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做产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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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苏叶三人早早地等在考场外。从午饭后开始,便陆续有人从考场出来,他们却一直等到申时末(下午四点多)才见到程家轩的身影。本就瘦弱的少年看着又清减了不少,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程家扬赶紧蹲下将他背了起来,几个人一起往客栈赶去。
直到吃过晚饭,又洗了个澡睡了一觉,程家轩才总算恢复过来。
考试结果在三天后出,一家人决定回家去等,一来医馆关门太久不好,二来这结果是必定会通知书院和私塾的,到时他们直接从郭夫子那也能知晓。
于是,四人吃过早饭便赶着骡车准备回程家村了。中途路过泉水镇时,顺便把苏全叫出来一起吃了个午饭,这才再次上了骡车往程家村赶。
进村之后,一路上碰到挺多村里人,大多数都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只有极少数的装作没看见他们,等到他们走远了,才愤愤地“呸”了一声,那嫉妒的嘴脸,周围有哪个瞧不出来?
当时就有人开口了:“我说春燕她娘,这苏娘子和家扬又没有哪里对不起你的,至于这副样子么?”
春燕娘又“呸”了一口,对着她破口大骂道:“老娘哪副样子要你管?瞧你那副巴结样,以为这样他们就能赏你口吃的?”
“你……”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这种连爷奶都不认不养的白眼狼,居然都能过上好日子了,真是老天没眼,我呸!”
阿凤刚好路过这里,立马就怼了回去:“让我来看看这是谁的嘴那么臭?呵,原来又是水花你啊!当年到底怎么一回事,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这会儿倒学会颠倒黑白了?哈,我倒差点忘了,当年家扬三兄妹会被赶出去还有你的手笔呢?说什么给家蓉当媒人,结果就介绍了那么个鳏夫懒汉,还撺掇那程家老婆子,要不然家扬能为了保护妹妹被逼着赶出门?就这还好意思说人家家蓉的闲话呢!她是做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了吗?你一个烂心烂肺的狗婆子都不怕人骂,她一个善良的好姑娘用得着你们这些多嘴多舌的长舌妇来说闲话?水花我告诉你,有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看在同村的面儿上给你留点脸,要是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我非得将你的脸皮都给扒拉下来不可,不信你就试试看!”
水花指着阿凤的手颤颤巍巍的抖得厉害,想骂什么却又实在心虚。倒是在场的其他人听出了些什么,看来这里头还有别的事?
“阿凤,难道当年还另有隐情?”
“呵,有什么隐情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年家扬三兄妹几乎净身被赶出老程家,你是怎么对他们的?落井下石,看热闹不嫌事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春红是个什么玩意儿!”
春红胀红着一张脸,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又觉无从辩起,因为阿凤所说的都是事实。
这些话几天后才传进苏叶耳朵里,这才知道原来当年竟还发生了这么些事,顿时更加厌恶老程家的那群人了。还有那春燕娘,就不要落到她手里,搅屎棍一个。
倒是心里对阿凤婶更感激了,同时在心里保证,以后一定会想法给家蓉找到一个好夫婿。
第49章 童生 程老根
这天程家轩下学回来,带来一个好消息,他考上童生啦!而且名次还很靠前,排在第八。
全家人都高兴坏了,程家扬更是抱起弟弟就绕着院子疯跑,吓得小少年又是大叫又是挣扎的,但最终都化作了嘴边的弧度,眼底的星光。
苏叶弯起眉眼看着,这明明就是两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嘛!
闹了一阵,大家一起摆桌吃饭,吃完天也快黑了。又休息了一阵儿,大家伙轮着洗澡,苏叶和程家扬排在最后。
两人一边等,一边坐在院里的桃树下吹风。随着春天的逝去,桃花早已落尽,树上结了一个个青色的毛桃,一阵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
苏叶将头靠在程家扬的肩上,仰起头望着满天的繁星闪烁,夜风轻拂,吹起她乌黑的发梢。
程家扬感受着肩头上极轻又极重的分量,心中柔软一片。他悄悄握紧了手心包裹着的小手,同她一起仰望着那片遥远而又宁静的星空。
次日晴空万里,又是一个好天气。趁着太阳还未升起,苏叶打算去后山采会儿药。药草地种植面积有限,又特意选的后山没有的品种,因此她时常会上山去寻些草药来。
顺便程家扬也跟着去看看陷阱,最近不常出门,倒有些时间没去瞧过了。
在阳光彻底照耀大地的时候,两人也背起一背篓的草药和猎物准备下山了。回到家时,却见一个老人正等在他们屋外,苏叶并不认识对方,但却敏感地察觉到了身边程家扬的异状。
心里升起一个不确定的猜想,这人,莫不就是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程家老爷子程老根?果然程家扬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爷!”
程老根看到孙子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但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面上满是踌躇。
苏叶听家扬这么叫了,也跟着唤了一声。哪怕她再讨厌那边的人,面对一个老人,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的,免得被人抓住了话柄,又要在背后给他们捅刀子,神烦!
“嗯!”程老根一张瘦瘦的老脸皱纹横生,就像那干涸的田地一般。他的声音也有些嘶哑,那声音听在苏叶的耳朵里,莫名的有些不适。
程家扬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掌心,像是抚慰,这才转头问程老根道:“爷,您来找我可是有事?”
程老根默了默,良久才又“嗯”了一声。程家扬无奈,只好将他请到院里,等他说明来意。
他们进来后家蓉正傻傻地站在堂前,苏叶瞧着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拉起家蓉就进了房里。她知道家蓉不愿意见到那边的人,正好,她也不愿意。
院子里,程家扬放下东西,又给程老根搬了把椅子。
“爷,您先坐吧!”
“诶!”程老根应了声坐了下来。这会儿没有旁人在,他说起话来倒是顺畅了许多,“爷这回来,是听说家轩他考上童生了?”
程家扬并不意外他会知道,因为村里还有两个小子也在郭夫子手下读书,其中一个就住在老程家的隔壁。不过这事也没甚好遮掩的,于是他淡淡点了点头,静等对方的下文。
程老根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早已与他离了心的孙子,心里也不知是后悔居多,还是遗憾居多。他那个大孙子,如今都已二十七、八,却连个童生都没考上,而他才十四岁的小孙子,如今却已是童生了。这该说他们老程家就是没有改头换面的命吗?不,他不甘心!
当年为什么会逼着家扬退学,不正是因为听信了大儿子的话,说家扬没有这天份吗?所以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所谓的极有天份的大孙子身上,然而现实却……
他的确是老了,连人都识不清了。可眼看着二房这一脉又起来了,却又与他们没甚关系,这叫他如何甘愿?
“家扬啊,咱们……总归是一家人啊!”
程家扬却听得冷笑连连,一家人?
“呵,爷,我还乐意叫您一声‘爷’,是因为您总归生了我爹,没有我爹就没有我,也没有家蓉和家轩。可我愿意叫您,却再也不敢认您了!因为就是这样的您,竟想着二十两银子就将自己的亲孙女给卖掉,这样的亲人,您说我敢认吗?哪怕我们三兄妹就快要饿死的时候,我都从来没想过要去求您,这个时候您再说这个不觉得可笑吗?”
房里的家蓉已然哭成泪人儿,苏叶的眼眶都气红了,对那死老头更是厌恶了几分。要她是程老根,听了这话早该羞愧到躲得远远的,竟还好意思凑上前来,真是臭表脸!
程老根这会儿的确羞愧,但更多的还是羞愤。他一个六十岁的人了,何时曾遭过一个小辈这样的责骂?更何况那还是他的孙子!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于是举起手上的烟斗就朝程家扬打去,而程家扬却也没躲,生生受了这一下。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早就不该心存任何期望了,就这么断了吧,永远!
从窗口看到这一幕的苏叶却急了,她从房里奔了出来,拉过程家扬就是一顿怪:“你是不是傻?别人打你,你不会躲的吗?他都把你们赶出来了,你们也早就断绝关系了,凭什么还找上门来打人啊?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程老根其实在打下去之后就后悔了,但这会儿听到苏叶竟如此对自己说话,气得又举起了烟斗,竟是想打苏叶。
程家扬脸色一凛,就想上前去挡,苏叶却顺势大叫了起来:“啊……疯老头打人了,来人啦,救命啊!”
有个隔得近的邻居还真被她给唤来了,见程老根正举着烟斗怒瞪苏叶,一副十分凶狠的模样,忙上前来规劝道:“我说程老爷子,一大早的您这是在干啥呢?”
程老根梗着脖子,“不用你管!”
苏叶使劲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转瞬眼眶就红了起来。她抽抽噎噎地对着来人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就上门来打家扬,我出来拦着,竟还想打我,呜呜呜,我倒是想问问了,凭什么呀?我们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二话不说就打人,呜呜……”
来人是隔壁萍萍的父亲,因是木匠,所以大家都叫他程木匠。程木匠劝了程老根几句,见劝不听便干脆闭嘴了,正巧看到萍萍娘过来,忙朝着她使了个脸色,于是下一瞬,萍萍娘就走到苏叶边上安慰她去了。
这一场闹剧,最后以程老根拂袖而去告终,留下的几个邻居也在苏叶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明白了原委。原来是那程老根听说家轩考中童生了,又想来把他们给认回去,但家扬早就叫那家人伤透了心,哪里会愿意,可那程老根说不过竟就动手打人……
在场的哪个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也是一路见证着家扬三兄妹如何过来的人,当下气得也跟着骂了那老程家几句。便是有不同想法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只是在回家后跟家人嘀咕了几句,说程老根毕竟是长辈,就算是被打了两下又怎么了,然后立马就被家人就顶了回去:“你倒是好心,让你也去过几年家扬他们过的日子,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是啊,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
傍晚家轩回来后听说了这事,也是被气得小脸鼓成包子。夜里躺在床上时还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最后在翻来覆去中坚定了一个信念:日后一定要考上举人,甚至状元!
因为他想给家里人撑腰,想做他们坚实的靠山。
第50章 莫雨薇1
没过多久,便到了药草采收的时间。程家扬从村里雇了七、八个帮工过来,男女都有,但俱是手快心细的。
因着土质改善剂的关系,采收过后没两天又可以栽种新的了,于是这批帮工都被留了下来。等到结完账后回去一说,又让程家村小沸腾了一阵。要知道他们中大多数人,平时除了种田种地,便再没更多其他的收入来源了,即使有闲时去镇上做小工的,那工钱也和程家扬给的差不了多少。
可去镇上做工还得花钱去外头吃饭,在村里就不一样了,虽然程家也同样不管饭,但他们可以回家吃啊,这饭钱不就省下来了吗?还不用赶那么远的路去镇上。
然后,最近苏叶就发现,家里突然多了很多大嫂子小媳妇来串门。一个个来了也不做其他,就是围着他们说好话,这个说苏娘子医术好,那个说家蓉越长越好看了,总之各种马屁齐飞,一家人虽感无奈却又没得办法。毕竟人家也没做什么,又在一个村里住着,能得罪一个,还能得罪一群吗?
所幸最近来医馆检查、看病的人明显增多了,那些大嫂子小媳妇见苏叶他们实在是忙得没空搭理自己,几次之后便再没好意思登门。
这天,苏家妇产医馆忙碌依旧,来产检的,来看病的,来诊脉的……忙得不亦乐乎。好不容易抽空去吃个饭,这还没吃完呢就又有人来叫了。
苏叶匆匆擦了擦嘴,去到隔壁就见一群人正推着一辆板车等在院子里。板车上躺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的,脸上一道一道的都是脏污。她的眉头紧皱,双手使劲攥着挡板,额头青筋毕露,显然极为痛苦,却连一句呻、吟声都没发出。
可真是个能忍的!
“怎么回事?”苏叶看向送产妇过来的人。
“是这样的苏大夫,这人是我在村口小路上碰到的,我见她疼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担心会出事就叫了屋下的几个人一起用板车送了过来。”
回话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苏叶并不认识,但从他的话里也能猜到是同村人。
“那先将她抬进去吧,大家都搭把手,我在前面带路。”
“哎!”
推着板车来的共有四人,三男一女,这会儿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抬着她进了治疗室。名为治疗室,其实也可以是手术室、产房,里头放了一张治疗床,是依照现代的手术床做的,除了材质不同外,其余的功能基本一样。
待这些抬人的都出去了,苏叶关好门拉上自制的窗帘。她让李兰花先给这产妇稍微收拾了一下,又换了身干净衣裳,这才动手给产妇做检查。
片刻后检查完毕,苏叶直起身瞧了眼双目紧闭的产妇,一边脱手套,一边对旁边的家蓉道:“宫口已开六指,你在这边守着,隔一段时间测一下胎心音,要密切注意阵痛间隔时间。”
“好的,嫂子!”
苏叶交代完,就出了治疗室,看诊室那边还有几个病人在等着。一出来就见刚刚那个小伙子竟还等在门外,苏叶对他印象挺好的,便主动上前跟她说了产妇的情况。
小伙子听了放下心来,但面上仍有些纠结,“那……苏大夫,这生孩子一共得要多少银钱啊?”
苏叶一愣,“你认得她?”
“不,不认得,可她不是我送过来的吗?”
“你这人倒是个实诚的,你就是直接走了,我也不会上门去找你要接生费的!”
“那不能,既然是我送过来的,当然得我负责到底了。”
苏叶还是摇了摇头,“费用方面你就先不用操心了,一切等她生完孩子再说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小伙子憨憨地抓了抓头发,“我叫栓子,家就在村头卖豆腐的隔壁,家扬应该知道的。”
“那行,栓子,你要有事就先回去吧,等她生了我会让家扬去告诉你一声。”
“那,那好吧!”
栓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不过没多大会儿,他又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个小包袱。苏叶打开一看,竟是几件旧婴儿衣服,还有一个小包被,再抬眼看向栓子时,眼里多了层深意。
栓子见苏大夫这么看着自己,有些窘迫地解释道:“这,这不是我的,我还没成家呢!这是我侄子以前穿过的,我跟我嫂子说了这事,她让我拿过来的。”
苏叶“噗哧”一声笑了,“哈哈,我也没说什么呀,那这些衣服我就先拿进去啦!”
“哎!”
苏叶笑着又走进了治疗室里,见那产妇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看向自己这边,瞬间笑容又更大了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别担心,孩子好好的!”说着又晃了晃手里的包袱,“瞧,这里面都是小婴儿的衣裳,是救你的那个人送来的,他叫栓子。你呢?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见苏叶笑得温暖,产妇原本绷着的嘴角也跟着放松了些,但想起自己遭遇的那些事,还是没忍住痛哭出声。良久,她才平复下来,哑着声告诉了苏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