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国高手-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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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带子上殿请罪。”
“嗯?带子?带哪个子?老三陈季才么?”朱由榔一听,感到有些疑惑:“请罪?请什么罪?”
再一想马吉翔的话,猛然大悟:“哦,马吉翔说的陈家,莫非就是陈际泰?是老三搞的鬼?”
想到这里,朱由榔不由地怒气勃发:“好啊,还指望你们这些皇亲国戚保驾护航呢,没想到竟然在背后下起刀子来了?行,那就让你看看吃里扒外的后果!”
“忠勇伯,你哪个儿子犯罪了?犯了何罪?”朱由榔冷冷地问道。
“回陛下,臣管教不严,三子陈季才伙同其他粮商囤积居奇,大发国难之财,被臣察知,故而带子上殿请罪,请陛下责罚。”陈际泰抖着声音回道。
他整天跟朱由榔见面,哪里不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一听这冰冷的语气,就知道这回老三估计得遭罪了,即使不死,怕是也得残。
折个庶子陈际泰到不心疼,他怕的是皇上因此冷落了陈家,冷落了他的心尖宝贝——女儿陈皎茜。
陈际泰现在过得非常舒心,女儿是淑妃,自己是伯爷,大儿子身为福建巡抚,二儿子是水师提督,自己还掌管着军情这个要害部门,而且还位列顾问处之首,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都对自己客客气气,这让他非常得意。
家里的产业这一块,陈际泰向来不上心,都交给了三子打理,而且打理得还不错。
他家的主要产业是织布工坊,主要生产棉布、棉纱,产品主要通过海上贸易销往海外。前些日子因为雇佣了大量女工,还得到了皇上的夸赞。
粮铺只是陈家所有产业中的一个小铺子,陈际泰并没有放在心上,昨日皇上下旨查不法粮商时,也没有引起陈际泰的警觉。
没想到今日一早,陈季才找到自己,说锦衣卫查到了自家粮库的存粮,已被封存。
陈际泰大惊,细细一问,才知道三儿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过去一间不起眼的粮铺经营成了广州城内首屈一指的大铺子。
陈际泰当然知晓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是犯了皇上的忌讳,不由大怒,命管管将陈季才绑了,带着他上殿来请罪。
他在路上一直在犯愁,把老三交给皇上处置,如何处置都行,要他小命也不足惜,甚至把自己一撸到底也无不可,但千万别影响到两个嫡子和闺女的前程命运啊。
“昏聩!作为朝廷勋戚,竟然溺辜圣恩、贪财忘义,陈际泰,莫非你以为堂堂国法乃是虚设吗?”朱由榔闻言暴怒,指着陈际泰骂道。
“完了完了,直接提名道姓了,看来这回麻烦大了!老三啊,老三,老子可让你害惨了。妈的,小老婆养的就是不跟嫡妻养的省心啊。”陈际泰被骂得狗血淋头,磕头如捣蒜,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害怕。
“子不教,父之过。陈季才犯此恶行,跟你脱不开干系。雪松,拟旨!”朱由榔大怒,唤了一声顾炎武。
“陛下,请息怒,臣有本奏。”顾炎武赶紧跪倒在地,磕头奏道。
“顾炎武!怎么,你是想给陈际泰求情?还是想卖个好?”朱由榔怒斥道。
一见皇上发怒,顾炎武就知道陈际泰这回要倒大霉了,不过,他必须得卖陈际泰个面子,哪怕被皇上迁怒,也得卖个面子。
被皇上这诛心一问,顾炎武吓得心头一颤,不过还是大着胆子谏道:“陛下请息怒,臣怎敢因私废公?臣以为,陈家父子皆是朝廷忠臣良将,其三子如此作为,殊难理解,莫非还有其它内情?故臣以为应该将陈季才宣上殿来,问问清楚,如果他真是贪财忘义,再行国法不迟。”
“事实如此,还有什么可问的?嗯,好吧,问清楚再说也无不可。李洪,宣陈季才上殿!”朱由榔一想,觉得顾炎武所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从哪方面说,陈季才也不应该如此胡为啊,莫非真有隐情?
……
第九十四章 面带猪相,心头嘹亮
陈季才五花大绑被文金押上殿来。
朱由榔没见过他,但听陈皎茜说过,她说三哥非常聪明,而且长于数算。不过今日一见,感觉非常平常。
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大鼻子胖脸,身体圆滚滚,看着跟个猪似的,不像个很精明的人。看来,陈皎茜口中非常聪明的三哥,应该是小事上聪明,大事上糊涂。
“陈季才,你可知罪?”朱由榔沉着脸问道。
“皇……上,草民是来请赏的,不知何罪……之有?”陈季才被文金推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起头愣愣地望着朱由榔道。
“请赏?你他娘还有脸请赏?”陈际泰一听儿子这么答话,气得踹了陈季才两脚,骂道。
“皇上,您是不是觉得草民在发国难财?”陈季才挨了两脚,一点也不害怕,仰着脸问朱由榔。
“难道不是吗?”
“草民冤枉啊!”
“冤枉?哼!事实俱在,还有何辩?”
“皇上,草民出身于勋戚之家,莫说违反朝廷法度,即使有碍于皇上中兴大业之事,草民焉能为之?焉敢为之?草民囤积粮米,实是忠心为国,还望皇上明鉴!”陈季才道。
不但话说的漂亮,语气也非常真挚,表情也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朱由榔心道:“这陈老三怎么回事?死猪不怕开水烫吗?好好地请个罪多好?这是弄的哪一套?难道就不怕进一步激怒我?不是个傻蛋吧?”
“说!若是说不出理由来,朕决不轻饶!”朱由榔烦了,懒得听他胡说八道,心想,若还是这么一套说辞,就把他轰出去得了。
“是,皇上,请容草民细说详情。皇上,草民经管家中所有产业,本来粮铺只是一个小铺子,草民并不指望它赚银子。草民不懂国家大事,但懂经营之道,凡有战乱临近,粮价必涨。不法粮商往往会大肆渲染,引起百姓恐慌,趁势操纵粮价,大发其财。所以,清兵进犯的消息传来之后,草民就动了心思。心想,一定会有人故技重施,大发国难财。
草民父兄皆为朝廷重臣,草民也不想碌碌无为,所以,早早就悄悄囤积粮米,想着若有人发国难财,草民就好好坑他一把,非得让这些黑心贼倾家荡产不可。”
陈季才还没说完,朱由榔就已经明白陈季才的套路了:“原来陈季才是想用市场的手段平抑物价,不但坑了其它粮商,把米价平下来,算是为朝廷分忧,而且如果操作得当,另外几家这回非得伤筋动骨不可。搞垮他们,陈家就成了广州城最大的粮商了。一举两得,真是好算计啊。”
“果然,纪、段、刘三家找到草民,说出了这条赚钱之策。当然,他们也知草民家世,不敢明说,又因草民的粮铺太小,他们并没有将草民放到眼里,只说让草民每日只售五千石米就够了。草民装作贪财,顺水推舟就答应了他们。”
“陈季才,你一共囤积了多少石米?”朱由榔问道。
“二百万石。”
“想必你已经卖给他们三家大部分了?”
“皇上,您太厉害了,真如亲见一般。是,草民早就计划好了,他们后来买的米以为都是外地粮商的,其实都是草民的,这事并不难办到,只须给外地粮商点好处,他们就没有不干的道理。前日刚刚卖给他们三家各一船米,也不知道纪学文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皇上要查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事,所以都没卸船,还在海上漂着呢。”
“你卖给他们多少银子一石?”
“三两。”
“进价呢?”
“八钱。”
“现在你的存米还有多少?”
“八十万石。”
“偷卖给他一百多万石,银子可没少赚啊。”
“回皇上,草民赚了一百四十多万两,这些银子一两都不要,愿意全部捐给国库。”
“剩下的八十万石米,你是想以平价售出?或者低于平价售出?”
“不,皇上,草民早就想好了,剩下的八十万石米愿意全部捐给皇上,皇上只须以官家的名义平价或者低于平价售出,那三家黑心贼就得吐血。不瞒皇上,那三家还欠着草民三十万两银子呢。”
朱由榔听到这里,不由对陈季才刮目相看。
不图利也不图名,懂得把好名声让给朝廷,让朝廷来收买人心。
用市场手段给纪、段、刘三家以痛击,比自己用行政手段更高明,避免了商人们对自己的不满。
而且,这家伙一直躲在幕后,没走到前台来,坑害同行的事也能掩住,恶人也不做。
他唯一得到的好处就是挤垮了另外三家,日后广州城粮商陈家独大。
真是刀切豆腐四面光,真是……面带猪相,心头嘹亮。
朱由榔一看陈际泰,见陈际泰早就傻了,眼里流露出来的全是狂喜。心想:“陈际泰这等人物,怎么生的儿女个个精明呢?这是发生基因变异了吗?”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问道:“陈老三,你这么大方,跟你父亲商量过吗?不怕他生气回去家法伺候?”
“皇上,草民父兄都是忧国忧民,一贯忠心耿耿,对皇上没有丝毫二心的。草民这么做,父亲只有高兴,哪有生气之理?不这么做,恐怕才会挨揍。”陈季才道。
陈际泰听皇上改称“老三”,一颗心算是放下了,再听了老三的一番请,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不错,小王八崽子挺会说话,不忘给老子脸上搽粉。看来,小老婆生的儿子也不错哈,这份精明劲真特么随我!”
“陛下,犬子之言正合臣意。别说赚的银子捐给皇上,就是把本钱都给皇上,臣也绝无二话。都不是外人不是?”
前边的话说的挺靠谱,最后加的这句真是太不靠谱了!
朱由榔气得差点再爆粗口,一瞪眼道:“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是,臣闭嘴。”陈际泰顿时哑火。
“老三啊,就按你说的办吧。按说朕应该赏你,只不过现在不行,等过段时间,这事凉下来,朕再赏你,如何?”
“皇上,您处处为草民着想,草民感激不尽!”
陈季才感激涕零,连连磕头。
第九十五章 文的不行就来武的
“官仓平价放粮了!”
“不用抢了,官家已经贴出告示,说官仓存了几百万石的粮,绝不会让百姓挨饿,也绝不会乱涨价。”
“皇上万岁!对咱老百姓这么好的皇上,真是少见啊。”
“是啊,是啊,皇上金口玉言,从来没有欺骗过百姓,这下咱们可就放心了。”
“哼,前几天传出的鞑子兵四十万、五十万进犯广州的消息,弄不好就是这些黑心粮商造的谣,目的就是让大家心里害怕,然后都去买米存米,他们好发大财。”
“肯定是啊,所以说,以后只信皇上的,道听途说的消息一点都不要去信。”
“《大明周报》就是皇家办的报纸,要了解天下大事,还是买份报纸来看比较可信。”
“就是就是……。”
随着官仓平价售米的告示一出,广州城抢米潮迅速平定下来。
一开始人们还去抢,后来发现官仓的存米很多,根本没有停卖的迹象,渐渐地也就不去抢了。
……
散布谣言以制造恐慌,哄抬米价以扰乱人心,这是钱谦益伙同黄有林和纪学文商议出来的两条毒计。
这两条毒计,就像两支利毒射向南明朝廷羸弱的躯体。
本以为恐慌怎么也得持续一段时间,没想到策划了许久,只两天功夫就被朱由榔轻而易举地给化解掉了,并且还搭进黄有林二管家一条人命,纪学文五十万两银子。
一条下人的人命还则罢了,给他家人几两银子丧葬费就可以了,可纪学文的五十万两银子可是净赔啊,他能有多厚的家底?这下子不死也差不多了。
……
钱府,钱谦益正在看信,一封是洪承畴的,一封是柳如是的。
两封信看完,他长吁了一口气:“洪承畴真是大才,如是什么脾气禀性?那最是刚烈不过了,反清复明一直是她的坚持,没想到他竟然让她改了想法。这下好了,可以死心踏地做事了。”
“老爷,黄有林和纪学文分别派了人来,说他们两位有事要见您。”钱忠悄悄进来禀道。
“他们这次已经暴露了,戴如风已经盯上他们了,不能让他们再来见我。”钱谦益冷冷地说道。
“明白了,我这就派人做了他们。”钱忠道。
“治安局那帮人全是废物,不过,戴如风本事不小,一定要避开他。”
“是,老爷。”
“钱忠啊,指望文人闹事看来是不成,顶多就是给他们添添乱子而已。所以,我想拉拢拉拢一下林察,他当过水师都督,手下好多铁杆呢,若是能把他拉过来,等时机出现,与朝廷大军里应外合,一定能要了朱由榔的命。你看此计如何?”钱谦益问道。
“老爷,据奴才观察,林察胆小怕事,怕是不容易拉过来吧?他会把身家性命都搭上冒这个险吗?”钱忠道。
“胆小怕事?那是他被朱由榔给整治怕的,并不代表他本身胆子就小。我琢磨着,他和别人不一样,忠心二字是不用谈了,估计心里只剩下恨了。如果许他个大点的官职,并让他看到破城的风险,他会干的。”钱谦益道。
“老爷,奴才觉得可以行此计,不过,一定以稳为主,摸不清他的心思之前,最好不要先暴露身份。”钱忠道。
“这是自然,老爷我晓得轻重。”说完话,钱谦益轻轻挥手,钱忠退了下去。
他不是征求钱忠的意见,而是在征求洪承畴的意见。因为他知道,钱忠一定会将这个打算报告给洪承畴的。
……
荆州位于长江中游,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荆州北150里是荆门州,400里是襄阳府。
欲取南直隶,守护后路,必取荆州。欲守荆州,必守荆门和襄阳。
李定国率马宝等回到荆州,当即召集众将商议军情。
“诸位将军,此次奉皇上所召回广州会议军情,主要任务是应对清兵大举进犯。皇上制定的作战意图是,我军应尽快拿下荆门和襄阳,然后留一名将军守护荆州、荆门和襄阳,我军主力沿江北上,直逼南直隶,与右路军联手拿下南直隶,将济尔哈朗大军合围在江西,然后聚而歼之。
第一阶段的作战任务就是袭取荆门和襄阳。荆门和襄阳守军各有数千,且荆门守将李承先和襄阳守将杨希仁都是原明军叛将,所部战斗力较低。罗洛浑和吴三桂的清兵主力现还在陕西,若等他们大军来援,必将增大取城难度。所以,取此二城宜早不宜迟,本帅决定,三日后开始行动。马将军!”
李定国简单介绍完军情,将目光看向马进忠。
他麾下众将,若论杀敌陷阵,当属冯双礼、马宝;若论智勇双全,独挡一面,当属白文选;而论稳妥持重,还是马进忠为首要人选。
所以,他想将荆州、荆门、襄阳三地的守卫任务交给马进忠。
“末将在!”马进忠叉手施礼。
“进忠,本帅意欲将大军后路交与你来防守,你意如何?”
“大帅,末将一定效仿关老爷,把荆州守卫好,请大帅放心。”马进忠大声说道。
“关老爷?”李定国一愣,心道:“这个比喻可不大好,关云长最后还不是走了麦城?”
“进忠,本帅不让你效仿关云长,让你学一学司马懿。想当年,诸葛亮百般挑战,司马懿死守不出,汉军粮尽,诸葛亮只好退兵,几次三番,将诸葛亮累死在五丈原。今日情势与三国之时有些相似,我军有守城利器,只须坚守不出,罗洛浑纵有大军百万,也难奏其功。”李定国点拨首发
“末将明白!”马进忠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