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魏霸业-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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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啊!”
扁担砸在了正在欺辱妇人的那个赵卒的后脑勺上,赵卒被打懵了,后脑勺都溢出了许多鲜血。而他的同伴迅速反应过来,抄起了身边的长矛,往青年人的胸口插了过去。
“夫君小心!”
青年人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戳了一个透心凉。
“夫君——”妇人发出了杜鹃啼血一般的惨叫声。
而在一处低矮又简洁的草屋之中。
一个比较剽悍的妇人直接抄起了柴刀,砍死了一名赵卒,又发疯了一般,抢回了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于事无补,因为剩下的三个赵卒已经扑了过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三柄犀利的长矛。
“噗嗤嗤!”
“呃!”
妇人最后一刻都在保护着怀里的孩子。
“娘!呜哇!……”
不过三四岁大的孩童,在目睹了母亲被别人杀死之后,顿时崩溃了,嚎啕大哭起来。
那妇人跪了下来,用身子死死地将孩童裹在了自己的怀里。妇人的嘴角还在溢血,却是微微翕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因为那几个禽兽一般的赵卒又抽出了腰间的短剑,直接将她的头颅给砍下来了。
一名大胡子的赵卒还意犹未尽地拿着染着的短剑,舔了一下剑上的血液,似乎还津津有味地道:“嘿嘿,这女人真够味道的,可惜就这么死了!”
“你可以趁热搞一下啊!”同伴的赵卒怂恿道。
“对啊。”大胡子赵卒露出了一种痴汉的神情,淫笑着道,“奸尸的感觉我还没体验过呢。今日正好试一试!”
另一名赵卒直接抢走了妇人怀中的孩童,看着哭泣不止的孩童,他说道:“你可赶紧的。这妇人的肉滑腻而不失口感,孩童的肉嫩滑可口,你完事之后,可记得切下这女人的肉带上!嗯,胸肉和腰肉是最好的,便切下这几个部位的好!也好让咱兄弟几个开开荤!”
“妙极了妙极了。”大胡子赵卒拍手称快起来。
看着怀里抱着的哭泣的孩童,似乎还想要咬自己一口,那赵卒不由得眉头一皱道:“这小杂种太哭闹了!就这么带着回去可不好!”
“不然你想怎么做?可别直接杀了,血放不干,凝滞在肉里可不好吃了。”
那赵卒二话不说,直接抄起了手中的短剑,将孩童摁在了屋外的栏杆上,跟杀鸡一般,直接割断了这孩童的咽喉,将他整个人吊起来,将血放干了。
孩童临死之前还挣扎了几下,似乎还对这人世间有着些许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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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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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0章 殉难
就在匪兵肆无忌惮地屠戮村庄,对这个原本一片祥和的村庄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杀戮的时候,一大股青衣黑甲,披坚执锐的赵卒又从四面八方涌来,但是他们身上所散发的气息,还有打着的旌旗显然与这一股毫无军纪的赵卒是不一样的。
从高处眺望下去,一览无余的便是那一大片如黑色洪流一般的人头,似蚂蚁搬家一样,几里之内,络绎不绝。
不过可以看见的是,这些赵军将士都是从南方赶来的,而且他们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衣甲凌乱,一脸疲态,却毫无溃兵应有的模样。
村口那里已经进入了一股赵军,其中军大纛之上,上书“大赵常山郡公石”。
石闵骑着胯下的赤马朱龙,手持一柄铮亮的双刃矛,就这样在一众赵卒的簇拥之下,气势汹汹地涌向了乱军这边。
只见对面的乱军士兵手拿肩扛的,无不是民脂民膏。
这破旧的村庄没什么金银财宝,但是在这纷乱的世道里,口粮无疑是比任何东西都弥足珍贵的,所以这些乱军士兵的手上、肩膀上,都拿着一袋又一袋的米粟谷物,或者是一笼、一袋的鸡鸭鹅,乃至于连看门的田园犬都被打死了,然后被挂在了肩膀上。
光是这些人的口粮倒是无所谓,平日里,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道里,石闵或许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而不见,但是这些乱军士兵的手中,竟然还拿着禽兽的“口粮”!
只见已经被割的如猪肉一般的人肉被乱军士兵手提肩扛着,还未流干的血滴落到了地上,汇聚成了一条细小的溪流。
真是触目惊心!
而聚居在此地的,无疑都是汉人。
看到此情此景,石闵麾下的汉军将士不由得怒火中烧,眼神散发出去的气息就跟要吃人一般。只要石闵一声令下,他们便冲上去,将这些残暴而毫无人性的乱军碎尸万段!
“给我围起来!”石闵随之打手一挥,一队赵卒顿时冲了出去,步骑配合,很快就将这一条街道上的乱军围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捉我们?!”
“别误会!咱们可不是叛军呀!”
目不识丁的士卒根本不知道那一面中军大纛上写的是什么,反正看那名大纛之下的青年将军十分雄姿英发,他麾下的将士都如狼似虎,看上去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那一种就是了。
被包围起来的乱军士兵感到惊惧不已,一阵骚动之下,纷纷叫嚷起来,希望能逃脱出去。
石闵一点都不理睬这些乱军士兵,又往对面扫视了一下,冷着脸道:“我是常山郡公石闵!汝等谁是所部最高将领?”
在场的乱军士兵一听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大赵战神,当朝卫尉、常山郡公石闵,顿时吓了一跳,又看他要存心找茬,都不由得将目光放到了在队伍中间的一个中年将领的身上。
那个中年将领眼看着无法逃避,便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排开了前面的士卒,走到石闵的面前叉手道:“郡公大人,末将是抚军将军李农麾下的别部司马,郑安平。”
李农的部众?
石闵的心中一凛,又道:“汝是汉人,何以纵兵在此劫掠汉民?劫掠也罢,你还滥杀无辜,这个时候,只怕整个村庄,上上下下几百口子的人都已经被汝等屠戮一空了吧?”
听说石闵果真要管这等闲事,郑安平顿时觉得心窝子一凉,在石闵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之下,郑安平不由自主地退却了两步,吓得扑通的一声,跪下道:“将军饶命!将军,末将承认对这村子烧杀抢掠之事,的确是末将所部兵马所为。但我北逃的赵军各部,上上下下又有哪一部不在干这个事情呢?”
“将军,大军匆匆出逃,护驾襄国,实在没有带任何的淄重粮秣,掠民之口粮为己所有,亦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啊!而且此事,大王已然知晓!”
果然是石虎纵容的!石闵的心里很是失望,又很是痛心疾首。
他真的很想冲这个郑安平吐上一口唾沫,然后怒怼:他们胡人是禽兽,难道你也是禽兽?你连自己的汉人同胞都杀,难道连禽兽都不如吗?
但这么怒怼,这是浪费唇舌,石闵最终还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挥了挥手道:“全部格杀!”
“且慢!”
一听见石闵竟然要将他们全部杀死,不禁郑安平慌了神,就连他身后的乱军士兵都是一阵骚动,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反抗。
“郡公大人,你不能这么做!”
“有何不可?”
郑安平满头大汗地道:“我们都是大王之军,吾等又是抚军将军李农的麾下,互不统属,所以你没有任何权力处决我们!”
“呵呵。郑安平,汝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受命于大王,都督三军,有先斩后奏之权,别说是杀了汝等这一两百的散兵游勇,即便是杀了李农,大王于我何加焉?”
“万万不可呀!”郑安平赶紧磕了头,声泪俱下地道,“郡公大人,现在国家乃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你擅自杀害我们,大王一定会怪罪下来的!即便郡公大人你能担得起这份罪责,李农将军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郑安平已经是带着哀求的语气,不过又有一些威胁的意味,不过石闵果真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家伙,直接冷笑了一声道:“汝等在此全部殉难,又有谁能知晓?”
“就地格杀!”
石闵这一声令下,早已按耐不住的汉军士卒顿时一哄而上,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杀向了与自己身穿一样的衣甲的赵卒。
“逃啊!”
乱军士兵们早已没有了斗志,哪里是这些刚刚击退了叛军的骄兵悍将们的对手?很快,在抵挡不住,出现了一个逃兵之后,第二个,第三个逃兵相继出现。
可惜汉军这里的将士们连弓弩都懒得发射,直接扑了上去,就跟猫摁住老鼠一般,将这些原本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乱军士兵一个个地斩杀。
看着这些乱军士兵已经被斩杀殆尽,在一侧的秦牧随之驱马上前,对石闵叹了口气道:“主公,汝这又是何苦呢?诚如郑安平方才所言,你管得了此处,又哪里能管的住各处的乱军之所为?只怕,此时此刻,邯郸附近的村镇已经化作了焦土,而那些乱军已经将自己的‘战利品’给带回了营地里。”
“眼不见心静。秦牧,既然我看到了,便不能坐视不管。”
“主公,依我看,吾等不如推迟行军吧?”
“何必顾忌甚多?”
石闵蹙眉道:“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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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1章 众叛亲离
邯郸的城郊外,一处破庙已经成了石虎的临时行宫,故而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到处都是身穿青衣黑甲,体格健壮的赵卒,或者是宫中出来的龙腾卫士。
这个时候,石闵已经带着兵马赶到了破庙之外,在安顿了麾下的将士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飞骑赶至破庙。
石闵这一路走来,看见的无不是袅袅的炊烟,还有一些苦中作乐的赵卒们的欢声笑语。至于为何会有这等炊烟,为何会有这些原本溃不成军的赵卒的欢声笑语,不言而喻。
因为除了汉军之外,各部兵马已经搜刮到了许多的民脂民膏,口粮还是其次的,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架起的大锅或者是烤架上,放置的大块的肉,似乎不是牲畜的肉!而是同类的肉!
石闵面无表情地进入破庙,一见到石虎,他便单膝跪下道:“臣石闵拜见大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噢,是棘奴来了。坐,快坐!”
瞧见石闵的身影,石虎还是颇为欣慰的,当即让人搬了一张不知道从何处找来的胡椅,放到石闵的面前,请他坐下。
“谢大王,不过臣还是喜欢跪坐。”
被石闵这么推辞,石虎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之色,还是笑容满面地道:“哈哈,随你。棘奴,汝一路鞍马劳顿,甚是辛苦,正好,朕这里有下面的人献上的婴孩之肉,甚是鲜美,非烤乳猪和鲤鱼所能比之,不若棘奴你也来品尝品尝?”
石虎刚刚的确是在进食,石闵扫视了一番,只见在这破庙之内,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龙腾卫士,寸步不离地跟随在石虎的附近。
而这座破庙实在是寒碜得很,都不知道破败了多少的年月,风吹雨打的,早已破旧不堪。
破庙中央的一尊泥塑的佛像,其上的漆油早已掉落,连脸都缺了半边,佛像的身上还张罗了一层又一层的蜘蛛网,恍若轻纱一般,遮住了佛像所特有的慧眼。
石虎已经很久没有在这艰苦的环境之下待过了,不过还能勉强适应。只见他搬了几张胡椅、板凳,中间还摆了一张桌案,上面还有煮熟的食物,至于石虎刚刚要分享给石闵的肉,已经被切成了一块一块的东西,颜色焦红、细嫩,真的是色泽剔透,如烤乳猪一般,让人看上去很有食欲。
不过石闵这一看之下,都不禁有些反胃。
石闵又推辞道:“多谢大王的美意,但臣在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
“棘奴,汝三番两次地推辞朕的恩遇,所为者何?”石虎又随之脸色一沉,似乎石闵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便会下令将石闵就地正法一般。
说真的,放在过去,石虎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都会随意地鞭笞他人,不管对象是石闵,还是他的儿子石斌、石宣这些人,都无一例外地被他鞭笞过。
而若是放在以前,石闵敢如此三番两次地推辞他石虎的恩遇的话,早就被拉出去一顿鞭笞了。可是现如今,石虎却是不敢这么做的!
同样的,石虎在以这种方式试探石闵,石闵又何尝不是以这种方式去试探石虎呢?两人都在试探一下彼此的底线,也好早做准备。
至于石闵为什么胆敢几次退却石虎的好意,而不怕责罚,便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常言道,虎落平阳被犬欺!
石虎现在已经落难,窘迫不堪,几乎是众叛亲离的地步。他还剩下一些什么呢?龙腾卫士?现在的龙腾卫士不过几百人,连保护他石虎的周全可能都做不到,又何谈平定叛军,恢复他的统治?
而李农、石斌、桃豹等这些人则是生出了异心,这一点石虎从他们各自进献的东西当中,还有前不久他们各自的态度当中便可见一斑。
石虎的疑心病是越来越重了,一个不慎,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都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对于石闵,石虎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权术一道,石虎自认为做得极好,但现在他的所谓的帝王心术已经统统派不上用场了!
护驾的几部兵马当中,多的有数万,少的有几千。而石闵的兵力是诸军当中最多的,据石虎所掌握到的情报,石闵并没有带着自己的五万汉军全部入城,而是留了一部分抢占仁寿门,以为策应,同时又在漳河大营与仁寿门一带收拢了溃兵。
别人的兵马是越打越少,但石闵的兵马却是越打越多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力挽狂澜,一战而击退追击的叛军的直接原因。
现在石闵手中所掌控的兵力,应该不下于七万。这还是保守估计的,因为石闵所部的汉军已经被打散,还分散在各地尚未集结起来,而一直跟随着石闵的,只有他麾下战斗力最为强悍的两万锐士。
绕是如此,石闵现在还是不敢轻易冒犯石虎的,故而在这么一敲打之后,石闵当即作揖道:“大王,臣别无他意,只是前不久刚刚厮杀,身体不适。”
石闵这么一表态之后,石虎的心里舒坦了不少,又道:“棘奴,朕现在唯一能相信的人便是你了,即便石斌、石遵和石鉴朕都信不过了。”
“臣惶恐!”
石虎闻言,摆了摆手道:“朕是想跟你说一些体己话的。棘奴,汝为何能这么快就击退了追击的叛军?”
石虎先是说信任石闵,又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当真是口是心非,狐疑得很。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骤然从显赫而不可一世的大赵天王,沦为丧家之犬,相信石虎是打从心底还是无法接受的,担惊受怕亦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大王,此一者叛军之准备不够充分,仓促追击,其将领贪功冒进,中了臣的伏击而已。一者臣已经收拢了溃兵,士气稍稍振作,而叛军上下追击时久,早已疲惫不堪,故而臣能率军一鼓作气,击溃来犯之叛军!”
闻言,石虎不由得两眼放光地道:“那棘奴是否能现在率军打回邺城?”
“这……大王,这恐怕不行。”石闵苦笑着道,“叛军新败,逆贼石宣唯恐我军反攻,必巩固邺城之城防,加紧募兵操练。邺城易守难攻,固若金汤,非以十数万之锐士,完善之攻城器械,再加上士气之高涨,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