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秘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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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个胳膊肘搭在白漆栏杆上,披着黑色衬衫,胸前扣子敞了几颗,锁骨汇聚到中间,陷下去了一个轮廓感很足的坑。
额前的头发被风吹起,一截白纱布系在了眼睛上。
或许不该用“系”这个字,是“搭”。
白纱布没在头后面打上结扣,而是掖在了耳后,跟着风的方向向窗外飘逸着,不经意地刮了刮他浅色唇角。
明明背景是蓝天白云,绿茵草坪,却给不出人青春的感觉,反而有种矜贵奢华的孤独。
“你这个样子,我好想给你吹个笛子。”荆愠把带来的药罐收好,余光向这个方向瞥了眼。
黎芜问:“吹笛子干什么?”
“嗯……讴歌一下战损美人?”荆愠道。
黎芜:“……”
一大早被叫过来,荆愠哈欠连连,走到黎芜身边把白纱布揭开,“药不能敷太久,我看眼。”
跟早上来比,眼眶已经没那么红了,但还是像一股火似的在卧蚕那里汇成一团。
荆愠观察了一下他瞳孔,光适应地很慢,只有在暗处呆久了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症状。
“能看到我么?”他试探地问了一句。
“能扇你。”黎芜冷道。
“……”
“现在说说吧,昨天生啥大气了?”荆愠无可救药地白了他一眼,走回到茶几边上,拎起王婶给他俩准备的火腿肠往嘴里塞。
黎芜眼睛这病受情绪影响,看这严重性,猜也能猜到昨天有倒霉蛋惨遭发疯。
黎芜捏了捏眉心,坐在桌前,掀开电脑,简单的陈述了一下昨天的经过。
他嘴里说不出来声情并茂的话,所有句式都是最简单的,把故事说得像论文。仿佛这样他就能装成自己不在乎的样子。
但在荆愠耳朵里就不同了。
荆医生经验丰富,谈恋爱全靠脑洞那种,一听脑袋里就构思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英雄救美。
“嚯,温秘书也是,怎么不知道自重?”他直白道,显得不太礼貌。
黎芜听了不太舒服,“我家秘书用你教训?”
荆愠:“……”
帮你说话你还不乐意。
他啧了声,窜到黎芜面前,把电脑扣了上,“注意眼睛,什么比得上身体啊,今天不许看电子产品,你别瞎了再。”
“……”
黎芜靠在椅背上,重温昨晚的事,还是有些别扭。
他没别扭那谈黄了的合同,没别扭掉地上的红酒,却别扭在温秘书毫不犹豫过去倒酒的时候,自己崩开的那根弦。
怎么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闭了闭眼,想了一晚都没想明白。
荆愠看他的愁眉不展脸,道:“怎么,后悔了?”
“嗯。”黎芜也诚实,“后悔了。”
荆愠:“害,你也不用自责,对待那种人……”
黎芜沉吟,“应该把酒瓶摔他脸上的。”
荆愠:“……”
这是什么新鲜的护犊子选手啊。
他没再就这个话题谈下去,“你还是担心担心你吧,那个张总也不是什么善茬,你刚不是说了,他这人记仇,找了ZEUS的什么梅花5,要给容华整什么病毒。”
说到这,荆愠又忍不住感慨一下:“ZEUS内部竟然是扑克牌构造,牛了掰了,那天我和温秘书唠起来我还以为凑13桌麻将。”
黎芜:“那你想法也挺新奇。”
“还是W想法新奇吧,”荆愠躺在黎芜床上,大字张开,“你过两天不也有个收购湛林集团的发布会,估计到时候你就受害人了。”
要是到时候放上点黑料,老黎总估计打个飞滴赶来现场。再知道这一切都是由温秘书引起的,那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但黎芜听言也不是很在乎,叫出语音助手放了今天的简讯。
机械的电子声背景下,他淡淡道:“找吧,我也想知道我有什么黑料。”
“……”荆愠扁了扁嘴,心道皇上不急太监急,“到时候不是你有没有的问题了,人家拿出照片一摆,就说你咋地咋地了,你还能当着所有媒体开场辩论会吗?”
黎芜抬眸看他眼。
荆愠:“上点心吧大哥,给你举个例子,人家说你睡秘书,把她昨天夜不归家的证据摆出来——你觉得,到时候媒体会觉得你只睡了她一宿吗?”
“……”
黎芜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问他一句毫不相关的话:“那应该睡几宿?”
“…几宿都不合适啊,不是,大哥你态度能端正点?你赶紧想点解决办法,找个支援的。”荆愠白他一眼,老脸微红,“再说,别,咳,整那么限制级别的。”
黎芜:“……”
说得简单,可国内能和ZEUS正面对抗又有谁。
难不成要以毒攻毒,再找个ZEUS的?
那不是造成内部矛盾吗。
屋子里陷入了一种安静状态,两个人貌似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要不然……找W ?”荆愠提道,“一物降一物,他们组织内部也有规矩吧,正好管管?”
那问题又来了。
黎芜挑起一道眉,问:“怎么找。”
荆愠:“这个……”
黎芜:“她又凭什么帮我们。”
寂静片刻。
唯有简讯声音滔滔不绝,没有音色的语调,讲述着心理学的一项研究成果。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在网络上被骗?】
【为什么对方一发照片你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什么条件都答应?在网络上有个专属名词叫“照骗”……】
“……”
荆愠一拍大腿,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他看向黎芜,“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黎芜:“?”
“要不然你拿你照片勾引一下……”
荆愠在绝交的边缘挣扎几秒,才支支吾吾地说:“然后,跟W网个恋?”
作者有话说:
=3=
第12章
“网恋”这个词用的。
挺想死的。
荆愠亲眼看着黎芜的脸拉下来,觉得自己可能是嫌命长了。
“咳咳咳,我瞎说的,W哪配得上您。”他说,“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网恋当个渣男,条件也符合的。”
“……”
黎芜彻底不想搭理他了。
荆愠也只好单方面输出:“还是正经点吧,我觉得还是找这个圈子的人来的快,就是说,你可以问问你们技术员啥的,他们应该有渠道能联系到W。”
其实有那么一种可能,正好小技术员就是隐藏的ZEUS大佬,一听就知道该怎么办,联系自己老大一定不是什么难事。
但想得太多。
ZEUS一共才52个人,随便一个身边的人就是组织内部成员,可能吗。
“再说,”荆愠思绪放宽异想天开道:“还有六人定律这一说呢,你和W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五个,慢慢找呗。”
黎芜把眼睛闭了上,不知道有没有认真思考,反正“嗯”了。
过了九点钟,荆愠就收拾收拾赶回中医院。
临走前他还反复嘱咐王婶说下午有过来给黎芜针灸的先生,记得开门。
王婶当时刚擦完餐桌,把湿漉漉的手往围裙上蹭了把,关心道:“黎总生了什么病啊?”
荆愠没法说太多,只道:“眼病。”
“啊……”
她最先诧异的不是黎芜生的什么病,而是皱着眉问荆愠,“被小温照顾那么好,还能生病呢?”
荆愠穿好鞋,弯起眼睛:“谁让他矫情的要死。”
没走出门,王婶就又把人叫住。大概因为医生在老百姓眼中都比较平易近人,她八卦起来就自然的多。
“我问一下啊,这两人是不是最近在搞暧昧啊。”
荆愠动作一顿:“?怎么说?”
“我昨天收拾黎少爷的西服,发现上面沾了点口红。”王婶眼神撇过去,用手遮住嘴,“还沾了根头发。”
荆愠大吃一惊:“有这种事?”
然而现实是,两个人谁也没那个意思。一个是脚底打滑,另一个自证清白,说对方撒娇。
但在外人嘴里就不一样了。
“对啊!你也觉得奇怪吧,少爷从来不让别人碰他,只让小温碰,这头发和口红可想而知是……!”
荆愠恍然大明白了,“他们背着我们,抱、过、了?!”
“嗯嗯嗯!”
太不像话了。
荆愠出门之后还有种三观被毁的感觉,全天下都知道黎总和他秘书清清白白,谁也不可能跟谁。但事实摆在眼前,荆愠不得不展开联想。
怪不得芜芜提到网恋毫无兴趣。
怪不得芜芜昨晚会气出病。
怪不得他提出睡秘书的时候,芜芜反应那么奇怪!
还说什么应该睡多少次!!!
天!呐!
荆愠抱着公文包,吸一口气都是自己兄弟爱情的芬芳。
这种事他必须要插一脚,不仅要插一脚,还得做那个搅屎棍。
这种事,就没有他知道以后不出去乱说的道理!
于是下午。
温有之收到微信的那刻,还挺迷茫的。
【荆医生:今天芜芜生病了,下午你过去一趟。你也别问我为什么,这其中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我都没好处,3点准时到就行,剩下的我只能说懂得都懂。】
“……”
温有之:?
她不懂谢谢。
其实找她去一趟黎芜家只需要“黎总让你过去”这几个字就够了,毕竟她的工作就是处理上级的日常事务和杂物。
但荆愠这个语气,很明显不单纯。
温有之想多问几嘴,又萌生跟这老中医话不投机的感觉,只好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包,把手机放下了。
这个时间段是公司最忙碌的时候,休息厅也鲜少有人出入,满室被阳光和温暖充斥着。
温有之倚在咖啡机旁边,琢磨着今天是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但被她忘了。要不然荆愠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提醒她。
会是什么纪念日?不可能,黎总没有这种仪式感。
也不是生日……嗯,有可能是阴历生日。
对。
温有之估计了一下,再过十天刚好是黎芜生日,阴历放在今天非常合理。
但他往年也没有过阴历生日的习惯啊。
温有之不禁想起过去两年,黎芜阳历生日都过得过分盛大,嘉宾无数,宴席美酒。
可事实上,真心过来庆生的又没几个,除了应承就是带着目的的。
难道说今年打算私下把这个生日过了?
……是想让她帮他过?但是自己不好意思说,就让荆医生传达?
他今年正好24吧。
还是本命年,确实过得自由一点。
温有之越想越觉得对,成功把自己说服。跟在黎总身边不是白跟的,她洗脑能力依旧高超。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表现出来了,对着一杯冒气的咖啡频频点头。
就是现在,怎么带他过这生日,是个问题。
黎总需要的肯定不是一个蛋糕。温有之想。
“这么好喝吗?”
进来接水的小何不小心撞见,走到她旁边歪了歪脖,“要推荐给黎总?”
温有之被吓到,尴尬抬头,“黎总不喝咖啡,只喝红茶。”
“怪不得,办公室里老是一股茶香。”小何又说。
他拿着保温杯,放在了饮水机下面。
摁下按钮,小何对着窗外发呆,感慨道,“哎,我报表还没做完呢,今晚还得加班。温秘你说咱公司这个角度,能看到今晚烟花秀吗?”
温有之精准捕捉到那三个字:“烟花秀?”
“是啊。”
小何两腿叠在一起,“我竟然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就在文化广场那边,门票现在特别不好买。我要求也没那么高,就远远的看个亮、听个响就行,哎。”
温有之没跟着一起发牢骚,抿了口咖啡。她突然又问:“…有多不好买?”
“就,只剩贵宾席了,剩下的都被抢没了。”
温有之:“……”
那不是不好买,是,太到位了。
简直是为了小芜公主量身订制!不是贵宾席她还不要呢。
温有之欣慰地拍了拍小何的肩膀,“这个思路,太棒了。”
小何:“?”
温有之:“我的意思是说,公司就需要你这种兢兢业业的人才,舍己为人,你就是后起之秀,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小何:“……”
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下一刻,温有之就这把工作牌交到了他手上,“所以我决定下午给你个机会,把公司交给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
说完,她就擦了擦手,离开了休息厅。几秒后,身后追来一声惨嚎:“温秘!您想让我死大可不必这么委婉!!!”
。
坐在电脑桌前,温有之立刻在网址里找到了烟花秀的购买渠道。
她激动地点进去,结果看到“售罄”的两个字就蔫了。
在小何嘴里有票居然还是一种理想的情况,但其实连贵宾席都没了。
温有之本来想编个程序蹲着,万一哪位富豪突然晚上有事,把票退了,她就可以在下一秒抢过来。
可这种情况太少见,而且时间很赶,今晚的烟花秀,很少人会选择这时候退票。要怪只能怪温有之知道的太晚。
她只好又调出来一张实景地图,发现贵宾席后面是大马路,前面是人工湖,无论哪里都不安不下黎总这尊大佛。
右下角的时间不知不觉地弹到了下午三点。
温有坐立难安,叹了一口气。地图被潦草地划了划,最后被圈上了一个地点,被她拿出手机拍了一下。
临走前,温有之最后嘱咐了小何一句,又在秘书室转悠了两圈,才放心的乘电梯下楼。
员工们也只敢在人走后小声议论——今天应该是个重要大日子,要不然老板和秘书怎么一块没影?
总不能是出去约会。
温有之到北郊别墅的时候刚好踩点,她想到晚上的活动,特意去车库里把高跟鞋换成了靴子,顶端系上了不会轻易拆开的蝴蝶结。
这个时间,王婶出门采购去了,家里除了阳光只剩下关在卧室里的人。
温有之刚走到二楼,看见黎芜的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貌似是给她留的。
她轻声走过去,敲了敲门,“黎总,我进来了。”
没得到回应。
温有之又象征地敲了两下,推门走了进去,发现本该应约等着她的人正在床上睡觉。
房间很亮,带着夏天吹进来自然的凉风。屋里还有淡淡的柠檬香,是前些天刚换的香薰。
给人的感觉有点像雪碧里被搅碎的冰块。
温有之刚想退出房间,等一会再上来,却突然感觉到白纱窗帘晃了晃。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下一秒,一只不知道哪来的野黑猫从地上窜了上来,直接嚣张地在黎芜被子上巡视疆土。
黎芜家的院子太大了,混进来野猫是常有的事。
温有之也不止一次看到厨房放着猫粮,但她来得次数太少,头一回看到真实存在的猫,还是被吓了一跳。
“快下去。”温有之想把猫赶走,别影响黎总睡觉。可猫哼唧了一声,懒洋洋地钻进了黎芜得怀里。
还把身子背了过去。
温有之:“……”
这猫有点成心跟她对着干。
她觉得自己不能跟它好说好商量,于是过去,弯下腰,想把它从床上抱下来。
可惜她又低估了一只猫的身手。
它连让温有之碰都没让,够着她的肩就跳了上去。温有之一只脚踩到床单,一个脚滑整个人栽到了床上。猫成功垫了一脚她脑袋,顺着窗外栏杆逃之夭夭。
温有之:“……”
这水平快成精了吧。
就在她想过去跟过去,高低给那猫上一堂课,身下的人突然闷哼了一声。
温有之瞬间保持原姿势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