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的军阀-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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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帝国公民的身份,在起义军中,麦克罗斯特有一种上等人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来自于他对帝国荣耀的崇拜,这种崇拜心理让他认定奴隶起义注定要失败,他参与其中,一方面是走投无路,另一方面也是想报复剥夺他的全部财富的迦太基人。正是在他的怂恿下,起义军屠杀了所有抓获的迦太基人。
“我们根本不知道斯巴达克斯去了哪里”一个角斗奴立刻站出来说,“斯巴达克斯是个懦夫,只想躲躲藏藏,逃离帝国的统治,逃回他的老家。”
“斯巴达克斯不会逃跑,他的老家已经被帝**团屠戮一空,他跟帝国仇深似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另一个角斗奴立刻反驳。
角斗奴们因为斯巴达克斯争吵起来,他们有些是因为对克瑞瑟斯不满,所以念叨斯巴达克斯的好,有些人则是因为对克瑞瑟斯的拥护,憎恨临阵退缩的斯巴达克斯。
“安静”克瑞瑟斯受不了部下们的争吵,他开始后悔逼走了斯巴达克斯,论武艺,他自认不逊于斯巴达克斯,但论及领袖才能,他已经知道自己远远不如。既然他做不了一个好领导,为什么不能将斯巴达克斯请回来?或许,他们可以模仿帝国的双执政官制度,或者斯巴达克斯的双王制度。他找不到出路,斯巴达克斯欠缺力量,他们正好配合默契。
“你们留在山上,如果帝**上山围剿,你们就拖住他们,我去找斯巴达克斯,我们不能缺少斯巴达克斯,斯巴达克斯也需要我们。”克瑞瑟斯思索了一番,做了决定。
“陛下,你一个人下山很危险。”一个手下谄媚说,一边向他的“陛下”秀了秀瘦小枯干的肢体,希望克瑞瑟斯能带他走。
克瑞瑟斯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在考虑这个讨他欢心的手下到底是因为关心他的安危而期望追随他,还是认定留在山上只有死路一条,想跟着自己逃跑。
“好吧,图里安跟着我。”克瑞瑟斯说,“我在普利西亚生活了十年,那里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很快能找到斯巴达克斯。你们不会等很久的。”
克瑞瑟斯以为斯巴达克斯南下那不勒斯,最后一定会向东翻过希拉山脉,谋求在广阔的普利西亚平原发展,那里有数不尽的奴隶庄园和破产公民、自由民,只要登高一呼,就可以很快集结一支起义大军。他急匆匆地向东而去,却不知道斯巴达克斯一直在暗中关注克瑞瑟斯的动向,等待着时机。
斯巴达克斯原本计划前往那不勒斯,因为那里有他的角斗奴朋友,而且那不勒斯的防守很薄弱,但行军不久就放弃了这个计划。沿着坡普利亚大道前进,沿途除了少数山民,一路上都很荒凉,他不仅没能扩充自己的实力,反而陷入断粮的困境。从路上掳掠的商人们嘴里得知,卡普亚的奴隶起义已经引起了南方的警觉,在那不勒斯城的倡导下,南方的希腊城邦开始加强戒备,订立相互支援的同盟,虽然希腊人的同盟一向同床异梦,但斯巴达克斯不敢冒这个险。
南下那不勒斯的不切实际,让斯巴达克斯意识到自己被克瑞瑟斯耍了,他对意大利并不熟悉,为他提供情报,让他做出决定的,正是克瑞瑟斯的人。斯巴达克斯猜测克瑞瑟斯诱骗他南下是为了让他吃点苦头,这样,如果克瑞瑟斯在北方进展顺利,他就要不得不屈从于克瑞瑟斯的指挥。
斯巴达克斯是个心思坚定的人,发觉南下计划不可行,他就停下来,派人四处搜集信息,寻找以后的出路。坡普利亚大道是条军用驰道,商人多数都是走的海路,不过,不时也有希腊的行脚商人经过,这些小商人在大势上毫不知情,对于乡野的情况则再清楚不过。
从希腊小商人那里,斯巴达克斯认识到,希腊人精于算计,对帝国的忠诚度不高,如果他的力量足够强大,他可以从希腊人那里得到很多帮助,现今的他如果南下,则无疑自投罗网。希拉山脉以东的普利西亚平原,由于长期遭受迦太基人的压榨,当地土著大多沦为贵族庄园的佃农,同时不断受到劳务成本更低的奴隶的冲击,生活困苦不堪,在斯巴达克斯看来,只要一颗火星,就能点燃反抗的火种,不过普利西亚土著历史上多次受希腊人、罗马人、迦太基人的欺骗,非常排斥外人,以他的身份,鼓动不了他们。
综合情报分析结果,斯巴达克斯自知没有克瑞瑟斯的帮助,依靠解救的少数角斗奴,他完全不能逃脱帝国的追捕,他决定潜伏下来,等待克瑞瑟斯的消息,他相信,克瑞瑟斯没有他的帮助,也是不可能独自发展的。
在克瑞瑟斯向北方进军,震动坎佩尼亚的时候,斯巴达克斯隐藏在意大利西海岸,贯通南北的坡普尼亚大道两旁的山林里,劫掠路过的商旅,训练士卒,缓慢扩充力量,在布鲁提姆海岬的官方文书上,帝国完全没有认识到这是斯巴达克斯的力量,他们开始为盗匪猖獗的坡普尼亚大道烦恼。
从不幸商旅、行人那里得到克瑞瑟斯败退维苏威火山,帝国大军随后入山进剿的消息,斯巴达克斯清楚自己的机会来了。斯巴达克斯用五天的时间将散落在大道两旁的部将聚集起来,这时候,他的军队已经有了一千五百人,这些人里,其中两三百人是原本活跃在大道两旁的山匪,其它人都是货物被劫掠一空,走投无路的行脚商人或行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追随的是怎样的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期望通过劫掠他人补偿自己的损失,获得商业资本,这样,他们就可以重新做回商人了。
一千五百人的集结很难瞒过沿途的人,遗憾的是,沿途的山民们多数是真正的土著,他们遭希腊移民驱逐,遭帝国主流社会排斥,他们对山下发生的事情保持着冷漠态度,即使有几个受到帝国的恩惠,向地方驻军或贵族禀报军情,也得不到重视。斯巴达克斯的军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沿着大道返回维苏威山,距离帝**营地不到三十里。
安德鲁斯和比特罗斯特在收复被起义军占据的城市后,获得了空前的威望,感激他们夺回庄园,保护他们免受起义奴隶的侵害,地方小贵族和世家们用他们能想到的所有恭维之词向坎佩尼亚总督府推荐了他们。由于下意大利总督和他的军团都在西西里岛平叛,总督府的实际权力掌控于总督府总管之手,这位总督在奴隶暴动以前,权力受贵族和世家的限制,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权力,这时候,借着安德鲁斯和比特罗斯特的威望,权力膨胀,飘飘然之下开始以留守总督自居,大肆发号施令。
下意大利是卢萨德家族的传统势力范围,西西里奴隶暴动,让这个大家族焦头烂额,这时候更是墙倒众人推,有机会问鼎帝国元老院的家族纷纷向总督府总管和安德鲁斯、比特罗斯特示好,鼓励他们摆脱卢萨德家的控制。
在这样纷纷扰扰的政治斗争中,帝**彻底毁灭起义奴隶的需求也就变得更加迫切了,从西西里抽调不出兵力,为了安抚逐渐离心的下意大利军政,卢萨德家族咬牙切齿地为安德鲁斯和比特罗斯特补充了两千兵力,又利用刚刚得到的法兰西行省的经济利益做保,借贷了十万金币作为剿灭叛奴的奖赏。卢萨德对平叛军的要求只有一个:尽快恢复下意大利的局势,断绝其它家族趁火打劫的希望。
注:
1。意大利半岛上,主要族群从南到北依次为高卢人、伊特鲁利亚人、拉丁(罗马)人、萨莫奈(萨宾)人、希腊人,意大利人是罗马人对(罗马以南)南方人的统称,多数是指希腊的移民城邦。
2。意大利南部地图,以前搜了好几个,也参考了《罗马史》中关于萨宾人的部分,斯巴达克斯的行军路线等,其中涉及了一些山口、平原地形等,断断续续地写,很多忘记了,找不到了,现在使用的地图是谷歌搜索到的古罗马南意大利地图(southernitalyofther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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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维苏威山上(6)
第十一章维苏威山上(6)
安德鲁斯将大军驻扎在山下,在下山的几个隘口留下了少量警戒,同时不断加强骑兵力量,阻止克瑞瑟斯下山劫掠。在安德鲁斯的封锁下,山上的起义军很快面临粮食匮乏的困境,每天只能依靠树皮草根,以及少量的稀粥野果野兽勉强度日。在这样的艰难时刻,起义军中离心倾向更加严重,凡是心志不坚定的人都选择了下山,千方百计地回到原来生活的地方,重新冒充顺民,能留在山上的人,都是坚定的反抗分子。
最初,安德鲁斯对于抓捕的逃亡者表现了罕见的大度,在帝国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对非公民反抗者表现出如此宽厚的一面。这种大度和宽容引起了广泛的争议,甚至在元老院,也出现了指责安德鲁斯的声音。反之,比特罗斯特憎恨让他尝到失败滋味的起义者,对于抓捕的起义者心狠手辣,为了处置俘虏的事情,两位指挥官经常爆发口角。
在元老院的政治风向偏向绝不容情,卢萨德不惜代价要尽快剿灭叛奴的时候,安德鲁斯从卢萨德的决心看到了背叛的后果,安德鲁斯在畏惧中屈从了,从原本的小心谨慎变得凶狠急躁,比特罗斯特则恰恰相反,他不如安德鲁斯看得远,却希望当前备受关注的目光能聚焦在她身上更久些,在进剿的事情上,漫不经心,开始享受起上头的赞赏,下头的恭维了。
两个人的宽容和凶狠突然换了位置,让下面的军士无所适从,他们对背后的政治斗争一无所知,有些人想借着平叛多赚点钱,有些人则希望早日平叛,早日回到家里,继续过往生活的平静。
领军将领和军士们各怀心思,加上躲藏在山里的叛匪逃的飞快,迟迟不能聚歼,帝**从上到下都在压力和煎熬下变得或焦虑或散漫,军令通行不畅,这样,卢萨德尽快平乱的愿望不仅落空,反而似乎遥遥无期了。
就在比特鲁斯特在其他家族的鼓动下,得意洋洋,沾沾自喜于当前得到的重视,安德鲁斯忧心忡忡,害怕卢萨德的报复时,意外的转机出现了。
麦克罗斯特已经对克瑞瑟斯和起义军的前途绝望,觉得既然不能利用起义军向仇人报复,不如用起义军的鲜血谋一个前程。他一方面蛊惑克瑞瑟斯说,继续在山上四处逃窜,起义军很快就会全部逃散,只有建立起坚固的营地,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激起起义军的勇气,反抗到底,才有机会等到斯巴达克斯的援军到来;另一方面,他暗地里派亲信通知安德鲁斯,让安德鲁斯放松围剿,听凭起义军建立营地,然后将起义军聚歼在营地里。
安德鲁斯不相信马克罗斯特,但他别无选择,他已经感受到了卢萨德家族的愤怒,卡普亚军中,又有比特罗斯特等人的消极怠工,如果起义军继续在山上打游击,平叛根本看不到尽头。
在安德鲁斯的暗地配合下,克瑞瑟斯和起义者终于找到了一个理想的营地,在这一点上,即使麦克罗斯特这个内鬼,也不能欺瞒他人,毕竟,这关系到所有起义者的生死,所有人都非常慎重。
起义军的营地坐落于半山腰的一块平地,背靠陡峭的山崖,左右两面是难以攀援的峭壁,只有正面有一条两人宽的小道蜿蜒直上,在小道的每个转弯处,都有麦克罗斯特建议挖掘的阻击线,每条阻击线都有一条壕沟,壕沟后面是树木架起的防卫工事,工事后面是平整的作战平台。
攻击者沿着小道前进的时候,将不断承受着来自阻击工事后的防卫者的石块、投枪、弓箭的袭击,即使推进到工事前,由于道路狭窄、正面陡峭,攻击一方在第一线也很难保持攻击锋线,而防守的一方却可以在工事后的平台上轻松组织起密集的防御墙。
麦克罗斯特建议分兵抵抗,原本是为了消耗克瑞瑟斯的力量,却没想到克瑞瑟斯也有心思慎密的一面,在克瑞瑟斯亲自带队防御下,卡普亚军连续攻击了三天,付出了三百多人的伤亡,仅仅攻克了三道阻击线,如果不是因为起义军严重缺乏铁器,这个伤亡数字至少是三倍以上。
安德鲁斯在第四天投入了上千人,发起了十一次进攻,仍然在第四道阻击线上碰的头破血流。不同于前三道线,起义军在这里聚集了最多的兵器,因为这道线的位置已经很高,起义军已经没有退路,并且地势陡峭无法扎营,卡普亚军的每次进攻,都必须先攀爬一大段距离,到达阻击线前总是气喘吁吁,既不能保持体力持续进攻,又不能驻停下来维持战果。
得益于安德鲁斯初期的分化瓦解,起义军的兵力已经削减到三四百人,更被卡普亚军高价“收购”了相当一部分兵器,起义军丧失了反击力量,卡普亚军可以有条不紊、从容进攻,用武器和兵力优势,不断地消耗起义军的力量。即使克瑞瑟斯尽了最大的努力,这样不断消耗下去,起义军仍然难逃覆亡,何况,他们的粮食早已消耗殆尽了呢?
在绝望的防守中,有人向克瑞瑟斯建议用藤条编织绳子,从侧面逃下山去,但这个建议很快被一些人阻止,因为这样顶多只能挽救少数人,愿意为他人牺牲的人,终究只是少数。接着,有胆大的人建议用这种方法背后偷袭卡普亚军,但这个建议再次被拒绝,依靠藤条能放下去的人非常有限,攻击效果难以预料,除非陷入绝境,他们宁愿继续守着营地,而不是拿本来就严重不足的兵力冒险。
克瑞瑟斯倾向于正面突击以震慑敌人的进攻,这样,卡普亚军就不能肆无忌惮地发起进攻了,但他的想法遭到所有人的抵制,当前,他们所有的兵器不过两百余件,万一反击失利,他们就不会剩下多少兵器防御了。起义军对于出击如此泄气,实在是他们在这些天的防守中,被卡普亚军密集标枪杀的胆寒了,即使躲在工事后面,一波*连绵不尽的标枪雨仍然杀死了他们一百多人。
麦克罗斯特开始忧心如焚,他万万没有想到数千帝**竟然数天不能攻破三四百人守护的防线,克瑞瑟斯已经起了疑心,其他人虽然多数不知道驻营而守是他的建议,但一旦他们知道了,只怕更加群情激昂。他在起义军中虽然有些威信,但除了身边的小跟班,其他人都对帝国仇深似海,不可能背叛克瑞瑟斯。
惶惶中,麦克罗斯特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足以让起义军万劫不复,仔细思量,确定没有纰漏后,他找来自己的跟班。
“巴利里,我待你怎么样?”
“没有你,我早就死在角斗场了,是你教会了我做人的尊严。”
“你爱帝国吗?”
“我……”
“我憎恨迦太基人,但我爱帝国。帝国从来不亏待热爱她的人,但迦太基人,他们是寄生在帝国躯体上的蛀虫,他们败坏了帝国的传统,败坏了帝国的荣耀,他们欺压公民,做尽坏事。”
麦克罗斯特接着问:“你知道帝国以前的远征军是什么样子的吗?”
巴利里摇头。
“你知道高卢人吧,他们以前茹毛饮血,活人祭祀,言语不合即拔刀相向,部落间混战不休,人民困苦不堪,帝国征服他们以后,将法律介绍给他们,让他们的社会井然有序,废除他们的野蛮习俗,将文明礼仪介绍给他们。帝国统治下的高卢,他们如今的生活,已经和帝国公民没有什么两样,即使那些依然远离帝国的高卢部落,也因为帝国的影响,摆脱了混乱野蛮,过上了更好生活。”
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