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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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万岁爷啊,怕就是喜欢这种女子,看起来知书达理,温柔沉静,真遇见事的时候也能有主见,能给他一些意见。”
“谦嫔,你别同本宫装相了,你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么?”
是的,她也可以劝谏雍正,给他一点启发和意见。
裕妃不过以为这些话都是亲密之人之间的闲聊,并没有放在心上,自暖锅之中捞出了薄羊肉,也并未在乎此刻婉襄僵硬的神情。
“敦肃皇贵妃家中二哥这一支的族人罹难,她自己也病逝,当年服侍她的那些宫人大多都被打发走了,只给福慧留了寥寥数名。”
“而后福慧也早早夭折,那些宫人就更不知去了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们并没有去服侍宁嫔。”
“若是早早算计好的,要让宁嫔模仿敦肃皇贵妃以争宠,那武家人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偏偏又一个个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
“就是宁嫔的父亲曾经被圣祖仁皇帝夸奖过,还写了御诗送他,又究竟如何了?还不是在知州任上终老,于官宦之间不名一文。”
暖锅氤氲的蒸汽打湿了婉襄的面颊,她实在觉得太热了,放下来的筷子就没有想过要再拿起来。
她不想去考量她和雍正之间的情意,她将注意力仍然放在宁嫔身上。
“我记得雍正八年,宁嫔落水之后,曾经同万岁爷请罪。那时候他们言语之间对于宁嫔失宠的缘由像是在打哑谜,嫔妾只记得万岁爷说了一句‘宁嫔,你知道这是为什么的。’”
像是宁嫔自己做了什么孽。
“宁嫔掩耳盗铃,那时大约还想同我交好,因此告诉我她与万岁爷之间的矛盾点在于雍正六年时与她未婚夫有关的谣言。”
说到这里,裕妃立刻轻嗤了一声,“她是觉得你不了解万岁爷,还是她自己当真不懂?万岁爷英明一世,最恨人弄虚作假。”
“怕就是万岁爷看清了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才疏远她的。”
她忽而又想到了什么,“说来宁嫔从前倒是同一个潜邸嫔妃十分要好,不过……”
那个人是早已经去世的懋嫔,可懋嫔与宁嫔交好,又为什么要帮着她模仿敦肃皇贵妃,到雍正面前争宠呢?
也是为了她早早夭亡的两个女儿吗?
许是婉襄生产之初,因是夏日里,开窗的时间太长感了风,有时她会觉得头疼。
再想下去又是未解之谜,婉襄觉得自己今日出门已经太久了,便已生离去之意。
“多谢裕妃娘娘今日款待,嫔妾已然用好了晚膳,想要早些回去。”
裕妃却并不想让她此时就走,“你急什么,本宫晚些时候还邀请了郭贵人与海常在一起过来玩宣和牌子,就只三个人可怎么玩。”
“宣和牌”乃是宋朝宣和年间所创设的赌/具,故称“宣和牌”,与今世的牌九几乎相同,但颜色为红绿,并不是红白。
其实红楼梦中刘姥姥进大观园时候,众人玩的就是宣和牌,要喝酒行令,婉襄是做不来的。
“娘娘身边有许多宫女都会玩这个,嫔妾却是不会,即便娘娘强留下嫔妾也是无趣,嫔妾就不在此处扫娘娘的兴了。”
婉襄仍旧决议要走,裕妃站起来亲自将她拦下,“你若是不喜欢这热闹,本宫不让她们过来也罢。”
“只是自白巴月生了第二个孩子,本宫到如今也不得见,心里就一直闷得慌。郭贵人和海常在是两个痴傻不晓事的,你陪着本宫说说话,本宫心里还能轻松些。”
裕妃这样说,婉襄也不好就走,少不得再留片刻,同裕妃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那暖锅之下的炭火不过才燃烧了一半,因此锅中的水仍然是沸腾着的。
裕妃便问婉襄,“三小姐什么时候回家去,你大姐家那摊子糟污烂事,如今可有什么新进展?”
“过了中元节,婉成便要回去了。大姐夫这次铁了心要跟父母划清界限,不过月月让人送些钱去给他们过活而已。”
“嫔妾的姐姐月初时生了个女儿,如今姐姐和姐夫也是儿女双全了。”
裕妃合掌,“好人正该有好报,否则的话,叫我们这些人如何自处呢。”
又望向婉襄,“说来你与万岁爷也是儿女双全,但关系怎么闹到如今这般僵?谦嫔,你要记得,倚功造过,必致反恩为仇,在万岁爷面前这般不驯服,你是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的。”
外头的人以为是她得罪了雍正,裕妃倒看明白是婉襄要同雍正疏远。
从前就分明的界限因为她现代人的身份和始终存在的傲慢一直被她无视着,如今好像谁都能强硬地逼着她低头。
她不想低头,“裕妃娘娘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疏远万岁爷,如今嫔妾也有儿子。”
“在嫔妾尚未成为答应之时,熹贵妃娘娘就曾经警告过嫔妾,这紫禁城中再也不能出一个爱新觉罗·福慧。”
“嫔妾如今也不过只是个嫔,六阿哥又尚在襁褓之中,焉能不害怕?”
裕妃轻笑起来,“当真是倔强,万岁爷只怕也偏偏喜欢倔强的人。”
她拿起一旁的木樨清露饮了一口,一时之间没有开口的意图,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桃实在这时候急匆匆地走进来,脸色不佳,“谦嫔娘娘,三小姐夜晚入鱼跃鸢飞,被巡夜的侍卫撞见了……”
婉襄微微皱了眉,心中不安之感顿生,“若只是往鱼跃鸢飞走,并不算是太大的过失,表明身份即可。为什么……”
“一同被巡夜的侍卫发现的还有柳先生!”
婉襄终于知道,宁嫔那一日来探望她,令她心中升起的怪异感是因为什么了。
第195章 污蔑
“住手!她是本宫的亲妹妹; 谁敢对她无礼!”
熹贵妃如今协理六宫,巡夜的侍卫发觉了不轨之徒,又涉及女眷; 当然会交由熹贵妃处理。
婉成此刻就一个人跪在明间的青砖地上; 不知发生了什么,浑身湿淋淋; 一只手紧紧收成拳。
婉襄连忙朝着她走过去,接过桃实手中的披风,紧紧地包裹着她。
那图奉了一盏茶给熹贵妃,不咸不淡道:“还没有正式行册封礼; 便称上‘本宫’了。”
熹贵妃高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品茶,即便见婉襄与裕妃到来也仍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
“谦嫔; 你可别误会。侍卫们在鱼跃鸢飞附近听见你妹妹呼救的声音,所以才闯进了院子里去。”
“真到了水泽边; 才发觉落水的不止你妹妹一个; 甚至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她轻嗤了一声; “本宫也不知这玩的是哪一处,在圆明园皇家地界上玩鸳鸯戏水?到底是年轻……”
“也该知廉耻。”伴随着的是一个如同刀锋般鄙夷的眼神。
这鄙夷明晃晃,是对着婉成的。她却始终一言不发; 神情坚毅。
熹贵妃望着婉成的神情越加不屑,“只管犟着吧,总归本宫协理六宫; 绝不容许秽乱宫闱之事发生;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三小姐总是要给本宫一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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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婉襄心中积聚着怒气; 正要反驳,便听裕妃淡笑道:“熹贵妃娘娘说得这样大义凛然,本宫还以为去岁李贵人身边出的那个瑰琦不是娘娘手边拨出去的。”
她一面说,一面随意地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上,嫌宫女上的茶不好,又指桑骂槐了一通。
“裕妃,这件事同你并无干系,你最好是闭上你那张会惹事生非的嘴,不要让本宫也治了你的罪。”
裕妃的态度比熹贵妃更为不屑,也更从容无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娘娘若是想这样做,尽管来便是了。”
“反正万岁爷去恩佑寺行礼,今夜说不得就歇在宫里了,圆明园中是您最大。”
原来雍正……又去恩佑寺行礼了。难怪是今夜出事。
婉襄用披风将婉成包裹好,而后搀扶着她站起来,“熹贵妃娘娘就是要审案,也容嫔妾的妹妹先将这一身湿衣服换去。”
“万岁爷对西北犯了错的将领都多有容忍,娘娘不至于非要这样折磨一个未必有罪的小小女子。”
熹贵妃原本就因为裕妃言语生着气,此时神情越加不善,“你最好祈祷她是当真无罪,否则的话……”
“那图,着人伺候三小姐去偏殿更衣。谦嫔狡猾,不许她同去。”
强权之下,裕妃都没法做更多,婉襄更是唯有忍。
她回过头去望了一眼即刻就被那图带走的婉成,她的背影仍然是挺直的,婉襄莫名地就安下了心来。
回头重新面对着熹贵妃,眼中燃起了必胜的欲望。
“在三小姐回来之前,本宫其实也有一件事想要同谦嫔确认一下。”
她的话音刚落,熹贵妃身边的另一个大宫女立时便走进殿中,带进来一个婉襄并不算眼生的太监。
“小田子?”
“这样看来,谦嫔是认得他了。”
是惯常给柳记谦引路的太监,有时柳记谦忙碌,便是他过来给婉襄或是婉成送她们要的东西。
婉襄不接熹贵妃的话,只问自己的问题:“熹贵妃娘娘将这个小太监带来是何用意?”
熹贵妃慢条斯理地放下了茶盏,目光锐利地落在婉襄身上,“也没什么,只是巡夜的侍卫拿住了三小姐与柳记谦,很快又在草丛里找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
“三小姐是硬骨头,柳记谦又吃了些酒,整个人迷迷糊糊,到现在都没有清醒。”
“在谦嫔你赶过来之前,这小太监便同本宫说了些事,谦嫔不妨也同本宫一起再听一听。”
熹贵妃微微抬了下巴,那宫女便冷言向小田子道:“将方才你同我们娘娘说的话都在说一遍,否则,小心你的皮。”
这宫女和熹贵妃一样,都喜欢威胁人。
小田子立刻面有惧色,朝着婉襄磕下头去,“谦嫔娘娘恕罪,谦嫔娘娘恕罪。实在是熹贵妃娘娘问起,奴才不敢不说呀……”
他这般做派,婉襄便情知不妙,只是没法阻止。
“回禀娘娘,柳记谦是内务府中去岁新调过来的工匠,圆明园中房屋不足,奴才和他是同住一屋的。”
“从……从去岁六月起,柳记谦同奴才喝酒吃饭时便常常提起当时还是刘贵人的谦嫔娘娘,每日贵人长,贵人短的。”
“那时奴才心中还颇有不屑,向着刘贵人不过偶尔拿一两件器物令他修补,他便骄傲得这样,仿佛刘贵人已经将他奉为座上宾一般。”
说到这里,他心虚地抬头望了婉襄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婉襄不免要为自己辩驳,“柳记谦长于锔瓷工艺,去岁嫔妾生辰,是万岁爷将他带到嫔妾面前,使嫔妾相识的。”
那图不满于婉襄插话,冷然道:“谦嫔娘娘不着急,请先听一听小田子后面的话。便是万岁爷引见,是否是引狼入室,还未可知呢。”
婉襄并不是可以任由她们捏扁搓圆的软柿子,今日便是为了婉成,她也必须表现得足够强势,“果然是富贵人家的看门狗,比寻常百姓都要高一辈。”
此言一出,那图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唯独裕妃毫无顾忌地笑出声,赞道:“谦嫔果然是个妙人,难怪这些年宠遇不衰。”
她话语中虽然没有提及雍正,却字字都与他有关,婉襄消沉了片刻。
“如今人都在熹贵妃娘娘这里,若是嫔妾不让小田子把话说完,倒像是嫔妾做贼心虚。”
小田子察言观色,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便重新开了口。
“去岁刘贵人和柳记谦的交往不过如此,奴才便是听过他那些自大之语,也没有十分放在心上,直到今年……”
那图将她的怒气发泄在了小田子身上,“直到今年什么?说话不要吞吞吐吐!”
小田子被她一吓,语速都变快了,“直到今年刘贵人有孕之后,几乎每隔几日柳记谦都要往西峰秀色送些东西,到五六月时候更为频繁。”
“而今夜……今夜柳记谦吃多了酒,又同奴才说……说他与谦嫔岂止是主仆,他才是六阿哥的生身阿玛,万岁爷,万岁爷不过是……”
“哐啷。”
婉襄手中的茶盏一下子摔在小田子手边,四分五裂。
从前她总是看戏的那一个,看齐妃和懋嫔作茧自缚,看宁嫔和熹贵妃互相撕咬。
到如今,她一朝不受宠了,一个个便都冲着她来了。
熹贵妃不满地望了婉襄一眼,“谦嫔何必这样着急,这些狗奴才胡乱嚼舌根也是有的,便再有什么污言秽语,让他一概倒完了,而后一同治罪也就罢了。”
她这话分明是要坐实了婉襄心虚。
而小田子听闻“治罪”之语,一下子慌了心神,朝着熹贵妃的方向爬了几步,“娘娘,娘娘您明察,奴才没有说谎啊!”
那图一脚踹在他肩上,让他疼得后退了数步,更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知道,或者必须要说的话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来。
“今夜奴才和柳记谦本也是喝了酒,奴才劝了几杯,他有些醉了,便同奴才说,今夜他是约了谦嫔娘娘在鱼跃鸢飞相会的。”
“谦嫔娘娘新生了孩子,他还不得看一看,名字也轮不到他取,能一亲芳泽也是好的。奴才以为他说谎,便同他打赌,让他带着奴才出来。”
“待到了……到了鱼跃鸢飞湖边,果然见一个形似谦嫔的女子等着,神情有些焦急。奴才正在辨认间,柳记谦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因着喝了酒,没把握好力道,一下子就将那女子扑到了湖里去。这才因呼救引来了巡夜的士兵。”
婉襄以为这就是完整的计谋了,小田子忽而又道:“柳记谦与谦嫔娘娘之间所有的往来,内务府都有记档,唯有一只甜白釉的水丞是柳记谦自己的心意,在他口中,也是他与谦嫔娘娘的定情信物。”
“熹妃娘娘若是不信奴才,只管去西峰秀色搜查即可。”
“大胆!”裕妃骤然出声,将小田子吓了一跳。
“谦嫔是万岁爷的妃嫔,她的住处,是你一个小太监说搜查就能搜查的?更何况那只甜白釉的水丞本宫也见过,甚至柳记谦送来的时候也说明了,那水丞是送给爱捉蝴蝶的小公主的。”
“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谦嫔与柳记谦之间的定情信物了?可见这个狗奴才嘴里并没一句实话!”
熹贵妃已经听过一遍这样的陈述了,因此并无半点意外。
而婉襄的表现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反而是裕妃奇怪,“谦嫔都没有说什么,你在这里跳什么脚?给本宫安静些。”
她又望婉襄,这个让她回想起爱新觉罗·福慧阴影的女子。
“那么,柳记谦会扑向三小姐,应当只是一个意外了?”
第196章 目的
“不是意外; 他是被人推到我身上的,那时候他已经昏迷了。”
婉成脚步匆匆地从殿外走进来,便是熹贵妃身边的宫女也追不上她。
她身上的湿衣服当然已经被换去了; 只是头发仍然湿淋淋; 用一根簪子随意地一绾。
右手仍然紧紧地收成拳,似乎有无限愤怒。
那图当然要跟婉成讲规矩; “三小姐,奴才们称呼您一声‘小姐’不过是客气话,您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主子,见了熹贵妃不必跪吧?”
婉成神情坚毅; 根本就不为所动,“颠倒黑白; 轻信谗言之人,不值得我跪一跪。”
“之前熹贵妃问我问题; 我不答; 是因为我觉得没有任何必要; 贵妃娘娘分明是想冤枉我,冤枉我姐姐。”
“如今我姐姐来了,裕妃娘娘也在这里; 便该说明事实真相了。”
她在这时候抬起了她的右手,将那代表愤怒的拳头松开,手中赫然有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