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间-第1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鹓淡淡道。
“若鹓。”胤禛唤了一声。
“嗯”
“无事,早些睡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入宫求解
窗外的阳光瞧着格外明亮,洒落一些到窗边的平头案上,却是没能带来太多温度。只是冬日里,这样的阳光已是稀罕,是而即便过了正午,若鹓仍叫敞开了一扇窗子。偶有凉风吹进屋子,便带得窗边案子上那几支梅花香,散开在屋中。
紫檀木的平头案上,白玉玄武镇纸下,压着一叠松花笺,上头正是落颜大前日写的卢祖皋的一首江城子,行云流水的字迹,墨痕早已干透,只不知誊写之人的心事可似这墨中的水迹,一同蒸发消弭。
胤禛在这里住了两日,这日午歇起身,便是要回宫了。若鹓一面替胤禛整理着衣领,一面道:“我今日想同你一道进宫,可方便”
若鹓今日穿了件湖水绿的宫装,衣领袖口处绣着迭连绵延的松花绿如意云头,衣裳下摆则是简洁的海水江崖图纹,头上簪着一套鎏金嵌白玉的万寿蝙蝠头面,比之平日的恬淡随性,多了些明丽干练。
胤禛瞧见若鹓这一身的装扮,便已猜着了她或是出门,或是有客,没成想她竟是要入宫。往日都是他央着她入宫,今日反倒是她自个来求,实在是有些新鲜。
“怎么有事”胤禛由着若鹓动作,不知怎的,见着匀了淡妆的若鹓,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顺着若鹓的脸颊而下至下颌尖,揩了一把。果然,入手的触感同他所想一般滑腻如脂,竟有些捏不住。
若鹓没理会胤禛的小动作,替胤禛整理好衣衫,微微退开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无差池,自个满意地微微颔首,才道:“我有些事想问问十二爷,在宫外头不大方便,反倒是在宫里不怎么会惹眼。”
“老十二和他的嫡福晋富察氏之事”胤禛淡淡询问。
若鹓有些讶异,随即想到胤禛毕竟是皇帝,莫说是这京中内外,便是外省之中,又有何事是他掌握不到的以前听说当皇帝的,连臣子昨日餐桌上摆了什么菜,或是臣子家中各房生了什么口角,哪怕是臣子在床笫间同小妾说的私房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若鹓只当看个热闹,笑笑便过去了。此刻,她才真的有所体会。
若鹓并不隐瞒,简略道:“他们夫妻间的事我不好c手,倒是曾跟在十二爷身边的小路子我问了几句,听毓蟾的口气,约摸着她对十二爷在此事上有什么误会,思来想去,不若直接同十二爷问上一句,况这事也与我有些干系,我总想弄弄明白。若真是毓蟾误会了十二爷,往后再提起时,我也可以替十二爷辩白两句,免得他们两人误会愈发深了去不是”
两人说着话,一旁服侍的香今瞧着时机端着檀木托盘上前几步,埋首恭敬递上。胤禛没有即刻动手,若鹓拣出托盘上头的绿玉扳指,替胤禛戴上,这扳指正经有年头了,还是胤禛封贝勒时,康熙赏赐给他的,自那之后,他便一直戴着,扳指因着常年的摩挲已经生出了包浆,泛着幽幽光泽,愈发莹润细腻。
胤禛珍视的扳指共有两只,另外一只,则是佟佳皇贵妃,也就是康熙的孝懿仁皇后在他进学、修习骑s时,送给他的。那只扳指的口径是照着小孩子的手指尺寸做的,胤禛早已戴不进去了,却还一直保留着。后来她同胤禛相遇,有一年她生辰,胤禛着人将扳指串进了珠链里,当作生辰礼送给了她。
那扳指项链模样精巧,意义更深,若鹓虽喜爱,但此物太过招眼,她并没有在外面戴过,久而久之,便只当作压箱底的收藏了。年前她翻腾私库为良辰置备嫁妆时,才又将这扳指项链翻了出来。
此刻,那链子便大大方方戴在若鹓的脖子上。
“你若想去便去吧,今日十二弟应是在宫中的,这会进宫,他还未走。”胤禛又道,“孩子是留在府里,还是一并带去”
若鹓歪头想了想,道:“他们就留在府里吧,有花舒姑姑照应着,我晚间儿也就回来了。”
胤禛点了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吧。”
“香今。”若鹓唤了一声。
“奴婢在。”
“一会你同我进宫,让花舒姑姑和月琴都去奶嬷嬷那边一并照看着两个孩子,落颜在府里,若有什么事,让她们两个一并照应着些,再把疏影叫来。”若鹓吩咐道。
“是。”
不多时,落颜领着阿燕同疏影一道前来。
“颜儿,你怎么过来了”见落颜过来,若鹓不由诧异道。
“姑姑,你要同皇阿玛入宫吗姑姑,颜儿也要去。”落颜上前挽住若鹓的手臂,道。
“前儿个不是才进了宫的,怎么又要折腾”前日,落颜提着若鹓做的七彩如意云同其他几样点心入了宫,专门给翊坤宫送去,今日不知她又想去做什么。
“姑姑,颜儿前日去的时候,恰巧赶上皇贵妃夜里受凉,原本病着的身子,病情有些加重,今日刚好去瞧瞧她可好转了。”
若鹓见落颜此刻一身杏黄色宫装,外罩着玄色马甲,前襟绣着大片的紫玉兰宫灯绣样,旗头上簪着多宝红蕊紫晶玉簪花,分明是准备好了入宫的样子。
若鹓还未答话,一旁的胤禛倒是笑着踱步过来,道:“到底是姑侄,落颜这先斩后奏的性子也是十足十学了你。”打趣而后道,“既是都折腾过了,就一块去吧,天色不早了,也别在这耽搁了。”
落颜自是兴高采烈,若鹓白了两人一眼,道:“你们先走,我交待疏影两句,随后就来。”
胤禛应了一声,领着落颜先行出了院子。若鹓转头同疏影道:“我今日若没回府,你就还照样盯着三阿哥那边,倒是不须有什么动作。另外府内外你同齐叔一道,都机警些,别叫有心人钻了空子,尤其是两个孩子,但凡吃的用的,都上心着些。”
“格格放心,奴婢明白。”疏影应下,一路将若鹓送到府门口。
若鹓蹬上马车,同胤禛一道回了宫。
第一百九十五章 胤禩番外
阿灵阿他们几个屏气出了书房。
待几人走远,十弟再按捺不住,道:“八哥,你最近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把折子推到桌案一边,扯了张宣纸提笔运字,可一首西湖梅,我来来回回地却连第一句也写不下去。
“怎么了”十弟复问了一句,扯过张八仙凳,坐在了我下手,“八哥,难不成你近来都没发觉自个有什么不对劲”
“有何不妥”我反问,伸手又去扯宣纸,不想力度大了些,竟是将宣纸扯裂开。
见状,我索性撂了笔。
“你近日来颇为烦躁,方才竟是连揆叙也给斥责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十弟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平日里这时候,九弟总会出言劝阻。
我不语。
九弟见了,如往常般开了口,却不是拦着十弟,而是同我道:“八哥,老十都能觉察到,你”
我表现得竟有如此明显我抬了抬眼,望向九弟,九弟没有动作,可是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我叹口气,道:“九弟、十弟提点的是,我最近是躁了些,九弟、十弟多担待。”随即,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烦闷却有增无减。
送走九弟、十弟,我坐回桌前,从手边的王文公文集里取出一张便笺,上头的字写得随意潦草,又带着几分张扬,我甚至能想象得到写字之人当时颇有些得意的神情。
“爷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明全在一旁道。
我笑了吗
我下意识地摸摸脸,随即瞧见一旁明全强压着笑。只是想到了她每每做了得意之事,所不禁流露出的小狐狸一般的狡黠模样,上次去小厨房偷吃时是,前段日子和屋里头的丫头们鼓捣出各种小点心时是,她写下这首西湖梅的时候也是吧。
说来好笑,这偌大的贝勒府都是我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笔一纸,任我取用,可是,从她屋里头拿点东西,我竟要用做偷儿的那一手。昨儿明全瞧着我从她的桌上顺了这张便笺回来,彼时我虽是面上无异,竟莫名有了些心虚。想想又好笑,初遇时,便顺过她的东西,难不成自个碰到她,便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我挥挥手,将明全撵出了书房,明全跟随我多年,比旁的下人亲近得多,不是没听过他的调侃,比这更甚的也有。只是事关竹箢,下意识地就是不愿有别人分享,哪怕是心腹如明全,也不行。
“任他桃李争欢赏,不为繁华易素心。”我反复念着这两句,眼前现出写字之人的模样,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形容得大抵就是这样的女子了。远瞧时,初觉是一娴静恬淡的闺中佳人,再近些,方觉伊人周身的灵动与跳脱,待闻其一二言语,惊觉这般的女子,紫禁城再没第二个。那一日,不光十四弟赞他,我的心中,未尝不为她的那些话所惊艳。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怎样的心境。
第一次见到她,是她被同伴设计失足落水,明明那般狼狈,却还想着搭救旁人。第一次,很想把这样一个女子留在身边,不问出身,不问姓氏,只为这女子那颗还未染上颜色的初心,哪怕是云儿,也不曾让我有这种冲动。
可惜,是她,竟然是她,偏偏是她
再之后,明明瞧出九弟对她也起了心思,可这样一个女子,让我想起了额娘,云儿以及那些我许久没有想起过的点滴。我曾眼睁睁看着额娘心灰意冷,又生生任由云儿被指给亲哥哥,任由她在自个跟前泪眼婆娑,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法护得额娘与云儿周全,如今在竹箢身上,再不能有了。
这样的念头一起,我竟当真开始盘算起来,或许事成之后,我也能得到她。
是而,我动了手脚。当日惹事之人被丢出宫外,另外两个知情之人,分别送去了永和宫与翊坤宫。果然不出多久,九弟纳了妾,十四弟小孩子心性,过后便也忘在了一旁。只是没有料到,十四弟与竹箢还能再次碰上,惹出那些牵扯。
扎库塔竹箢,平淡的名字,一如其人,云儿的名字也是如此,只可惜她不曾如竹箢一样,生在那样一个人家。
可惜,她终究遇上了我。
将她要来储秀宫是经过额娘的口,额娘倒是颇为称奇了一番,自云儿后,我虽娶了蕙情,却再未提过另娶之事,以至成年皇子里,只有我的身边只有一个福晋。京城里那些个“畏妻”“惧内”的闲言碎语,我也没少听。初时,九弟、十弟常为我不平,我不甚在意,这又有何干系
九弟曾劝道,若听之任之,只怕有损我在京中权贵、江南士人中的名声,我口中应着九弟,却将事情压了下来。生在皇室,本就没什么自由可言,我能够放肆的,也就那么几件,何苦堵那悠悠之口再者说,这又怎是说堵便堵得上的由他们去吧。
我没有回应额娘的询问,但知我莫若额娘,又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没再问下去,额娘由着我,依着我,这些年来我做什么,额娘向来只有支持,不曾反对。
再次见她,是在额娘的宫里。
那一日,同九弟、十弟多喝了两杯,赶上午间困顿,便上额娘这寻个地方歇歇。不知有意无意,额娘遣了宫女服侍我在后殿歇下,自蕙情因着通房丫头闹过一次后,连平常婢女也裁剪了,额娘还是头一次做这样的安排。
我的酒量虽不及十弟、十三弟,倒也不浅,虽说有些醉意,仍是清醒着的。听见外头额娘是将她唤了来,我再没了分毫睡意。
心跳,随着额娘的离去与竹箢的近身,愈发不受控起来。尤其她停留在我脸上的目光,明明那般轻浅,却令我无法忽视。身体的燥热,似乎来得合情合理,说也奇怪,自皇阿玛开始派给我差事,越来越多的荣耀,令我早已习惯了旁人的注视,再热切也无碍,惟有竹箢,轻轻一瞥,便是满心悸动。
幼时常听额娘念叨,今世的缘分便是前世的债,那么我与竹箢呢我今生于她已欠下了债,不可回头,只有来世相还,而我此生对她的割舍不下,是否,便是前世的因果
第一百九十六章 胤禩番外2
而今,我已难寻借口再去见若鹓,只是现今想来,当初许多想法便已是错了。我曾以为竹箢虽有些特别的秉性,但到底越不过世俗礼教,彼时,我曾以“香如故”之句赞她,更窃以为我对她如此欣赏、高看一眼,是比旁人要慧眼识人的,暗自比作竹箢的知己。如今,方知这些不过是自我臆断罢了,若以诗句来贺,便只有那几句:
“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只因误识林和靖,惹得诗人说到今。”
与其说这诗是评的若鹓,莫不如说,是评的我与若鹓的纠缠局。而这一切错误的开始,便是从那日吧,我或许醉了,或许没醉,或许,半醉半醒半梦,迷迷糊糊便是大半生。
那日,我立在落地罩后头打量她,她着了一身淡黄色宫装,用银线绣着小朵的朱蕊天女木兰,连头上的饰物也是同色的白玉木兰,清雅娴静。这衣裳我认得,是额娘年轻时得的赏赐,云儿曾得过一件浅蓝绣山茶花的,蕙情,却是没有。
扯回飘远的思绪,我将视线凝回竹箢身上,只见她立在窗前,静默怔忡,她瞧着窗外,我却一瞬不瞬地瞧着她。慢慢地,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感觉,好似在与另外一幅画面重合,那仿佛是在幼时,同样在这宫中,额娘便是一这样立在窗前,瞧着窗子外的梅花,总也看不够。我不喜欢这样的画面,不及思索,步子已然迈出了里间。
她回头瞧见我,眼里有一瞬的惊讶,但随即便化为恭敬,再看不出和其他宫女有何二般。淡淡的容颜,让人瞧一次恐怕都难记住,可是偏偏,又挪不开视线。我有些出神,自己对她到底为何生出些许在意是因着她那股肖似额娘与云儿的气质
可我偏偏,又有些抗拒这样的“肖似”。当我吩咐她,命令她,刻意板着脸与她说话,换来的不是惶恐,而是一张困惑却又迷糊的脸,一个真真正正十三四岁的姑娘家该有的神情,不同于方才的样子。
那一刻,我微微勾起唇角,决定将她收进我的羽翼之下,或许可以改变原本的计划,让她不再是一枚棋子。
动怒,是在一日清晨。
前一刻还与我言笑晏晏,后一刻却俨然一副中规中矩、逆来顺受的宫女,我最瞧不得她这个样子,莫不是在与我玩什么若即若离的把戏很好
那日,我拂袖而去。她无所谓的淡漠样子,最是刺眼。
一连数月,我未曾见她。想着就这么算了也罢,不过一个女子,特别虽是特别,却也不至于我这般大费周章地相与。自小的争斗,让我学会了从不做没有回报的买卖,娶蕙情如是,交结那般大臣名士亦是如此。而她的作用,原本就是该成全我的一局棋。
可是,有关她的消息仍是零零散散地传进了我耳里。
和老十三要好老十三虽是没了额娘,却承着皇阿玛的万般恩宠,又加之他那张会惹人开心的嘴,有不少小姑娘偷偷仰慕他,兄弟说笑时,也常常拿这个打趣他。不想,她竟也成了其中之一,而且还打得火热我倒要看看,你能得了什么好处去
那日见她,仿佛是老天安排的一场不期而遇。
晌午,自书房散了后,我瞧见老十三抱了白鹿去御花园,想来,她仍旧不死心。你当真这般仰慕十三弟为了他,竟不惜讨好他的一只哈巴狗
从额娘屋里出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