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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隋末扬旌-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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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不对!”高不凡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不凡少爷,哪不对了?”高首反问道,显然有点不服气。
  高不凡指了指山坡下散落四处的尸体,沉声道:“这些尸体的形态不太像是被屠杀的,反而更像是自然死亡的。”
  众人仔细一看,还真是,因为不少尸体就倒在河边,瞧那姿势,生前好像是要取水喝,而更多的尸体是死在车辆围成的圈子内的,部份尸体还躺在牛车上,四周也见不到任何血迹。
  高不凡又指了指那些摆放成一圈的牛车道:“如果你是出手抢掠的部落首领,得手会不带走这些马车?”
  高首顿时作不得声,奚族人全副身家都在牛车上,抢掠者的确不大可能丢弃这些牛车。
  高世雄竖起大拇指道:“还是长卿老大目光如炬,俺也觉得这些人不是被杀死,那他们是怎么死的?太古怪了,不会是集体中毒而死吧。”
  高不凡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中毒的人通常想喝水,那些死在河边的奚人生前明显是想取水喝。
  “咱们也别猜了,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高世衡牵马便欲走下山坡,高不凡连忙厉声喝道:“且慢!”
  高世衡停下脚步愕然问道:“长卿老大,咋了?”
  高不凡犹豫了一下,吩咐道:“马都留在山坡上,我们步行下去,记住,不要触碰那些死尸,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众人见高不凡神色凝重,倒是不敢怠慢,连忙点应诺,把马匹留在山坡上,由高仁一人看管,然后四人便往山坡下行去。
  众人越接近河湾,那股恶臭就越发浓烈了,高不凡取出手帕蒙住嘴鼻,又把裤褪和袖口绑紧,高首倒也机灵,连忙也有样学样,少爷脑瓜子好使,跟着他做准没错。
  高世雄和高世衡见状面面相觑,问道:“长卿老大,你作甚,至于吗?”
  “小心使得万年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最好还是小心些,我有点怀疑是瘟疫。”高不凡沉声道。
  高世雄和高世衡吓了一跳,失声道:“卧槽,长卿老大你咋不早说。”
  “我只是怀疑而已,但愿不是!”高不凡冷静地道。
  高世雄和高世衡赶紧也取出手帕蒙住嘴鼻,又把袖口和裤褪扎紧,尽管不知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跟着长卿老大做准没错的。
  终于,四人走到了最近的一具尸体旁,隔着几米便站定了。这具尸体看着像是一名男性,也不知死了多久了,肉都完全腐烂长蛆,有些部位还露出了森森白骨,倒看不出什么来。
  众人对视一眼,绕过这具尸体继续往前行,那些秃鹫见到高不凡这几个活人,竟然丝毫也不怕,只是歪头警惕地打量了几眼,然后又继续大块剁颐。
  这时,四人终于走到河湾处,一具趴在河边的尸体看上去还比较“新鲜”,高世雄正想伸出马槊把尸体翻转过来,高不凡连忙喝道:“不要动!”
  高世雄连忙把马槊缩了回来,讪讪地道:“不用手碰应该没关系吧。”
  “那你的马槊还要不要了?”高不凡冷道,高世雄顿时讪讪作不得声。
  高不凡取出一根羽箭,小心翼翼地刺进了尸体的脑后,恶心的血水顿便流了出来,卡嚓一声轻响,感觉利箭已经刺穿了头骨,高不凡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尸体的脑袋提翻侧过来,顿时看到那张满是烂疮的脸,还有红肿溃烂的脖子。
  高不面色微变,又用同样的方法查看了附近几具尸体,果然死状跟第一具差不多,全身淋疤肿大溃烂,这可是肺鼠疫的特征。
  “长卿老大,怎么了?是瘟役吗?”高世雄等人此刻也是心惊肉跳,有点后悔跑下来趟这浑水了。
  “是肺鼠疫,快走,不要触这里的任何东西。”高不凡扔掉那支箭,厉声提醒道,一边掉头就走。
  高世雄等人心头狂震,鼠疫这两个字简直就像催命恶鬼一般,令人谈之色变,急忙跟在高不凡身后往山坡上跑。
  高仁见到四人回来,正要迎上前,高不凡已经厉声大喝:“不要靠近我们一丈以内!”
  高仁吓得急忙停住脚步不知所措,高世雄等人也是面色惨白,高不凡的慎重显然也把他们吓着了,只以为已经被疫鬼上身。
  “长卿老大,现在怎么办?”高世衡哭丧着脸问道。
  高不凡并没有回答,转身弯弓搭箭,嗖嗖连珠箭发,将那十几头正在啃食腐尸的秃鹫全部射杀,竟然无一落空。
  只是这个时候,大家都无心情喝彩了,只是惴惴不安地看着高不凡。


第269章 因祸得福
  鼠疫可怕吗?当然相当可怕,其致死率可达三到六成,非典和新冠跟它相比,简直就是个小弟弟,即便是医学发达的现代,各国还将其列为最高级别的甲类传染病之一,而在医学极度落后的封建古代,其致死率几乎是百分之一百,一旦染上了鼠疯,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除非自身免疫系统的确牛比,才有可能侥幸抗过去。元蒙时期,在欧洲流行的黑死病就是鼠疫的一种,几乎灭了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死亡两千五百多万人,触目惊心。
  幸好,鼠疫的致死率虽高,但传染途径不如冠状病毒变态,主要是通过鼠蚤叮咬,直接接触患者液体或病兽传播,所以只要搞好环境清洁卫生,不直接接触病源,染病的几率便会大大降低,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隔离。
  古人虽然不清楚鼠疫的传播途径,但也总结出一套对付鼠疫的经验,那就是焚烧和隔离,一座村子发生了瘟疫,就把整座村子给封锁了,一座城池发生瘟疫,就封锁整座城池,至于里面的人最后能不能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种方法相当残酷不人道,不过也相当有效。
  这世上的恐惧大部份源自于未知,古人对鼠疫的认知无疑是十分肤浅的,甚至将瘟疫的发生当成是上天对人间降下的惩罚,再加上患上瘟疫的人通常浑身溃烂,咳血不止,死状可怖,更是加深了人们对瘟疫的恐惧,关键这玩意还能无声无息地传染,谁也不知道厄运那天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只以为谁被“疫鬼”盯上,谁就是下一个倒霉蛋。
  此刻,高世雄等人便十分恐惧,生怕已经被“疫鬼”附身了,死亡即将降临。
  高不凡射杀了十几只秃鹫,这才挥手喝道:“快走。”
  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进入疫区无疑是相当不明智的,如今自是离开这里越远越好。高仁牵着五匹马在前面战战兢兢地行,高不凡等四人则一个跟一个,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高仁这货心里惴惴的,不时回头看上众人两眼,仿佛身后跟着的是几头恶鬼似的,而高首等人也不住地往后看,生恐有疫鬼跟上来。
  “停!”
  约莫行出了两里许,沉默了一路的高不凡突然叫道,终于听到老大发话了,众人都下意识地微松了口气,没办法,这一路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了。
  “世雄世衡,高大,你们去那边山坡弄些柴草过来,高二,你去河边取些水来烧开。”高不凡的声音冷静而沉稳,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众人闻言更加心安了,连忙分头办事。
  很快,高世雄等人便搂回来很多干柴和干草,高不凡让他们把柴草分成四堆点燃,每一堆火都相隔数丈远。高不凡站在一堆火前,郑重地道:“接下来我干啥,你们就干啥。”
  高世雄、高世衡和高首三人连忙鸡啄米般猛点头,分别站在一堆火堆前屏息静气,目光紧盯着中间的高不凡。
  高不凡先把左脚伸到火焰中烧了烧靴底,直到感到炙热感,这才把左脚收回,然后再换右脚,如此反复数次。
  高世雄等人于是有样学样,烫完靴底便开始脱衣架在火上烤,结果,高不凡一直脱到光溜溜了,连内衣内裤也用火烘烤了一遍,这还不止,最后高大少还把自己全身也“烤”了一遍,那火烧鸟巢的画面过于华丽,笔者实在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众人不由目瞪口呆,暗忖,长卿老大这驱疫鬼的“法事”也太过惊世骇俗了吧,而且还是个技术活儿,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火烈鸟”。
  幸好,在场的都是男子,四下又无其他人,所以虽然有点尴尬,但众人也跟着照做了,就连高仁这货把跑去弄来一堆柴草点燃,有样学样地把自己全身上下烘烤了一遍。
  五匹坐骑站在远处大眼瞪小眼,不时呲牙裂嘴打响鼻,场面古怪之极。高仁这货倒是会举一反三,举着火把就要把马儿也烤一遍,结果差点被大青马一蹄子踢到到河里。
  “牲畜真不知好歹,爷爷给你驱疫鬼还不乐意!”高仁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鼠疫最主要是通过跳蚤叮咬传播的,高不凡把自己全身上下烤了一遍还不放心,又跳到河里彻底清洗了一遍,这才上岸,又用烧开的水把头发泡了一遍,这才打住,高首等人自然也按照这个步骤全做了,等大家折腾完,天色已经黄昏了,夕阳西坠,暮色渐苍。
  高不凡最后把大青马赶到河里,用树枝暴力了刷了数遍,直到一尘不染,这才允许它上岸。大青马被折腾得不轻,估计是生气了,一上岸撒腿就跑。
  “不准到山坡那边去,否则腿给你打断。”高不凡喝道,大青马不满地打了个响鼻,仿佛跟高不凡赌气似的,径直往山坡那边跑,一边跑还一边示威地扭头往回瞧,见到高不凡没有追来,又垂头丧气地调转头行回到河边吃草。
  高世雄羡慕地道:“也不知长卿老大你咋调教的,青云这头畜牲也太灵性了,比俺家老二还要聪明。”
  高世衡大怒,挥拳便打,哥俩便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高首和高仁大乐,嘿嘿,每日的例行“节目”表演开始了,一边喝彩一边打赌今日谁会赢。很明显,经过高大少爷这一轮“高深莫测”的驱疫鬼大法,众人都安下心来,又有心情打闹了。
  高不凡穿好衣服,打了一声呼哨,青云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亲呢地拱了拱高不凡的手,看来早就把刚才的不愉快丢呱哇国去了。
  高不凡从布袋里掏了一把豆子出来,青云舌头一卷便全卷了进嘴,愉快地嚼食起来。
  高不凡拍了拍马首,翻身上了马背,懒洋洋地道:“你们继续打,谁赢了今晚值岗,我到那边看看,天黑前回来。”说完一夹马腹,往西边的那座黑石山跑去。
  高世雄和高世衡闻言顿时不打了,各地跳出圈子异口同声道:“算你厉害,你赢了!”
  “你赢了!”
  “明明是你赢了,你刚才打了俺胸口一拳!”
  “你也踢了俺屁股一脚!”
  “高大高二,你们来评评理,俺们到底谁赢了?”
  高首和高仁不由直翻白眼。
  且说高不凡奔至那座那黑石山下,飞身下了马,拔出腰刀在山脚下的石头上敲敲打,寻了半圈,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块风化掉的石灰石,不由一喜,连忙在附近仔细寻找,发现周围果然都是石灰岩,不由大喜过望。
  既然有石灰岩,那就就好办了,到时弄些生石灰把那些尸体给处理了,毕竟自己要在这里开马场,这个隐患必须清除掉,要不然如何能安心养马?
  当然,这场瘟疫无疑也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处,在这里放牧的奚人肯定都被吓跑了,短时间内必然不敢再回来,等他们再回来时,自己的马场只怕早就建好了,到时即便要谈判也更加有底气。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时候祸事未必不是好事,哈哈!


第270章 刺佛
  东升的旭日驱散了早上的寒意,却暂时驱不散山间的雾气,清晨的草原湿漉漉的,一具倒在溪边的尸骨已经完全腐烂了,蚂蚁在这里安了家,蓬松而细小的土粒几乎覆盖了尸体的全身,脱落的头发就像一团乱草,露出下面白森森的头盖骨,看得出,这名死者在死之前还十分努力地抬起头,空洞洞的眼骨窝仿佛还在注视着溪水的上游,一串佛珠半泡在溪水中,一半则攥在尸体白骨森森的手里。
  溪水自西向东流,上游便是西方,这位死者也许是个佛教信徒,至死还攥着佛珠,头朝西方,他的凡胎已脱,至于灵魂有没有回到西方极乐净土,那就不得而知。
  这时,上游的晨雾中走出来两个人,两个穿着缁衣,头戴僧帽的中年尼姑,她们手里各执一柄方便月牙铲,紧接着,一名白衣少女也从晨雾中飘然行了出来,足不沾尘,干净得就像天边飘来的一朵白云,不带一丝人间烟水气息,绝倾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目含慈悲,如坐云端之上倾听世间疾苦,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两名中年尼姑走到尸体旁站定,一齐稽首合拾唱了一声佛号:“阿弥托佛!”
  白衣少女眼中的慈悲之色更盛了,轻念道:“阿弥托佛,这是皈依我佛的弟子,吾当念经三百遍渡其早登西方极乐净土。”说完便取出木鱼敲击吟诵《往生经》。
  两名尼姑也跟着念起经文来,瞬时梵唱袅袅,四周一片平和安祥。白衣女子一丝不苟地念足了三百遍经文,这才停了下来收回木鱼,放回了背着的包袱当中,吩咐道:“埋了吧。”
  两名中年尼姑便用月牙方便铲就近挖了个坑,把尸体给掩埋了。这两名尼姑并不强壮,但力气显然不弱,挖起坑来又快又好,一看就是经常干这活的,所以驾轻路熟。
  两名尼姑埋葬完死尸,又用溪水把月牙铲清洗干净,三人这才继续上路,行了约莫数里,其中一名尼姑道:“云裳师妹,这一带原是有奚人部落游牧的,如今找了三天也未曾找到,估计已经移牧他处了,要不还是返归吧。”
  白云裳微笑道:“佛贵有诚,总能找到的。”
  于是那名中年尼姑点头宣了一声佛号,继续往前行去,白云裳却停下了脚步闭目静听,两名尼姑见状也停下来屏息细听。
  “救命啊,救命啊!”一把虚弱的呼救声由左手方隐约传来。
  三人连忙往左边行去,绕过一片小树林,便见林边倒着两人,其中一人已经没了声息,另一人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呼救声正是从此人的嘴里发出的,只是此人浑身红肿溃烂,还不住地轻咳,脸上的烂肉颤颤悠悠的,仿佛随时都会往下掉,十分吓人,令人望而却步。
  两名中年尼姑停住了脚步,犹豫着不敢上前,而白云裳却走了上前,往这人身上和四周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闻着有一股子奇异的清香,让人不禁为之精神一振。
  躺在地上濒死的那人使劲吸了吸鼻子,本来死灰色的双眼突然亮起,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哀求道:“观音娘娘,救我,水……我要喝水!”
  “阿弥托佛!”白云裳喧了一声佛号道:“觉缘师姐,把水囊给我吧。”
  其中一名中年尼姑连忙放下方便铲,解下腰间的水囊便行上前要喂那人喝水,然而就在此时却异变顿生,躺在地上那人突然撮指成爪戳向觉缘师太的咽喉,与此同时,躺在附近一动不动的那具尸体也猛然弹起,一刀劈向白云裳的后背,凛烈的刀光如同石破天惊。
  觉缘的反应极快,扔掉水囊便往后急退,那只水囊倾刻被利爪击破,登时水沫四散喷溅。偷袭者一击不中,立即如影随形追上前,嘭的一拳击中觉缘的胸口,后者顿时倒飞出去,口吐鲜血倒地,另一名尼姑急忙将同伴扶住,同时一铲子当头砸向偷袭者,将其击退开去。
  再看偷袭白云裳上的那人,那惊天一刀眼看就要砍实了,却突然僵在半空,原来白云裳不知何时已然转过身来,竟然就用一双玉掌夹住了这可怕的一刀,这份速度、眼力和手劲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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