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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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这是怎么了”花舒才一进门,就听见床上传出的哀嚎声,不由快步走到床前,拉扯被子,将若鹓的脸露出来。
若鹓转头见是花舒,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花舒姑姑”便扭着被子在床上打起滚来。
花舒见若鹓并没什么大事,松了一口气,随即却被若鹓这模样逗得一阵乐,花舒轻拍了拍被子,道:“格格都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了,怎么还这般孩子气”说起孩子,花舒想起什么来,道,“瞧奴婢都忘了,格格,落颜小格格晌午回来了。”
“落颜回来了”若鹓“蹭”地从床上坐起来,问道,“她人呢”
“晌午过来时,格格还歇着,小格格便先回她的院子了,说是若格格醒了,让人知会一声,要过来看格格呢,奴婢这就着人去请。”花舒说着,去门口吩咐了一声,又转回来道,“格格起身吧,都快未时了,这会起来了,正好同小格格一道用午膳。”
若鹓点头,落颜过来时,花舒正替若鹓梳着头发。
“姑姑,颜儿回来了。”甫一进到内室,落颜便高呼。
若鹓转头瞧去,还不等她起身,落颜已到了她身边,接过花舒手里的梳子,替若鹓梳着披发:“今日颜儿替姑姑梳头吧。”
“好。”若鹓应了一声,由着落颜鼓捣,自己则同她闲话,“在宫里头这些时日可都还好”
落颜一面梳着头发,一面颇有些自得道:“我是谁呀我后头的靠山可大着呢,别说在宫里,就是可着这天下,谁还能让我不如意不成”
若鹓对着镜中的落颜剜了一眼,嗔道:“瞧瞧瞧瞧,这才进宫住几日口气愈发大了,可见你在宫里头过得很是嚣张啊”
落颜不以为意,哼道:“姑姑这份羡慕嫉妒恨,颜儿收下了。”
若鹓“噗嗤”笑了出来,道了句:“鬼丫头”
静了一会,落颜道:“姑姑,我回来前,皇阿玛同我说了件事。”
“什么事啊”若鹓心道,胤禛会同颜儿说的,而颜儿又会当件事拿来同她商量的,九成九便是她同观音保的婚事了。
果然
“是颜儿的婚事。”
“同观音保”
落颜点了点头,随即想到若鹓可能看不到,便又“嗯”了一声。
若鹓向后抬手拍了拍落颜搭在她肩上的手背,道:“这不是很好吗怎么我瞧你,似是不大高兴的样子,你同观音保不若以前好了”若鹓转过了身子,面对着落颜。
落颜微微垂着头,并没有立刻回答。
若鹓起身,拉着落颜坐到一旁,花舒趁机说了一句:“奴婢去为两位格格准备些茶点。”便退了出去。
“怎么了能同姑姑说说吗”若鹓轻声问道。
落颜垂着头,半晌才出了声:“姑姑,我我不想嫁给他了。”
若鹓有些诧异,更多的则是纳闷,颜儿同观音保认识有两年了,她虽不多过问,却也零零星星知晓他们二人还是非常要好的,怎么这才一下子功夫,说掰就掰了
若鹓心中多少还是想问一问的,可忍了又忍,还是道:“这是颜儿的,如果颜儿不愿意说,可以不用说。姑姑虽然想了解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们颜儿满脸的不开心,想要帮助颜儿,可姑姑更尊重颜儿的想法。只要颜儿记得,你若想找人倾诉,或是出主意,姑姑随时都在。”
落颜的眼圈渐渐红了,随即是隐隐约约的抽泣声,若鹓摸了摸落颜的发顶,没有贸然安慰、劝解。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落颜撇着嘴,委屈地望向若鹓,道:“姑姑,观音保他、他心里有别人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欲寄彩笺
又是一桩感情官司,若鹓瞬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由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最近这是怎么了毓蟾同十二爷不睦、八福晋同八爷闹僵,现在又添了落颜与观音保这对。
若鹓按下想要哀嚎的冲动,耐着性子道:“不若你仔细同姑姑讲一讲来龙去脉,如此,姑姑也好同你分析分析,出个主意不是”
落颜双手不住揪扯着那一方绣了穿金丝凌霄花的帕子,直到帕子被她揉得皱成一团,落颜才缓了缓情绪,慢慢开了口。
落颜此番去塞上是观音保的妹妹其其格相邀,那会若鹓月份已然大了,她虽不大放心若鹓,但到底碍着观音保的面子,便也应下了。起初那几日倒还好,没多久,落颜便发现有个唤乌兰的蒙古女子总出现在观音保身边。
乌兰同观音保兄妹俩似乎是什么远亲,其其格终日同乌兰如连体婴一般,逮着机会便将乌兰往观音保身边领。落颜心再大,也多少明白过来一些了,只是观音保并不怎么理睬乌兰,落颜便也没在意。
就在落颜准备回京前夕,却闹出了事情,由于其其格的刻意引导,落颜发现观音保醉酒后同乌兰睡在了一处,当即便青了脸。好在佳期劝着,落颜才未即刻蹬车离去,而是等着观音保酒醒后,与他质问。观音保自然要将事情查清楚,只是落颜等不及结果,赶着回来陪伴若鹓,观音保亲自将人送上了马车,同落颜下了保证。
听完事情原委,若鹓失笑道:“这就是你同我说的,观音保心里有人了”
将烦心事吐个痛快,落颜心情也转好了一些,但听见若鹓的打趣,仍不免嘴硬道:“他若心里没有那个乌兰,又怎么会同她”落颜哼了一声,噘着嘴将身子扭向一边。
若鹓长叹了一口气,道:“不过就是被人算计了,这点伎俩,都是人家用烂了不稀罕用的,只是,”若鹓顿了顿,不得不道,“点子虽是烂点子,却是个百试不爽的法子。”
落颜动了动身子,到底又慢慢蹭回来,哼道:“姑姑,我也知他是被算计了,可算计他的是他亲妹妹,即便是查清了,又不能耐她何,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傻丫头”若鹓点了点落颜的额头,道,“这事你生气,难不成观音保就不气吗他堂堂一个男人,却被女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算计,他心里必定是比你还气的。你这时不同他一心,反倒闹脾气,不是将人往外推吗”
落颜有些慌乱,道:“那姑姑,我、我要回去吗”
若鹓却摇了摇头:“话虽是这样说,但事情临到自个头上,姑姑可不舍得咱们颜儿受委屈。出了这样的腌臜事,姑姑倒正好看看,观音保会如何处置,他若处置不好此事,那咱们家的人,他便也甭想娶了。”
落颜动了动唇,想要替观音保辩白两句,可一想到她那时看见的画面,立时又把话咽了下去。
若鹓又开解了落颜一回,问道:“可用过午饭了”
落颜摇摇头,不大有兴致的样子,回道:“还没。”
“那便陪姑姑一起吃点吧,花舒姑姑知道你回来,晌午就让煲了牛尾汤,这好几个时辰了,想必将滋味儿都炖出来了。”见落颜点头,若鹓起身将香今唤进来,吩咐将饭菜摆在屋里,又特地嘱咐今日让奶嬷嬷照看着两个小的,这才转回了屋子。
不消半个时辰,外间的酸枝木雕花圆桌上便摆满了杯盘碟碗,冬笋煨火腿、红梅珠香、八宝如意丝、糟蒸鲥鱼、山珍刺五加、红油百叶,自然也少不了落颜爱喝的牛尾汤。
二人净了手,若鹓拉着落颜坐下,替落颜夹了一筷子糟蒸鲥鱼,道:“你在塞上想必牛羊肉吃得多,府上不多吃糟味,这一道鲥鱼是大师傅新添的,我尝着不错,你也试试”
落颜夹起鱼肉,小尝了一口,道:“糟香盈口,鱼肉细嫩鲜甜,的确是妙。”
“既然合口,就多吃点,小孩子家家的,口就是要壮些才好。”若鹓一面说着,一面亲自替落颜盛了一碗牛尾汤,白地皴葡萄枝汤碗泛着淡淡玉色,碗中微微荡着的汤水浓白如奶汁,上头飘着几点翠碧的葱花,令人见之而喜,食欲大开。
落颜点点头,自己又去夹了片火腿:“姑姑这里的吃食实在馋人,颜儿就是吃一辈子也吃不腻。”
若鹓自个也吃了口虾,闻言不由笑道:“就知道你是只小馋猫儿,姑姑若不将这府里的伙食标准提高些,又怎么留得住我们颜儿呢”若鹓见落颜虽然脸色还没完全好起来,食欲却慢慢打开了,宽慰道,“你自个夹吧,姑姑也不同你见外了,回头再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吩咐人同厨房吱一声,吃胖些姑姑才高兴呢。”
落颜口中没停,只同若鹓点了点头,不多会,似是想到什么,一面夹着八宝如意丝,一面同若鹓道:“对了姑姑,我先前住在翊坤宫时,陪着皇贵妃聊天,她偶然说起想念姑姑曾带给她的一道七彩如意云,姑姑若得空,做些给颜儿,让颜儿带去宫里吧。”
“哎呀,你这个小丫头,吃了姑姑的,还想着再拿点,当真是同皇贵妃亲呢”若鹓佯作吃味道。
落颜一下子蹿到若鹓身边,半蹲着抱着若鹓的胳膊不住摇晃,若鹓被她晃得没法,道:“就说你是个小没良心的,为了让你的贵妃婶婶吃到点心,连顿饭都不让姑姑好好儿吃了”
落颜闻言,立马松手,一张小脸满是讨好、祈求的神色,她这般插科打诨、卖萌装乖,若鹓面上不假辞色,心里头却是要乐翻了。她同云谣也算新友,虽说见着落颜与她亲近,这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但还不至于因此而迁怒谁,到底松口道:“罢罢罢,我是受不得你这丫头磨人的功力了,吃完饭,姑姑就去做。”
落颜这才又回到位子上,口中少不得说了一串的好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厦将倾
闹归闹,若鹓却想正事来,问道:“你这次回宫,瞧见皇贵妃,觉得她气色如何”她隐约记得年氏在胤禛登基后,并未活太久,应是早早就去了,若她没记错,书上是说因病去世的。若鹓又结合现今她所认识的云谣,云谣的身子骨倒还当真不大硬朗,若说她因病早逝,她也是信的。
“唔”落颜歪头想了想,道,“我住的这一个来月里,倒是见皇贵妃召过两三次太医,不过都是些寻常的毛病。姑姑你也知道,皇贵妃身子骨历来不大好,是而这次就颜儿看来,还算是过得去吧。”
若鹓闻声点了点头,抬手替自己也盛了一碗牛尾汤,小口喝着,斟酌了下,道:“皇贵妃什么事都爱压在心里头,难得她同你能多说些话,你便常去陪陪她吧,有事没事也多劝着点,叫她仔细保养身子,不要太过操心外头的事。”
她见落颜会意,便也没再明言。
晚间,胤禛寻了过来,此刻落颜仍在若鹓房中。依若鹓的意思,是想着这几日多陪陪落颜,她同观音保毕竟有了龃龉,自己先前顾着生产,而后又是坐月子,忽略了落颜,现下倒要多照顾着她,以免她心中难过。
胤禛进来时,若鹓同落颜已拆了头发,对坐在软榻上,若鹓捧着卷诚斋集在读,落颜则在一旁炕桌上,认真地写着字。屋中燃得烛台不多,只有若鹓同落颜那一处高灯下亮,映得二人面若皎月,眸似点星。
胤禛下意识放慢了步子,一路走一路打量,那时在襁褓中的柔软婴孩,如今竟已出落成亭亭少女,脾性与神情也愈发地肖似若鹓。他疼小女儿已到了尽人皆知的地步,可在心里,他自己却知道,这样毫不保留的疼爱,是因着他将没能给落颜的那一份也一并给了小女儿。
这一世,能让她唤自己一声“皇阿玛”已是极致了,不论他再弥补,错失的那些年到底是回不来了。
“这时候了还未睡,是在等朕吗”胤禛放轻了声音,生怕吓着二人。
两人闻声看去,落颜先惊呼一声:“皇阿玛”便小跑到他身边,问道,“皇阿玛怎么来了”
“来瞧瞧我们颜儿住得可惯。”胤禛坐到方才落颜的位子上,顺手拾起最上面的一张信笺。
洒金染香的松花彩笺上,几行行书浓纤间出,洒落非凡,胤禛不由赞了一句:“颜儿的字越发进益了。”随即放下信笺,点了点纸面,道,“比你姑姑强。”
还不等若鹓发作,倒是落颜先忍俊不禁,笑道:“纵使姑姑千般不好,万般不是,皇阿玛最心爱的不还是姑姑字是好还是坏有什么干系”
“你这丫头,连长辈都敢打趣了看我不打你”若鹓向前探了探身子,卷了书筒抬手佯作要打人。
落颜却是一面笑,一面往屋门口退:“姑姑还是留着力气,关起门来打皇阿玛吧。”说着,便转出了门,才不过一秒,一个小脑袋又探了进来,“皇阿玛来看姑姑就直说,下次可别拿颜儿当幌子”说完,便是一溜烟儿跑没了影儿。
“这丫头,跟谁学的这般油嘴滑舌”若鹓望着阖上的房门,忿忿道。
“朕身边儿的人里头,最数你油嘴滑舌。”胤禛笑答了她一句,取过若鹓手里的书,瞧了瞧封皮,道,“怎么这阵子开始瞧文集了”
若鹓剜了他一眼,到一旁另拿了一套茶碗茶碟,这是十七着人送来的,说是汝瓷,若鹓不是行家,却也听过“雨过天青云破处”之说,且这套茶器皆是莲花式样,她这不爱喝茶之人为了这套茶器,却也每日要沏上三道。
若鹓斟了一碗茶,一面端回来,一面道:“随手拿的一本,近日性子躁,刚好拿来磨磨性子。”将茶碗搁在胤禛手边,若鹓道,“这会天晚了,我也就不给你沏新茶了,这是我同颜儿喝剩的,你就将就将就吧。”
胤禛翻着书卷内页,没大在意,呷了一口,道:“茶味儿是淡了。”而后放下书,问道,“怎么有烦心事”
若鹓思来想去,开口道:“今日听颜儿的意思,观音保是着了道了,只是这说来也并不是什么棘手的事,颜儿回来也有三个月了,那边如何却连个信儿都没有”
这事若鹓自然不敢问落颜,她今日心情才好些,若她贸贸然问了,免不得又引得她伤心。其实若鹓也是猜测的,落颜既然说观音保给了保证,以颜儿的性子,若有了回信儿,她今日必定也一同说了,可她却提也没提后续,事情到了她回京便戛然而止。
胤禛沉吟片刻,道:“这事儿朕也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怎么”若鹓正在剪灯花的手一顿,烛火随之一阵跳动,打下一片明明暗暗的光影。
“我还在查,放心,颜儿的事我必定尽快查清缘由。”胤禛松了松领口,“也是朕疏忽了,私心多留颜儿两年,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若鹓放下剪刀,将胤禛拉起来,替他解着外袍的扣子,一面道:“我瞧颜儿是放不下观音保的,别让她伤心就是。”
胤禛拍了拍若鹓的手,道:“朕晓得。”
因着夜色已深,孩子自然不好抱过来,胤禛却是放不下,自个去瞧了瞧两个孩子,才回了屋。
待两人洗漱一番,钻进床帐里,已是过了子时。不知是不是白日里睡得太足,若鹓此刻倒还精神着,她见胤禛一时也未入睡,便道:“白日里听落颜说,云谣的身子时好时坏,她”若鹓有些迟疑,终是道,“日后若有些什么事情,能不让她知道,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吧,免得她思虑太重,伤了自个。”
好半晌,若鹓都没有听见胤禛的回话,就在她以为胤禛已睡着了时,听到他幽幽道:“若她能像你这般看得透彻,便也不会累及了身子了。”
若鹓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其实也并不是她看得透彻,只是她比别人多了解一点历史而已:“若是轮到我自个,怕还不如她呢。”若鹓淡淡道。
“若鹓。”胤禛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