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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红白囍-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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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多了个外甥女!”
  柴束薪:“?”
  木葛生把手机递给对方,扳着指头数辈分,“我算算啊,这样的话,宴宴干妈就是你外甥女,安瓶儿应该是你的外孙?”
  柴束薪眼神显得有些无奈,将手机递还给木葛生,“别闹了,早些休息,后半夜还有事。”说着想了想,又道:“蜃楼比试一事,你是否打算让安平去?”
  木葛生道:“这是药家之事,理应你做主。”
  “按照诸子七家传统,蜃楼开启时,各家都可派代表出席。”柴束薪道:“你若想要他来,也无妨。”
  “我也是这个意思。”木葛生笑了笑,“如此甚好。”
  他将蜃楼比试的消息发给安平,紧接着收到一条回复,“这么说,灵枢子的手术挺顺利?”
  木葛生:“嗯哼。”
  安平:“我一开始听无常子说情况不太妙,还有点担心。”
  木葛生:“情况确实不妙。”
  安平:“?”
  木葛生:“老实说,三九天的手术确实算不上成功,患者大限将至,只开刀根本救不了命。”
  安平:“那柴菩提怎么会善罢甘休?”
  “山人自有妙计。”木葛生道:“我让我闺女去了一趟酆都,直接改了生死簿,那位患者接下来还有几十年好活,估计他家人会给医院送锦旗。”
  安平:“……”
  又是那个砰砰磕头的表情包。
  木葛生:“爱卿平身。”说着将蜃楼比试的时间定位发给安平,居然是邺水朱华,“明日上朝前记得吃早饭。”
  安平:“?”
  木葛生:“或者带点胃药也行。”
  次日安平起了个大早,刚过凌晨四点,披星戴月赶去城西街,司机师傅边开车边和他闲唠:“小伙子起这么早,是要去城隍庙上头香?”
  安平困得七荤八素,“不去城隍庙,师傅,去邺水朱华。”
  “这个点跑去吃火锅?”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刚通宵完?”
  “不吃火锅。”安平打了个呵欠,昏沉道:“去打群架。”
  司机不吭声了,不知在前排嘟哝了句什么,看着安平困得眼都睁不开,估计以为这倒霉孩子在说梦话。
  出租车开到城西街,城西街是百年老街,再加上有古建筑,被市政府规划为步行街,除了城管车,平时禁止机动车出入——然而凌晨四点半的路灯下,只见街口停了两大排轿车,人头黑压压一片,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车队尽头放着一把椅子,将两派人隔开,一个人影蹲在椅子上,似乎正在吃面。
  司机没见过眼前的架势,对“打群架”的说法信了个七七八八,悬着心将后座睡死过去的安平叫醒,“小伙子?城西街到了。”
  安平迷迷瞪瞪睁开眼,掏出手机准备扫码,“谢谢您啊,多少钱?”
  “先别说钱不钱的事儿,你真是跑来打群架的?”司机师傅是个大哥,上下打量他几眼,“你就这么赤手空拳的过去,没个装备也不带奶妈?”
  安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才说什么,看来这位大哥和乌毕有是同好。
  “这样,我后备箱有把太极剑,本来准备带给我家老头用的,小兄弟你拿着。”大哥直接开了后备箱,“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打人多,关老爷单刀赴会还得提把刀呢,没装备怎么抢人头。”
  安平:“不不不真不用……”
  片刻后出租车扬长而去,安平站在路口,抱着一把大宝剑,和满街轿车大眼瞪小眼。
  两边都是人,满打满算不下几十位,但没人踏入城西街一步——街口放着把椅子,唏哩呼噜的吃面声响彻长街,正是朱饮宵。
  朱饮宵抬头看见安平,乐了,扬声道:“爷们儿早啊,过来晨练?”
  一群人齐刷刷回头看着他。
  安平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四周除了他和朱饮宵,所有人都带着手套。
  整条街都是药家人。
  最前方的轿车边立着两道身影,是柴宴宴和柴菩提,柴菩提叼着一支细长的烟,看见安平,朝他微微一笑:“我说天算子怎么会平白收人做弟子,原来你就是安家小少爷。”
  诸子七家在小道消息上全是妇女,一个比一个灵通,看来昨天的事已经传开了,安平不想和柴菩提对上,干脆装傻,朝朱饮宵道:“半仙儿他们还没来?”
  朱饮宵吃完了面,一抹嘴,“马上就到。”
  话音未落,远处亮起两盏车灯,由远及近,不知是不是他还没睡醒的错觉,安平觉得自己听到了生日快乐歌。
  然而事实证明不是幻觉,一辆城管车缓缓驶来,施施然穿过一路豪车,最后停在街口。
  开车的人是乌毕有,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还戴着红袖箍。
  生日快乐歌聚焦了所有人的视线,四周鸦雀无声,场面看着有些诡异,仿佛一群极道大哥对城管行注目礼。
  朱饮宵起身打开车门,乌毕有跳了下来,随后是柴束薪。
  柴宴宴立刻开口问好:“舅老爷。”
  柴菩提掐灭了烟,“罗刹子。”
  柴束薪神情冷淡,朝两人点了点头,直接无视了街上的一大群子孙后代,转身和朱饮宵交代着什么。
  安平悄悄拉过乌毕有,“半仙儿呢?”
  乌毕有:“老不死没跟着我们,他早就进店里了。”
  安平:“你们这大半夜干什么去了?”
  乌毕有:“进货。”说着指指后车厢的大包小包,又点了点两边的人头,“这么多人开伙,还有接下来一天的营业额,邺水朱华那点存货根本不够。”
  “开伙?”安平一愣,“什么意思?”
  “不然你以为来邺水朱华干什么?”乌毕有看傻子似的瞧着他,“这里原来是墨子的地方,蜃楼也是墨家建的,邺水朱华相当于一个中转站,只要知道方法,可以进入很多地方——比如去酆都。”
  所以通过邺水朱华可以进蜃楼?安平想起去酆都的方法,难道是坐电梯?他记得那电梯间也没多大,装的下这么多人?
  “进蜃楼当然没那么简单。”乌毕有道:“想进楼,先过鸿门宴。”
  很快安平就明白了乌毕有的意思,邺水朱华里,几十张大桌摆成一个奇异的轮廓,汪洋汪海坐满了药家人。
  乌毕有和柴束薪进了后厨,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很快端上几十桌菜品——反正布菜的安平一个都没见过,服务员不是安平放假兼职时认识的同事,甚至不像活人。
  但他明白木葛生为什么叮嘱他要带胃药了。
  因为他是来吃火锅。
  凌晨五点,空腹,吃火锅。
  等各桌都布好了菜,乌毕有踩上大厅中央的一张桌子,嘴里咬着烟杆,“我知道药家破规矩多,你们这帮讲究人吃饭还忌这忌那,但今天既然来了,想进楼的,就按老子说的做。”
  “锅底是调好的,每个桌上都有一张单子,按照单子上的顺序把菜品下锅,中间不能喝水,把桌上的东西全吃完,包括汤底。”
  “吃完估计你们会很想死。”乌毕有喷出一口烟,“等你们死去又活来,再睁开眼,蜃楼就到了。”
  安平这回见识了药家人的耐受程度,乌毕有话一说完,柴宴宴和柴菩提各自挥了挥手,于是所有人开始动筷。锅底是全辣锅,满锅通红,然而所有人都吃得面不改色,甚至没有咳嗽声。
  安平试探着吸了一口空气,被呛得死去活来。
  他这一桌人最少,只有乌毕有、朱饮宵和柴束薪,还有一把椅子空着,显然是留给木葛生的。四周没有外人,安平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我们真的要吃把这一锅都吃下去?”
  “给你讲个鬼故事。”一道压低的嗓音传来,“这里的汤底都是我调的。”
  安平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木葛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全辣汤底,还是木葛生做的。
  ……这踏马是什么地狱模式。
  “不过我倒没想到药家人居然这么能忍。”木葛生坐了下来,他的动作很轻,鬼魅似的,没惊动任何人,“我觉得我把上辈子所有的创意都扔进锅里了,居然没吃死人?”
  先不论这话有什么问题,至少这人比起上辈子,多了不少自知之明。
  柴束薪涮了一碗面,吃的面不改色,“医者须明辨五味,亲尝酸、苦、甘、辛、咸,你调的锅底虽辣,比起生嚼黄连,还是差了些。”
  这是什么样的家教,安平心道,个个都是神农尝百草。
  木葛生闻言舀了一勺汤,“早知道就交给你了。”
  朱饮宵忙着涮鸡胸,“宴宴和柴菩提带来的肯定都是家族里拔尖的人才,老四你这回失算了。”
  “还好。”柴束薪道:“药家人虽然能忍,吃他做的饭,肠胃不适以至于暂失神智并不难。”
  木葛生:“三九天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乌毕有:“煮夜宵你自己就是鸡,能不能别抢老子碗里的鸡肉?”
  安平:不是,他们这一桌只有一个药家的,为什么其他人也吃得这么怡然自得?难道诸子七家都有什么神奇童子功吗?
  还有这帮人一看就是一个饭桌吃熟了的,窃窃私语也能吃出好一番热闹。
  仿佛看出了安平的疑惑,朱饮宵悄声道:“爷们儿别愣着了,咱们这桌的锅底是我哥做的。”
  “你不会真以为吃顿饭就能进蜃楼吧?”乌毕有发出一声嗤笑,“老不死早把通道打开了,吃饭就是个添头,专门恶心这帮人的。”说着举起筷子指了指大门,“你现在出门看看,我们已经在蜃楼里了。”
  安平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周围埋头苦吃的众人,心说我早该想到的。
  木葛生的套路谁都走不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个都别活。
  他涮了一块牛仔骨,这才发现锅里是一锅酸汤,不知用什么熬的,闻着辛辣刺鼻,实际上味道很平和。
  不过终归是大鱼大肉,大早上空腹吃还是很刺激,怪不得朱饮宵要坐在街口吃面条,先垫垫胃,安平当时还以为这人是在凹造型镇场子。
  “为什么不让柴大小姐坐过来?”安平看向柴宴宴那一桌,“她受的了这个?”
  “女孩子得学会自力更生。”木葛生道:“想继承灵枢子,连饭都不会吃怎么行。”


第52章 
  千年前诸子七家成立后,墨家建有一座机关楼,取名为蜃楼。
  蜃楼不在三界之中,而是位于一处域外之境,其中存有诸子七家历代积攒下来的大量珍藏,是一座秘库。
  蜃楼疑海上,鸟道没云中。
  “蜃,从虫,辰声,雉入海化为蜃,是传说中的一种海怪。”朱饮宵道:“蜃楼的存在之所以飘渺不定,是因为这座楼压根没有盖在实地上——墨家人把它建在了蜃怪的身上。”
  安平跟着一行人走出邺水朱华,店外的情形已经完全改变,不再是黎明前的城西街,而是一座莲台,莲台外有长桥,连接着尽头处一座九重高楼。
  这是一个流转的空间——一只巨大的蜃怪背负着一座高楼,游弋于星空之上,而安平抬头望去,发觉头顶是一片汪洋。
  天在水,水于天,水天流转,循环往复。银色的游鱼变成星辰,涌下天幕,云层席卷而上,变成头顶的白色浪涛。
  药家人自从灵枢子传承断绝后,再无人进过蜃楼,周围发出一片低呼。
  “一群土鳖。”乌毕有叼着烟杆哼了一声,将火星掸入一只铜灯,灯火燃起,木葛生提过灯,走上长桥。
  “蜃楼虽说是七家之物,众人皆可进入,但过桥必须由诸子领路。”朱饮宵将安平推到柴束薪身后,“爷们儿你跟着我哥过去,宴宴他们没来过这里,我去带个路。”
  安平看着木葛生的背影,他走在最前方,手里提着一盏灯。
  每走过一段距离,桥侧都会有一盏灯火亮起——豆形铜灯、青铜盘柄灯、雁足鼎型灯、长信宫灯……从古拙变得精美繁复,灯火次第点燃。
  柴束薪轻声道:“一盏灯为一朝一代。”
  安平一愣,随即留意到灯盏的工艺与造型,确实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此时木葛生已经走到了尽头,长桥在他身后流光溢彩,他吹灭了手中的灯,面前的高楼随之亮起,飞檐拱斗,灿烂生辉。
  一尾银鲤越过桥头,大门轰然打开。
  柴束薪在前,朱饮宵断后,众人陆续进入蜃楼。高楼中空,挑高天顶上是描金错彩的藻井,图案层层套叠,正中倒扣着一只司南。勺柄倒垂,在磁盘上缓缓旋转。
  他们此时应该在蜃楼一层,四周无墙,全部都是精工细刻的屏风,每一扇屏风正中都竖着一根木轴,可以原地旋转,也可以从两侧出入。安平试着推开了几扇,只见屏风一层套着一层,他们仿佛处于无数同心圆的圆心,周身似有千百种出路,这怎么走?
  “看头顶的司南。”乌毕有在一旁开口,“蜃楼一层是个迷宫,这些屏风是会动的,但无论从哪个方位看,司南始终都位于头顶正上方。”
  他抬手指了指高处,“只有诸子知道辨认司南的方法,你跟着罗刹子走就行了。”
  “你不知道吗?”安平问道。
  “蜃楼一层一共有七扇门,不同的门内储存着不同的传承。”乌子虚咬着烟杆含糊不清道:“各家有各家的路,我只知道去阴阳家的路,想进药家的门,只有靠灵枢子引路。”
  说着又补了一句,“或者你是天算一脉,能用山鬼花钱算出来。”
  安平:“既然蜃楼是墨家建的,那墨家人知道路吗?”
  “不知道,我出生的时候上代墨子早死了。”乌毕有道:“现在哪还有什么墨家人。”
  柴束薪闻言顿步,回头看了一眼。
  少年立刻道:“我错了。”随即闭嘴噤声。
  一行人不知走了多久,漫长的屏风蔓延成华丽幽深的走廊,空气里弥漫着古老又莫名的气味,令人想起檀香和陈旧的竹简,烟杆中腾起白雾,在半空拉开长长的细线。
  仿佛有谁叩门而入,于是风吹动珠帘。
  安平突然发现身边的屏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上面的雕刻不再是花纹,而是出现了文字和画面,柴束薪走得很快,他来不及看清上面的故事,悄悄问乌毕有,“屏风上讲的是什么?”
  乌毕有没吭声,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这证明快到药家门了,每一家门前,百丈之内,都会设有家传屏,上面记载的都是这一家的传承。”
  接着又低头打了几行字,“不过能入家传屏的只有诸子,药家从罗刹子那一代应该就断了,柴宴宴那娘们儿肯定不在这上面。”
  最后还打了一个趾高气昂的猫猫头,以及好几行猖狂大笑。
  安平看看面无表情的乌毕有,再看看手机上精彩纷呈的内心戏,心说这叫什么?反差萌?
  木葛生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到了。”
  屏风走到了尽头,视线豁然开朗,眼前是一间大厅,左右各有一扇门,两个白面勾脸的人偶站在门前。
  木葛生分别将一枚山鬼花钱放入人偶额心的空槽内,一阵机关咬合的声音响起,两个人偶居然动了起来,像模像样地朝众人鞠躬行礼,接着拍了拍手,两扇门分别打开。
  安平看愣了,门内居然是电梯,非常古老的款式,金色的手摇柄和伸缩式栅栏,木质墙壁,还有绿罩铜灯。
  蜃楼是千年前所造,居然还有电梯?
  “当年战乱,老二带着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朱饮宵走上前,拍了拍安平的肩,“他闲的没事,给整座楼里里外外翻修了一遍,顺便装了这部电梯。”
  柴束薪走到众人面前,淡淡道:“蜃楼一共九层,内部已经提前做过布置,每一层内分别有十名药儡,全部治愈后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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