抗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必须要做好长期坚持的准备!这是一场持久战!
虽然短期内确实看不到赢的希望,但是最终还是会赢!时间一定站在我们这边!”
又有人问道:“你怎么确定,时间长了就一定能赢?”
严世蕃冷笑几声:“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怎么就想不明白?
首先,乡兵都是本地人,所需要付出的消耗很小。
而秦德威数千人劳师远征,消耗巨大!时间越久,他越耗不起!
其次,新的信风季马上就要来临,倭寇海盗必将再次肆意猖獗!
秦德威根本不可能放着倭寇不管,只顾用数千大军在宁波府和乡兵拉扯周旋!所以他等不起!
从这两个原因看,难道时间不是在我们这边?时间拖得越久,对秦德威越不利!”
屋内众人议论纷纷,严世蕃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这些思路听起来很新颖,大家不得不议论一番。
严世蕃总结说:“所以你们根本不用多想,虽然乡兵远不如官军,但只要记住两点,就能获得巨大的胜利!
第一,必须坚持依托本地百姓,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
第二做好持久的准备,不能着急,用时间拖死秦德威和官军!”
老乡绅杨美璜忍不住带头鼓掌,并夸赞说:“严大人的看法,让吾辈如同醍醐灌顶、拨云见日!”
严世蕃作为自己带来的人,也算是给自己长脸了!
然后杨美璜又对众人说:“如果没有不同意见,就照此去做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说:“甚好!可以!”
第九百零五章 冷遇
秦中堂摆出了如此大阵仗,率兵气势汹汹的进驻宁波府,好像是要开打,其实完全没有遭到任何正面抵抗。
甚至还有知府沈恺带着本地官员,按照正常的上司驾到官场礼仪,出城迎接秦中堂。
秦中堂也不能无视礼节,受了沈知府拜见,又环视四周后发现,现场只有官员,没有地方士绅代表。
于是便问道:“为何不见本地士绅前来迎接本中堂?”
沈知府无语,你秦中堂哪来的脸问这句话?地方士绅为什么不愿意出席迎接仪式,你秦中堂难道心里没数么?
你秦中堂如此咄咄逼人,与地方豪族关系都势成水火了,还指望别人能以礼相待的迎接你?
秦德威又问道:“企图殴杀幕府专员,纵火焚烧官船的张姓人犯,可曾捉拿归案?”
沈知府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又不能不回答,很无奈的说:“该张姓人犯已经逃亡,暂时不知下落。”
对于地方豪族来说,隐匿个把人犯实在不算多大的事情。
秦中堂怒道:“该张姓人犯已经是第二次焚烧幕府官船,甚至还变本加厉,企图殴杀幕府专员!
这样丧心病狂的重犯,为何能轻易逃亡?是不是被张家所隐匿庇护?”
沈知府还是很无奈的说:“没有实据可以证明,张家协助了该张姓人犯逃匿。”
最关键是,张启书与张家的话事人张时行关系不错。
而张时行有个兄长叫张时彻,官至从三品,还有个叔叔叫张邦奇,刚当上大学士。
所以区区一个知府,怎么去查张家?
但是对秦中堂的脾气,沈知府也是很了解了,正忐忑不安的时候,秦中堂却没有在人犯逃匿问题上纠缠,又问起了其它事情。
“先前我谕示宁波府解散乡兵,可曾执行了?”秦德威又问道。
沈知府硬着头皮答道:“殴打幕府专员,并有焚烧幕府官船嫌疑的那队乡兵,已经全部被解散。”
这下轮到秦中堂无语了,他预想了很多种答案,但还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这简直就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秦德威按住了火气,冷冷的问道:“其它为恶一方的乡兵呢?”
沈知府感觉,与其回答这个问题,还不如继续聊聊张姓重犯逃匿的问题。
便照搬了本地豪族的原话说:“那些首领认为,组建乡兵是奉了朝廷之命,又是自行募捐,未曾花费官银,幕府无权解散。”
秦德威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对沈知府问道:“是不是本中堂太过于善良,让某些人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
沈知府忍不住反问道:“那秦中堂你又能怎么样?”
再仔细想想,本地那些豪族如今的表现,确实是有点耍光棍的意思了。
反正你秦中堂再怎么样,终究也是个朝廷命官,不可能把他们这些士绅都砍了,或者一把火都烧了。
反正他们这些当地豪族,也不指望从你秦中堂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了,那就无欲则刚!
秦中堂入城后,直接带着五百辽东亲兵进驻了原宁波卫的衙署,打前站的幕府代表陈凤早就将衙署改造的差不多了。
其余军兵则安排在各处营房,基本也都是属于宁波卫的。
没有地方名流来拜访,秦中堂行辕大门前冷清了不少,本地没人搭理秦中堂,只有几个老熟人们来陪着说话。
市舶司冯老爷端着茶盅,摇头晃脑的说:“秦板桥啊,你这次针对宁波府的策略错了。”
秦德威愕然望着冯恩,你冯老爷最近是不是飘了?竟然敢指摘自己错了?
又听到冯老爷说:“凭我多年在地方为官的经验,不得不劝你一句,一味高压并不可取啊。”
秦德威就好奇的问道:“那你又有什么高见?”
冯老爷毫不犹豫的说:“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深思熟虑过。认为拉一批,打一批,挑动互斗,才是王道!”
秦德威冷哼一声,借用了冯老爷当年经常说的一句话:“你在教我做事?”
冯老爷连忙说:“就算你不做,也早有人做了!据我监视,最近严世蕃与杨家往来频繁!
在我想来,这就是严世蕃正在拉拢杨家!连严世蕃都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执迷不悟?”
秦德威有点糊涂,冯老爷说了这一大堆,目的是什么?
冯恩继续说:“我的意思就是,那严世蕃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一边享受你给他的好处,一边又与外人勾勾搭搭。
你不如将发放核销船引的权力交给我,我肯定比严世蕃更令人放心!”
秦德威:“……”
绕了半天,原来是这个意思?给严世蕃打小报告和上眼药?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冯老爷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学会了争权夺利。
冯恩被秦德威看得脸皮有点挂不住,“其实也不是我非要如何,实在是有苦衷的。
我老家松江府那边也是靠海的,而且织业发达,距离宁波府也不算远。
所以就有乡亲找了过来,说是也想跑海为生,想求点方便和好处,起码多发点船引。”
秦德威恍恍惚惚,官场果然是个大染缸,冯老爷居然也学会以权谋私了。
冯老爷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又岔开了话题说:“虽然我有点私心,但说的也是事实。
你这样继续对宁波高压下去,也许就得不偿失了,未来局势必定千疮百孔。
有句话说,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你秦板桥也不能一点利益都不放,有了利益关联,才好拿捏别人啊!
我听说了,宁波本地豪族不会与你正面对抗,但也不会听从你的谕令,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