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男二的白月光-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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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该是像之前一样,起身跟着她一起,可这一次他坐定于床前,拉过她的手道:“阿宛,我想看看你的脸。”
女子连受惊的反应都有些相似,她诧异地看着他,而后垂下眸,在萧何手上写道:我的脸不好看。
可这次萧何异常执着,拉着她的手不放,平时显得冷冽的眼尾微微下垂,颇像狼犬的眼神。
女子犹豫了一会,竟然抬起手,掀起粗布的一边,将要揭下,萧何也屏住呼吸,甚至有几分分不出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他等了太久了。
粗布被一点点揭下,女子的脸蛋也展现在他眼前。淡淡的烟眉,薄而艳的红唇,桃花眼怯怯地看着他,双颊因着害羞染上了红晕。
这面罩之下分明就是陆姑娘。
不等他惊讶完,女子的手指轻点他的肩,表情不带一丝一毫色气,眼底纯净无辜,她倾身而上,把少年逼至靠在墙上。
她的声音也是柔柔的:“将军不是要看我的腰上有没有胎记吗?”
她软软的身子覆过来,缓缓解开衣袍,莹白慢慢露出,他不敢看,手也不知该放在哪,耳后已红了一片。
而他的手却被女子轻轻带着,往她的腰间而去,触及之处,无不是一片柔软。
这大概是萧何第一次如此放肆,他已经极力闭着眼,却任由着女子引着他。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苦药味,她趴在自己身上,在他耳边低诱他:“将军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阿宛姑娘吗?怎么不睁眼看看?”
她说得很是诱人,他这些天就是在思虑此事,可是这个姿势也过于……
“将军错过了这次,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女子像是火上浇油,继续慢慢地说道。
是啊,他想确定陆莞禾究竟是不是阿宛姑娘。
挣扎了片刻,男子的眼尾已经染上了淡红,他缓缓睁开眼,如猎豹锁定了猎物一般,向他想要知道的地方看去。
在他睁眼的那一瞬间,一切梦境化作虚无。萧何伏在案桌上浅眠的身子猛然直起,他垂下眼扫过自己的亵衣。
他真的是疯了,自少年之后,怎会做出这样的梦。
可这个梦太过真实了,一切陈设都如五年前一样,包括女子的姿态。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确定,自己竟在梦中梦见了这些。
他这是怎么了。
萧何那双向来都锐利识人的眼眸,难得出现了些疲惫和茫然。
……
自剿灭山匪后,萧何便好几日都在处理公务,陆莞禾几次去的时候,他都恰好不在府上。
难得有一次他在书房,可是她去的时候,让管家通传一下,可管家说是萧何公务繁忙,大概来不及吃东西了。
不知是不是陆莞禾的错觉,她感觉到萧何在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
特别是在上一次他拉过她的手,问她的包扎手法之后,两人的关系似又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他的问题也是奇怪,她的包扎手法里又能瞧出什么。
陆莞禾倚在窗边,看着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微微蹙起眉。
轻风吹拂着她的乌发,沾了雨滴的花瓣便落在了她的发上。
喜兰端着一碗浓稠的苦药,推开屋门,看到陆莞禾在吹着风,不由放下手中的药碗,前去掩着窗,责怨道:“陆姑娘,下雨天你身上本就有寒疾,吹不得风的。”
关上门窗后,浓郁的苦药味便四散开来,陆莞禾轻蹙了蹙眉,有些不情愿。
她这副身子每到雨天,便会酸软许多,身子不爽利,自然也恹恹的。
喜兰自上次陆莞禾为她求情之时后,对陆莞禾的态度好了许多,她也想明白了,现在自己跟的主子是陆莞禾,陆莞禾性子柔弱,脾气好,她过得也能好些。
不过她还是需要催促一下陆莞禾:“陆姑娘,王爷几天都不在王府,这几日也像冷待了姑娘,上次不是还带姑娘一起吗,可现在这几日似乎都没见身影。”
连喜兰都看出来了萧何的异常,陆莞禾默不作声地接过苦药,一口口抿下,看似天真柔弱一般问道:“王爷这几天大概在忙吧,太后又在催了吗?”
见陆姑娘表情怯怯的,温热的苦药蕴上了她的脸蛋,喜兰终究还是不想太过逼她,道:“陆姑娘,明日听管家说王爷将会回府,你好好准备准备,之后奴婢也可以向太后交差,这之后太后估计也不会催得这么急了。”
“真的要吗?”
陆莞禾一张小脸还有些身子不好的虚弱,这太过为难她了。
喜兰点了点头,道:“之前是奴婢不好,坏了事,陆姑娘也养身体养了这么久了,后面又因为王爷出府而耽误了,现在也拖不得了。”
她的声音停了停,又继续道:“放心,奴婢就在外面守着半夜,看到事成之后,便会写信给太后,太后也会知道姑娘的忠心。”
在她眼里,陆姑娘实在柔弱,而王爷身型高大,大概做不了几次,她就看到他们叫第一次水后,便可以下去交差了。
“好,我知道了。”
喜兰看着陆莞禾的眉间带着愁绪,有些不忍,但是她敢笃定,没有男子能真正拒绝得了这样的一个美人。
……
按着喜兰打听好的时候,陆莞禾已经穿着浅粉色襦裙站在了主屋前。
屋檐的雨滴零零散散落下,下了快两日了,还没个停歇。
这样的日子,她是最懒得出去走动的,身上都是疲乏倦味。
可是为了一段日子的清净,还是要来找萧何。
果然萧何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过来,还在垂首和旁边的人吩咐着什么,快走到屋前的时候,才看到陆姑娘拿着食盒在门口等他。
雨帘中的那方身影,似鹤而傲立,却也似娇花初绽。
看到她的时候,他的神色微怔,似乎没有想到她在这里等着自己。
他挥手让下属先去办事,而后大步走来:“你怎么来了?”
她的衣袖上沾了些水雾,摸着有些凉,而几日不见,身上的药味愈发浓了。
萧何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肩上,而后先让她进屋来。
可这次他做得极为克制,目光也有些躲避,进屋后先走到窗前抬手掩上。
之前若是还仅是陆莞禾的猜测,如今却是明白了,她轻咬了咬唇,透出些委屈道:“王爷这是在躲我吗?”
她的声音柔柔的,不像在控诉,但萧何掩窗的手还是停了停。
这些日子,他确实公务繁忙,山匪一事余下不少东西,但他避开陆莞禾也是事实。
毕竟……这几夜她都会入梦来,他已经无法直视陆姑娘了。
陆莞禾看到他的身形微微一顿,像是被自己说中了一样,心里泛起些不知名的滋味,又酸又涩。
他在躲着自己,大概也不会答应她今夜的请求了。
但她还是向他虚虚行了礼,垂首低声道:“既然王爷最近忙,莞禾也不多加打扰了。”
说罢,她便要转身离开。
见她要离开,萧何冷眉一皱,下意识拉着她的手,本想说着什么,在闻到比之前要浓许多的药味之后,忽然道:“陆姑娘最近身子不好?”
陆莞禾仍旧垂着头,缓缓道:“多谢王爷关心,之前曾落水过一次,自那之后身上便有寒疾,每到阴雨的日子,身子便会不大好。”
“陆姑娘曾落过水?”
萧何的心突然提了起来,他好像离真相越来越近。
陆莞禾不明白为什么萧何忽然激动起来,不过还是一五一十道:“是,在几年前曾落水过一次。”
快对上了,萧何难掩心中的激动,不过他仍是道:“这些日子因为山匪之事确有些忙,是我疏忽了,陆姑娘这次来是所谓何事?又是太后那边?”
他肯定,陆莞禾在这等他一定是有事找他。
“嗯。”
陆莞禾点了点头,却也不知如何再开口了。
萧何见她反应奇怪,接着道:“我与陆姑娘既然合作,陆姑娘不如坦然告之,我必倾力相助。”
他说得坦坦荡荡,但此事又哪是轻易可以说出口。
陆莞禾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可萧何也不见耐烦,又道:“陆姑娘放心,此事我既已应下,便不会反悔,陆姑娘不若说说看。”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愈发显得屋中气氛煎熬。
终于,陆莞禾忍不住了,她豁然抬起头直视着萧何,颇有些赌气道“太后想让你我同房,你可以帮忙吗?”
说完她自己有些后悔,她不该带有情绪的。
没想到,她却听到萧何微沉的声音。
“我可以。”
第80章 少年将军(7)
雨势渐小; 偶能听见檐下落雨砸入水缸的细微之声。
正是雨声小了,萧何这番话便也格外清晰。
恍惚了片刻,陆莞禾惊诧地抬起眸,似还没能反应出萧何回答了什么。
他又怎么会答应?
太后的这番事; 她清楚得紧; 主要考验的不是萧何而是她。
之前喜兰写信提到她们前去不凑巧; 遇到了萧何出兵在外; 后又写信说她身子不好,恐怕要暂缓几日,这些种种本没有事; 但太后此人多疑; 还是起了些疑心。
她在宫中时,常是一副柔柔弱弱的姿态; 又像没什么主意的人; 太后便以为她极好操控; 现在出来之后,迟迟没有动静,太后渐渐怀疑她起了异心。
此次她与萧何同房; 太后一方面是试探萧何对她送的人有何态度,另一方面也是在考验陆莞禾是否真愿听她的命令献身出去。
可萧何明明这些日子都在躲着她; 也有心上人; 又如何能帮?
她对上萧何的目光; 他的眸底黑沉,束起的发尾一丝不苟,长眉薄唇; 气度不凡; 处处透着冷清之意。
即便他应下; 面色也无任何轻薄之态。
在陆莞禾豁然抬头时,萧何也在顺着垂眸,看向她。
猝然抬起的一张小脸上还带着少许病气,面容白净,平日柔弱低垂的眉眼此刻正微微扬起看着自己。
触及她的目光,萧何心头划过几丝异样,像是针细密地扎在心口,不足以致命,但总会一阵阵疼。
透过她的眼底,似乎能看到这副柔弱的身子下的活力。
不对,或许她本该如此,只是身体拘束住了她。
或许也不是这个身体,而是如今她如浮萍般的处境。
两人静默了一瞬,还是萧何先开了口:“若是陆姑娘信我,不若一试。”
……
连下了两日的雨终于在黑云初散时渐渐停下,但丝丝缕缕的凉意仍在。
原本应该站在屋外守夜的侍卫一概退下,只余喜兰在外面守着。
她提着一盏昏黄的灯,在外头紧张地候着。方才陆姑娘出来,脸色怯怯,像是少女头次听这么孟浪的话,她的眼中有些对初夜的忐忑,和她细声道王爷今夜便会与她同房。
只是陆姑娘性子羞怯,只想她一个人在外头陪侍。
这倒是鲜少出现这种情况,一般世家皇族之人,若要同房,必然会要不少人在外伺候,随时候着给来叫水。但陆姑娘说她胆子小,未见过这般场景,王爷也应允了她,喜兰也不再生疑,静静等在外头。
王爷可真宠陆姑娘啊,这方要求都能应下。
而屋内,燃了火炉,金丝熏炉下暖意随着轻烟盈满整间屋子。
陆莞禾的身子暖和许多,寒疾所带来的酸软之感去消退不少,她刚刚洗浴过,长发略干,垂在肩前。
她一身淡紫色的纱裙随风轻摇,步履轻盈,似是仙子一般。
玉足轻点,她抿了抿唇,多少还有些不自然。
这身轻薄的打扮都是喜兰硬是要她穿上的,薄纱朦朦胧胧,似云似雾。
只是喜兰的算盘打错了,估计萧何是看不到这衣裳了。
她缓步走近,床榻之上,萧何已坐直于上,他也脱了外袍,只余纯白的亵衣,他的肩背挺拔,因着素来习武,而练就了肩宽腰窄的身型,如青松傲立。
精致的面上,一方黑色的巾帕束缚住了凌厉的双目,琼鼻薄唇,好一副玉面郎君的面相。
淡淡的苦药味迎来,虽是蒙了眼,萧何却敏锐地注意到陆莞禾已经走过来了,他的下颚朝着她走来的方向微仰,道:“陆姑娘想好了?”
见他朝的方向精确无误,陆莞禾微惊地小小后退几步,试探道:“你、你还能瞧见我?”
“不能。”
萧何诚实地回道。
他久经沙场,从不会这样蒙眼,对于他而言,蒙眼就是要全身心信任对方。
这是萧何选出的折中办法,他蒙上眼,不多看,一切由陆莞禾主导。
一方面是可以缓解陆莞禾的紧张,另一方面,由她主导,便能知道分寸。
陆莞禾明白,今夜是最好的时机,若是换一种方式向太后表示忠心恐怕更加麻烦。
萧何也将府内大多人都屏退,只留喜兰在外面,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保全陆姑娘的名声。
陆莞禾其实并不介意这些,她既然被太后送来,便知道会有今日,就算以后离开王府,也定有人非议于她。
她一点点走近,慢慢坐下,褪下外袍。白肤在触及空气的一刹那微微颤抖,浅浅的绯色染了上去。
明知道萧何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就坐在自己面前,多少还有些羞涩。
不过他的神色丝毫未动,陆莞禾无法想象到他染上情/欲的模样。
在听到轻薄的纱落地的细微响声,萧何心中却不似面上那般淡定,他的长指微蜷,眉宇微蹙。
他有件事急于求证,这或许是一个好机会。
他也有他的一点私心。
他徒然出声:“陆姑娘。”
此时薄纱正轻飘飘搭在细腰上,被他的声音一吓,薄纱掉了个彻底,只露出左侧腰窝旁一点半月牙的胎记。
“怎、怎么了?王爷想要反悔?”
她实在是紧张得厉害,话音有些颤。
“冒犯陆姑娘了,我只想一问,姑娘的左腰处可有一处半月牙状的胎记?”
萧何声音沉沉地问完,手指紧紧地绷着。
他想知道这个答案太久了,自营地回来的时候,每次梦中,他都梦见相同的一个梦。
陆莞禾愣了愣,借着铜镜,看着自己的左腰,那里正有一处半月牙的胎记。
正当她要应下时,萧何又继续开口:“陆姑娘是不是有个孪生妹妹,在乱世时走散了?”
“王爷怎么知道。”
陆莞禾几乎脱口而出,这些私/密的位置,他又如何得知。
可他刚刚分明说了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更加奇怪的是,他知道她有个孪生妹妹。她与陆清相认做得极为隐蔽,也就祁宴和太后打探到了,金陵与京城隔了这般远,萧何又如何得知。
旋即,陆莞禾迟疑地出声:“你派人查了我?”
她刚问完,自己却又否决了,萧何为人正直,不至于背着她做这种事。
他等这个答案太久了,他审问过犯人,自然知道陆莞禾的反应作不得假。
萧何的心中就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被点燃了一样,他等了许久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他的指尖微颤,连脸上的神情都是难得的松动。
是啊,他怎么会没想到两人相似的地方甚多。
那阵狂喜涌上心头后片刻又冷静下来,为什么陆姑娘会不认识自己,为什么陆姑娘当初无故离开,还有为什么当时虽然柔弱但身子康健的陆姑娘如今会落下寒疾,明明当时也过了半年。
一点点的疑问铺开,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懂陆姑娘。
可根本不及他再多想,肩上便多了一双手,就像梦中一样,慢慢的力道推开,她慢慢调整着他的姿势,直到两个人不断挨近。
陆莞禾也是照猫画虎,自己也是根据曾经见到的摆弄着姿势,只是虽然她主导但也是羞躁不已。
“王爷,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