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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缚春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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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百川没料到她竟记得这件事,一愣,掩饰道:“是。”
  言谈间,魏百川已带着她来到二楼贵客厢房。
  推门进去,里面竟有不少人,大多都是仆役,唯独其中一人坐着,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儒雅清俊,五官威严,一身官服。
  魏百川弯腰道:“父亲,儿子将秦姑娘带来了。”
  禾谷一愣,霎时惊愕不已——此人就是魏百川的父亲,兆州人口中身份神秘的魏家家主魏惕?
  据说此人来自陪都平栾,可能是开国将军魏岱之子,但无人能查清其来处。
  魏惕闻言,放下茶杯看来,待看清秦如眉的眼睛时,陡然凝住目光。
  他看着秦如眉,慢慢站了起来,“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秦如眉疑惑看他,只道:“秦双翎。”
  仿佛真的印证了心中所想,魏惕摇头笑开,许久,眼角竟一抹湿意,“果然是她取的名字。”
  记忆里的那个女子最喜欢翎羽,从前她就说过,若日后生了女儿,定要给她取个带翎的名字。
  翎……凤翎,是凤凰的羽毛,是世间最宝贵之物。
  当时她说,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像凤凰的羽毛一般被人怜惜、疼爱,被人视作珍宝。
  “她还好吗?”魏惕看着她,几乎小心翼翼放轻声音。
  秦如眉没听懂,“什么她?”
  魏惕愣住,旁边,魏百川已然低声解释道:“父亲,秦姑娘失忆了。”
  魏惕猛地皱眉,“失忆?谁动的手?”
  魏百川看了秦如眉一眼,低下头,“儿子不知,但当时儿子是从太子手中救下秦姑娘的。”
  “是奚承光那个小子?”魏惕冷笑,“还真是跟了他娘一个模样,狠毒至此。”
  重新看回秦如眉,魏惕声音和蔼不少,“孩子,你受苦了。你怎会在兆州?你娘呢?”
  “我娘?”秦如眉目光迷惘。
  “她不在了。”
  魏惕震然,张了张口方道:“什么?”
  怎会这样?
  “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如眉试着回想,可脑中却似覆了一层朦胧的雾,她努努力,可以想起一些事情,却十分模糊,半晌,低声道:“大抵……很久以前吧。”
  “您认识我娘吗?”
  魏惕颔首,凝重着眼眸,看了看她,终究转过身,走到窗边,负手眺望外面缀满繁星的天幕,底下街道热闹非凡,暗处,危机四伏。
  这兆州的天,马上要变了。
  不,兴许事情不会发生在兆州,而是平栾……
  有人凑近他,低声道,“家主,秦姑娘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办?麒麟印玺难道找不回来了?”
  魏惕不语,须臾,一拳砸向窗沿。因着身形阻挡,其他人都看不见。
  “一定要想办法让她记起来。”
  许久,魏惕慢慢转过身,见秦如眉和自己儿子站在一块,竟格外赏心悦目,心中起了一个念头,遂笑道:“孩子,你在兆州可有地方居住?若无……”
  话还未说完,厢房的门已被猛地撞开。
  来人力道极大,只听得一阵劲风拂过,那门便重重撞在墙上,回震剧烈。
  门外不是有人守着吗?教人如此轻易闯进来,难道外面的人都被放倒了?是什么人如此强横?
  魏惕脸色一肃,看向门外不速之客。
  闯门的是个青袖宽袍的少年,眉宇冷然,一身凌厉之气。
  但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他,少年撞门进来后,看见秦如眉好端端站在不远处,一顿,便退到了旁边。
  门外走进一道身影。
  看清那人的模样,魏惕心中大震,瞳孔缩小,指着他道:“你……”
  付玉宵笑笑,波澜不惊颔首。
  “魏家主。”
  秦如眉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一愣,看见他,立时朝他飞奔而去。
  她竟也不顾其他人看着,就这样扑进他怀里,仰头看他,嗓音尽是满溢的欢喜,“阿昼。”
  魏百川哪里料到如此,愕然看着她,厢房中其他人也都显出震然之色。
  秦姑娘竟和淮世侯……
  魏百川回神,快步走到魏惕身边,介绍道:“父亲,这是淮世侯付玉宵。”
  “淮世侯?”
  魏惕心中虽疑云聚集,但也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很快便恢复正常,“不知淮世侯闯进此地,是为何事?”
  付玉宵对上怀中女子亮盈盈的眼睛,动作微停顿,只将她揽进怀中,冷淡的眼抬起,看向魏惕,道:“依魏家主所见。”
  原来是来带人回去的。
  魏惕看了看他,又看向自己的儿子,颇有些遗憾。可惜了,本还想让百川试着与这丫头进一步,没想到竟已被人捷足先登。
  “魏家主可还有其他要事?若没有,玉宵告退。”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身份岂止是侯爷,饶是魏惕再不愿意,也只得客气颔首,“今日不过请秦姑娘吃顿饭,不过到底没吃成,之后若有机会,再请侯爷和秦姑娘一块儿吃罢。”
  再次抬头时,门外一片冷清,空空荡荡。
  人已经走了。
  魏惕直起身体,紧皱着眉。
  魏百川看着父亲严肃凝重的神情,问道:“父亲,怎么了?”
  “他回来了……”略显沧桑的嗓音,“看来外面的传言,不是假的,他真的活着回来了。”
  魏百川听不懂,“谁回来了?淮世侯吗?”
  魏惕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终于沉声道出那几个字。
  “韫王,奚无昼。”
  *
  春归酒楼外,秦如眉低声道:“阿昼。”
  她有些不舒服。他走得太快了,大手似因带了愠怒,力道很大,强制锢着她,让她难受。
  “阿昼……”她软了声音,试着叫他的名字,可是男人却似没听见。
  “我不舒服。”
  察觉她声音里带上了细弱的、猫儿似的哭腔,付玉宵终于松了些力道,垂眼看她。
  秦如眉揉着腰,眨去眼中生理性的泪雾,低声道:“阿昼,你怎么了?”
  他只讽笑,“你说我怎么了。”
  秦如眉被他的话听得心中七上八下,仿佛有一根细密的线扯着她,让她忐忑不安。
  她低垂了头,思索着,嘀咕道:“我没做什么呀。”
  轻轻的声音,无害极了,活像一只做了错事、努力回想却什么都想不明白的小兽,叫人撒气都没地方撒。
  付玉宵盯着她,“可以。那和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和魏百川走。”
  他们此时正站在人流如织的街头,头顶是漆黑夜幕,身后是璀璨的无数灯火,人声鼎沸。
  很吵。秦如眉却只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因他的嗓音分外好听低沉,含着愠怒,一字一顿,仿佛敲在她的心上,让她忍不住心虚。
  她踯躅许久,终于忍不住,轻抬眼睫看向他。
  也在此刻,有一阵夜风轻轻吹拂而过,卷起他的衣摆,还有发丝。
  她这时候才看得清楚,原来他竟是一身风尘仆仆。
  他是着急赶回来的吗?
  她知道的,他素来爱洁,平日换衣换得很勤,可现在他却依旧穿着今日早上离开时穿的衣裳,而且,上面甚至覆了尘土——
  他是策马赶回来,所以一路上都顾不得换衣裳吗?
  意识到这一点,刹那间,秦如眉的心如同被一双大手揪住,轻轻抽了一下。
  她蹙着眉,心中有想不通的杂乱,心竟砰砰直跳,在他的目光逼视下解释道:“我……魏公子他说请我吃顿便饭,我看他……”
  “没有恶意”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断了。
  下颌已让他捏住。
  付玉宵攫取着她的视线,慢慢俯身,一字一顿道:“就因为他请你吃饭,你就跟他走?”
  秦如眉慌忙摇头,“不是。”
  “阿昼……别生气,你是我的夫君,我只对你好的。”她小声说着,纯然明净的眼望着他,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模样。
  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付玉宵的动作遽然顿住。
  是他太着急了吗?因为太着急,所以忘记她其实已经失去了记忆,忘记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他。
  是他乱了吗?
  应该是吧。
  今日下午,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了一切事务,只是那时已是傍晚,从平栾回到兆州,抄最近的路、用最好最快的马,也得足足一个时辰。
  祁王劝他休息一个晚上,第二日再回兆州不迟。
  他拒绝了。
  因为他等不及。
  不知为何,只要离开兆州,离开可以见到她的视野范围,他便不安。
  于是,他甚至等不及到第二天再回来,只带了两个人,在傍晚时分便匆匆从平栾策马赶回。
  路途遥远,一路颠簸,这一个时辰里,他甚至因第一匹马脚程渐跟不上,中途还换了一匹马。
  好不容易赶回兆州,他径直一路回了麟园。
  可却被管家告知,她出去了。
  那时他已有些微怒火——她并没有听他的话,好好在家里待着等他,甚至还挑晚上的时间出门。
  于是他立刻折身,出去找她。
  终于,他在街上看见衔青,本以为会见到她了。
  可谁知,衔青也是被支开的。
  他抑着怒火,跟着衔青和抱着猫儿的平妲回到原来的地方时,她已经不见了。
  她消失了。
  就这样支开衔青和平妲,消失了。
  天知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有多愤怒。
  那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若是她跑了,他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抓回来,从此以后牢牢锁着她,绑着她,再也不让她离开他身边一步。
  后来,衔青说,她消失前最后是和魏百川待在一块的。
  魏百川?
  此人不过是凭着魏惕之子的名号才在兆州有一方立足之地,他何尝放在眼里。
  他立刻派人搜查魏家名下所有产业,最后锁定了春归酒楼——他遍布在兆州各处的探子回禀,不久前曾在春归酒楼外见到了她和魏百川。
  于是,他携着一腔怒火,进了春归酒楼,让人踹开了厢房的门。
  那时他想,若他找到她时,亲眼看见了什么足以让他发疯的场景,他就……
  就怎么样?
  杀了她吗?
  不,他舍不得。
  那便杀了其他人。
  但好在,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出现,她好好站在厢房里,什么都没发生。
  而且,她看见他出现,竟刹那间亮了眼眸,飞快朝他跑过来,如同倦鸟归林一般,投入了他的怀抱。
  他看见她抬起头望他,漂亮的眼睛里皆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依赖。
  他平生最擅长窥探人心,只要他对上一个人的眼睛,便能轻易洞察那人的内心所想。
  而当他对上她的眼睛,却看不出任何虚假。
  她是真心因他回来而高兴。发自内心的喜悦。
  于是,他心中那诡异的一腔怒火,便就这样消散得无影无踪,再难发怒。
  付玉宵看着怀中娇靥,将她依赖的、撒娇的模样,完完全全尽收眼底。
  苦苦压抑着的情愫,终于彻底失控。
  下一刻,不顾这条街上人来人往,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一把扯下她面上轻纱,抬起她的脸,重重吻住了她。


第34章 
  身后人声鼎沸; 灯火幢幢晃花人眼,身前,男人灼热的、带着龙涎香的呼吸攫取了她。
  秦如眉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 慢慢睁大眼睛。
  “哎呀!”
  旁边,平妲大叫一声,捂住眼睛,然而差点忘了怀里还有只猫儿; 这一松手,差点把炸毛的猫儿给扔地上; 便只能腾出一只手挡住眼。
  然而挡是挡了,却悄悄分开两根手指,从指缝里偷看他们。
  衔青猛地移开头,看着别处,一声不吭。禾谷则抿着笑转过了身,自觉一眼都不看。
  秦如眉没有闭眼; 许是因为紧张,周围的一切在她耳边放大了无数倍。
  好像有很多人经过了他们; 那些喧闹的人声中多了害羞的议论; 不少人向她投来视线,看得她脸颊滚烫起来。
  他……他怎么在大街上这样?
  唇上的吻慢慢从索取化为温柔,如狂风暴雨转变成了和煦的春风; 许是察觉到她的柔顺和紧张,男人的动作轻了很多。
  秦如眉臊得慌,躲避着推开他; 在他与自己稍稍分离时; 立刻小声道:“夫君……”
  付玉宵的呼吸较方才重了不少,视线沉沉笼罩着她。
  他不语; 目光下移,抬手,指腹擦去她唇边被蹭出来的口脂。
  秦如眉抬眼,看见他唇上紊乱的薄红,意识到自己可能也一塌糊涂,脸颊更红,匆忙推开他——这还是在大街上,她出门前涂的口脂不会被蹭得……
  转过身按了按唇角,指尖果然红了一片,她更臊,忙戴上面纱,匆匆走回他身边,扯住他衣袖,“夫君,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家吧。
  多美好的一句话。
  付玉宵沉默片刻,低低嗯了一声。
  平妲见他们要走,放下装模作样的手,快步过来把猫儿递给秦如眉,“秦姑娘,你的猫。”又抱歉地笑了下,“不好意思啊。”
  秦如眉接过猫儿,摇摇头,“没事。”
  平妲看向付玉宵,对上他的视线,惊恐之下,差点又要跳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付玉宵,干什么这样看我,你别是想揍我吧!”
  “付玉宵……”
  秦如眉一愣,怔怔抬眼,看向平妲,又看了看付玉宵,“他不是叫阿昼吗?”
  平妲哽住,好半晌才点头,“呃,可能你夫君好多名字。”
  她慢慢抬头,看向付玉宵,眉心萦绕不解,“好多名字?”
  女子面纱下的容貌若隐若现,付玉宵没回答,只淡淡道:“我们回家。”
  秦如眉被拉走,平妲忙叫道:“秦姑娘,我之后能不能来找你玩……”
  秦如眉一声“可以”还没说出口,付玉宵已然冷声道:“不能。”
  “……”
  平妲瞪眼,双手叉腰,发上辫子随着动作猛晃,“我好歹也是堂堂公主,付玉宵,你不给我面子,也不给我嫂子面子。”
  嫂子?
  付玉宵许是被她话中的哪两个字取悦了,轻轻扬眉,“行,可以,不过只能见一次,多了不行。”
  平妲翻了个白眼,喜滋滋地看向秦如眉,“那我之后来看你,嫂子。”
  秦如眉面纱下的脸再次浮起薄红,嗯了一声,飞快转身走了。
  付玉宵只觉得手上一空,那道银白的倩影已然抱着猫儿走远,小心翼翼爬上了马车,没入帘子后。
  他沉眸望着。
  平妲走过来,背着手道:“沈昼,你怎么抢人家女人啊,还是你'弟弟'的女人,这可不是你一惯的作风。”
  付玉宵瞥她一眼。
  平妲寒毛都要竖起来了,须臾,咳了声,脸色正经不少,开始说正事:“对了,阿偌打听到消息,奚承光最近在京城、兆州、平栾三个地方来回跑,不是回京探望皇帝,就是去平栾,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她压低声音:“你们……真要打起来了啊?”
  付玉宵不语。
  平妲自讨没趣,撇撇嘴,“还有,你那个江姑娘是怎么回事?你这人身边怎么那么多花花草草。还好当初我没看上你。”说完,暗暗偷笑。
  话音落下,见男人微微眯眸,平妲老实了,立刻道:“……我也不敢看上您,韫王殿下。”
  付玉宵嗤笑,“韫王?十四年前就死了。”
  平妲沉默许久,“那你到底是占了人家淮世侯的名号啊,之后你打算怎么跟付家交代?”
  “我扶持他们两年,付玉宵的恩情,我已尽数回报,不欠他们什么。”
  街上游人如织,灯笼明亮如昼,平妲看了眼不远处的马车,低声道:“听说嫂子失忆了,你和魏百川怎么回事啊?”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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