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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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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于弘昌而言同样不光彩,瓜尔佳氏是不会同熹妃谈起的。
  婉襄低下头去,她不想被熹妃看出什么异样。
  “麻雀就是飞上枝头,也仍然只是麻雀,更何况还是一只杂毛的。”
  瓜尔佳氏拿起了她茶盏,目光却仍旧如炬火一般盯着婉襄,似是要在顷刻之间将她化为灰烬。
  话已说到这份上,熹妃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她们二人之间的异样。
  但只是不动声色,“万岁爷允你为本宫做事,本宫如今正在待客,让那图带着你到西暖阁去。”
  “年节下账目繁多,宫中开销甚大,你要仔细些。”
  婉襄屈膝福了福,而后不曾再理会瓜尔佳氏,跟着那图往西暖阁走。
  瓜尔佳的声音仍旧传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娘娘竟让她帮您抄写检查宫中过节所用的账本么……”
  听不见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声音,那图侍奉她在西暖阁中坐下来。
  吩咐完她今日要做的事,略指点了她几句,便寻了借口出去,将她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虽则知道清代皇城之中年节下耗用糜巨,望见西暖阁中这推积如山倒账本,还是令婉襄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果然富贵人手中若有权力便仍然不容易,熹妃从前一个人,当真能将这些账本都看完么?
  婉襄这般想着,尚未提笔,恰好有两个小宫人自窗前路过,交谈着什么。
  其中的一个说:“瓜尔佳侧福晋几次三番进宫来找我们娘娘到底是为什么事?我听说怡亲王身体状况实在不好,她怎么那么有时间。”
  另一个便压低了声音答:“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弘昌贝子的事了。”
  “自万岁爷登极之后他就一直被圈禁在家,哪个母亲愿意见自己儿子这般郁郁不得志……”
  “呵,这还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她们渐渐走远了,婉襄不再能听清楚。
  于是婉襄打开了系统,开始查询与瓜尔佳氏,与弘昌有关的历史信息。
  瓜尔佳氏只是怡亲王胤祥的侧福晋,史书上并没有留下她的名字,甚至连生卒年都没有。只说她为怡亲王生了长子长女,倒都很长寿。
  若是男子,史料之中惯例会记载很多他的生平,弘昌的一生,便也就是一个“蠢”字。
  少时因秉性愚蠢而遭生父上书圈禁,中年时又卷入弘皙逆案,成为四名同辈之后死后唯一无赐谥之人。
  这样的两个炮灰……
  婉襄方才还在想要怎样报复他们,好像都不用她动什么手了。
  但她也必须为刘婉襄出一口气。
  将这个念头暂时压制,婉襄翻开了距离她最近的这本账本,才看了一页,窗棂忽而为冬风吹开,一下子迷了她的眼睛。
  室内的暖气一下子便消散了一半,婉襄紧了紧身上的衣物,站起来去关窗。
  此时却恰好有一个年轻妇人手执梅花自窗前经过,与婉襄对视了一眼。
  只这一眼,她们双双停下了动作。
  窗外的女子容颜昳丽,静默幽雅,明眸一睐,令人见之意远。
  但最令她区别于众人的还是她周身的气质,既得王夫人林下之风,亦洵顾家妇清新玉映,这般佳人,实在不忍叫人掩上窗户,自此作别。
  “不知夫人是……”
  那女子率先开了口,婉襄低头同她致了意,“嫔妾承干宫答应刘氏,福晋安好。”
  她微微隆起的肚腹,已经向婉襄表明了她的身份。
  这女子就是未来乾隆的孝贤皇后,是婉襄在这个朝代已经数次闻名的富察氏。
  富察氏眼中有一瞬间的失落与同情,略略福身向婉襄行了礼,“原来是刘答应。不知刘答应在额娘宫中做什么?”
  婉襄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因福晋身体不安,熹妃娘娘疲于照顾六宫事宜,因此令嫔妾白日过来永寿宫帮忙处理一些年节下的杂事。”
  “我身体不安?”
  富察氏微微皱眉,旋即想到了什么,“是了,刚入冬时偶感风寒,到月初时才堪堪好起来。”
  月初?如今已是十一月末。可是熹妃明明说……
  富察氏仍然站在眼前,“熹妃娘娘正在待客,福晋是要去给熹妃娘娘问安么?”
  她笑着点了点头,“方才同四阿哥去御花园澄瑞亭附近折了几支红梅想要奉予额娘,不知额娘在招待的是什么人?”
  富察氏眼中流转的是不可掩饰的爱意,她与乾隆年少夫妻,从彼此身上始知《关雎》之事,此时应当是很相爱的。
  婉襄答她的话,“是怡亲王的瓜尔佳氏侧福晋。”
  富察氏略思考了片刻,便再向婉襄笑道:“额娘正在待客,我也不方便进去请安。不知答应能否开门,使我略坐片刻。”
  婉襄并没有想到富察氏会主动出言要求留下,实际上富察氏的身份更比她贵重许多。
  于情于理,婉襄都没法拒绝。她很快迎往门前,同富察氏一起走回到了方才她所坐的方桌之前。
  桌上堆满了账本,这并不是可以随意由人翻动的东西。
  富察氏自然地在方桌对面角落的太师椅上坐下,“您不必顾及我,我不过是一个过路的客人而已。”
  她手中的红梅为侍女接过去,从中点了一枝,插进了婉襄面前的白瓷梅瓶里。
  “查看账本十分枯燥,梅花香气清幽,希望答应能够喜欢。”
  一年将尽,这梅枝之上花朵几乎尽数绽放,唯有顶端处还保有几朵花苞,颜色不似已开的花朵那般艳丽。
  香魂萦绕与红花与黄蕊之上,渐入婉襄鼻息,呼吸之间浓淡相宜,驱散了婉襄心间的阴霾。
  “多谢福晋。”
  富察氏仍然望着她,见她真心地笑了笑,便又道:“不怕答应笑话,今日见到答应,心中格外有种‘他乡遇故知’之感。”
  “我的名字是富察·伯塔月,不知答应……”
  “婉襄。和婉之‘婉’,襄助之‘襄’。”雍正曾说她的名字很平常。
  “‘眼明英簜公题品,身入芙蓉婉赞襄。’”富察氏似乎也通读满汉诗文,很快便自诗中找到了婉襄名字的来处。
  “《饯永丰易丞赴庾檄》诗中有‘更烦好斡东君造,一道奸贪凛雪霜’这般名句,答应的名字嵌在这首诗中,亦极好。”
  婉襄觉得富察氏似乎是这宫中难得的,对她没有任何恶意的女子。
  她好像觉得她可怜。
  可是婉襄仍然不能放下防备,“嫔妾倒是不懂什么诗书,是福晋您谬赞了。”
  倒叫富察氏自悔失言,更隐含遗憾,“其实‘和婉’、‘襄助’便已经很好。女子多为人困于内宅之中,懂得诗文终究不如算账理事之能实用。”
  而婉襄在这方面恰恰也没有什么能力。
  富察氏说这句话本就是为了宽慰婉襄,她自然不能再自谦下去,令她难为。
  彼此都开始找话说,恰好那图自外间归来,请富察氏入正殿,“娘娘已经将侧福晋送出永寿宫门,请福晋挪步去正殿坐一坐。”
  富察氏起身告辞,婉襄发觉殿外又开始下雪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厌胜
  一连数日; 婉襄每日到永寿宫西暖阁点卯,俱忙碌至夜晚时。
  是熹妃将她要来,却也日日都对她不闻不问; 好像只是要将她拘役于永寿宫中。
  大雪连日; 宫中人都减少了走动。
  富察氏没有再来,婉襄也没有再见到雍正; 她一下子被清廷里所有的大人物遗忘了。
  “金缮同世间万事万理一般应当顺应天时,什么时候便应当做什么事,若是错过了时机,最后的成品便会有缺憾……”
  数日之前; 婉襄已经将宁嫔的那尊德化窑观音坐像碎片粘贴好了。
  阴干了数日,今日要打磨生漆填补过的地方; 将它作平,而后描绘第一遍痕迹。
  婉襄打磨好了最后一处缺口; 抬头望向桌旁另一侧坐着的桃叶——已经见到她打第三个呵欠了。
  婉襄便望着她温柔地笑了笑; “若实在觉得困倦了; 不如早些去休息,明日仍旧要去永寿宫,你最怕那图姑姑。”
  桃叶作为她身边唯一的宫女; 当然是每日都跟着她呆在永寿宫里的。她到底年纪小些,比婉襄更贪觉。
  婉襄也怜惜她,本是早早就催促她去休息了的; 只她自己不肯。
  此时也仍旧磨磨蹭蹭; “奴才再陪主子待一会儿。”
  桃叶始终都不肯再称呼婉襄为“姐姐”,也不知是对婉襄的惩罚; 还是对她自己的惩罚。
  “上眼皮都同下眼皮打架了; 还不去睡么?反正你日日都陪着我; 也不差这一会儿,快去吧。”
  桃叶的神情似有松动,犹豫了片刻,便缓慢地从绣墩上站了起来。
  欲要转身出门,却又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主子就不问问今日奴才为何会与永寿宫里的宫女起冲突么?”
  婉襄一愣,却没想到她还在纠结于白日里的这件事。
  午后她本来在西暖阁中对账,忽而听见窗外有些许争吵之声。
  她从这刺耳的杂音之中听见了桃叶的声音,才站起来走到窗前静听了片刻,而后出言为桃叶解了围。
  她知道是为什么,所以不问。
  “宫女原本就不应该议论主子的事,桃叶,你做得对。”
  那两个被桃叶拦下的宫女在议论的是那答应,两日之前她再一次在御花园中被齐妃罚了跪,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听说那答应是个可怜人,被封为妃子的那一天,无缘无故便哑了嗓子。”
  “万岁爷从未召她侍寝,不过是个空心的妃子罢了,难怪海常在和郭贵人总说她是养狗的丫鬟……”
  而她们议论的那些话更是诛心,桃叶毕竟是那答应的亲妹妹,如何能忍得?
  婉襄的回答让桃叶一下子泄了气,她那双如那答应一般漂亮而有神的凤眼此刻耷拉着,没有一点神采。
  桃叶福了一福,转身之后却又转回来,“奴才其实并不恨她。”
  说完这句话,立刻便推门跑了出去。
  开门与关门之间,几片雪花落进来,顷刻在屋子里的暖气之中溃败,在门前留下一小片湿漉漉的痕迹。
  婉襄望着这些痕迹莫名地惆怅了片刻,忽而听见了轻微的,什么东西敲击窗户的声音。
  她一开始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也许是屋檐下的冰凌为夜晚时的暖气所熏,渐渐融化,水滴打在窗框上。
  直到她发觉那声音渐渐有了规律,立刻汗毛倒竖起来。
  她微微地发着抖,想要等待这声音自己消散去,可它却持续不断的发出声音,强迫着婉襄去处理。
  婉襄僵在了桌旁,却又实在已经被逼得没有法子,往四周望了一眼,恰望见床榻之上的那柄剔红如意。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紧紧地捏住了那如意,方朝着窗户走去,“是谁在这里,若不报上名号,我便要请侍卫过来了!”
  她用出了她这一生最为凶悍的声音,敲击窗户的声音终于停下来,旋即是女子轻蔑的笑声,“刘婉襄。”
  是那答应。
  婉襄心中虽仍有疑惑,却也一下子放松下来。
  她打开了窗户,还来不及同那答应说些什么,便见一团黑影跃进房中,那答应径直朝着屋中的炭盆走去。
  “那死丫头为什么这么晚还不肯去休息?”
  她戴着黑色的斗篷,上面已经落满了雪。从窗外翻滚进来落下一地的雪花,在炭盆之前积起了一个小小的水潭。
  婉襄关上了窗户。
  “白日她为你打抱不平,怕惹事之后连累了我,因此而愧疚,想要多陪我一会儿。”
  “不必。”那答应的声音冷冰冰的,也不知她是在说哪件事。
  她大约已经在窗前站了许久了,因为桃叶始终在房中陪着婉襄,所以才没有现身。
  待到她的身体终于重新暖起来,她回过身来,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裹,随意地丢到了桌上。
  婉襄好奇包裹里的东西,接过来耐心地去解。
  那答应就坐在方才桃叶坐过的绣墩上,一连饮下了好几盏热茶,终于使得身体慢慢地暖了起来。
  包袱里的东西其实并没有被仔细包装,只是打了两个死结而已。
  婉襄费力地将它解开之后,看见的是一小堆红色的纸人。
  她并没有能够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它们是做什么用的,待她将其中的一只拿起来,立刻便重新将它丢了回去。
  “这是……”
  那纸人的背面是有字的,婉襄下意识地读了出来:“辛卯、丁酉、庚午、丙子……”
  那答应望向婉襄时神色轻蔑,她的恐惧在她眼中不值一提。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是四阿哥弘历的生辰八字,我从齐妃宫中找到的。顺带拿了一些齐妃的财物,在郭贵人和海常在的寝殿之中各放了一些。”
  那答应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郭贵人和海常在嘲讽侮辱于她,她顷刻便让她们受了教训。
  而至于她是如何做到的……今夜她能轻易地翻进承干宫的宫墙,那么钟粹宫也就如是。
  眼下她还是要先弄清楚这小人的用途,“这小人……”
  “是巫蛊厌胜之物。”果然如婉襄所想,“我已将这些东西送出宫请人查看过,这是萨满教传统的诅咒方式,名为‘顶桥拘魂’。”
  婉襄自然不会知道这些秘辛,那答应见她仍旧一脸茫然,便难得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巫蛊男性用红色纸张,在纸上一笔连贯地剪出小人形状,而后再于其上纵向书写被巫蛊小人的生辰八字。”
  “最后于子时前往被巫蛊之人每日必经过的桥头处,将纸人焚化。”
  这般怪力乱神之事,深夜时配上那答应那嘶哑的嗓音,格外地令人觉得可怖。
  “夏日时在圆明园,四阿哥每日在洞天深处读书,都会经过虹影桥。”
  “那时齐妃便已经开始做这件事,圆明园中常有宫女嬷嬷声称半夜时在虹影桥附近见了鬼。”
  她脸仍然泛着一种不健康的红紫色,是在窗外冻了太久的缘故,却也格外地适宜讲这些故事。
  “请了几次萨满法师来作法皆不奏效,渐渐地便没有人敢在夜晚的时候往那边去了,齐妃更肆无忌惮。”
  那答应自己看起来并不相信这些东西,嘲讽之情满溢于表面,“萨满巫师自然无用,纵真能驱鬼,也抵挡不了人为。”
  “只可惜此法要足足行够四十九日,齐妃的日数不足,至今日仍旧未能如愿。”
  婉襄仍旧沉浸在齐妃竟然敢以巫蛊之术魇镇未来储君的震惊之中,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来回应那答应的这些话。
  “而回到紫禁城中之后,齐妃和她身边的宫人都不方便往干西二所走动,我昨夜探听到齐妃这几夜便准备往澄瑞桥掩埋纸人,施行另一种巫蛊之法。”
  “那答应……”婉襄不得不打断她,从她进入镜春斋开始,不安和危险的感觉就紧紧地攫住了她。
  “你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事的。”
  那答应却并不想向婉襄解释那么多,“阎王有阎王的道理,小鬼也自有小鬼的门路。”
  “于伊尔哈而言齐妃是个危险的人物,我必须在她动手之前就将她死死压制。”
  她站起来,一把夺过了桌上的那个包袱,“若是你害怕的话,可以不同我合作,我自然也会有办法。”
  “但你不要以为自己可以独善其身,若不是这段时日你日日都在熹妃宫中,在镜春斋饮食,我也就要到阎王殿中捞你了。”
  “那答应!”
  她已转身欲走,婉襄出言留住了她。
  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因为她完全听明白了那答应此刻在说些什么。
  齐妃甚至已经想要她的性命了……这不是现代的文明社会,这是封建王朝你死我活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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