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男二的白月光-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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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她有几分不安与忐忑。
萧何顺着褪下右臂的衣襟,仍是开口道:“这伤口只是看上去有些狰狞,但实际不碍事。”
她其实有了些心理准备,听到外头这么说,又听萧何都难得开口劝解此伤不重,但看到时仍然几近惊愕了片刻。
从右肩至左肋下有一个巨大的伤口,养伤数日,如今还不算是好全,皮肉处仍有翻起。
除此之外,后背腰腹处也有大大小小好几个伤口,在男子的肌肉纹理上尤为明显。
萧何本不欲吓着她,褪下衣袍后,却没再听到陆莞禾出声,屋中安静片刻,而后传来女子的细声呜咽。
萧何眉心一跳,忙着回头,道:“可是吓着你了?”
回头方能看到陆莞禾的手紧实地捂着嘴,双眸里蓄着泪,隐忍地小心哭着,唯有不小心松了些手,才会泄出少许哭声。
“你尽诓我。”
她也并非没看到外伤,萧何的伤险些便伤及筋骨,伤口之深,难以想象。
见她哭也哭得这般小心,像是怕被他发现,萧何的心也跟着揪起,一阵阵疼,轻拭去她颊边的泪,温声道:“这没看上去那般严重,再养些时日便能好全。”
陆莞禾克制地收着哭声,她来不是要让萧何为自己多担心的。即便鼻尖的红还是未下去,但她还是拿起了伤药,要为他上药。
她知道他前去肃州危险,但真看到伤口时,总是忍不住掉眼泪。
细光下,挽着低髻的女子垂下眼睫,而高大的男子老老实实坐着让她上药,倒像是一副画。
期间陆莞禾总怕弄疼了萧何,涂一些便细细地吹上。萧何本就耐疼,期间一声痛哼也没有,反倒是这些天来上药最舒服的一次。
快要上完,陆莞禾才收回了手,准备收拾着剩下的药。
萧何也顺着慢慢拢上里衣,衣口收拢在了锁骨处。
“阿莞,你身上可有伤?”
萧何从陆莞禾出现起,便一直在看她哪里有受伤,可终究怕她脸皮薄,因此在只有二人在时,才问出了口。
陆莞禾摇了摇头,此行虽然苦,但并未受什么伤。
不过她想起来什么,道:“萧何,当初我……”
即便他已经知道自己当时离开才在他酒中下了蒙汗药,但她怕此事不说破,在两人心中都留着心结。
“我知道的。”
他没有怪她,只是不忍看她撕开往日的伤口。
陆莞禾对上他的目光,而后又道:“还有……我记起了那段时日。”
她的话音刚落,萧何的眸底便亮了些,心中不断猛跳。
终于,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这些。
接着陆莞禾便将她记起来的一切告诉了萧何,包括她为何装扮成哑女,还有为何她不告而别。
提及那段被关的日子,她仍心有余悸,垂下眼睫,手指交织着。
她单薄的背微微颤抖,阖上眼,一点点说着。
那些日子她失去了自由,每日每夜都是冰寒的屋子,直到她撑不下去了,方才晕了过去。
萧何把她搂进怀中,微有些薄茧的指腹一点点摩挲着她的手背,无声地安抚她。
那份悔恨,此时也渐渐发酵,又酸又疼,拧着他的心口。
陆莞禾到后面也说累了,许是萧何的怀中太过舒服,也许是这些日子来回奔波,落在心爱之人怀里终于能放下心防,她缓缓阖上眼,气息变得绵长。
烛光将至燃尽,萧何才缓缓转身,小心地把她放下,为她轻掖过被角。
这些日子,不用她说,他也能看到她吃了不少苦。
能从生性多疑的祁宴手下逃脱出来,想必是拿命相搏。
萧何深深看了她许久,方才没有在她面前泄出的情绪一并涌出,他的指腹小心地描摹着她的眉眼到小巧的唇珠,视若珍宝一般。
而后他慢慢收回手,目光变得凌厉。
祁宴……或许是要为他送上一份大礼了。
作者有话说:
大概还有两三章就结束啦!
之后可能写番外,目前暂定的几个是
1。世界一 陈年旧梦
2。世界二带娃日常
其他两个看读者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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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萧不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少年将军(17)
肃州一事风波平息; 京城遥遥,许多人还不知这次的秋试前竟有这么一遭。
然而朝堂却经此而遭之清算,经快一年,礼部侍郎、刑部侍郎及前宰相胞弟等一干人被贬为刺史; 以权谋私之事才算是翻篇。
此来看似已尘埃落定; 但却耗了祁宴不少心力。按往常; 南楚王萧何会协助他继续暗查; 而萧何只将余党送至京城便一概不理了,闹得他有些日子都未睡好。
见他身子越来越差,太后也来看了他。
今年的赏花宴; 萧何因陆莞禾故去心伤不已而推辞不来; 而皇上自微服私访回来之后,也像变了一个人; 忙碌于政事; 去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少。
去的那几次都是去丽嫔宫中。
哦不对; 现在已经不是嫔位了,而是妃位。
如今陆清算是宠冠后宫,无人能比。
太后从前还能控制陆清; 且因其亲姐故去心有愧疚,而今这丫头好像也越来越聪明了; 那些话看似是服软; 其实也在慢慢抽去她伸向后宫的势力。
这样下来可是不行; 太后此来也是打算劝劝皇上,于后宫要雨露均沾。
太后本来年老,身子不大爽利; 鲜少来主动看皇上; 如今一见; 方惊诧不已。
他身子似乎消瘦了不少,眼下青黑,脸色泛着些白,明显是身子发虚的表象。
算来他年纪不过三十有二,身子竟差成了这般。
母子二人还未相谈多久,祁宴眼中便有躁郁之色,不愿与之多谈,不耐地起身。
从太后一声不响,把陆莞送离京城起,他们母子之间的隔阂便越来越大。
这次清查的人中也有不少母族的人,太后此来不仅是来看他,更多的是为各位舅舅他们求情。
“好了,母后不必多说了。”
他只觉得对方的声音闹得他脑子一阵阵疼,龙袍拂袖,不耐地向外头走去。
而陆清早已一身浅紫宫装,鬓边别着杜鹃,身姿柔软地在殿门处等着了。
她唇上抹了口脂,妆容妖艳,真如外头所说的妖妃。
殿门微开,外头的阳光照在祁宴的脸上,他觉着刺眼,下意识眯起眼。
他瞧着陆清,许是日光晃眼,眼中有一阵恍惚。
还记得,他将陆莞禾带回来时,女孩刚换上新衣,长发盘起,小脸微红,几分怯怯不安地在门前等着他。
记忆与现实重叠交错,直至他的目光定在了她眼中的笑意。
她们像又不像,陆莞禾从不会像陆清一样,带着笑意看着他。
“皇上,太后已经走了,又看臣妾看呆了吗?”
耳边已传来熟悉的声音,陆清已经低笑着走来,眸光流转,似羞似怯。
她身上似乎还有好闻的一阵香味,让他禁不住想要多闻一会。
祁宴放纵了自己,由着陆清引着自己。
“皇上是要随臣妾去翠华宫吗?”
陆清仍然笑着,笑意似近似远,有着些不真实。
“嗯。”
他听到自己这么应着。
屋中,那阵香味也愈发浓了,不禁让人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似飘游的云端,可以不用想那些朝廷中的事。
他沉溺在软香酥玉中,也沉溺在那与陆莞相似的容貌里。
陆清调笑着揽着他的肩,由着红酥幔落下,男子的容貌尽在眼前。
他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谁。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的身子已经愈发虚弱,那香与他平日喝下的补药相互作用,过不了六年,便会如枯败的草木一样。
一场欢愉,祁宴躺在床上,额角已经微微有了汗意。
他低喘着气,四肢似有酣畅之意但又非常短暂。
直到陆清端着小碗,喂着他道:“皇上,该喝补药了。”
浓苦的药味一点点送入他的口中,祁宴张着嘴,一点点喝下陆清喂他的补药。
见祁宴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陆清手中的药勺不经意一颤,而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弯起眼道:“皇上,又盯着臣妾做什么?上次和皇上说臣妾想抚养季儿之事,皇上想得如何了?”
季儿是祁宴与某个宫女所生,是一时醉酒后的结果。宫女难产而死,只留下季儿一个孩子。
祁宴膝下皇子不多,二皇子愚笨乃淑妃所生,彻查一事,也让祁宴不喜二皇子,剩下的三皇子年纪也不小了,大概也资质平平。祁宴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本该多多开枝散叶,可如今一味独宠陆清,皇后及后宫一干嫔妃都在盯着陆清什么时候有孕。
她们恐怕是想错了,她这辈子都不会怀上祁宴的孩子。
而季儿这个孩子乃宫女所生,上次一见,眉目清朗,又聪慧伶俐,若是多加教导,未来或许能非同小可。
只是她提起此事后,祁宴没有出声,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那方眼神,仿若回到了一年前,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陆清脸上的笑僵了些许,但已经在他身边服侍了那么久,早便已不惧这些,很快又坦然将药喂到了他的嘴边,道:“臣妾久久未能得孕,早想体验为母之乐,皇上可是不许?”
“许。”
祁宴最后还是应了下来,移开目光,垂眼喝下那碗中的药。
她果然笑了开来,放下手中的碗,轻依在自己身上道:“皇上待臣妾真好。”
是啊,真好,只是他已经不曾在她眼里看到过真心。
……
陆莞禾到了南楚王之后,改了名姓,不过私底下,萧何还是爱唤她的原名。
萧何原是想赏菊宴时进京求娶,但如今陆莞禾已是不存在,也与太后和皇上再无瓜葛,便无需再请求太后赐婚。
京城之事也陆续传到萧何耳边,趁着二人欲去消食,萧何准备一道告诉与她听。
夜幕将深,又是一年的伊始,街道上灯烛炸开,一方喜庆之态。
从南宁门至正午门,两边都是摆摊的小贩,四处都是玩闹的少男少女。
金陵民风淳朴,过起节来,办得热闹,每一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陆莞禾也还是第一次去金陵过着节日,一身火红的大氅包着身子,粉颊被边上的白绒裹着,乌发从帽绒中放下些,显得娴静温婉。
萧何似乎还嫌不够,还想为她加上些,陆莞禾终于忍无可忍地睨了他一眼道:“你的伤才好全了不久,才是最该添上衣物的。”
这些日子来,萧何为了她的身体,又找遍了大夫。或许是这些药终于有了成效,又或许是每逢雨季,萧何对她格外小心,她已经很少寒疾发作了。
初春乍寒,萧何还是不放心,顶着她睨他的目光,还是看了一圈,见她真没有冷着,才收回了手,神情几分低怨道:“我身上的伤都好了近半年了。”
听起来他这话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可喜兰却在一旁暗暗偷笑。
因陆莞禾身份如今还不便暴露,她也担心自己到时与萧何成亲之事,若是被祁宴知道,或许又会惹不少事,因此王爷屡屡想要求娶,她都是以养伤在先为由。
如今伤也养好了,可陆莞禾还不松口,王爷每日都在盼得她何时愿意给自己一个名分。
陆莞禾听出了他声音里藏着的些许低落,萧何那般高大挺拔的身姿配上这略有些低怨的神情,莫名有些违和。
她脸上也有些愧疚,她要等陆清足以自保,她再露面,才不算前功尽弃,否则一旦祁宴见到相似容貌的她,或许会平生事端。
看到了她的为难,萧何也不想逼她,牵过她的手道:“走吧。”
他也是想来带她看看这里的百姓和这里的生活。
街道上,萧何一身玄色长袍,银冠墨发,即便在人群里也是惹眼的,不少少女害羞地取帕子捂着脸。
而陆莞禾火红的大氅配上淡粉的小袄站在一旁也绝不逊色,眼波遥遥,含情带羞。
“呦呦,来看看嘞。”
“这儿的糖糕可甜了唉。”
“快来快来……”
耳边皆是百姓带着笑声,在街巷中穿梭。
萧何带她走过这般烟花最热闹的地方,应着各种花灯的夺目,都皆映在女子脸庞。
这是新年伊始,家家都盼着下一年过得更好。
这些灯火带着朝气和带着未来的期盼,融进夜色中。
陆莞禾难得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她经历过乱世的颠沛流离,后又被囚在太子府,少有这般自在地走在街道上。
她微微仰着头,同其他人一般,带着浅浅的笑,看着漫天星空与烟花齐绽。
又是新的一年啊。
没有人想回到战火纷飞的时候,难得盼来安定的生活,每一个人都是无比珍惜。
而萧何的一身玄色融进夜色中,他微微转头,像是在看着无边的灯火,又像是在看着灯火中的女子。
从前,他的愿望是天下安定,再无贫苦战乱。
现在,他多了一个愿望,他想此生与身边的女子一同携手度过。
“萧何,你瞧,那边有可以放河灯的。”
女子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另一边的河畔吸引过去。
河畔旁,一路的花灯随着波光粼粼的河水缓缓飘荡,像是承载着一船佳梦。
萧何随着她一道走到河畔边上,不少人已经在河灯上写下了自己的愿望,无论是否真能如愿,依旧是无比虔诚。
没过多久,他手上也拿了两盏河灯走了过来。
只是遥遥看去,陆莞禾像是看什么东西看得出神,都没注意到他的走近。
女子坐在河畔旁,微微侧头靠在自己的臂弯,乌发散散垂下,看着旁边的两个小孩。
两个小女孩也像她和陆清一样是孪生姐妹,正手拉着手,在一边放着河灯。
“想妹妹了?”
萧何将手中的河灯放在她手上。
“嗯。”
毕竟陆清对她的感情没有半分虚假,当初马车失控时,她能听到陆清带着哭腔在喊她。
虽然相处的日子不算多,但她还是期盼陆清能过得好些。
萧何也顺着在她一边坐下,缓缓道:“丽妃收养了四皇子季儿,独宠六宫,太后也难制其左右。”
他的话音刚落,陆莞禾便微微一怔,她没想到陆清真如原书中一样,心性成长得如此之快。
萧何的声音顿了顿,边垂眸将写好的字条放入河灯的花芯中,边道:“皇上的身子似乎一日不日了,听闻太医诊断,他身子亏空得厉害。”
萧何的神色平稳,未见多少波动,而陆莞禾不同,明明不过两年多未见,祁宴的身子已经差成这样了吗?
“如今宫中选秀又纳了几位妃嫔,听闻皇上日夜笙歌,如此以往,恐怕……”
萧何的话没有说下去,这些手段其实于皇室而言并非罕见,之前的几代帝王就有因此而早年驾崩。
看萧何的神色,陆莞禾也渐渐平复下来,祁宴会如此,多半也是陆清做的手笔。
看来陆清已比她想象的还要坚韧。
她也可算能安心了。
不过萧何写字条怎么写得如此之快,陆莞禾好奇往他手心看去,却是微微愣着了。
萧何的愿望很简单。
一愿:国泰民安再无战火。
二愿:愿她身子康健再无苦痛。
三愿:愿与她能携手一生无憾无悔。
她看完最后一个字,才意识到她如今的手被握在萧何的掌心中,他微微垂眸,定定地看着她,目中仅有她一人。
“阿莞,你心里可否能多一个位置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