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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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和璧则满脸担忧地握着元宵的小手,下眼?睑的深色昭示着严重缺乏的睡眠。
苏源进?来时,大夫上完药膏,将剩余部分交给宋和璧:“早中晚三次,涂抹在伤处,另老夫开的药每日早晚两?次。”
宋和璧捏着小瓷瓶:“多谢大夫。”
大夫摆摆手,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圆肚药瓶:“这是祛疤的药膏,小孩子也可以用,坚持半个月就能疤痕全消。”
宋和璧再度称谢。
诊断完毕,大夫起身告辞。
苏源送他到门?口,又折返回去:“大夫怎么?说?”
苏慧兰一瞬不瞬地看着元宵:“大夫说元宵高热是受了惊吓,昏迷是因高热导致。”
苏源屈指轻蹭元宵的右脸颊:“放心吧,参与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有这句保证,两?人都放下心。
在床前陪了会元宵,午后?不久,临公公来苏家传话,弘明帝召他进?宫。
苏源褪去染血的袍子,换上更为正式的官服,随临公公一道进?了宫。
依旧在御书房,弘明帝也一如四年前,埋首批阅奏折。
苏源行?叩首礼:“微臣拜见陛下。”
弘明帝右手执笔,抬眸喜怒难辨:“朕听说,这些日子你与怀王走得?挺近?”
第121章
苏源大惊失色:“陛下何出此言?!”
弘明帝耷拉着?眼皮;淡声道:“难道不是?”
“非也!”苏源急声道。
他跪着?,脊梁却笔直,有着青松的坚韧不屈。
苏源言辞恳切:“陛下容秉。”
“准了?。”弘明帝倒也爽快。
苏源心下一松;幸好他早有?对策。
“微臣曾在?回京途中?助了?王爷一次;王爷派人送来谢礼,仅此而已。此后微臣和王爷再无交集,还望陛下明鉴。”
只是心里终究不大得?劲。
弘明帝应深知他一颗忠心向陛下,绝不会亲近皇子。
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疑,搁谁都不会舒坦。
头顶;弘明帝语气莫测:“苏爱卿看不上朕的儿?子?”
苏源默了?一瞬。
他怎么觉着?,这位有?点胡搅蛮缠。
心中?腹诽;口中?义正词严:“一臣不保二主;微臣是陛下的臣子,当一切以陛下为先!”
苏源表完忠心;御书房内静得?闻针可落。
福公公并随侍两旁的宫人脑袋快要埋到胸口,呼吸亦跟着?放轻。
福公公搞不懂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午膳前陛下还在?痛骂那些贼人,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对苏大人的同情与痛惜。
不过三两个时辰,陛下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对着?苏大人疾言厉色。
福公公偷瞄苏大人。
苏大人垂首躬身;从头到脚散发着?俩字儿?——恭敬!
还有?一星半点的委屈与迷茫。
再看陛下的脸色,不禁为苏大人捏了?把汗。
许是眼红苏大人的人太多,一个个捕风捉影,扭曲事实真相,撅着?屁股跑到陛下跟前给苏源上眼药。
陛下这般;多半是被那些红眼病给影响了?。
就在?福公公胡思乱想之际;弘明帝忽而拍桌,朗声大笑。
笑声洪亮;在?殿内回荡,经久不散。
弘明帝揉着?憋笑憋到发痛的肚子,虚虚指着?苏源:“苏爱卿啊苏爱卿,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小心谨慎。”
帝王态度转变之快,好似有?人举着?大棒,照着?苏源脑袋一顿暴扣。
以致于苏源将臣子本?分及面圣礼节忘得?一干二净,唰一下抬头,直视天颜。
御案后,弘明帝着?一身明黄龙袍,胸口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气度深沉威严深重。
近四年?未见,弘明帝又老了?些,满头霜发,笑时眼尾褶皱极深。
他摸着?肚皮,眼睛都快笑没了?,指着?自己肩膀不住抖动。
苏源:“???”
苏源:“。。。。。。”
福公公:“。。。。。。”
所有?人:“。。。。。。”
就很无语。
真是越老越幼稚了?。
苏源暗自吐槽,面上却狠狠松了?口气,作不可置信状:“陛下您?!”
“朕逗你玩儿?呢。”弘明帝捋了?把胡须,笑眯眯抬了?下手,“别跪着?了?,起?来吧。”
“来人,给苏爱卿赐座。”
自有?宫人取来圆凳,放于苏源身后。
苏源宛若置身云端,整个人飘忽忽。
他几乎是机械性地坐下,还可听见骨节咔咔声。
弘明帝见苏爱卿神色恍惚,一脸怔怔然,难得?生出几分心虚。
他咳嗽一声,试图安慰被自己吓到的苏爱卿:“朕自是相信你的,只是小小开个玩笑。”
苏源受宠若惊:“谢陛下信任。”
至于玩笑不玩笑。。。。。。
开都已经开过了?,这位又是九五之尊,身份顶顶高贵,他又能如何。
再者,他只是猝不及防,并未生恼。
只当陪老小孩逗趣了?。
弘明帝挥退宫人,只留福公公在?旁伺候。
“上午御膳坊新进了?一批海错,苏爱卿带些回去尝尝鲜。”
吃了?朕的海错,此事一笔勾销。
海错即海鲜,在?运输不便的古代?,内陆地区极难尝到新鲜的海错。
便是后宫嫔妃,也只有?身处高位的那几位能尝到。
弘明帝赐下海错,可谓诚意十足。
苏源目露期待:“微臣还从未尝过海错呢,今日也算借了?陛下的光。”
弘明帝大手一挥:“苏爱卿喜欢就好,回头朕让御厨做好了?再给你送过去。”
这样最好,也省去他教?做菜的功夫。
苏源起?身作揖:“谢陛下赏赐。”
玩笑开过,又做了?补偿,就此揭过不提。
弘明帝喝一口茶,话题回归正事上。
“大理寺卿已同朕说了?,贼人已悉数押入牢狱,只待审出背后主使,即可判罪。”
“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
苏源赞一句:“陛下英明!”
弘明帝笑笑:“对了?,你家那孩子现下情况如何了??”
提及元宵,苏源眼神柔软了?几分:“大夫开了?药,微臣进宫前高热已退了?不少。”
弘明帝何等敏锐,苏源的变化尽在?他眼中?:“你也算是破了?这桩案子的大功臣,回头朕让太医过去瞧瞧。”
苏源喜出望外,二度谢恩。
弘明帝倾身:“朕想不明白,你是如何看出那些女子还有?韵达与此案有?关的?”
据大理寺卿所称,苏源直奔那女子的寮房,毫不迟疑地搬开箱笼,触发机关打开暗门。
这人嘛,就得?不耻下问。
这疑惑不解开,他心里就跟猫挠一样难受。
苏源指腹摩挲着?膝头的衣料,缓缓道来。
“四月初一那日,微臣一家同好友踏青,欲次日求平安符,便在?庙里借住一晚。”
“前往寮房时,住在?藏有?暗门那件寮房的女子叫住引路僧人,其言行举止略有?几分轻浮,而她们一行三十六人都是来求子的,二者相悖,微臣就生出两分疑心。”
“当夜微臣等人中?了?迷香,醒来发现元宵不见了?,第一反应就联想到那个女子。”
“微臣借我家娘子为由?,敲门问询,发现那女子一脸惺忪睡意,头发却纹丝不乱。”
“关了?门,微臣又听见屋里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而后再无动静。”
“微臣娘子借陛下的龙纹玉佩,连夜请来官兵搜查,微臣进到那女子屋里,发现重物只有?那几件箱笼。”
得?知苏源动用龙纹玉佩,弘明帝挑眉一笑。
“微臣曾与娘子探讨过,他们可能把孩子藏在?暗室或密道里,微臣就留了?心。”
“后来韵达大师出现,微臣隐约闻见一股脂粉香。”
弘明帝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喷出,剧烈咳嗽。
福公公忙上前顺背:“陛下,可要宣太医?”
弘明帝喘着?粗气摇头:“不必。”
他又看向一脸担忧的苏源:“苏爱卿,你且继续说。”
苏源应了?声,一清嗓子继续。
“陛下您显然也猜到了?,这股脂粉香,微臣之前同那女子说话时,从她身上闻见过。”
“僧人与前来求子的有?夫之妇,又怎会扯上关系?”
“微臣越想越可疑,抱着?试试的心态,不料真的发现了?暗门。”
弘明帝嘶了?一声:“朕没记错的话,官兵在?崇佛寺附近搜查了?整整两日,以上这么多可疑之处,又怎会拖到现在??”
提到这个,苏源不免心生愧疚。
“当时周遭人群拥挤,微臣以为只是错觉,并未放在?心上,再有?官兵不曾搜出什么,心慌意乱之下,也就忽略了?这一疑点。”
“直到今早离开崇佛寺时,微臣再度遇到了?韵达,错身之际,看到他僧袍的后衣领上有?两片红色的痕迹。”
弘明帝大胆猜测:“难不成是血?”
“非也,是唇脂。”
宋和璧虽不爱装扮,但?女儿?家该有?的东西都很齐全,其中?就包括唇脂。
苏源一看那色泽,当即断定那红色是唇脂。
至于更深层的原因,涉及闺房之事,不便详谈。
弘明帝一哂:“本?该六根清净的出家之人,和扮作求子夫人的青楼女子,当真是好算计!”
前有?明镜因自甘堕落为人外室的孙女替赵进藏匿赃银,后有?韵达与青楼女子勾结偷盗孩童。
这一刻,弘明帝对出家人的印象差到极点。
他在?想,这些年?是否对寺庙僧侣的要求太过宽泛,致使他们飘飘然,整日想着?作奸犯科。
当然,整肃佛教?并非当务之急,查出背后主使才最紧要。
苏源又道:“微臣听那几人说,被偷走的孩子要么被转手卖掉,要么留下放血,在?此之前肯定已经有?不少孩子遭其毒手。”
弘明帝捕捉到一个关键点:“放血是何意?”
放血二字,苏源只听着?就生理不适,抿唇道:“微臣亦不知。”
弘明帝捏了?下眉心:“罢了?,等大理寺那边审问结束再说。”
他向苏源保证:“苏爱卿尽管放心,朕绝不会放过背后之人,也定会给这些孩子和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苏源正色:“微臣替他们谢过陛下。”
不论是转手卖掉还是放血,下场都好不到哪去。
不过死得?快和死得?迟些的区别。
要是他没找到元宵,或者说那几人先他们一步把孩子转移走,天涯海角,真是无处可寻。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弘明帝转而提起?其他:“这些天你在?工部可还适应?”
苏源想起?城郊别宫,以及态度和善的同僚,颔首称是。
弘明帝笑眯眯:“朕老早就在?琢磨,等你回来该把你安排到哪个位置。”
“还是福公公提醒了?朕,工部左侍郎将要致仕,朕看你的那个公共茅厕很是不错,可不正适合你。”
苏源心道果然如此,又意外于这件事里有?福公公的身影,看向福公公的眼神带上几分诧异。
福公公笑了?下,安静侍立一旁。
没等苏源谢恩,弘明帝又说:“这几年?小十二一直惦记着?你,要不是他在?尚书房读书,可得?让你跟他见一面,叙叙旧。”
苏源想到那个脾性极好,眼睛亮晶晶地唤他“苏兄兄”的十二皇子,不自觉翘了?下嘴角。
“微臣亦惦念着?殿下。”
君臣又说了?会儿?话,弘明帝才放人离开。
临走前,弘明帝又叫住他:“今儿?你就不必去工部了?,回去好好歇息,明日再来上值。”
“朕听说你已经几日不曾合眼,就算年?纪轻身体康健也经不起?这么熬的。”
苏源弯了?弯眼:“谢陛下体恤。”
弘明帝啧了?一声,没好气道:“谢来谢去,你自己数数自打进了?朕的御书房,你说了?多少声谢。”
“你没说腻,朕都听腻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苏源莞尔,君臣相视一笑。
。。。。。。
早在?大理寺卿携官兵押着?一长串的男男女女回到大理寺,官员们便知此事已尘埃落定。
再有?大夫登苏家的门,许久后才离开,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涉案犯人悉数落网,苏源家那小闺女也被救回来了?。
众人心思各异,有?庆幸也有?遗憾。
幸好孩子没事。
苏源真是命大,御史又白费一番功夫。
没等他们多想,陛下又派了?临公公召苏源入宫。这架势,又让大家想起?苏源刚入翰林院那会儿?。
每隔几天陛下就会宣苏源觐见,没一两个时辰不会放人走。
这回肯定也不例外。
他们一直注意着?御书房的动静,望眼欲穿。
等啊等,等了?半个时辰,苏源总算出来。
掐指一算时间,竟不足一个时辰!
正要幸灾乐祸,被告知陛下赐了?苏源一批海错,还贴心地让御厨提前做好,派人送去苏家。
再一看海错的数量,好家伙,满满当当装了?四五六七个食盒!
听到这里,官员们心里酸溜溜。
那边,负责探听消息的小主事还在?继续。
“不仅海错,陛下还指派了?吴太医去苏家,为苏大人家的千金诊治。”
要问吴太医是谁,在?儿?科这方?面,他吴太医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陛下竟然让平素只给皇子公主看病的吴太医去了?苏家!!!
这下他们不仅仅是酸溜溜,而是被迫灌下一大缸的陈年?老醋,从头酸到脚。
几个跟苏源差不多年?纪的翰林院庶吉士凑一块儿?嘀咕。
“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苏源还比咱们几个小几岁呢,人都官至三品了?,再看看咱们,啧。”
“咱们这叫脚踏实地,不阿谀奉承,苏源那样儿?的人,跟咱们可不是一路人。”
实在?是说这话的语调太过阴阳怪气,几个庶吉士朝说话之人看去。
“郝大人!”
没错,眼前之人真是郝治。
听大家说苏源如何如何风光,郝治恨不得?拿臭袜子堵了?他们的嘴。
一个个的,真让人心烦。
最让他心烦的,是苏源的升迁速度。
四年?前,苏源是翰林院修撰,他也是翰林院修撰。
四年?后,苏源是工部左侍郎,他还是翰林院修撰!
当年?陛下赏赐荔枝就叫他嫉妒得?红了?眼,更遑论珍贵的海错了?。
“苏源就是个阿谀逢迎之人,最年?轻的侍郎又如何,胸无沟壑只知奔走钻营,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最后那句非常巧妙地戳中?庶吉士的小心思,纷纷附和起?来。
“呵!”
一声冷嗤,打断他们的臆想。
郝治回头,看清来人顿时拉下脸:“唐胤你不是在?整理文?书,到处乱跑什么?”
“那些文?书本?不该我负责,我直接送去了?学士大人那边,想必很快就能找到真正负责它们的人。”
唐胤说得?轻飘飘,却让郝治脸色微变。
捅了?郝治一刀,唐胤施施然转身,留下一句:“你们口中?的苏源,他的功绩都是有?目共睹,任你们如何抹黑如何恶意猜测,都是枉然。”
“你们嫉妒又不甘心的样子,真丑。”
郝治望着?唐胤的背影,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
一庶吉士不满:“他这么激动做什么,又不是在?说他。”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郝治,以期郝治能表示些什么。
可惜郝治只随口应付几句,便匆匆离开。
他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学士大人的责罚。
再说唐胤,他一改前几日的哭丧脸,溜达着?进了?屋。
“我方?才听到消息,源哥儿?已经回来了?,那些人也都被关进大理寺了?。”
方?东忙着?整理文?书,抽空回道:“想来英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