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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都说是病秧子了-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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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稚顺势朝那人靠过去,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累了?”李缄调整了坐姿,让云稚靠得更舒服一些,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我带你回客栈休息?”
  “不用……”云稚依旧闭着眼,声音极低,带了未经掩饰的疲惫,“待会还要再去一趟李家,尤其要去一趟李徊的书房,再找过往跟着他的小厮问问,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
  “其实……”李缄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也知道,李徊那个人虽然自大,却十分谨慎又狠戾,但凡知情的人早该被他灭了口,至于别的东西,更不可能留到现在。”
  “是,我知道,那也要去看看……”云稚应了一声,“一路到平州来,看似查到了很多东西,实际却也只是证实了先前的猜测,幕后的真凶却还是一无所知。”
  李缄想了想而后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指使李良毒死李徊的幕后凶手就是当日驱使李徊刺杀你大哥的真凶。”
  “是……”云稚点头,“李徊死得时间太巧了,除了幕后真凶想要在我们查到李徊头上之前灭口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这人能让李徊心甘情愿地受他驱使,又能恰到好处的在这个档口杀了李徊,在都城也该是个了不得的存在。”
  李缄的动作一顿,张了张嘴:“幼怀……”
  “没有凭证之前没必要妄自猜测,更没必要因着猜测影响当下的心情……”云稚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李缄,“所以宣之,什么都不用说。”
  李缄一瞬的沉默后,又继续替云稚揉起额角:“好……”
  “不用按了,我好了……”云稚笑了一声,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十指交缠紧紧握住,“陪我去李府吧?”
  李缄点头:“好……”
  李府的热闹一如前日,倒是和冷清的平州街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除了前一日前来吊唁的访客,许多附近市镇得了消息的也陆续而来,李府上下比前一日还要忙碌,李良这种平日里存在感极强的人大半日没出现也没人在意,云稚和李缄进了府去了哪里自然也无人关心。
  于是一路便没有任何阻拦地到了李徊的书房。
  李府这几日一直在忙着丧事,李徊还没下葬,便也无暇来收拾他这些旧屋。
  因此这书房倒是还保持着李徊生前时的模样,不过也确是没什么用。
  如李缄所说,李徊为人谨慎,不管是那伙死士的存在,还是都城里能够驱使他的人,都是不能对外人言的机密,事发之后更不可能再留下分毫的痕迹。
  因而他们两个翻遍了整个书房,除了些几乎没翻动过的兵法,就是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军务公文,倒是还找到了先前剿匪的计划安排。
  但这种东西大都是由具体负责此事的人所做,和最后送到都城的奏报也差不多,没有丁点的纰漏。
  “还真是不出所料……”李缄回手关上书房的门,和云稚一边向外走,一边道,“现在去找先前跟着他的小厮?要不要……当时正受李徊喜爱的是那位如夫人,虽说李徊那个人不会把这种事告诉枕边人,但那段时日他几乎日日去如夫人房里,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异于往日的行为,不如去问问?”
  “也好……”云稚话只说了一半,突然顿住,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回廊,而后示意身边的李缄。
  李缄顺着瞧过去,看见了一身缟素的李绍,下意识皱了皱眉,又在瞬间舒缓开来,歪了歪头:“有事儿?”
  李绍向前走了两步,站到围栏前。
  他先是看了李缄一眼,又顺着往他身后的路看了一眼,才犹豫着开了口:“兄长这是去了哪里?”
  李缄往那张因为守了一夜灵而憔悴的脸上看一眼,反问道:“这个方向只有一个地方,我去了哪里你难道不知道?”
  李绍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回答,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接话,反倒是李缄又开了口:“离下葬还有几日,你年岁还小,身子也没长成,经不起成日的熬,趁着现在没什么事,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这大概是他们这对名义上的兄弟几次照面李缄说得最温和的话,李绍到底年岁还小,也没什么城府,不懂得遮掩自己的情绪,只愣愣地瞪着李缄,甚至连眼眶都要红了起来。
  李缄忍不住又皱了皱眉,一手拉过云稚:“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没走几步,身后一直不知要说点什么的少年终于开了口:“兄长!”
  李缄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还有什么事儿?”
  李绍喉头哽了哽,终还是开了口:“昨日在灵堂我和你说的事……你要回平州来一家人一起生活吗?”
  “你……”李缄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突然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以后李府就全靠你了,照顾好你娘亲就行。”
  说完也不等李绍反应,转过身和等在几步之外的云稚一起向外走去。


第六十八章 
  李徊一如预料般谨慎而又多疑,云稚他们在李府里打听了一圈才知道,转过年后李徊就把身边伺候的小厮换了一批。
  这几人成日里只管照看他的饮食起居,大半年过去连书房的门都没进过几次,连李徊收没收到过外来的信都不知道。
  原先的那些小厮去了哪里李府也没几个人知道,按照李徊的品性,能留下活口的估计也是一无所知,想要从这些人口中打听到李徊的事,已然是不太可能。
  至于那位如夫人,先前李徊对她虽然是宠爱有加,却也只体现在日常生活里各种小事上。
  李徊此人素来自大而又冷血,哪怕是世家出身的郑夫人都没被他真的放在眼里过,对那位年轻貌美的如夫人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哄着顺着也只是图个情趣乐子,连沉沦都算不上,更不会交托什么秘事,也不会在她跟前显露出任何的异常。
  或者就算是有,那位满心满脑只想着怎么把李徊留在自己房里的如夫人也不会发现。
  因而云稚和李缄在如夫人院里待了半天,除了哭嚎和抱怨再没听到一丁点别的东西——
  自李徊出事以来,因着要照看孩子,这位如夫人便一直待在自己院里。
  除了身边的侍女再没见过外人,憋了满腔的委屈和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慌,莫名来了个上过族谱的大公子倒让她生起了点别的心思。甚至还试图拉拢李缄一起和郑夫人母子争一下李府的家产。
  从她院里出来的时候,云稚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难得觉得外面的清静十分可贵。
  李缄瞧着他仿佛得了解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头一次见你这副样子。你们侯府家宅安宁,没见过这种世面?”
  “确实没怎么见过。我家看似是个高门贵地,实际人口简单的很。我爹这半辈子大半的时间都给了军中,难得空闲回了府里只想要个清静,能和我娘对坐喝喝茶看看书闲聊几句便已知足,自是无暇弄这些乌烟瘴气的事。至于我兄嫂……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当日我大哥为何坚持让大嫂留在军中……”
  云稚思绪有些飘散,回头看向那如夫人的院子,语气变得感慨起来,“这内宅看起来清闲安宁,实际上却是禁锢人的地方,只有远离这里有了更广阔的天地,才能真的做自己。”
  云稚说完话回过视线,正对上李缄的目光,忍不住伸手勾了勾对方的手指,轻声道:“一直看着我不说话,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我先前一直觉得,侯府的教养应该是十分严格的……”李缄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十指交缠握在一起,“现在才明白其实无须故意的教养,有那般的父母兄长,言传身教、耳濡目染才能教养出你这般……”
  他看着云稚那双明亮而又充满期待的眼睛,突然住了口。
  “话怎么只说一半……”云稚看着他,轻轻挑眉,“教养出我这般什么?”
  “我一时想不到……其实也不是一时,我一直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才能形容的了你……”李缄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可能还是书读太少了,又或者是你实在是太过特殊,我长到这么大头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
  “所以你就按捺不住对我心动了?”云稚忍不住笑了起来,毫不谦虚地开口,“这说明你眼光好。”
  “我眼光确实好……”李缄也跟着笑了起来,又难免有几分感慨,“之前,就是我还没……还不敢和你挑明心意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你出身侯府父母慈爱兄嫂和睦,自己又年少英俊文武双全品行端正,在幽州的时候应该就有不少人家主动上门求亲,那些你都看不上,又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所以你那时候犹犹豫豫始终不敢开口?”云稚撇了撇嘴,“我喜不喜欢你,你总要问问我才算数吧?”
  李缄垂眸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可能因为我眼光也还不错?”云稚晃了晃两个人交握的手,顺着李缄之前的话回忆起来,“云家在幽州还算有名望,我又惯常会在人前伪装。所以名声也还不错,这两年确实是有些想要结亲的,有出身世家望族的千金,也有书香门第的才女,还有像我大嫂那样和我家是世交的将门之女,能主动上门的自然都是好的,我爹娘也没什么意见,还有一位差点就定了亲。”
  说到这儿眼瞧着李缄已然皱起了眉头,云稚忍不住笑了一声,才继续说了下去:“最后当然没定成……我这人素来是个狂妄的,有时候总有那么一点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清高感,所以总喜欢做点特立独行的事儿。
  世人到了年岁都要成亲,我就偏不。当然也因为我对那位小姐实在是没丁点想法,甚至都想不起来她的模样,她也未必就多喜欢我,就算喜欢,喜欢的也是世人眼里那个霁月光风年少有为的侯府小公子,你却是不一样的。”
  李缄微微抿唇,接话道:“我怎么不一样?”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也见过我所有不堪展示给世人的面目,却仍觉得我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
  云稚弯了眼,缓缓道,“起初的时候,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但后来我发现其实你比我要好的多。”
  李缄眸光闪烁:“哪里好了?”
  “睚眦必报却恩怨分明,别人只要给丁点的善意,便能铭记在心并且不顾代价地回报;身虚体弱内心却强大又坚定,这么多年踽踽独行却没有自怨自艾,过往的仇恨也好,苦难也好,都能坦然面对。
  我无数次想过,若是我在这个境地,是坚持不到今日的。对我来说,你也是独一无二的,喜欢上你实在再容易不过。
  以前我总喜欢跟在兄嫂身后,看着他们心意相通,总觉得他们那样的情意实在可贵,我这辈子大概是遇不到了。直到当日在树林里漫山遍野的萤火虫,你的眼里却只装着我……”
  云稚向前走了一步,让两个人离得格外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扑在李缄脸上,“我知道,我遇到了。”
  李缄喉头微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够回应云稚这一番剖白。
  早在喜欢上云稚之前,他便一直觉得这少年是最好的。哪怕后来见到了云稚口中那些不堪为世人所瞧见的面目,也不觉得那有什么关系。
  云稚是好的,却也不是圣人,更不必被那些圣人所设的纲常所拘束,他就该有血有肉无拘无束地在这世上活着。
  至于自己,他一直觉得是在苟延残喘地活着的,能到今日已经算是老天终于开了眼。
  却从未想过,自己那些习以为常的挣扎在云稚眼里也是可贵的。
  “什么都不用说……”云稚适时地开了口,还用闲着的一只手轻轻点了点李缄的眼睛,“最好也别哭,虽然我并不介意,还有点想看,但当下这个时候和场合,外加你这个李府大公子的身份,被人瞧见了怕是要以为你是为了李徊哭的,多少有点对不起我刚才的话吧?”
  李缄微微睁大了眼,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怎么非挑当下这个时候和场合说刚才的话?”
  “也不是有意要说的……”云稚道,“聊到这儿了就有些情不自禁。”
  “那我也是情不自禁,但还好,还能控制得住。”李缄揉了揉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后宅还是没什么人途径,“回去?”
  “嗯……”云稚应了声,俩人拉着手又继续向前走去,“李府该问的都问过了,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用,回客栈收拾一下,直接回村里?”
  “就这么走了?”李缄有一瞬的犹豫,往云稚脸上看了一眼,“不管幕后的真凶是谁,李徊都是直接害死你大哥的人,这么容易就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是挺便宜他的,不过死都死了,不管我现在是去毁了他的灵堂也好,还是干脆直接一把火烧了他的尸首挫骨扬灰也罢,为难的都是活人。他害死我大哥,他现在也死了,就不值得我再为他耗神了。”云稚说完,又看了看李缄,“不过你和我不一样,他不仅害死了你娘,也毁了她的一生,更毁了你的一生,你要是想……”
  “我先前还真想过有朝一日要把他挫骨扬灰……”李缄笑着摇了摇头,“但就像你说的,他已经死了,我却是还好好活着的,也没有道理为了个死人再耽搁我现在的生活。更何况,他还没有毁了我一生的本事,毕竟我这辈子,还长着呢。”
  云稚看着李缄,弯了弯眼睛。
  初见的时候,眼前这少年是孤僻又带着些许冷漠的,却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和过往的种种和解,变得愈发开朗和豁达。
  这未必是放下了仇恨,但显然,李缄放过了自己。
  “是啊,长着呢……”云稚点了点头,“所以慢慢走,不急。”


第六十九章 
  当日从都城往平州而来,云稚做了许多的计划和安排。尤其是清楚想在李徊的地界里查出他当日设计刺杀云稷的证据势必要耗费不少的心神,便做了要在平州长久逗留的准备,却没想到李徊会突然而亡。
  虽然李徊的死始料未及,但抓了李良从他口中证实了当日云稷之死确实是李徊一手安排的,平州之行最初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至于幕后黑手到底是都城哪个了不起的存在,也只能慢慢去查。
  事情进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云稚倒是愈发能耐下心来。
  当日离开幽州南下往都城而去时,除了知道大哥的死另有隐情,再没有分毫的线索,前路漫漫不知有多少凶险和隐患,却还是一步一步查到了现在,最后真相大白的那日也不会太远了。
  如此而来,倒也不急着返程。
  都城毕竟波云诡谲,多番势力各怀鬼胎,云稚虽然看似进了宿卫府,却总归是个「质子」的身份,就算有侯府的「钉子」在,想要行动总会有诸多制肘。
  并且……那幕后黑手能如此迅速地灭口李徊,就说明云稚在都城的行动未必是万无一失的,说不定所有的计划和安排早就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如此,在有新的计划前,更不能急着回去。
  所以云稚索性带着李缄、陈禁和几个随侍在村口那间空屋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只等先前派去调查的人有了回信再做打算。
  于是便又有了难得的空闲,就仿佛回到了当日在山上观里的时候,把诸多的烦扰都抛在脑后,每日日出而起,日落而休,或是和李缄在院里看书下棋,或是在村口田间散步,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试图到田里帮忙,有时候也会和陈禁他们一起到山林间转转,打上些野味,再和李缄回来分给村里人。
  云稚也还一直记着自己先前的话,专门选了个天高气爽的日子,按照当地的习俗准备了许多祭品,和李缄一起去山里祭拜李缄的娘亲。
  秋意愈发浓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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