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5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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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才能记下孔夫子的治病方法,并在万一时让其他大夫在离开白良城后再给自己医治一次,所以孔夫子才会被人以夫子来称呼,而不是以大夫来简称。”
记下孔夫子的治病方法?
猛听这话,大明公主的脸色就不禁有些错愕。
因为,这虽然有些滑稽,但不得不说是个隐蔽解决问题的方法。可这样又好像无法保证会不会有人与孔夫子联手赚取名声,因为病人离开孔夫子医馆后,又有几人会将自己的病情和治病方法对人说出来?那不是在教人授业,而是在自己害自己。
可孔夫子的病人如果在白良城中都不会病情复,想想孔夫子在白良城中治好了多少病人,这却不一定全都是假的。
于是想了想,大明公主又望向医馆道:“……那孔夫子的诊金一定很高了?”
“这是自然,不然光是白良城的xiao孩子都会让孔夫子忙不过来。不过真要是其他地方治不了的孩子,也都会想办法送到孔夫子这里来。但与之相比,还是那些达官显贵更喜欢找孔夫子治病。毕竟他们虽然离开白良城后还得照孔夫子的方子再治一次,但真能治好就行。”
“……我们下去看看吧!”
听罢图觞解释,大明公主没再多说什么,抬了抬身子就开始往马车下移去。
见状图觞也赶紧虚扶一下,人却落在了大明公主后面。
因为,不管孔夫子是不是真有本事,大明公主并不奇怪那些达官显贵会为了治病而hua重金来找孔夫子。
毕竟病人最怕什么?
最怕的就是病情反复,假如孔夫子真有这能耐,自然值得重金相求。
又由于jiao通不便的缘故,如果不是什么难以医治的病症,一般人也不会轻易移地就医,所以孔夫子的名声也不会传得那么远。
但不管真假,大明公主却是有意见识一下孔夫子的医术。
而当大明公主从马车内下来时,满沧也早已从第二辆马车中出来并赶到车前,身后还站着满仁、满义和朱鬲三个xiao辈。这虽然不能说是满沧有意为之,但比起让大明公主提点一下满仁、满义,两人却很快与朱鬲厮hún在一起。
只是这种厮hún并不是为了玩乐,却是在学习上的相互攀比,到也有了一些xiao建树。
不过,由于大明公主几人都是便装,虽然医馆的看门童子早注意到几人,但也是当大明公主开始迈上台阶时,童子这才招呼一声道:“几位贵人是来就医吗?贵人里面请……”
“孔夫子在吗?”
身为北越国长公主,大明公主自然会有一身气派在身上。缓步走上台阶时,说话时竟然望都没望童子一眼。
但不说童子从没见过大明公主这种无yù自高的女人,仅从先前满沧守在马车外的样子,即便童子并不识得轻易不出侥州城的知州满沧,却也早感到满沧的不俗,乃至今日的贵人不俗。
故而大明公主虽然没望自己一眼,童子也不敢xiao觑,甚至大气都不敢出的一低头道:“诺!”
而作为白良城的三大名医,孔夫子的医馆当然不可能只由一个童子看着。随着大明公主踏入医馆大门,原本在医馆柜台内忙碌的掌柜就连忙迎出道:“贵客请进,贵客请进,孔夫子正在房内给病患看病,请贵客稍待片刻。”
点点头,与前面童子所称的贵人相比,贵客的称呼却更要淡上一层。
所以大明公主也就是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在掌柜示意下走到堂中所设的待医席坐下了。
当然,这不是说堂堂掌柜也会不如一个xiaoxiao童子,而是童子再xiao也是医馆的学生,只是还不足以学习医术,只能在外面迎客来磨练xìng情而已。所以童子在接待几人时,本就带有望闻问切的意思在内,却不像掌柜,不管贵贱都只是医馆的客人。
因此在掌柜招呼住大明公主几人后,童子一低身就钻回了柜台内,却是先去通知孔夫子了。
毕竟在掌柜待客时,童子的任务就是要先将客人的特征传给孔夫子,以免孔夫子慢怠了客人。
而作为医馆客人,不管身份高低,始终都是病人,在不能将病人往内宅带,以给家人带来秽气的状况下,不管是怎么身份高贵的客人,都会有专门用来诊病的地方。
只是说与掌柜的介绍不同,大堂后面的诊室中并没有什么病人,却是一个老者在那里默书。而由于默书时的专注,并不会听到堂外动静。
然后走上前去,也不怕打扰,童子就在默书老者身后低说了两句。
听到童子话语,老者显然怔了一怔,这才放下手中纸笔道:“你说那是一个女贵人,怎样的女贵人?”
“弟子不敢,只是以夫子所言,那女贵人的身上衣物、头上装饰虽然都很普通,气度却相当不凡,甚至一名简装老官人都要诺诺为礼,仿佛那女贵人身份很高一样。”
“你如何判断那老者是一名官人?”
“……不仅那老者,甚至老者身边带着的三名xiao儿都穿着官靴,非是官员,哪可能将官靴抵给xiao儿穿。”
“官靴?老夫知道了。”
听到童子回话,老者也不再询问了。
因为如同官服一样,官靴也只有官员才能穿着,而不管是不是习惯xìng的贪墨,除了官员子弟外,哪家xiao儿又敢穿官靴?但真能穿着官靴的xiao儿,却又肯定是官员府中的xiao辈。
至于说这是不是满沧等人的疏忽也未必,毕竟他们都已换了衣服,谁又会将注意力放在靴子上。这就只有习惯望闻问切,也多少见过一些脚疾的医馆童子才会注意到这些xiao事。
只是说大明公主乃是女流之辈,男女授受不亲,童子不敢相视,这才没注意到大明公主穿的竟是宫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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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二章、不能简单以三从四德论之
第八百三十二章、不能简单以三从四德论之
孔夫子姓孔名脘,祖上虽然世代行医,但也是只到孔脘这代才真正名达起来。【叶*子】【悠*悠】
不过名达也有名达的好处,不说医业上带来的金钱进项颇多,所识的官人及往来官户也能给孔脘带来许多便利。
例如那日迎大明公主入城,虽然孔脘并没能亲随,但也因着名医身份在边角狭缝上远远看了一眼,甚至还跟着磕了一个头。毕竟大明公主乃是北越国皇上的长姐,龙气至尊,即便只是沾上一丝,也足以让后辈得荣。
可即便如此,孔脘仍是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亲临医馆。
毕竟孔脘虽然很少出门看诊,但假如是白良城太守见招,孔脘还是得乖乖上门为其诊治。
所以认出大明公主及当日出行队伍中的知州满沧及指挥使夫人图觞时,孔脘一出柜台就惊慌失措,也是受宠若惊地跪下道:“老朽孔脘参见大明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人参见大明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同样没想到登门的女贵人就是现在白良城中沸沸扬扬,甚至yù拜访而不得的大明公主,医馆童子及掌柜也吓得赶紧跪了下去。
因为,大明公主到白良城的两日虽然都在太守府内闭门不出,但依照规矩,孔脘却也得递上拜见的名贴。
不知大明公主是因为自己的名贴才找到医馆还是为什么,跪在地上的孔脘就怯怯不敢抬头。毕竟远观、近瞧乃是两种感觉,即便大明公主脸上还蒙着面纱,孔脘依旧不敢失礼。
“平身吧!别让外面的路人也着了相。”
见到孔脘态度,大明公主就轻挥了挥手,并不认为孔脘的尊重是重是浅,只是不想让外面路人也注意到医馆中的变化。
当然,孔脘也不可能这么好心的分润恩泽,立即站起身来束手说道:“老朽遵旨。”
“孔脘你且坐下再说。”
“……老朽不敢!”
虽然大明公主原本就在待医席的身侧给孔脘留了个座位,但在接到大明公主谕命后,孔脘却也只是低下身去,贴着屁股往席上一靠,根本就不敢真正坐上去,甚至半坐都算不算,只能说是半屈不屈。
但大明公主也没有优待孔脘的想法,随口说道:“本宫听说孔脘你在白良城内有夫子之名?那本宫也以孔夫子代称了……”
“老朽不敢,那只是老朽医术所限,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大明公主的表示有些多余,孔脘仍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大明公主却继续说道:“这个无妨,但不知孔夫子可否读过易少师所写之《关雎》?”
《关雎》?
突然听到大明公主询问孔脘有没有读过《关雎》,不仅孔脘,甚至满沧、图觞等人也是一脸惊讶。
因为,易嬴所写的《关雎》虽然在天英门帮助下很快就传遍大6,但小说就是小说,难登大雅之堂是肯定的。谁又曾想过大明公主会拿这种事来询问孔脘,询问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敢不拜读。”
虽然同样不知道大明公主为什么问,孔脘却不怕实话实说。因为就凭易嬴写出的《三字经》、《百家姓》,不管喜不喜欢《关雎》这种拿太子母亲做噱头的小说,至少北越国内的读书人都不敢不读上一遍。
而听到孔脘说自己读过《关雎》时,大明公主又趁势道:“那不知孔夫子又是如何评价易少师所写之《关雎》的?”
“这……”
对于小说这种新鲜事物,或者说是纯故事类东西,真会被读书人拿去当成学问来做的状况并不多。
不说《关雎》本就是北越国的第一部小说,好像现代社会,同样只有《红楼梦》一书会被当成“红学”来被人穷究见理。
所以,小说不是不可以当成道德文章来研究,但真能被当成道德文章来追根究底的状况并不多。
因此乍听大明公主询问,别说孔脘并没细读过《关雎》,即使同为女人,多读了几遍《关雎》的图觞也不敢说出什么道理来。
故而一看孔脘有些张口结舌,不是说为帮衬孔脘,只是为显露一下自己意yù与大明公主亲近的态度,图觞就说道:“易少师写的《关雎》自然是精妙绝伦,不过就是太重情事了。”
太重情事?
忽然听到图觞评语,大明公主就沉默了一下。因为,《关雎》虽然的确是一部小说,大明公主所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它的作用。
而图觞又为什么要说《关雎》太重情事?
这不仅因为《关雎》的确是本小说,即使书中有关男女平等的思想很容易被看出来,这也不能由图觞这样的女人轻意说出。毕竟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中,三从四德、男尊女卑才是最基本的思想。
而不知大明公主到底是什么想法,为显示自己仍是个遵从三从四德的女人,图觞也只能依照最接近现实的方式来进行说明。
不过,图觞或许想要表现自己的妇德来与大明公主拉近关系,孔脘却深知自己绝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样大明公主的询问就毫无意义了。
毕竟稍通内情的人都清楚,《关雎》所写的就是太子母亲的真人真事。由于孔脘也有不少来自京城的患者,自然不能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即便也不知道大明公主想法,孔脘仍是相当谨慎道:“知州夫人所言甚是,但此书不仅见证了易少师的功劳,同样挽回了太子母亲的清誉,是为大善也。”
挽回了太子母亲的清誉?
乍听这话,几人都一脸惊讶的望了望孔脘,却没料到他竟敢在大明公主面前直接说出《关雎》乃是为了太子母亲所做的事。
毕竟事关太子母亲清誉,这又是在大明公主面前。
而孔脘的话语即便不能让大明公主满意,大明公主还是点了点头道:“孔夫子所言未错,易少师的《关雎》的确是为太子母亲所写,可关于《关雎》的内容,孔夫子就没有任何见地吗?”
见地?
没想到孔脘这样也能过关,虽然不知大明公主是不是为了拔擢孔脘而来,满沧还是有些不知大明公主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
毕竟《关雎》虽然的确赚取了不少女人热泪,但在士大夫间的非议却仍旧不少。
尤其对于《关雎》中竟宣扬女人也可去自由追求爱情的事,更让习惯了三从四德和男尊女卑的许多男人极为不齿。
因此,即便知道《关雎》乃是易嬴所写,孔脘也仍是说道:“公主殿下训斥的是,易少师所写之《关雎》的目的虽然大善,但方法却有些过于偏颇,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哪能任由……”
“本宫知道了……”
虽然并没有考量孔脘的意思,只是想多听取一些各方感想。但一听孔脘的想法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大明公主就不yù继续听下去了。
而被大明公主打断表白后,固然孔脘是一脸错愕,满沧的心中却猛然一动。
不敢说是不是自己机会来了,满沧立即在一旁满脸凝重道:“孔夫子此言差矣,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确是世间常理,但若只以常理论,不说北越国,大6上的各种奇女子不是再没有生存空间了?”
“所以本官浅见,只要是德才兼备之女子,不说放宽对其的约束,至少我们也不能简单以三从四德来论之了。”
奇女子?不能简单以三从四德来论之?
一听这话,不仅朱鬲立即将双脸扭向一旁,甚至满仁、满义也是一脸大窘,却没想到平日教导两人仁义廉耻的满沧也能说出这话。
可即便知道满沧只是单纯在巴结自己,大明公主却也是饶有兴致的望向满沧点点头道:“没想到满大人还有这种见地。”
有见地?
纵然大明公主的赞誉立即让满沧心中一阵大喜,孔脘脸上却多了种恨色。
因为孔脘为什么要弃仕从医?一是因为屡试不中,二也是因为厌恶官场中的阿谀奉承,何况满沧还是当着自己面前做出这种事。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不值得孔脘去恨。
因为要追求上进,下级向上级阿谀奉承原本就是最快的通达途径,可上级如果也将下级是否阿谀奉承自己当成一种任用标准。那不仅是个人之祸,更是朝堂之祸,国家之祸,这也是孔脘最大的恨事。
但大明公主又为什么要赞誉满沧?
因为,不管满沧为什么要巴结大明公主,至少满沧巴结大明公主的方式并不仅仅局限在大明公主身上,而包括所有德才兼备的女子。所以不管满沧是否言不由衷,只要满沧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将来肯定还有说出类似话语的机会。
却不像孔脘,说都不愿多说一句。
因此不说收获多少,至少大明公主并不是专来找孔脘看病的。
再是试探一下孔脘,觉孔脘依旧不能改变女xìng一定要遵从三从四德的规矩后,大明公主也带着满沧、图觞等人施施然离开了。
而回到马车内,或许满仁、满义是无颜教训自己爷爷,但身为被大明公主带在身边的“少爷”,朱鬲却一脸正色道:“满大人,你不觉得先前对大明公主殿下的答复太露骨了吗?毕竟三从四德乃是天下之大教益。”
露骨?
不管朱鬲如何抬高三从四德的地位,虽然知道自己爷爷先前对大明公主的阿谀奉承的确过分了些,满仁的脸色仍是一沉道:“朱贤弟,你这话就大谬了,或者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