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残疾巨佬当保镖后-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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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们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啊!
江玺目光坚定和认真,声音却激动和颤抖,仿佛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臣想进陛下的后宫,想要住在养心殿里,再不济,椒房殿也成,嗯……那成吧,陛下您就把椒房殿赏给臣,反正现在也没人住,我就要它!”
突然“啪嗒”一下,是一个老大臣手里的笏板掉了。
众人扭头朝他看了一眼,又纷纷将视线重新移回江玺身上,目光复杂。
金銮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就在这样沉默到凝固的空气中,江玺很淡定地挺直背脊,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还无辜地眨了眨眼:“君无戏言,陛下刚才是这么说来着吧?”
“……。”顾景沄很想扇刚才的自己一巴掌。
叫你多嘴,直接赏他金银珠宝不就得了!
顾景沄坐正身体,咳了两声,皮笑肉不笑道:“大将军对朕赐你的将军府不满意吗?”
“满意啊。”江玺道:“但那是陛下您赏赐的,不是臣想要的,您现在是在问臣想要什么就赏什么,这是两码事,岂能混为一谈?臣虽然是武将,没有文臣那么多弯弯绕绕,但也不代表像傻子一样好糊弄。”
随着他的话一落,原本安静的金銮殿更加寂静下来。
丞相往虎口上掐了一把,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出声呵斥道:“大将军此言实在荒谬,自古以来哪有臣子住椒房殿的道理,你简直放肆!”
江玺双手拢在袖子里,稳如老狗:“陛下都没表态呢,你就在这疾言厉色地反对,搞得皇宫好像是你家一样,难道你想造反?”
“……。”方衡抚着自己的胸口一下一下地顺气。
大臣们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脚尖盯出一个洞来。
第254章 前世番外(四十)
顾景沄手指搭在扶手上,极力忍住要冲过去揍狼崽子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大将军真会开玩笑,你……”
“我没开玩笑啊。”江玺很是无辜地打断道。
顾景沄咬了咬后槽牙,装作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道:“你要是真喜欢椒房殿,朕派人把将军府里的布局改造成椒房殿的样子。”
江玺涩然一笑:“臣的用意其实是在委婉地表达要……”
“进后宫”三字还未出口,顾景沄当即提高嗓门,果断道:“退朝!”
江玺:“……。”
见江玺被顾景沄无视个彻底,呆愣地站在那里目送着陛下离开的背影,大臣们心花怒放,恨不得放声大笑出来。
真以为陛下有多宠你?打脸了吧。
但高兴劲儿还没过足瘾,就听闻陛下把后宫的秀女全都赶出了宫,据说是因为方丞相的女儿把江玺推入水里,而其他秀女则在旁围观,正好被陛下亲眼逮了个正着,当即冲冠一怒为蓝颜,立马遣散所有秀女。
方妍靠在她娘怀里,梨花带雨地哭诉着她被冤枉的悲惨遭遇:“明明是江玺知道陛下要过来,忙自己往河里跳下去,却赖到女儿头上,娘,我受不了这委屈啊……”
其实那时是她想要跳河赖到江玺身上来着,结果对方仗着武功比她好,直接抢了她跳河的戏码。
过分,实在是过分!
赶走了后宫的秀女们,江玺只觉浑身上下神清气爽,杂鸡麻雀就想跟他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道行够不够。
江玺现在成了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可谓是树大招风惹人眼红,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大有人在。
他刚回到将军府,凳子都没坐热,就被宫里来的太监给请进了宫。
御书房内,大臣们正吵得热火朝天。
现在朝堂上几乎是由苏白庭和方衡为首的两党分庭抗礼,形成苏党和方党两党各执一词,吵了一会后便有中立派的大臣说了几句和稀泥的话,紧接着又开始听苏方两党继续吵。
顾景沄从始至终未曾表过态,只是时不时“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有在听,提笔在奏折上写写画画。
王安揣着袖子站在顾景沄身后,脸色麻木地看着顾景沄在江玺递上来的奏折上画狗头。
江玺每次递上来的奏折,大事没有一件,几乎都是在说自己今天早上吃了什么,昨晚做了什么梦,又或者是写哪家妇人红杏出墙、哪家小姐跟情郎私奔了、哪家大臣纳了小三小四等诸多新奇的八卦。
这要是别人敢这么写折子,当场就得被拉出去砍了。
顾景沄画完了一个狗头,抬眼瞥了下正唾沫横飞的大臣,只觉吵得不行,搁下笔道:“梁大人,朕听说你刚纳了比自己小十八岁的四姨太,每晚厮混到天明,现在精神还这么旺盛,真是老当益壮啊……”
正激昂慷慨的梁大人猛地被唾沫噎住,捂住胸口声嘶力竭地咳嗽着,一张老脸涨得极其鲜红。
苏党的人见状,毫不客气地发出嘲笑声,癞蛤蟆吃天鹅肉啊这是,真不要脸。
这时,江玺刚好跨进殿,规规矩矩地朝顾景沄行了一礼。
顾景沄摆手让他起身,将一份奏折丢过去:“自己看看。”
江玺摊开看了眼,像鉴宝一样举高起来,把奏折移到光线更明朗的地方,半晌后,点头评价道:“陛下画功不错,一笔一画皆是栩栩如生,臣只觉一只狗正深情款款地看着臣,眼里带着几分欲语还休,怪让臣挺不好意思的。”
众大臣:“……。”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顾景沄猛地呛咳了下,拿过搁在左手边的奏折扔过去:“拿错了,是这本。”
江玺接住他扔来的奏折,一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字就觉得头疼,众人见他盯了许久,眉峰紧紧皱起,正以为江玺要开始发作了,却听他砸吧嘴道:“这是哪个大臣写的,通篇废话一大堆,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字有多丑吗?字迹潦草,哦,这还有个错别字呢,我的狂草字都比他好看……”
方衡忍无可忍道:“江玺,现在不是让你来评书的!”
江玺合上奏折,用力一甩,精准地砸在一个长相尖嘴猴腮的大臣头上。
被砸了脑袋的大臣当即疼得直抽气。
江玺收起吊儿郎当的笑,目光冷冷地瞥过去:“要写折子弹劾本将军,不必这么拐弯抹角废话连篇,你直接在上面写状告大将军贪污军饷就行。”
户部尚书章隗秋揉揉已经长出一个小包的脑袋,被江玺这嚣张的态度气得心梗,尽量稳住声线道:“去年二月春,户部给军部拨了……”
“废话少说,查呗。”江玺打断道:“你查,账本都在将军府里,我现在就带你去,你想要搜将军府都没问题。”
打了一肚子草稿等着跟他吵架的方党们:“……。”
江玺笑意盈盈:“怎么,敢挑事却不敢查?”
众人沉默。
江玺向来胡作非为惯了,此刻答应得如此爽快,极有可能是在盘算关起门来杀人。
像是为了应证他们的话,江玺悠悠道:“但要进将军府查账和搜府,就得先立下生死文书,万一你们要是被风一吹就倒,啪叽一下摔死了,或者是突然心浮气躁导致心梗暴毙而亡,本将军不得被赖上一个谋害朝臣的罪名,所以要先立下生死文书,就写谁进将军府后,死了江玺概不负责,谁死谁倒霉。”
论怎么气死人,绝对是江玺的拿手绝活。
顾景沄屈指抵着下颔,视线瞧向方才还吵得热血沸腾的大臣们,此刻跟只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梗着脖子却哑口无言。
苏白庭出声道:“大将军真会说笑,你为国为民尽心尽力,怎么干出贪污军饷的事,不过既然有人捕风捉影,还是要按规矩查一查的,我身为御史大夫,负有督察之责,所以查账一事,就由我来便可。”
方衡一听,知道他定会偏袒江玺,当即道:“陛下,查账一事,就让老臣和户部协助苏大人一块,把军饷的事查个清楚。”
顾景沄点头应允,心里先替老丞相点了根蜡。
不过他早就想将方衡撤职了,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厮又惯会倚老卖老,能除掉对方可谓是好事一桩。
既然他想去江玺面前蹦跶作死,那就去呗。
第255章 前世番外(四十一)
将军府内,江玺带着苏白庭几人往账房走,经过抄手游廊时,可见满院苍劲的翠竹,风雅得很。
到账房后,方衡对身后的侍卫道:“把账本都搬到内阁去。”
话落,门忽然嘭地关上,房间内的光线陡然暗了下来,好在有朦胧的光从窗户透了几丝进来,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户部几个大臣靠拢在一起,警惕地盯着江玺。
江玺笑道:“就在这里查账,不把账查清楚,谁也别想离开这儿。”
方衡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户部那边也备有拨出军饷的账本,我等需要把这些军账搬过去一块查对,还请大将军配合……”
“别放屁,你说再多也没用。”江玺大咧咧地往椅子里一坐,双腿搁在桌上,坐姿极为潇洒不羁:“这儿可是本将军的地盘,我让你们在这儿查,你们就得在这儿查,不想查的,我立刻把他踢出去。”
空气有一瞬间的僵持。
苏白庭瞥了眼他的同僚们,又看向江玺,说:“苏某不才,既然有丞相跟几位大臣查账,那就有劳他们辛苦些了,苏某先告辞。”
说完后,他头也不回地开门出去,背影潇洒,正气凛然。
“……。”方衡后知后觉明白自己着了苏狐狸的道。
几个大臣纷纷将视线看向他们的主心骨。
方衡胡须一抖,此刻只觉进退为难,他深呼吸几口气,咬牙切齿道:“查!”
一国之相断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大臣们朝四周看了一眼,这里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却都被江玺给霸占了,所以这是让他们蹲地上查吗?
江玺晃了晃搁在桌上的双脚:“本将军两袖清风,寒舍简陋,只能委屈诸位大人将就着以地为席了。”
几人:“……。”
江玺撑着脑袋:“家中清贫,也没有过多的灯烛,反正诸位大人也不瞎,把账本凑近了看,总能看到字的。”
方衡气得肺疼,吹胡子瞪眼道:“既然大将军不肯配合,咱们还是去陛下面前,当着他的面查账吧。”
语毕,摆手示意大臣们随他离开。
出乎意料的是,江玺居然没有拦住他们,只默不作声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
章隗秋踏出将军府,心里依旧忐忑不安:“丞相,他这么轻易放我们走,该不会又在想什么坏心思吧?”
方衡咬牙,烦躁地摸着胡须。
想他纵横官场多年,现在却搞不定一个江玺,真是气人!
顾景沄看着去而复返的大臣们,很想一巴掌将他们都扇出去。
方衡酝酿好情绪正要控诉江玺时,门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人,他定睛一看,这人好像是江玺的师父。
严修远扑到顾景沄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陛下啊,您快去看小玺吧,都怪方才那些大臣们对他好一顿羞辱和污蔑,逼得小玺这会铁了心要以死明志,您快过去拦他啊!”
方衡和其他大臣们:“……?!!”
谁羞辱他了?谁特么逼他以死明志了?
顾景沄揣着复杂的心情去了将军府,远远便瞧见外面围了一大群百姓,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隐约听见有人在说“我们信您”、“您可不能死啊”等之类的话。
“陛下到!”周宁扯着尖锐的嗓子高喊了一句。
百姓们猛地让开条道,乌泱泱跪了一地,高呼万岁。
随着他们的退开,顾景沄看清了手里正握着把剑架在脖子上作势要自刎的大将军。
顾景沄:“……。”
方衡:“……。”
江玺像是被帝王的出现吓了一跳,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目光呆滞地盯着龙颜看了会,忽而双膝一跪,眼眶发红,一副受极了天大屈辱的模样:
“臣为江山社稷的安稳身心交瘁,在战场上屡次九死一生,却不料未死在敌人手里,反而要被同朝为官的大臣们置于死地。贪污军饷乃是重罪,但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可臣势单力薄孤寡无助,怎敢与权势滔天的丞相相抗衡,臣今受罪,无力伸冤不堪逼迫,只能以死明志,臣就算死,也要死得有风骨!”
一番话慷慨激昂,淋漓尽致地彰显出一位大将军的刚毅不屈。
江玺说完,伸手又去拿剑。
百姓们惊呼出声:“大将军——”
严修远眼疾手快扑过去,用力握住剑柄,悲戚道:“徒儿,你这又是何苦呢?丞相再大又怎样,难道他还能一手遮天不成?有陛下在,他肯定能还你一个公道!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要是死了,天下苍生可怎么办啊!”
江玺抹了抹眼泪,苦笑道:“丞相大人说了,朝堂不止我一个武将,他有的是比我厉害的人,我死了他自能找人替上我的位置,反正他是丞相,想让谁做官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百姓们当即个个义愤填膺,皆为江玺抱打不平。
“……。”方衡突然也有了死明志的想法,浑身气得直抖:“江玺,你满嘴胡话血口喷人,老夫何时……”
“够了!”顾景沄冷声呵斥一句,百姓们窃窃私语的声音立刻消失,各自盯着他们的脚尖。
方衡颤巍巍地跪下,哀声道:“陛下,江玺鬼话连篇,您却不可信啊——”
顾景沄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鬼话连篇吗?丞相的权势有多大,你自己心里没数,朕却是有的。”
方衡身躯微不可察地一抖。
顾景沄懒得跟他再废话,对身后的苏白庭道:“丞相暂时停职查办,就由苏大人你全权负责,军饷一事,朕相信大将军的清正廉明,不过也需好好查一查,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利用“以死明志”的苦肉计在百姓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度,又成功策反丞相的江玺心满意足地跟着顾景沄回到养心殿,像狗皮膏药一样赖在顾景沄身上,目光依旧可怜兮兮。
顾景沄视线在他脖子上一道细小的血痕停留了下,难辨褒贬地说:“大将军真是好手段。”
也不怕一个手滑,真把自己给作没了。
江玺将脑袋搁在顾景沄肩窝处蹭了蹭:“那都是被逼无奈,好在陛下圣明,臣感激涕零,今晚……便留下来伺候陛下吧。”
第256章 前世番外(四十二)
顾景沄推开江玺的脑袋,跟他拉开一段距离,摆摆手道:“不用你伺候,你别成天给朕添麻烦就行了,朕在御书房还有奏折要批,你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去。”
话落后,他直接拂袖离去。
江玺盯着他的背影舔了下嘴角,目光深深。
方衡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一旦查起来势必扯到众多官吏,朝中大臣心如明镜,知晓顾景沄此番定要将丞相除掉,就算查不出罪证,身为帝王,想要伪造罪证处死臣子,完全易如反掌。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时间墙倒众人推,不少大臣忙跟方衡撇清关系,明哲保身方为上策,甚至于有的为了保命,主动递上方衡贪污的罪证,企图能够将功折罪。
苏白庭忙得焦头烂额,连着两三夜未曾合眼,顾景沄生怕贤臣操劳过度突然嗝屁了,把成天无所事事的贤王提溜到苏白庭面前,让他有事尽管使唤对方去办。
夜色深深,御史台内依旧灯烛摇曳,顾辰明脑袋向后仰,书本盖在脸上,正一下一下地发出细小的呼噜声。
手臂忽然被什么东西用力抽了下,顾辰明当即哀嚎出声,猛地坐正身子,书本啪嗒一下掉落在地。
“王爷把账都算清了吗?”苏白庭手里拿着把戒尺,面容肃穆,颇像学堂里那些严厉冷酷的老夫子。
这把戒尺是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