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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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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未知的,而未知永远让人恐慌。
  她需要安静地和未来世界对话,她必须马上联系尹桢。
  “四哥,我觉得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婉襄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他怀中挣脱了出去,仿佛她闭上眼睛陷入睡眠就能短暂地忘记这一切。
  雍正不能理解她的抗拒,不能理解她态度的转变。软香红玉方才还在怀中,此刻却空空如也。
  有人轻轻地敲了敲殿门,小顺子压低了声音呼唤着他:“万岁爷……万岁爷……”
  他给了他一个可以名正言顺落荒而逃的借口,雍正站起来,替婉襄掩好了被角,而后大步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
  小顺子不知道婉襄已经歇下了,秋天最后的日光晒得人暖洋洋,今日本来是个充满喜气的日子。
  “万岁爷,紫禁城中来人禀报,懋嫔娘娘病入膏肓,已经由皇后娘娘做主挪到吉祥所去了……”
  九月了,懋嫔的生命将要燃尽了。
  这些事都在按照历史往前走,为什么偏偏她不是?
  明黄色的身影向外走去,万字房终于安静下来,婉襄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系统,开始和未来世界通讯。
  不需要她要求什么,和她对话的人正是尹桢。
  雍正在时她心急如焚,此时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组长。”
  只是一句称呼,也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婉襄,你需要自己想办法修正。”
  他直入主题,言简意赅。果然已经知道了婉襄此刻所面临的困境。
  “我们没法操纵那个时代的其他人,作为22世纪的历史科研员,我们应该更知道尊重历史的重要性。”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由我自己来修正,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需要的并不是有关于穿越者、科研者的道德教育,她只是首先要确定这个她感受不到的生命的存在,而后再往前走一步,思考下一个问题。
  她听见另一端的尹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把他们之间的沉默拉的很长,只不过是为了让婉襄适应现实的残忍。
  “我们可以给你提供药物,它会在有限的范围内对你造成伤害,不会影响雍正十一年爱新觉罗·弘曕的出生。”
  “到那时你还会再做母亲,不必惋惜本就不应该存在于历史中的……”
  他没有说“生命”,这对于他而言似乎是一种残忍。
  尹桢再三选择了措辞,“一团细胞。”
  没有半点尊重,像是中学生物课上平静讲解生命诞生之初所发生的那些变化的,带着黑框眼镜,沉着冷静地应付着学生们哄笑嬉闹的老师。
  可那时候的学生们不是这样的啊,他们会为此感到羞涩、紧张,躲避着他人的目光,害怕下一秒生物课上被起哄的人就是他们之自己。
  却又抑制不住地开始期待着,期待着未来那个和自己走入婚姻殿堂,让两个细胞可以肆无忌惮结合的那个人。
  “是我的孩子。只要我给它时间长大,它就会变成一个孩子。”
  婉襄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她不能容忍尹桢的残忍,或是理智。
  “历史的长河中可以藏匿的东西太多了,我不信它当真不能容忍一个孩子。”
  “无论它是男是女,未来登上皇位的人都会是乾隆,我会把它从史书上抹去,我做得到。”
  她真的做得到吗?
  出乎意料的,尹桢居然并没有在这时候反驳她,或是试图说服她。
  “你对它的爱只是一种激素和情感上的欺骗,你的理智先一步消磨殆尽,而后它就会开始疯狂地蚕食着你的健康。”
  “婉襄,我从前坚定地认为我们选择将你送回清朝是一个最为正确的决定,但现在,我不确定了。”
  即便做了决定,婉襄仍然是迷茫的,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不知道是恐惧还是羞惭。
  “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
  “你最大的错误,是你当真爱上了雍正。”
  戛然而止。


第90章 无主春飘荡
  “嬷嬷; 天亮了吗?”
  宋春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因为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所及的一切; 分明还是黑暗的。
  可她的人生从踏进这朱红墙开始; 就一点一点地暗下去,她知道的; 天不会再亮起来了。
  满头银发的老者点燃了银缸上的蜡烛,小心翼翼地护着火苗,朝着宋春眠的方向走过来。
  在烛火照亮宋春眠面颊的那一刻,于嬷嬷脸上的悲戚便转为了笑容; 面颊上遍布的沟壑无比生动地流动起来。
  她的声音理所当然的是苍老的,但不该这样沙哑。
  “娘娘; 您才睡了一个时辰,天如何能亮起来呢?”
  “您放心; 等到天亮的时候; 嬷嬷会将您唤醒的。您说了要看日出; 嬷嬷陪着您,到哪里都陪着您。”
  宋春眠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长舒了一口气; 感觉到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
  但她也知道,她很快就没法这样做了。
  “才过了一个时辰吗,我总觉得我睡着的时间太长了; 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是天亮; 也想不起来醒着的时候究竟做了些什么。”
  于嬷嬷又笑起来,这次连带着眼泪。
  遍布的沟壑有了泪水的润泽; 反而叫人越发心中悲戚。
  “老爷给您取名叫‘春眠’; ‘春眠不觉晓’; 您现在这样岂不是正合了这个名字?只要您觉得舒服就好了,旁的事,嬷嬷都会为您记得。”
  她从衣袖里掏出了手帕,擦干了自己的眼泪。
  她早已经老眼昏花,流泪时尤是,她想要看清楚她陪伴了一世的小主人,多一刻也是从阎王爷手中抢来的。
  “一个时辰之前您清醒着,还坐在那八仙桌前写了会儿字。嬷嬷记得您写的是‘新昌新居书事四十韵……’,四十韵……什么来着?”
  宋春眠不忍心让她继续回想下去,而后因为想不起来陷入自责之中。
  “是《新昌新居书事四十韵因寄元郎中张博士》。”
  于嬷嬷很快就重新高兴起来,“是了,是了。嬷嬷连诗题都记不住,娘娘却能记得那样长的一首诗,实在是了不起。”
  语气像是在夸赞一个刚刚学诗书的小孩子,于嬷嬷骄傲地像她的长辈。
  可记得这些,不过是因为诗里有心爱的人。
  “从前王爷教我写字……”
  她知道她说错了,她还是无可避免地糊涂起来,“他已经是皇帝,是万岁爷了。”
  回忆起来的那些旧情节也不想再说下去,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宋春眠不想让于嬷嬷觉得悲伤,她问她:“嬷嬷你听,是景山的昆曲小戏在唱曲子吗?‘无主春飘荡,风雨梨花摧晓妆。’是《桃花扇》。”
  于嬷嬷四下张望了一下,寂静的长夜里她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嬷嬷年纪大了,耳朵不中用了。应当是《桃花扇》,也许是小戏子们在练习呢。”
  宋春眠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无主春飘荡,风雨梨花摧晓妆。’呀,其实也不大应景呢。如今是秋日里了,不是春眠,也没有梨花。”
  于嬷嬷可以不必再掩饰自己的感情,“到姑娘生辰的时候就有梨花了,姑娘虽说不喜欢,紫禁城中的梨花开得也很好呢,不比雍王府里的差。”
  在于嬷嬷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宋春眠也落了两行泪。幸而烛光不明。
  “从前乌仁图和其其格不肯睡觉,我只要一唱这曲子,她们很快旧睡着了。”
  这样的话,要深吸许久,才能有气力,才能遏制住眼泪说下去。
  “嬷嬷你说,她们都是没满月的孩子,为什么不像旁人的孩子一样每日除了吃便是睡呢?”
  “是不是她们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拼命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她们短暂停留过的世界呢?”
  于嬷嬷迅速地偏过了头去,乌仁图和其其格是宋春眠的孩子,而她是她的孩子。
  “姑娘小时候也总是不肯睡觉,所以身量生得这样小。偏偏大了又终日嗜睡,春日里总没有清醒的时候,王爷过来了……”
  她发觉她们主仆是一样的,都沉浸在旧日的王府岁月之中走不出来。
  于嬷嬷的心更痛了,因为她知道宋春眠一定比她更痛苦。
  “姑娘……姑娘你睡一会儿吧,宁嫔娘娘很快就会过来看您了。您见到她就会很高兴,她也如是,您等一等宁嫔娘娘……”
  宋春眠睁开眼睛,出神地望着帐顶。
  “嬷嬷,你说人的脊梁骨被打断几次,人才会死呢?”
  于嬷嬷怔愣了片刻,不明白她这个问题的含义。
  宋春眠决定不为难这个待她忠诚一生,也爱了她一生的老仆人,“我的脊梁已经被打断了三次了。”
  “阿玛死的时候我已经在雍王府里,没有能够见到他最后一面。”
  “王爷让府里的马车送我回家,末了还是有些不放心,陪着我坐在窄小的马车上。”
  那时候她吓得甚至不会哭了,只记得她的肩膀一侧蹭着他的,另一侧硌在马车壁上,分不清哪一侧更坚硬。
  “第二次、第三次,王爷都陪在我身旁。我知道的,其实他也很痛苦。”
  可是她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太痛了,她不想继续回忆下去。
  “好在我马上就要见到阿玛,见到乌仁图与其其格了。”
  她开始向于嬷嬷撒着娇,“嬷嬷,我不想看日出了,我也不想病死。”
  “一口气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感觉太痛苦了,嬷嬷放我走吧,好不好?”
  “嬷嬷也不要看着我,不要哭,我觉得这里的火炉不够暖,等到火炉暖起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安心了。”
  “姑娘……”于嬷嬷在一瞬间泣不成声,趴在床榻边缘肆意地发泄着她的痛苦。
  她知道她已经压抑地太久了,宁愿生病的人是她自己,也不愿意一次又一次地粉饰太平。
  可她坚定地认为这样才是最好的,“嬷嬷,你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吉祥所比咸福宫要好吗?因为在紫禁城中处处都身不由己,这里还能自由些。”
  于嬷嬷哭到没有力气抬起头来,她温柔地望着她,可惜温柔没有力量。
  “嬷嬷还要为我操办我人生中的最后一件大事,所以嬷嬷要坚强些。去吧,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嬷嬷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飞快地别过脸去,不想让她人生的最后看见的是自己这番模样。
  她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可靠的,一生都已经坚持到了这里,此刻也应该是一样的。
  望着于嬷嬷的背影,宋春眠艰难地伸出手,摸出了枕头下的一枚翡翠子孙万代簪,这是她刚刚入府的时候,他赏赐给她的东西。
  她是被人像一件物品一样赏赐给他的,他从没有爱过她,只是觉得她可怜。
  而后来她也带给他许多他无力改变的事,除却年少时不由自主的一点仰慕,她究竟也没爱过他。
  宋春眠觉得自己就像是春日风雨里无主的梨花,随意飘荡,而今她不想病死在这里,不想再服从命运的安排,至少也让她在生死大事上做一回主。
  她举起这翡翠簪,毫无留恋地落下手。
  长夜里忽而听见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宋春眠停下了手。
  为什么又要让她生出留恋来呢。一生都已经过去了。
  没有办法,他从来都是不容抗拒的。
  在宋春眠这样想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她面前。
  室内仍旧一片沉默,她不知道他在等待些什么,是等着她开口行礼,还是……
  “春眠。”他终于下定决心开了口,用的是旧时称谓。
  “王爷。”
  她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到此刻了,妾身竟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恨您了。”
  都瓦解在了那称呼里。
  他是不容抗拒的,她没有说错。
  他却回答她:“接着恨吧。”
  又顿了顿,“若这样能让你有信念活下去。”
  宋春眠闭上眼睛笑了笑,“王爷多虑了,您于妾身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更何况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干干净净的女儿家,入了这紫禁城,也成了害人性命的狠毒之人……妾身已经无所留恋了。”
  “春眠……”
  他是在忏悔么?
  到了将要分别的时刻,竟差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朕会将你与乌仁图,其其格合葬,你不会孤单的。朕与你都没得选,春眠,那时朕也不懂。
  这一句话其实就已经是彼此之间的一世,宋春眠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王爷……王爷……”她唤着的是从前雍亲王府中那个可以让她依靠的男子。
  “我昨夜又梦见女儿了,我总梦见其其格长大的样子……”
  雍正在她的床榻边沿坐下来,回忆起过往亦心如刀绞。
  所有的安慰都没有用处,他知道的,因为失去女儿他的心也在滴血。
  他一直都安静地等待着,等到她终于把心中的悲伤消耗干净。
  已经不会再产生了,蜡炬成灰,余下的都是旁观者的眼泪。
  宋春眠不再怕冷了,他们一同坐在院中,看着天色一点一点地明亮起来。
  “在雍亲王府过了半生,搬到这朱红墙里真是不习惯。”
  红墙金瓦,看了八年,也还是不习惯。
  不喜欢。
  她没有靠在他肩上,就像那一日的马车里,两旁都有坚硬的东西强迫她不低下头。
  “王爷送给妾身的这支簪子,妾生想用来当作陪葬品。妾身还有一张有一张其其格长大的画像,也要用作陪葬。”
  那是她让画师根据其其格刚出生时的画像想象出来的,它也陪了她三、四年了,给了她莫大的慰藉。
  她说什么雍正都会点头,于是她又说:“对宁嫔好些吧。”
  没有缘由的。
  雍正的身体僵了僵,没有应承下来。他忽而明白了很多事,尽管也仍旧有很多事不明白。
  他也问她问题,“春眠,你为什么那么恨纳耶岱呢?从潜邸到入宫,你们分明都是很好的朋友。”
  他不会相信纳耶岱说的,是因为她不愿意到他面前为他的两女儿求封号。
  “妾身不恨她。”宋春眠下意识地这样回答,又很快改口,“这宫里谁不恨她呢?”
  他们都安静下来。
  “王爷和女儿都喜欢听妾身唱昆曲,妾身最后唱一次吧。”
  日出的时候,在感觉温暖的时候,宋春眠重又开了口。
  “无主春飘荡,风雨梨花摧晓妆……”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偏离
  婉襄踏进勤政亲贤殿的时候; 雍正正和往常一样在批奏章。
  分明知道是她来了,却连头都没有抬,仍旧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密折之上。
  婉襄行过礼; 便自然而然地在一旁的长榻上坐下; 获萤为她奉上来的茶都已经换成桂圆红枣枸杞茶这样益气补身的,可惜她并不如何喜欢喝。
  浅尝过一口; 婉襄便直勾勾地望着雍正,期待着同他眼神相接的时候。
  然而她望了他半晌,他就像是全无知觉一般,一刻也没有如从前一般抬起头; 望着她笑一笑,或者是说些什么。
  已经有五日了。一连五日; 他待她都是这样冷淡的。
  婉襄轻叹了一口气,问他:“四哥不问问我过来勤政亲贤殿是做什么么?”
  他在这时也仍旧没有抬起头; 不过好歹回应了她的话; “朕近来很忙。”
  她以为他只会说到这里了; 片刻之后却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
  “朕近来准备修改官员顶戴,又临近年底预备回宫,前朝杂事颇多; 因此很忙。”
  意思是,他并不是故意不理会她,故意不回到万字房中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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