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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医国高手-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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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洪承畴的初衷不是这样,但客观上却是造成了对明有利的结局。
    朱由榔确实想过处死这个大汉奸,但也确实惜其之才。
    若论当世有统帅之才的,除了李定国、施琅、郑成功之外,也只有洪承畴一人了。
    与他们相比,李成栋、张家玉、艾能奇、刘秀等,皆算不得极具战略眼光的帅才。
    “既然济尔哈朗提出来了,就借机免其死罪吧。”朱由榔心道。
    至于给济尔哈朗留脸面的事,无非就是想要个爵位而已。
    这个问题,不用济尔哈朗提,自己也会这么做。
    因为,朱由榔的眼光放得很长远,他想的是北京城中的豪格和顺治小皇帝。
    如能不流血就尽量不流血,和平解放北京,是朱由榔最大的心愿。
    善待济尔哈朗,对于和平解放长江以北地区,一定有着积极意义。
    再说了,爵位在朱由榔的新政里面,更具有象征意义。无封地,无军权,无政权,只不过就是地位尊崇一些,薪俸高一些而已。
    不过,朱由榔并不打算册封异姓王,除了自己的子孙,功绩再高,也只能被封为公爵,王位是不用想了。
    把事情想周全之后,朱由榔对哈占道:“这三个条件朕答应了。”
    “多谢皇帝陛下,罪将这就回去禀报郑亲王。只是,罪将敢问一句,皇上封郑亲王什么爵位啊?”哈占没想到这么顺利,连忙跪下谢恩,同时还不忘问一问济尔哈朗封爵的事。
    他这是摸朱由榔的底,避免到时济尔哈朗不满意,那样他会落个两面不是人。
    “大胆!恩自上出,臣子焉能自求?!”瞿式耜一听哈占说出这话,出班厉声喝道。
    “是是是,这位大人教训的是,可是,罪将怕是回去不好交待啊。”哈占脾气好的很,被瞿式耜喝斥也不着恼,点头哈腰承认错误,但仍是不肯罢休。
    “哈将军,你那点小心思朕十分明了,无非就是怕济尔哈朗将来怪你。去吧,朕既然答应了这三个条件,就没有食言的道理。至于其爵位高低嘛,那得看济尔哈朗的表现,也得看朕的心情。惹恼了朕,就封他个最低爵位。”朱由榔自是不肯被哈占这个滚刀肉牵着鼻子走,冷冷地说道。
    “是。”哈占碰了一鼻子灰,只好退下去,回清远复命。

第二百三十二章 试探
    
    三月初三,济尔哈朗被押解进了广州。
    朱由榔第一时间就召见了他,同时被召见的还有洪承畴、哈占、达海、鳌拜。
    因为这次召见事关重大,内阁大学士、陈际泰、林察、马吉翔皆在勤政殿伴驾。
    瞿式耜已经被免去处分,恢复东阁大学士职位。
    当然,朱由榔的男秘顾炎武,女秘杨爱是不会缺席的,皆侍候在侧。
    “有罪之人济尔哈朗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济尔哈朗已经除去王冠、蟒服,一身普通士兵服饰,跪在地上,恭敬磕头行礼。
    洪承畴、哈占、达海皆随其后按规矩行礼。
    “免礼,平身。”朱由榔淡淡地说道。
    济尔哈朗再次行礼,然后起身退到一旁。
    朱由榔细细打量济尔哈朗,见他五十多岁年纪,衣饰普通,头发蓬乱,辫梢已经见白,往脸上看则显得非常憔悴,眼皮浮肿,嘴唇干裂。
    显然,做出投降的决定,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煎熬。
    “赐座。”朱由榔吩咐道。
    李洪搬了个锦凳,放到济尔哈朗跟前,济尔哈朗道声谢,欠着身子坐下。
    “济尔哈朗,你能识大势、念苍生,决然率部来降,朕心甚慰。你勿须焦虑,史书将会对你今日此举给予佳誉。”朱由榔温言道。
    济尔哈朗是降将,而不是战俘,朱由榔不会在他伤口上撒盐。
    济尔哈朗弯了弯身子,声音并没有因为朱由榔这么高的赞誉而兴奋:“有罪之人不敢当陛下谬赞,今日此举我非为自身安危计,实不愿多造杀孽。敢问陛下,对于我等降将降兵将如何处置?”
    “处置一词过了,朕不会处置,而会妥当安置。兵卒愿意就地务农的,朕会编为民户分给土地;愿意回乡的,家乡在江南的,可发给路费回乡务农。当然,满人暂时还不能回乡,将来江北之地全境解放,可以还乡安置。至于鳌拜、哈占、达海等人也是如此,愿意继续带兵,可以继续带兵,不愿意带兵的,朕安排官职为官。总之,遵从个人意愿。至于你,朕还有倚仗之处,就在朝中伴驾吧。”
    “陛下,兵卒的安置,极为妥当,可谓皇恩浩荡。只是,若有意继续当兵的呢?陛下是信不过他们么?”
    “不是信不过他们。朕之所以不让他们继续当兵,是因为我朝已经有三十多万军队,已经够多的了。以后朕会走精兵路线,就这么大的规模,不能再增了。只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朝廷财力不允许;二是天下争战日久,急需安定下来休养生息。长年战争,造成人丁减少,尤其江北一带,十室九空,无主土地很多,需要大量劳动力。”
    “陛下心念苍生,所谋甚远,有罪之人非常敬佩。敢问陛下,欲追究洪承畴之罪么?”
    济尔哈朗刚才没听到朱由榔提洪承畴之名,以为要追究他的罪,所以追问一句。
    朱由榔一笑,道:“济尔哈朗,朕不是食言之人,怎么会追究洪承畴的罪呢。洪承畴!”
    “罪臣在!”洪承畴听到皇上召唤,连忙出来跪倒。
    济尔哈朗自称“有罪之人”,哈占等自称“罪将”,而洪承畴自称“罪臣”,这都是有讲究的。
    洪承畴自称“罪臣”的意思,是把自己放在了明朝旧臣的地位上。
    “洪承畴,你身为大明重臣,失节一事朕并不怪你。国运艰难,很难要求人人殉国,况且你被俘之后也曾绝食明志,只是后来没有经受住诱惑罢了。降清之后,献策倡导儒学、安抚汉民,虽本质上是为清廷统治出力,然客观上保护了汉人未遭到大规模屠杀,有意无意间算是做了件好事。”
    洪承畴一听朱由榔如此评价自己,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文人皆爱名——这一特质点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洪承畴的心事其实就是怕日后史书上留下骂名。
    今日朱由榔如此评价,倒是让他心中一宽。
    “你有才,可以说乃当今天下少有的帅才,此为长;但修身养性不够,没有如孙承宗、史可法等养成浩然正气,此为短。朕可说断言,今如不是归降于朕,百年之后莫说汉人的史书你会留下骂名,即使清人修史,也会将你列为‘贰臣’。你明白吗?”
    “罪臣明白。”
    洪承畴聪明过人,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降清,是因为当时对清有利。若清朝统治稳固了,自会大力宣传忠臣孝子,对于他这种降清之臣,为了警醒后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予以鞭挞。
    事实上,原来的历史上,乾隆帝确实在修明史时,将洪承畴列为了“贰臣”。
    “朕一直奉行‘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用人原则,自己身上的污点自己去洗。就如李成栋,乃‘嘉定三屠’的制造者,‘扬州十日’也有参与,如今是朕的右路军大元帅。还有李定国,曾经攻打过衡州,朕还因此被俘过,如今是朕左路军大元帅。他们二人会在史书上留下美名的。”
    “朕封你为兵部侍郎,望你发挥自己所长,建立功勋,洗清失节降敌的污名。”
    “臣……,臣无地自容,陛下隆恩臣铭记于心,一定洗心革面,再建功勋。”洪承畴感动地泪流满面。
    是啊,不但没有处以极刑,还为他提供了一个正名的机会,这是意外之喜,如何不让他感动非常?
    “济尔哈朗,还有何疑问?”朱由榔转向济尔哈朗问道。
    “陛下,敢问满人可以留辫子么?”济尔哈朗问道。
    朱由榔一愣。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他知道,对于满人来说,割掉辫子如同要他们的命一般。
    是强迫他们割掉辫子,还是遵从他们的民族习惯呢?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并不简单,牵涉到了很多政治问题。
    不遵从他们的民族习惯,跟朱由榔倡导的优待少数民族的政策不符。
    遵从吧,好像也不妥。满族毕竟建立过一个王朝,久而久之,会不会心念故国,萌生反意呢?
    好为难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场关于头发的辫论
  
    朱由榔犯难了。
    之所以犯难,不仅仅是满人是否可以保留辫子的问题,而是牵涉到一个社会文化现象,要改变起来非常难。
    《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汉人男子十五岁束发,自此不能割发。
    当然,父母过世之后,可以割发,那是表达诀别之意。
    除此之外,不但不能割发,还要小心保护。
    洗发、梳发都要小心翼翼,不能弄乱,然后挽到头顶,用簪别住。
    官员和贵族都戴冠,冠就是用来伫头发的。
    对于朱由榔自已来说,四年前他老爹朱常瀛薨,剪过一次发。在那之后,一直没有剪发,长发已经过肩。
    朱由榔每当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感觉自己很娘。
    他很想剪成短发,那多利索、多立整,也不用花那么多时间用在洗发、梳头、挽髻上。
    当然,他是皇帝,这些事都有太监和宫女替他办了。
    就算如此,也费了好多时间。对于皇帝来说,耽误时间,就是耽误政务啊。
    再回到满人是否可以留辫的问题上,肯定是不能留了。
    因为满人不同于其他少数民族,他们杀了很多汉人,若是恢复了汉人统治,汉人见到留辫子的满人,还不见一个杀一个?即使不发生流血事件,只发生冲突也是个不小的安定问题。
    那如果不让他们留辫子,会不会愤而反抗?再杀么?那招降他们还有什么意义?
    除非把他们全部安置一地,聚族而居。可是,朱由榔并不想这么做,他想打满人打散,全国各地都有,这样,就最大程度地消除了隐患。
    ……
    “要变革的事太多了,只一个头发的事,就很不好办,这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朱由榔心中暗叹。
    想了想,朱由榔决定还是要改,就从汉人做起,从自己做起,难度大也要改。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好在自己是皇帝,除了过太后这一关之外,其他的就是如何在全社会营造一个全新观念了。
    “济尔哈朗,你提的这一条很好。朕不提倡满人留辫子,但也不会强制剪辫子。”朱由榔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济尔哈朗以及满人将领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朕不提倡满人留辫子,也是为了日后他们的生存着想。汉人多而满人少,汉人恨满人恨之入骨,这你是清楚的,若是留着辫子这么明显的特征,将来满人会成过街老鼠。”
    “朕不强制剪辫子,是因为这是一个民族习俗,辫子本身无罪,习俗本身也无罪,有罪的是人。虽然如此,但它变成了一个罪人的标志。所以,朕尊重你们的选择,留不留自便。”朱由榔说道。
    “朕刚才之所以说你这一条提得很好,是因为朕想到了汉人的束发。若不让满人去辫,那汉人为何不能剪发呢?朕对于少数民族的政策是一视同仁。若让满人去辫,汉人就能剪发。”
    “《孝经》上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把头发上升到了孝的高度。朕对此极不赞同。孝者心也,与发肤何干?女人留长发可以,因为不上阵杀敌,不下田劳作。而男人留这么长的头发有什么用呢?打仗、劳作皆不方便,而且洗、梳、挽费时费力。”
    “因此,朕提倡满人去辫,汉人剪短发。”朱由榔道。
    “陛下,臣以为不可。”话刚落地,吴炳出班谏道。
    “可先,朕知道你会反对。说说你的理由吧。”朱由榔道。
    “陛下,剪发乃是不孝,这个观念已经形成千年余,猝然改之,恐被天下物议。”
    “陛下,我朝以孝治国,若贸然为之,恐于国不利啊。”吕大器也忙出来附和。
    “可先,朕问你,既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损’,那指甲呢?脚趾呢?是不是也是受之于父母?那你剪没剪?”朱由榔问道。
    “这……。”吴炳被问住了。
    指甲乃发之末也,这早有定论。
    “俨若,以孝治国不错,但孝在心,在行,与发肤何关?你每天用二刻的时辰洗漱,为何不多腾出一刻多看一份折子?”
    “这……。”吕大器也被问住了。
    “陛下,剪发即不孝这一观念已经深入人心,凡夫俗子未必能知陛下之心,贸然推行,恐生民怨。”杨乔然出班奏道。
    他和吴炳、吕大器都是儒家学说的忠实拥趸,是封建礼教的卫道士。
    虽然朱由榔抬的死杠,他没法反驳,但就是觉得不妥。
    凭什么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质疑,皇上你就质疑?不怕百姓产生怨望吗?这可是干系到江山是否稳固的大事啊。
    “桐若,你的担心没有必要。朕不会强制推行,只是倡导新风罢了。千年也好,万年也罢,所有陈旧观念只要不符合现实社会的发展要求,都要改,不改就不能进步。跟医者‘去腐生肌’是一个道理嘛。”朱由榔道。
    朱由榔歪理一套一套的,说的吴、吕、杨三人无言以对。
    杨爱站在朱由榔身后伺候,也被朱由榔的话给震住了,她算见识了朱由榔的大胆和勇气。
    “好好的说着满人的事,怎么就绕到头发上去了呢?千年礼教习俗他也要改?会不会引起巨大反抗?”
    “看大臣们的脸色,吴、吕、杨三位大人旗帜鲜明地表示不同意见,其他人谁也没有附和皇上的意思,虽然三位大人被皇上给驳倒了,但总感觉皇上自说自话,无人应和呢?”杨爱心里犯起了嘀咕。
    杨爱观察得不错。
    陈子壮、瞿式耜、陈邦彦三人不明确表示反对,但其实心里是反对的。基于对皇上的敬畏,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这等事陈际泰说不上话,他也不会说。只要不是他份内事,他是绝对不乱插话。
    但有两个人,对于朱由榔这套理论是非常赞成,打心眼里拥护的。
    谁?
    黄宗羲和顾炎武。
   
    

第二百三十四章 结发之人来剪发
    
    “济尔哈朗听封!”
    朱由榔没再继续头发的话题。
    “加封济尔哈朗为奉天翊卫顺安侯,准带护卫二十人,赐宅居于广州,未经请旨不准擅离。”
    “臣领旨谢恩!”济尔哈朗跪地磕头谢恩。
    接着,朱由榔又封了鳌拜、哈占和达海、
    鳌拜的封号是奉天翊卫顺宁伯,哈占的封号是奉天翊卫顺定伯,达海是奉天翊卫顺仁伯。
    三人皆可带护卫十人,皆赐宅于广州居住,未经请旨不得擅离。
    杨爱看济尔哈朗等退出殿去,默默解读朱由榔的用意:“济尔哈朗从亲王到侯爷,虽是降了,但在永历朝可是不低,至今还没有一人获封此等封号。还有鳌拜等人,也都封了伯——这是示恩宠,也是变相软禁。他们的封号里都有一个‘顺’字,也是表示降顺之意。”
    转今又一想:“皇上封了他们,为何不要求济尔哈朗给满达海、勒克德浑去信劝降呢?济尔哈朗也不主动提起,这是何意?”
    “还有,这剪发的事怎么办?今日把话说出去了,若是无人响应,不是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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