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魏霸业-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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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二匹白色骏马拉着的壮丽,宛如宫殿一般的车驾上,冉闵喝了一口茶,身边还对坐着太子冉明。
冉闵正在教授皇太子如何去处理政务。
闲暇之余,冉闵说道:“阿英(冉明字),你可知道朕为何不惜千里迢迢地从大梁跑到曲阜祭孔吗?”
冉明放下了手中的笔杆子,回答道:“若是儿臣猜的没错的话,父皇你应该是想借助儒家的来推动教育的发展,赢得天下士子之心吧?儒家的孔孟之道,以孔为尊,以孔为先师,天底下的读书人几乎都是出自儒家学派。父皇祭孔之举,一定能让天下的读书人对新朝刮目相看,同时也能显示父皇你对于教育事业的高度重视啊。”
“不错。眼下我大魏政治清明,军力鼎盛,仓禀充实,国库宽裕,但是教育方面依旧是弱项!天下人才一半在晋,一半在魏,可是我大魏要培养出自己的人才啊。”
冉闵语重心长地道:“自汉武帝开始,天下以儒家治国,外儒内法,儒皮法骨。读书人历来尊孔孟之道,朕也不能例外。眼下朕要加封孔子的嫡系后裔孔懿为衍圣公,亲自祭孔,是为彰显大魏对于读书人的重视啊。”
“阿英。”
“儿臣在。”
“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儒家士子可以用,但不能太过重用。以法治国,国家才能强盛,社稷才能长治久安啊!”
“孩儿谨记。”
冉闵的车队,很快就抵达曲阜。
在曲阜的城门口,孔懿以及曲阜当地的官吏都出迎。
冉闵勉励了孔懿几句,并加封他为衍圣公,世袭罔替,奖赏良田财物不计其数。
值得一提的是,此前的历朝历代孔氏的后人都得到重用,其家主更是被封官赐爵。
汉高祖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封孔腾为奉祀君,专管祭祀孔子的事务,此为奉祀孔子之始。
后代孔子的几代后人就被封为奉圣亭侯,直到现在,冉闵才加封为衍圣公。
在祭祀孔庙的那一日,冉闵身穿红色圆领公服,头顶黑色金边三梁冠。
正统的中华雅乐,柷、敔、琴、瑟、埙、箫、鼓、笙、钟、磬等多种乐器合奏;舞生则左手执龠,右手执翟,排列整齐地跳起了释奠礼专用的“六佾舞”。
执士们身穿白色深衣,头顶“四方平定巾”,与献官们共同完成了读祝、三献等祭祀的主体部分。
随后,冉闵又与皇太子冉明以及群臣跳佾舞。
佾舞继承了上古时代汉民族祭祀天地和庆祝丰收与战功的原始舞蹈形式,是集乐、歌、舞、礼为一体的庙堂祭祀乐舞,有“闻乐知德,观舞澄心,识礼明仁,礼正乐垂,中和位育”之谓,是唯一保留下来的汉民族舞蹈。
祭孔的最重要议程是三献礼。
主祭人冉闵要先整衣冠、洗手后才能到孔子香案前上香鞠躬,鞠躬作揖时男的要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女的要右手在前左手在后。所谓三献,分初献、亚献和终献。
初献帛爵,帛是黄色的丝绸,爵指仿古的酒杯,由正献官将帛爵供奉到香案后,主祭人宣读并供奉祭文,而后全体参祭人员对孔子像五鞠躬,齐诵《孔子赞》。
“孔圣人,居阙里。
依尼山,临洙泗。
求真知,养浩气。
开儒教,惊天地!……”
“坐杏坛,课弟子。
从三千,难胜计。
七十二,皆贤士!……”
“荡荡乎!孔圣人!
焕焕乎!其有文!
巍巍乎!孔圣人!
炳炳乎!其有仁!”
亚献和终献都是献香献酒,分别由亚献官和终献官将香和酒供奉在香案上,程序和初献相当。
在祭祀完孔子之后,冉闵的出巡队伍一路向西,过黄河,入平原,进入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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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0章 祭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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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1章 天子断案
还没冀州,刚刚出了济南郡不久,冉闵就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与冉明换了一身游侠的装束,骑上骏马,就一路快马加鞭进入了平原的地界。
“父皇……”
“嗯?”
“哦,爹,咱们为什么不要脱离出巡的队伍,微服私访呢?”冉明颇为不解。
冉闵一向喜欢气派,每次出巡都大张旗鼓的,弄得人尽皆知。可是这一回为什么偏偏要微服私访呢?
冉闵勒住了马儿的缰绳,笑着道:“阿英,我出巡的目的何在?是为了视察地方,照顾民生的,但是大张旗鼓的出巡,天子亲至,各地的官吏一定会有所准备。到时候咱们看见的,可能就不会是实情了。而微服私访不一样,官吏们没有准备,咱们能看见最真实的一面啊。”
“噢!原来如此。”
冉明又颇为困惑地道:“可是爹,各地方的官吏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吧。这般遮遮掩掩,已经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哼,欺君之罪算什么?有的贪官污吏,他们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已经足够夷灭三族的了!”
这时,冉闵他们已经进入了城郊,在一棵乘凉的大树下面,他们看见了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郎正在大声哭泣,眼泪哗啦啦掉下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冉闵感到很好奇,于是过去问话:“小哥,你哭什么?”
少年郎抽噎着道:“大老爷,我卖
炸糍粑的铜钱,被偷去了。”
炸糍粑,是传统小吃,属于年节食品,柔软细腻,香甜可口,食用方便,是招待客人、馈赠亲友的上等佳品。
钱被偷了?
冉闵一时之间来了兴致:“到底怎么回事?”
“小的名唤张小友,我父亲靠炸糍粑卖来维持生活,供我读书。放学后,我帮助父亲提糍粑上街叫卖。这一天生意特好,晌午刚过就卖完了!”
说着张小友又不禁泪如雨下:“在回家路上,我看见路旁的大树下面有一块长方形的大石头,便坐下来休息。怎知我一坐下来,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盹。等我醒来时,一摸篮子里的钱,发现被偷去了。”
冉闵听后,沉吟了一下,忽然有了主意:“小哥,你先不要着急。”
“阿英。”冉闵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是为九龙玉令:“你带着这块令牌去县衙,找到当地的县令,我要亲自升堂过问。”
“诺!”
不多时,冉明便带着县令已经十几个官差赶到城郊。平原县的县令姓曾,他一看见这九龙玉令就吓得快趴下了!
曾县令是七品官,朝廷命官,毕竟是见多识广的,这九龙玉令他没亲眼见过,但是也曾听说过这是皇帝陛下的信物,手持九龙玉令,便是天子亲至,威力不下于尚方宝剑!
而一听说冉闵真的到平原县了,曾县令赶紧带着衙差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陛……”
冉闵摆了摆手说道:“我是大梁来的御史,眼下要审一件案子。县令大人,还请你配合。”
“当然,当然。”曾县令急得满头大汗。
于是冉闵便叫官差们把石头抬到一间祠堂里面说是要审它。
霎时间,从京城来的御史大人审石头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人人皆知,第二天百姓急先恐后地涌进祠堂,都想亲眼看看御史大人审石关泊奇案。
冉闵威风凛凛地坐在临时摆高的公堂上,把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你这块石头,人家坐在你身上打盹,弄得他卖糍粑的钱不见了,定是你偷了,快从实招来,以免受刑。”
冉闵一连问了三声,石头却沉默不言。
冉闵看见石头不做声,顿时怒目一睁喝道:“这块顽石死不开口,打它三十大板。”
石头挨打后,仍旧没有做声!
冉闵又喝道:“再打三十大板,看它招也不招。”
这时,看的人挤了一祠堂。
冉闵笑着开口说:“列位乡亲父老,这顽石偷了钱,死不承认,我看这张小友真可怜,大家就伸出友爱仁慈的手,每人送他一枚钱,好不好?”
大家听后都异口同声地说:“好!我们听您
的话。”
毕竟是民风淳朴的,经过这些年的变法,百姓家里是挺富足的,所以都能拿的出闲钱来做善事。
冉闵命人守住祠堂左右两边的小门,不准任何人出去,在大门口放了一只装了水的木桶。
随即,冉闵走到木桶前,带头投了一枚铜钱下去,然后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老百姓,一个人就投一枚钱于水桶中。
一人、两人、三人……。
当有一个汉子将铜钱投入水中时,冉闵发现水面上浮现了一层油膜。
冉闵便喊道:“把这偷钱的贼抓起来,带上公堂!”
这一大喝,令众人莫名其妙,议论纷纷,每人心里都想:“包大人是凭什么说这汉子是偷钱贼?”
冉闵重新升堂,开口问汉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
“我叫王小三,家住王家村。”
“你是如何偷张小友的钱的,从实招来。”
“大老爷,小人没有偷他的钱,真是冤枉啊!还望大人明鉴。”
“证据在此,你还想抵赖。”
于是冉闵拿起那块起油膜的铜钱,大声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张小友是卖滋粑的,铜钱丢入篮中,难免沾有油渍,钱一旦投入水中,就会浮现油膜。”
“我想每个人出门带钱,若发见钱上有油渍,大都会洗干净的,免得弄脏衣服。因此我便心生一计,引诱乡村父老及过路行人,都来看审石头怪案。”
“偷钱的贼大概自己会混进来看希奇的,如果是这样,就正合我意了!各位乡亲今天能破案全赖大家支持合作,谢谢!”
王小三听完冉闵的话,吓得面如土色,连忙爬在地板上,叩头如捣蒜,承认自己偷了张小友的钱,恭恭敬敬地把钱拿了出来,听从冉闵的处罚。
这案子刚刚了结,到了下午,便有两个妇人为了一个孩子闹上公堂。
孩子太小,还在牙牙学语的年纪,懵懂无知。所以仅凭两个妇人的供词,是无法判断这小孩究竟是谁的,而小孩又无法自辩。
于是冉闵想出了一个主意,让两人一人拉小孩的一只手,谁拉赢了那个小孩就是谁的,在经过一番拉扯之后,其中一位含着泪松开了手,但是最终冉闵却把小孩判给了那位妇人。
别人不明其理,问之,冉闵说道:”谁会忍心让自己的小孩受到伤害啊!她放手是因为她心疼她的孩子!你没看见她是含着泪的吗。”
后来冉闵就把孩子还给了这位母亲。
至于另一个妇人,则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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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1章 天子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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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4章 克夫
陛下,左羽林卫将军冉恪求见。”
冉闵正在常青殿批阅奏牍,这时宦官刘霸低着头,弓着身一溜烟儿地跑进殿内,在冉闵的身边说道。
冉恪?
冉闵的心里很纳闷,一般来说,求见他的人大多是文臣,武将的话一般有事都是上奏而已。没有急事,文武百官是很少求见他这个皇帝陛下的。
“宣。”
“诺。”
等到刘霸将冉恪带到常青殿,自己退下之后,冉恪顾不得礼节,便急冲冲地道:“陛下,出大事了!”
“何事惊慌?”
“我…我阿姐她要削发为尼,到慈云观去当尼姑了!”
“什么?”
冉闵吓得手一颤,急忙弃了毛笔,起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外面的市井流言吗?外人私底下议论,说阿姐是克夫的命格,三嫁而三丧其夫。阿姐自认为罪孽深重,可能是前世造的罪业,要今生来偿还,所以想到慈云观当尼姑,后半生长伴青灯古佛啊!”
闻言,冉闵的眼皮子一跳:“你阿姐现在人在何处?”
“已经出了家门,奔慈云观而去了!”
冉闵气得跺脚:“你们为何不劝阻?”
“我跟大哥劝阻过的,只是拗不过阿姐。至于爹……爹他三缄其口,似乎默许了阿姐这一行径。”
“荒唐!”
冉闵当即让人牵来自己的坐骑赤马朱龙,连仪仗队都不带,领着几百个宿卫就急冲冲地往大梁城外的慈云观赶去。
冉媛是冉闵的堂姐,但自幼感情甚笃,还生出了一种暧昧不明的关系,然而,对于这对堂姐弟来说这是有悖人伦的。
冉闵在克制自己,冉媛也在克制自己。
冉媛初次出嫁的时候,冉闵的心里很难过,但还是让叔父冉良风风光光地给她操办婚礼,册封冉媛为一品诰命夫人。
只不过冉媛的命运多舛,第一任丈夫竟然是个病秧子,成亲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寰了。冉闵唏嘘不已,当时为了笼络李农,便暗示冉良与李农结成儿女亲家,这秦晋之好倒是成了,只不过厄运再一次降临到冉媛的头上!
冉媛的第二任丈夫是死于战场上的,其新婚燕尔都不过半年时间。
这第三任丈夫呢?
冉媛原本是不想再嫁的,干脆守寡算了。
但有的时候命运真的很捉弄人。
李农的其他几个儿子竟然都喜欢上了冉媛,后者不胜其扰,于是回到了娘家跟冉良诉说此事。冉良就一寻思,这寡妇都当不成了,干脆就让冉媛改嫁吧!
于是冉媛就嫁到了颍川陈氏去了。
但更悲催的是,冉媛的第三任丈夫在归家的途中被盗贼杀害了!
冉媛又成了寡妇!
这一下颍川陈氏都不敢留冉媛了,直接把冉媛送回了冉家。
数年之内,接连克死三个丈夫,说冉媛不命硬是不可能的,不过更多的人还是认为冉媛是一个灾星,每个娶她的男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冉闵气势汹汹地赶到慈云观,问明了冉媛的所在之地后,直扑大殿。
正巧看见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尼姑给冉媛剃度,手里还拿着剃刀,冉闵刺目欲裂,高呼道:“住手!”
“皇帝陛下驾到!”跟随在身后的宿卫都齐声高呼。
老尼姑的手一抖,就没敢拿着剃刀下手。
“拜见陛下!皇帝陛下圣躬金安!”
看着哗啦啦地向着自己跪拜的大小尼姑,冉闵原本起伏不定的胸膛稍微平缓了一下,淡淡的道:“朕安。”
“汝等都退下吧。”
“诺!”这是皇帝的命令,众人不敢违抗,便诚惶诚恐地退下。
整个大殿之内,只剩下冉闵与冉媛一坐一立。
良久,二人都没有开腔。
“堂姐,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
冉媛埋首于胸,沉默不语。
“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堂姐,朕现在是全天下最尊贵,最具权势的男人了!只要你开口,只要朕能办到的事情,就一定给你办!”
“呵呵。是啊,你现在是一言九鼎的皇帝了,九五之尊,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在堂姐屁股后面追逐,跟堂姐玩过家家游戏的闵哥儿了。”
看到冉媛终于开口说话了,冉闵不禁松了口气。
只要能对自己讲话,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堂姐,我还是我,我还是你的闵哥儿。”
“不,不一样了。”冉媛摇摇头说道,“陛下,不知道从何时起,你我之间竟然变得如此陌生了。”
“堂姐,你这话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