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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盛唐风华-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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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阵亡报去,天大的窟窿都能填上,又何必闹到你说的那等境地?”

    裴虔通亦点头道:“就是这话。司马贤弟素来沉稳,怎么这次也这么毛躁了?有这么多弟兄在,何等祸事都能承担,又何必搞得这般手忙脚乱?”司马德勘看看两人,面色并没有半点好转,忽而冷哼一声:“二位兄长这是不拿小弟当自己人了?我也不是第一天应付圣人,若是这般容易,我又何至于想要带兵去投李渊

    ?实不相瞒,这次我们过不去了!”他这一声大吼,把元礼、裴虔通都吓了一跳,不知其好端端的发什么癫狂。只听司马德勘道:“以往圣人点兵,大家都用这等办法遮掩,左右总可以过关。可是这次圣人不是点校哪一府的兵马,而是要点校全军。咱们这老办法用不得了!这事怕是三几日间便要发作,倘若不想个办法出来,到时候大家都得掉脑袋!看在咱们弟兄一场的份上,我把实情对二位兄长讲明,至于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定夺。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咱们……无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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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 屠龙(五十四)

    军帐内静得吓人,除了粗重的呼吸声,再没了别的声音。在场三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武人,自身本领不弱地位官职亦非等闲。司马德勘交游广阔在军中、朝堂广有靠山,裴虔通则是杨广藩邸旧人,于杨广面前算得上亲信之属,元礼虽然地位稍逊,但也有元寿的关系,在军中朋党亦广。这几个人往日里按说遇不到什么难处,纵然偶尔遇到些

    许难关,也可以应付自如。然则听到司马德勘所言之后,三人全都没了话。元礼神情呆滞,额头上不多时便布满了豆大汗珠,却又顾不得擦拭。裴虔通年纪略大也算是沉稳,并未像元礼一般失态。

    可是那剧烈颤抖的手臂,还是把他的惊慌失措暴露无遗。

    沉寂了好一阵子,裴虔通才问道:“这消息从何处来?”“怎么?裴兄这是信不着小弟,以为我用虚言诈你们?”司马德勘两眼盯着裴虔通:“事关性命,哪个敢拿来做耍?这消息的来处裴兄不必问,某也不能讲。这不是小弟心虚

    ,而是为两位兄长着想。你们若是信我,便想个办法逃命。若是信不过就当我说胡话,依旧按着自己的心思行事就好。等到了时候,便知道我所说是真是假!”看他那副随时要翻脸的模样,裴、元两人就知道司马德勘的消息来源必定可靠,这个消息也多半是真的。元礼看看裴虔通,目光里充满怀疑。毕竟裴虔通乃是皇帝心腹直

    阁,这么要紧的消息怎么也该是他先知道,怎么会让司马抢了先?裴虔通面色微微一红,把头转开不敢与元礼对视,显然心中颇有些惭愧。杨广所爱者乃是勇武有力的美少年,裴虔通虽然是旧部,但是一身武艺不算出色年纪又大,早已不为杨广所喜。固然有当年香火情分,偶尔还能在杨广面前为谁说几句话,可是宫中机密已经无从参与,论起耳目灵通并不比元礼、司马德勘他们出色。是以这消息对他

    来说也是第一次听,心中既是惊诧又有些惶恐。

    元礼又看向司马德勘,语气里带着几分颤抖:“事情……真到了这一步?圣人这是……这是不打算给咱们留路走了?”

    司马德勘摇摇头:“圣人如何打算某无从猜测,只知道旧路注定走不通。要想求一条活路,就得自己想办法!”“可这终究是为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全军校阅?难道是有奸人进了谗言?还是说……那消息是真的?”元礼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司马德勘:“司马,咱们几

    个乃是生死之交,在我面前犯不上扯谎。你只管告诉我,那消息是不是真的?圣人是不是真的打算迁都丹阳,再也不回关中?”“某说过了,圣人如何盘算,某如何知晓?迁都之事关系重大,连裴大都不知道,某又寻谁去问?某只知道这次全军校阅已是必行之事,等到校阅完毕,不知多少军将会人

    头落地。而这些人大多是咱们关中子弟,那些江淮人可是逍遥得很!”元礼怒道:“岂有此理!那些江淮人家乡便在这里,自然愿意留下,就算用棍棒赶,怕是也赶不走他们。若是大家换个地方,阿爷担保江淮人跑得比关中人更多!再说就算

    有些逃兵,骁果军里咱们关中人还是比江淮人多那么多,保护圣人攻打贼寇,还不是咱们关中子弟卖命?总不能就因为几个逃兵,就把咱们赶尽杀绝!”裴虔通这时却是一声叹息:“若是几个逃兵,自然不至于要了咱们的命。可若是为了荣国公以及虞家昆仲,怕是就难说得很。某这几日也听人言,圣人打算把值守宫室、迷

    楼的骁果换成殿脚。”

    元礼一愣:“殿脚?那些拉纤的农夫,哪里懂得厮杀?圣人让他们值守宫室,就不怕有什么不测?”裴虔通语气不阴不阳:“厮杀总是可以学的。一路南下的殿脚各个身强力壮,荣国公又惯能练兵,有他操练着用不了多久,这些农夫便能挥戈上阵。再说,就算殿脚不谙军

    阵,不是还有那些江淮弩手?他们可是圣人心里的精锐,有他们护驾,想必是出不了纰漏。”“入他娘的!老子在辽东拼命的时候,这些江淮人在哪?够胆子的便脱光了衣服比比,看看谁身上的伤疤多些?老子舍命护驾,他们反倒成了圣人的心腹人,世上哪有这等

    道理?”“道理?元贤弟你也是老军伍,怎么说这等糊涂话?朝堂也好军伍也罢,哪里是讲理的所在?你我的富贵荣辱乃至身家性命,全在圣人一念之间而不在道理。论功劳你我比邳国公如何?比宋、齐二国公又如何?愚兄在圣人身边这些年,未曾学得什么本领,只弄明白一件事。若想保全首领,便不要把圣人当成人看。他是天上的神明,欢喜时便降些福泽,动气便降灾祸。至于这其中牵扯多少人命,圣人根本不会在意。你我总以为自己是军汉见惯了生死,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可是和圣人相比,咱们又算得了什么?充其量无非是见过成千上万的死伤而已。圣人何许人?那可是随便一道旨意,便是十万百万条人命,他可曾在意过?当年征辽东,死伤了那许多人马,圣人也未曾放

    在心里。如今左右不过是几万军汉,他……杀得起!”

    裴虔通最后这句话咬牙切齿,言语间的恨意已经毫无掩饰。军帐内另外两人并未开口反驳,心里对于裴虔通的说辞自然认同。元礼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双手来回搓弄,口内不住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圣人这分明是要咱们的命!咱们分明是大隋的忠良,圣人却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天下

    间哪有这种道理?”骁果军自南狩以来多有逃逸,哪怕杨广再如何厚赏财货,又如何以严刑峻法部勒,总归阻拦不住士兵逃亡。尤其是这些骁果军汉本就是精选虎贲,大多强壮有力身怀绝技,若是铁了心要逃,军营也很难防范。不管其最终结果是成功逃亡还是被抓回来斩首,总归是少了个人。军将固然可以从附近抓捕壮丁抵充数字,可是与逃亡人数相比,

    抓来的壮丁远远不足以弥补这方面的缺口。再者说来这种事也不能做得太过明目张胆,毕竟朝堂上那些江南士人千方百计搜罗把柄功击关中大臣争夺权柄,抓壮丁这种事闹大了,惹来江南大臣发难也是桩不小祸事

    。是以抓人固然在所难免,但是总要控制规模不能让事情闹到朝堂上。如此一来,来自关中的各府骁果亏额一时间也难以补足。尤其最近一段时日先是把之前赏赐的妇人一律发还,惹得军中怨声载道。随后又有流言传出,称圣人准备迁都丹阳,据江南自守,再不回关中居住。如此一来,骁果军中

    的关中子弟或是心中慌乱或是心灰意冷,大多数人无心当兵,于是逃兵也变得格外多起来。不光是司马德勘自己麾下兵马逃散严重,其他军将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大家把事情压下不报,所存的心思自然是能糊弄多久就糊弄多久。毕竟杨广自入江都以来,便

    忙着营建宫室广选美人,并没有多少心思过问军政。偶尔想起骁果军下旨校阅,也多是以身边亲信武官代为行事,再不然就是抽选几府骁果检阅。毕竟骁果军兵多将广,杨广也没那么多精力逐个去看。各府军将私下里已经达成默契,每遇校阅便互相拆借兵马。反正不管是皇帝还是武官,也不可能认识每名士兵。只

    要那些士兵自己不开口告发,也就闹不出纰漏。事先选拔士兵必是将主信任心腹,又以性命相要挟,保证这些兵士不会临机发难。每次校阅之后杨广必然贲发大笔财货作为恩赏,又有一顿上好酒肉入腹。于当事军汉而

    言,也是笔合算的买卖。是以日久天长,这些军汉也把替役当作美差,军将也靠着这种手段平安过关,算是皆大欢喜之事。如今杨广居然要校阅全军,让各府军将把戏落空,对于元礼而言,不啻于晴空霹雳,震得他魂飞魄散,久久未曾言语。裴虔通虽然不是带兵武官自身并无责任,可是他的

    脸色也并不比元礼好看,口内念叨着:“校阅全军非同小可,看来之前的传言没错,圣人确实想要迁都丹阳,再不想返回关中。我等回不得家乡,也见不到家中妻小了!”能在杨广身边为亲随,自然不会是性情毛躁之辈。再加上这把年纪,为人行事就该更为谨慎。可是此时的裴虔通却表现得比元礼还要激动,口内不住喃喃着自家妻小,过

    了片刻忽然又盯紧了司马德勘,二目圆睁眼内布满血丝,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饶是司马德戡与裴虔通交情莫逆,此时却也不免心惊胆战,不知其要发什么癫狂,又是否忽然想明白什么,要对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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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 屠龙(五十五)

    事情并未恶化到司马德勘所担心的那等地步,裴虔通模样固然可怕,却并未动手拔刀,也不曾破口大骂。喘了一阵粗气之后,忽然压低声音道:“你几时与唐国公搭上的交情?这事关系大家性命不容儿戏,这时候若是还不肯对我们说真话,休怪某家翻脸!你那死鬼老子虽然官拜都督,可是和李家扯不上多少交情,别用世交之类的言语敷衍我。李渊号称仁厚,可是咱们都知道,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若是没有什么凭仗,就这么带着兵前去投奔,怕是不等见到长安,自己就先掉了脑袋!大家相识

    多年,彼此什么性情心里有数,你司马德勘不是那等冒失性子。既然敢说去投李家,必然有十足把握,且说说看你的把握在何处?说得准,某便帮你的忙。”今晚司马德勘把元礼、裴虔通找来,既是说出自己所面临的危险,也是说明自己的打算。他准备效法郎将窦贤,带着本部兵马离开江都前往关中投奔李渊。可是有窦贤前

    车之鉴,他既怕自己人单势孤,又怕好友不知真相白送性命,是以特意把两人请来会商,就是想让两人入伙,带领部下一起逃走。裴、元两人或是杨广身边近侍或是军中实权战将,有族人亲眷在江都,手上又有不少财货难以割舍,放下手中一切带兵前往关中搏取前程确实不是那么容易下的决断。更

    别说此行吉凶未卜,到底是逃命还是送死都分不清楚。是以方才两人苦口婆心相劝,既是为了兄弟之义也是为了自家的身家性命考虑。此刻话说到这个份上,彼此的心思都明白大半,便是到了必须决断之时。若是谁再迟疑推搪,难免会被认为心存异志。元礼的处境和司马德勘相若,全军校阅的话,他也

    难逃一死。可现在的情形反倒是不带兵的裴虔通比罪责难逃的元礼更为热心,询问着逃亡细节,让元礼有些摸不清头脑。司马德勘看了一眼裴虔通,随后说道:“裴大所言极是,若是就这么贸然找上门去,只怕李渊也不会信咱们是真心归顺。实不相瞒,小弟与李家并没有什么交情,之前更是没有来往。小弟的事情瞒不得兄长,某能有今日全靠越国公提携,越国公与唐国公又不怎么亲厚,某又怎敢和李家结交?等到越国公身故,某确实也想过投奔李家。可是李渊那人你们也知道,是出名的钝重。虽说待人和气看似容易往来,可是想要投奔他可不是易事。尤其圣人对他素来猜忌,咱们都是圣人身边武将,若是与他往来过频,

    怕不是早就人头落地。他也会放着咱们,就算主动投奔,也未必敢收。就算到现在,小弟也未曾收过关中的书信,与李家门下也无往来。”

    元礼这时也缓过神来,接口问道:“难道你是找的乐郎君?听说他是李渊麾下第一斗将,又与李家二郎乃是生死交情,走他的门路倒也使得。”司马德勘哼了一声:“我若是走他的门路,咱们现在还能好生生坐在这里讲话?早已经人头落地了!圣人对他何等亲厚你又不是不知,我听说圣人甚至想要招他为驸马。虽说徐乐未曾答应,可是人终究还是留在此地没走,当驸马也就是迟早的事。他未必会真的投到圣人麾下,可若是咱们上门请降,定然被他卖给圣人落交情。这等事放到你

    我身上也是同样处置,我又怎敢前去送死?”元礼皱着眉头在军帐内来回踱了两趟,忽然站住身形,怒视着司马德戡道:“司马,你这是故意消遣我们?你既然把我们找来,自然早有盘算,却故意装模作样看我们的笑

    话,这到底是何居心?我和裴兄把你当作手足,一直想办法帮你脱身,你这般行事可有心肝?若是有办法就趁早说出来,再不说咱们便割袍断义,大家各走各路!”司马德勘连忙向两人赔罪,随后说道:“元兄实在是冤枉小弟了,就算借小弟几个胆子也不敢消遣两位兄长。实在是事关重大不能大意,小弟虽有一条拙计,却不知是否妥

    当。稍有不慎不但自己丢掉性命,就是江都的宗族子弟也逃不了一死。是以不敢轻易开口,想要听听二位兄长高见,绝无拿二位兄长做耍的意思。”元礼不依不饶,倒是裴虔通开口转圜:“元贤弟也少说一句,司马行事把细,这是咱们早就知道的。这也是好事,倘若他是个冒失鬼,谁又敢和他共生死?司马贤弟,你我

    弟兄之间犯不上藏拙,只管把自己的盘算说出来,咱们共同参详。”“既然裴兄如此说,小弟也就不客气了。”司马德勘朝两人说道:“依小弟之见,咱们若想去投李渊,必要有个见面礼才是。现如今李渊虎踞关中麾下兵马不下十万,咱们手

    下这几千兵马再怎么骁勇,怕是都入不得人家法眼。只有做一桩大事,拿一笔可观的财货出来,才能让李渊收下咱们,不至于斩咱们的头。”

    元礼闻言,颇有些不屑地说道:“你这办法确实不怎么高明!李家乃是北地世家之首,何等财货没见过?咱们一帮穷汉,又拿得出什么像样宝贝打动唐国公?”裴虔通却对司马德勘的打算颇为认同,他思忖片刻说道:“我等乃是身无长物的军汉,自然拿不出像样的财帛。不过圣人手中,可是有不少奇珍异宝。毕竟圣人南狩之时,便将大兴宫中心爱宝物席卷一空,就连平日里观看的书籍都运到江都,其他财帛更不必说。天子富有四海,圣人又爱宝如命,所藏珍玩价值连城。李家再如何富贵,若是

    比宝也注定不是圣人对手。”

    司马德勘点头道:“裴兄所言正和小弟心思!其实小弟之前的意思,便是从宫中借几样珍宝,作为咱们兄弟的晋见礼!”元礼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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