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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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定鼎之时,汉军便从龙入关,但汉人似乎总是更在乎读书识字之事,荒废武艺,居于武职高位的汉人很少。”
“尤其如今是太平年代。有时朕想用武官,都不知道何人可用,因此朕打算增加武官人数,以使臣民重视。”
“具体怎样增加,还要着大臣商讨。”
他的脸贴着她的额头,“婉襄,你的两个哥哥都在家中做些杂事,要不要朕……”
“不要。”婉襄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这个问题上次也探讨过了。
“我的哥哥们都没有什么才华与能力,让他们做一些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便是最好,我不希望他们因我之故得到提拔。”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他们现在的生活很轻松,衣食无忧就已经很好,何必要为他们增添烦恼呢?”
雍正并不完全赞同。
“不是所有人都以为高官厚禄是烦恼的。若是官位不好,那么爵位呢?”
婉襄摇了摇头,她也不想要。
“我的阿玛、哥哥们对社稷都没有什么功劳,凭什么享用百姓的贡献。“
她想了想,“四哥若是实在想要加恩,便像赏赐苏答应的祖母一般,赏给我额娘一个诰命吧。”
“我额娘性子和软,这样她在她亲家面前也更好说话,将来姐妹们在婆婆面前也都有体面。”
大姐婉平家中,已经有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的趋势了。
“这般推辞,和十三弟一样。”
他仍然望着秋夜的星辰,“可朕总想要给你更多。”
像要将星星也摘下。
婉襄也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她比他更了解星辰。
“可我又能给四哥什么呢?”
“欢愉。”他收回目光,安宁地望着她,将星光投射。
“你带给朕的是欢愉,朕从不知两情相悦,原来是这般美好之事。没有人天生就会爱人的,原来朕活到如今,是为了等你。”
他的话几乎令婉襄想要落泪,她仓皇地低下了头去。
婉襄不知道要如何去回应他此刻汹涌的爱意,她已经将它们全都存在了心里。
末了又是雍正问她:“冷不冷?”
婉襄诚实地点了点头,“纵然着锦被温暖,但夜风吹来,还是觉得有些冰凉。
“回去吧。”
他先一步从藤木床上站起来,而后用锦被将婉襄牢牢包裹,看着她像一只初生的小鸡一样蹒跚学步,慢慢地往万字房中走。
所有的奏章,今夜都在万字房中,还没有到他休息的时辰。
婉襄也固执地要陪着他。
“再同我说说吧,还有什么政事?”
婉襄在一旁坐下来,有孕之后容易饿,北果房送进来很多蜜饯干果,她喜欢吃。
雍正抬起头斜睨了她一眼,“朕是个传旨的太监?”
婉襄吃着蜜海棠只觉得好笑,“这会让我更具象地觉得您是皇帝。”
雍正虽然这样说,倒是也并不排斥。
“四川地势崎岖险要,地亩者隐匿甚多,民众之中有奸滑者,常常因为疆界不清而侵占他人土地,以至攻讦不休。”
“似这般事,不仅无益于国课,更不利于民生。”
“朕已经想了好几次,打算让高维新前往四川,同当地的官员协商,料理土地清丈之事。”
清朝普通民众多以耕织为业,土地的重要性不亚于性命。
“此外,四川亦有不少地方土地贫瘠,产粮不丰,而粮赋甚高,不过是地方官员为求政绩,勉强加增而已。”
“如这般情状,朕亦要令下官核查,据实奏削减,使民众皆知朕体恤之意。”
每一寸土地当然都是重要的,但同大清的疆域相比,四川,以至于四川的某些地方,成都、华阳、温江等处都是渺小的。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什么?”他并没有听清,仍沉迷于他的奏章。
却又添上一句,“真觉得你身边那两个宫女都太年轻不大可靠,要不要让获萤来帮你?”
婉襄已经觉得也有些困了,“每日都有这么多事,什么时候才会终止呢?”
雍正轻哼了一声,在素纸上大笔一挥,写下“朝干夕惕”四个字,丢给了婉襄。
“朕永不会厌倦。”
作者有话说:
傲娇鬼雍正
第100章 生辰
“……那那一种叫什么?”
“西施晓妆。”
婉襄又指着九花山子之上偏右侧的菊花问雍正; “那朵红色的呢?”
“那叫落红万点。再往右是藕色霓裳,迦蓝袈裟、玉池桃红、潇湘妃子……”
“京城的菊花有陈秧、新秧、粗秧、细秧之别,方才所说的这几种都是陈秧中细分者。”
秋日里最该赏菊花; 更何况今日是雍正的万寿节; 是他一年之中除却新年和冬至,唯一一日可以不理政的日子。
九花山子之中的这个“花”指的便是菊花; 民间富贵之家,重阳前后便会将数百盆菊花安放在高架之上,广厦之中。
这样前后往来走动,看起来就像是花山一样。
因为雍正万寿节; 又因为他们今年事情太多没有什么时间赏花,便此时欣赏。
“四哥好厉害; 什么花的名字都能记得,倒省了花房介绍的事。”
婉襄随手拿起一颗松仁瓤山楂; 正要往嘴边送; 雍正便拍掉了她的手。
“山楂也是活血之物。”
他向着不明所以; 满脸委屈的婉襄解释过一句,便面有不愉地望向一旁的苏培盛,“是谁将山楂送来?”
苏培盛端起来看了片刻; 小心翼翼地道:“想是北果房要凑足八品果子,又不知刘贵人伴驾,一时疏漏了。”
他转身将这碗松仁瓤山楂递给了小顺子; 令他撤下去。
又状似不经意般道:“自从熹贵妃娘娘禁足永寿宫; 底下的人当差是越来越不用心了,奴才这就令人传话过去; 到刘贵人生产之前; 松仁瓤山楂这一品便不进上了。”
熹贵妃仍在禁足之中; 后宫诸事此时交由病重的皇后及其身边人打理。
雍正略点了头算是听过,并没有给他什么回应。
他只好又向婉襄道:“既要传话,贵人如今有孕,喜欢吃这些蜜饯干果。更偏爱哪一些呢?让南北果房都用心些做来送到养心殿。”
酸儿辣女在婉襄看来是无稽之谈,但她知道后宫之中有人关注。
她便都不喜欢,只喜欢甜食。
也不和苏培盛客气,“北国房制的杜梨干不错,秋日干燥,多吃些梨于身体有益。再有就是山东进的金丝枣,广西进的福圆干不错。”
苏培盛一一记下,便转身去吩咐下头的人传话,养心殿后殿之前,就只剩下婉襄和雍正两个。
“如今是越发挑嘴了,南北果房百种花样,就点名了这三种。”
婉襄抱着雍正的手臂,秋日最后的阳光晒得她暖洋洋。
“去岁时如何能想到,今年会是这样好的光景。”
于无人处他蹭了蹭她的侧脸,“这样说来,朕这一年,对你其实还不错?”
有孕之后婉襄总觉得热,日光之下越加发痒,干脆连毯子也不要了,就这样晒着她微微隆起的肚腹。
她不回答雍正的问题,只摸着自己的小腹笑眯眯。
“若是旁人见了我这样,只怕要觉得我是在炫耀恩宠。”
“如今何须炫耀,满宫里,甚至朝臣都知道,朕在养心殿中养了只能吃能睡的小猪,整日要人哄着,弄得朕连养心殿都走不出去。”
分明是雍正黏着她,这话说的却像是她黏着雍正。
但婉襄不想反驳他,“今日是四哥的万寿节,虽然停止筵宴,但都在这养心殿中了,我还是想为四哥贺一贺,四哥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无论是说什么,他都难以拒绝。
于是婉襄望向站在远处的桃实。
她转过身去同不知是谁的人点了点头,桃叶便带着两队年约七、八岁的小太监和小宫女朝着婉襄以及雍正走来。
他们有的脖子上挂着羯鼓,有的手里拿着走马灯、蛐蛐罐、纸鸢、毽儿等各色东西。
这些东西,也极大地丰富了婉襄的文物库。
待他们向婉襄和雍正行过礼,婉襄微微点头,桃叶便回身向那些孩童。
“在这里玩儿吧。”
这般年纪的宫人,大多都是刚刚进宫,不知事的。
谁家七、八岁的孩童不喜欢玩这些东西,桃叶待他们又想来和颜悦色,也不会有人问这里是何处,眼前人亦管你是谁,很快便四散开来各找各的趣味。
放纸鸢者距离他们最近,为了让纸鸢顺利地飞起来,一男一女两个小宫人绕着他们的长椅奔跑追逐起来。
京师孩童,并不是只有清明的时候才放纸鸢的。
“四哥小时候放过纸鸢吗?”
那两个孩子跑得婉襄头晕,她便干脆放弃用目光追逐他们,窝进了雍正怀里。
“小时觉得太幼稚。”如今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小时祖父给我做过一只仙鹤风筝,覆竹为骨,以纸糊之,再绘上仙鹤的模样。”
婉襄说的是她自己的爷爷。
到他们那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这样做风筝了。哪里还有竹和纸,尽是各种新兴的材料,一点风就可以飞得很高很高。
哪里还有追逐嬉闹的快乐。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呀,玉京你真厉害!”
一群小宫女跑过去,簇拥着刚刚连续踢了二十下毽子,小脸蛋红扑扑的小宫女。
她的身量比其他人都略高一些,或许年纪也略长。
年少的时候总是能为身边发生的任何,微微了不起的事情而激动热烈,婉襄忍不住望着她们笑起来。
“玉京。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雍正微笑了一下,旋即望向她们,同那个名为玉京的宫女招了招手。
玉京有些犹豫,一张脸因为畏惧而涨得更红,缓缓地朝着雍正走过来。
“你是哪里人,是哪一年进宫的?贵人夸你的名字很好听,是你原来的名字么?”
玉京下意识地望向桃叶,见她眼神坚定,无声地告诉她“不要怕”,才慢慢地开了口。
“奴才是江苏人,去岁冬日进宫的。”
又和婉襄行礼:“多谢娘娘夸奖,这名字是奴才自己的,教引嬷嬷说不必改去。”
这般年纪的小女孩,纤弱地便像是一片柳叶,果然也是江南来的。
婉襄随手摘下自己戴着的一只黄色缎绣口满纳灯笼纹荷包,递给她,“送给你了,拿去玩吧。”
那荷包做工已十分精美,其实里面还有一块青玉镂雕牡丹佩,这样赏给她并不打眼。
玉京见自己并不会受罚,一下子也放松下来,更高兴,恭恭敬敬地给婉襄磕了个头,而后继续同小姐妹们一起去踢毽子了。
“玉京”这名字好听,婉襄又问雍正。
“我们的孩子将来要叫什么名字呢?”
他好像还没想到这里,大剌剌地回答她:“朕不知道。”
曾经敦肃皇贵妃,那个使婉襄和雍正产生交集的儿子并不叫福慧,雍正偶然听闻恒亲王长子名“弘晟”,觉得很不错,便给福慧也取名叫“弘晟。”
这样好的名字,要给他的儿子也叫一叫。
不过他很快也就发觉这样不好,改了八阿哥的名字。
或者是察觉婉襄的情绪稍有低落——她近来情绪波动总是很大。
雍正又道:“如今未知男女,朕不盼是女儿,也不盼是儿子,怕它会觉得失望。”
“等它出生之后真一定会给它取一个世间最好的名字,你放心。”
婉襄这才觉得舒服了些,又望她们踢了会儿毽子,便觉得远处玩太平鼓的男孩子们有些吵。
太平鼓样子像团扇,只是一个铁环蒙上驴皮制成的。
柄下还有铁环,挂着铁环,众人皆用藤杖敲一只鼓,鼓声东东,环声铮铮,当真太平热闹。
雍正品评了一句,“从前多是元夕时敲太平鼓,以之迎新年。如今十月之后,便多有小儿在街市上敲太平鼓了。”
“已经是太平盛世很久了,往后也会是。”
他知道婉襄有些累了,也知道她今日这番布置准备花费了很多心思,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斗蛐蛐比敲鼓的还吵。”
众人将蛐蛐的角斗场围地严严实实,欢呼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雍正忽而有了些兴致,“这些虫子看似差不多,都是可斗之物,种类倒也繁多。什么蛐蛐儿,蝈蝈儿、油壶卢之类的。”
“只是虫鸟之鸣,最关时令。五月时蝈蝈每只不过一两文钱,到十月渐少,一只可值千文。”
“七月蛐蛐儿最贵,到十月则得看油壶卢,他们玩的便应当是油壶卢。若是只常胜将军,一只也值数金呢。”
他越说越是高兴,“便不说虫子,只说这装虫子的器皿,什么永乐官窑、静轩主人,红澄浆、白澄浆之流,一对也要数十金之数……”
雍正说得高兴,婉襄听得也高兴。
他们四目相对,雍正却忽而放慢了语速,“所以世居京城之民,贫者为多,耗材之道,实不止声色珠玉而已……”
“婉襄,我们的孩子会被教成什么样?”
他们两个都喜欢这种东西。
婉襄大逆不道:“纨绔子弟。”
雍正大笑起来,站起来牵了她的手,“也罢,总归朕已许诺,将来雍邸的钱财都属于你,便由得你们娘俩挥霍吧。”
“日色渐渐退下去了,你不是说给朕准备了口蘑鸡丝面,朕也饿了。让他们在这里再玩一会儿吧。”
作者有话说:
假如……just假如,下一本还开清穿的话,玉京会是主角。和乾隆互看不上的恋爱故事,穿的是怡嫔柏氏,计划中……
第101章 公主
“……朕令弘昼十一月十九日启程告祭阙里文庙; 如今已经有近十日光景。弘昼几乎日日都有信送来,同朕说起沿途民生之事。”
“昔日襁褓稚儿已长大成人,进益颇多。”
裕妃连忙谦逊了一句。
“弘昼是皇子; 享受国家与百姓奉养; 自然当为国家出力。更何况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万岁爷等到他回来之后再看看差事办地怎么样罢了。”
雍正略点了点头; “朕既将差事交予他,便是信赖他能够做好。”
“阙里文庙历时数年终于建好,意义非凡,等他回来之后; 朕好好地同他长谈一次。”
“说来文庙之中执事人员向来未加爵秩,朕以为应当广置官僚……”
这些是他与婉襄常谈的话题; 是前朝政事,其实并不是能够在宫妃们面前提起的。
因此雍正不过说了一半; 没有再说下去。
“端柔出降之事; 筹备得如何了?”
雍正帝自己的女儿都早夭; 便是齐妃的女儿和硕怀恪公主活到成年,出降之后也早早地薨逝了。
他还有三名养女,分别是废太子允礽的第六女; 序齿为第二的和硕淑慎公主。她在雍正四年十二月的时候便出降了。
序齿为第四的是和硕和惠公主,故怡贤亲王之女,她是雍正七年十二月时出降的——雍正好像很喜欢在十二月时嫁女儿。
而今年十二月要出降的是三公主; 后来的和硕端柔公主; 她是庄亲王允禄的长女。
庄亲王允禄常常被雍正派遣出去祭祀,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当然比不得同怡贤亲王那样好; 但也并不差。
而雍正帝对这些养女也都十分宠爱; 出降时都专门为她们建了府邸; 仪制如同皇后所生的固伦公主。
裕妃便回答他:“前日内务府已经将所用的祭器、绸缎布匹等物都准备好了,臣妾一一亲自检查过。”
“再过几日剩余的金银玉器也会都送到延禧宫中交由臣妾检查,再余下的,便是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