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做产婆-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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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苏叶无奈，“算了，让你爹带你练走路去！”
　　程家扬就站在她身后，自然马上就听到了媳妇说的话。他把宝宝从媳妇的身上抱了下来，然后带着他去到一边的空地里练走路。宝宝现在走得还不是太稳，得多练习才行。
　　*
　　第二天上午，有位面生的妇人过来找苏叶看病。一番望闻问切后，苏叶的脸色有些凝重。停经、腹痛、XX流血，这不是典型的宫外孕症状吗？
　　“你来这儿之前，还去其他的地方检查过吗？”
　　妇人点了点头，道：“嗯，前几天我癸水一直没来，就去找了我隔壁的一个老大夫看，他给我把脉，说我是怀孕了。可我从昨天开始那里就一直流血，肚子也有点隐隐作痛，我……老大夫说他也没法子，让我赶紧来找您。”
　　妇人是泉水镇人，自然也是有听说过苏叶大名的，所以老大夫说让她来找苏叶，她是一丝犹豫都没，隔天就赶过来了。
　　“你一个人来的吗？”
　　“不，我相公也来了的。他……苏大夫，我到底是怎么了？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嗯，不过你这不是普通的怀孕，而是异位妊娠。你还是把你相公也一起叫进来吧，我得先把事情都跟你们说清楚来。”
　　妇人当时就流下了眼泪。虽然她没听懂异位妊娠的意思，但看苏大夫的表情，应该不是件好事。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她婆婆本来就不喜欢她，要是这个孩子再保不住，那……
　　“相公，呜，相公……”
　　妇人的相公本就在外头等着，听见媳妇喊他，赶紧冲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
　　“你是她的相公是吗？”
　　“对！大夫，我媳妇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这个是宫外孕，也叫‘异位妊娠’，也就是孩子怀在不恰当的地方了。这样的情况是很危险的，必须得马上做手术割除，要不然等到那里破裂了，可能两边都保不住了，那你媳妇以后再想生孩子，也不可能了。”
　　男人虽然听不太懂苏叶的话，但大概的意思还是明白的。也就是说，如果他媳妇再不做手术的话，那可能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那，那就手术吧！不过苏大夫，这手术费用大概得多少银子？”
　　“手术费倒是不贵，不过之后的用药可能会费点银子，大概十两左右吧！”
　　“十两？”男人被吓了一跳。他家境贫寒，又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别说十两银子了，家里恐怕连五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他看了眼哭得涕泪横流的媳妇，又想起了娘前两天跟自己说的话，突然就有点想逃离这里。
　　看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都不说话，苏叶有点生气，“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银子有你媳妇的身体重要吗？”再说，他要是态度端正，她也不是不能让他们先欠着，可他明明就是一副想逃避责任的样子。这是想放弃他媳妇，不治了？
　　妇人哭得伤心，并没有察觉出她相公有任何的不对劲。正巧这时她的腹痛又开始加剧了，霎时疼得她连坐都快坐不住。
　　一旁的叶娟见状赶紧扶住了她，苏叶这会儿也没空再和这男人扯皮了，赶紧和叶娟一起将这妇人扶到了手术室去。

第132章　人心1
　　做完手术出来，苏叶左右没瞧见妇人的相公，便让李兰花出去找。李兰花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却都没找到那个男人，回来同苏叶一说，苏叶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
　　“我刚刚就觉得他的反应有点怪怪的，没想到，还真连媳妇都扔掉不要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苏大夫？”
　　“能怎么办？先把她推到病房里去吧！他想跑，也得能跑得掉才行！”
　　李兰花闻言眼睛一亮，“苏大夫，你有主意了？”
　　“还没有！不过总能有的，说不定等她醒来就有了。”
　　安娘是在一个时辰后醒来的。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肚子还是很痛，不过又好像和之前的那种痛法不太一样。之前是隐隐下坠样的钝痛，现在好像是火辣辣的刺痛。
　　收到消息的苏叶连忙赶了过来，“怎么样？现在刀口会很痛吗？要是很痛的话，一会儿我给你开点止痛的药吃。”
　　安娘听完苏叶的话，痛苦地点了点头。是真的疼，疼得她的冷汗都要下来了。苏叶便给她开了一副止痛方剂，顺手拿给一旁的李兰花，让她煎好后马上端过来。
　　吃完止痛的中药，安娘悄悄松了口气。也不知是这药有效果，还是心理作用，反正这会儿她觉得刀口已经没那么痛了。
　　“苏大夫，我这是做过手术了是吗？”
　　“是的，切除掉了一边的输卵管，不过不用担心，另一边还是好的，以后好好养着，还能怀上孩子的。”
　　安娘闻言放下心来，不过这时她已经发现到这里好像少了个人。
　　“对了苏大夫，我相公人呢？”
　　苏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为了不刺激刚刚做完手术的妇人，她还是多解释了两句：“可能是回家拿银子去了吧？！”
　　这话还真把安娘给安慰住了，以为相公真的是回家拿银子去了，可当她等了一整个晚上，却都没把相公等来时，她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隔天一直到夜幕低垂，也还是没有看到相公的身影。
　　所以，他这是不要自己了吗？
　　第二天，苏叶照常来查房，就发现安娘的脸色蜡黄蜡黄的，眼睛又红又肿，很明显哭了一整夜。可这是能哭一整夜的时候吗？身体不想要了？
　　妇人被苏叶教育了，却始终毫无反应，仿佛连痛都不晓得了，就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苏叶给她换药，她没反应；李兰花喂她喝药，她也没反应。最后苏叶气不过臭骂了她一顿，这才让她有了些反应，没多久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或许是发泄了一通的原因，或许是被苏叶给骂醒了，总之妇人接下来都配合得很。让喝药就喝药，让睡觉就睡觉，让下床走就下床走，只是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如死水一潭。
　　苏叶也没再劝她，很多事，只能靠自己想通才行。
　　*
　　王剑仁急匆匆地跑回家里，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他娘。他爹去得早，在他的印象中，他是他娘一个人养大的，自然对他娘的信赖非同一般。甚至直到他娶媳妇，都一直和他娘睡一个被窝的。
　　“娘，娘~”
　　“哎哟，我儿回来了，快进来，娘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糕点！”
　　可这会儿王剑仁哪有心思吃糕点？
　　“娘，我现在不吃，安娘她……”
　　王寡妇听到媳妇的名字，刚刚还笑得跟朵花似的脸，立马就阴沉了下来。她没好气地先塞了一块糕点到儿子的嘴里，这才嫌弃地粗声道：“她又怎么了？”
　　“隔壁的刘老头不是说让咱们送她去苏大夫那里吗？我去了才知道，原来安娘得了宫外孕，就是孩子怀的不是地方，得做手术切掉，可是……可是苏大夫说，治好大概需要十两银子。”
　　“什么？”王寡妇尖锐地嚎了一声，“没有！别说十两银子了，就是一两，娘都不愿意花在她身上……儿啊，你忘了娘跟你说过的话了？你表妹过两天就要来咱家了，娘还想留着银子给你俩办喜事用呢！”
　　“可是……”王剑仁不是第一次听到娘说要把表妹嫁给他，可却是他头一回动心。如果娶了表妹，是不是很快就能怀上自己的孩子了？他也老大不小，早就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了，可惜安娘一直就没怀上。这回不好容易怀上了，又没怀对地方。苏大夫可说了，要万一破裂了，那可就再没生孩子的机会了……
　　“可是什么可是？当初娘就不让你娶她，是你非要娶的，现在呢？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这样的媳妇还要她干嘛？儿啊，你可是咱王家的独苗苗，可不能叫安娘那小贱人给毁啰！”王寡妇这时又在一旁加了把柴，立马就把王剑仁给说服了。
　　“好！那安娘那边……”
　　“这个你不用担心，都交给娘来办，娘有办法让她再也没脸回镇上，你只需要把休书准备好就行了。”
　　没过两天，镇上就开始有了关于安娘的流言。说她怀了鬼怪的孩子，别人都是怀在肚子里的，只有她，是怀在肠子里。怀在肠子里还能好吗？这不没几天就开始流血了，那小怪物大概也保不住了。
　　前头说过，现在的人大多都还是信鬼神之说的，又从来没有听说过宫外孕这回事，竟然都相信了王寡妇故意传出去的无稽之言。等到安娘的家人闻讯赶到王家质问的时候，那些流言已经传得有些气候了。
　　安娘的大嫂气得在家里摔摔打打，当然不是因为心疼安娘，而是气安娘把她家的名声搞臭了。倒是二嫂子一直在替安娘辩解，可无奈她人微言轻，仅凭一己之力又如何能说服得了大多数人云亦云之人？
　　最后还是她和安娘的另一个小姐妹出来给她出主意，让她赶紧去程家村一趟。她们说的话外人不信，那苏大夫说的话呢？总该信了吧！
　　安娘二嫂瞬间犹如醍醐灌顶，第二天便拉上相公，风风火火地朝程家村赶去了。

第133章　人心2
　　安娘如往常般躺在床上发呆。苏叶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怔怔望着天花板的样子，不由暗暗叹了口气。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这还没到大难临头，一方就迫不及待地把另一方给抛弃了，仅仅因为十两银子而已，这该说是可笑还是可悲？
　　“安娘，把衣衫解一下，我看看刀口愈合的情况。”
　　安娘回过神来，颤抖着手解开衣裳，露出了肚子上的刀口。苏叶仔细检查了一遍，又帮她换过药，这才让她把衣裳重新系上。
　　“刀口恢复得不错，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不过还是得坚持下床走动，知道了吗？”
　　“好。”安娘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苏叶，“苏大夫！”
　　苏叶疑惑地回过头，“嗯？怎么了？”
　　“苏大夫，我……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们了，不过还请放心，欠下的银子，我会想办法还的。”
　　苏叶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出了病房，叶娟好奇地问她：“苏大夫，我看安娘的相公是不会过来了，这么些天也没见有人来看过她，会有银子还咱们吗？”
　　“会的！”
　　“你咋这么确定呢？”
　　“不知道，直觉而已。”苏叶没说的是，她刚刚在安娘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光亮。
　　巳时过半，医馆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待他们说明来意后，苏叶才知，原来在安娘住院的这几天里，竟还发生了那么多事。那姓王的母子都是畜牲吧？！要不然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候做出这般禽兽之事来？
　　安娘二嫂看着苏叶的反应，觉得她应该是个正义的人，于是也不再纠结了，将自己的请求都说了出来：“苏大夫，还请您帮帮安娘吧，那王家实在欺人太甚，要休安娘也就罢了，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坏了安娘的名声啊！”
　　苏叶思索片刻，便点头应下了，“行，我来想办法吧！刘家二哥二嫂，现在安娘就在病房里，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好，麻烦苏大夫了！”
　　“没事！豆蔻，你带他们过去吧！”
　　安娘这会儿正在病房里慢吞吞地走动，忽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忙疑惑地朝门口看过去，就见自家二哥和二嫂走了进来。
　　“二哥？二嫂？你们怎么来了？”
　　“还我们怎么来了？我们要是不来，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们，是不是？”二嫂嗔了她几句，才拉住她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
　　“瞧这小脸黄的，又黄又瘦，那王剑仁可真不是个东西！”
　　如果是刚做完手术的安娘，或许这会儿又要哭了，可接连几天过去，她已经差不多想开了。不就是个男人吗？大不了和离，反正在王家，原本她的日子也过得不怎么样。
　　“没什么大不了的二嫂，等我身体恢复了，就跟他和离，这样的人家，我还真不稀罕。”
　　“没错，咱不稀罕！我就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人，不愿意出银子给你治病就算了，还到处说你坏话，坏你名声……还好苏大夫愿意帮你，要不然，安娘你以后可怎么做人哦！”
　　“等等二嫂，你刚才说什么？说我坏话？坏我名声？王剑仁吗？”
　　“可不就是他吗？到处说你怀了鬼怪的孩子，偏偏还真那么多人相信了，我呸！依我看，他们就是想找个借口休了你。前几天我跟爹娘找上门去的时候，你猜我看到谁了？王剑仁的表妹！还和王剑仁亲密得很，我看他们就等着把你休了，然后再把那娇滴滴的表妹给娶进门！”
　　“什么？”虽然对王剑仁已经死心了，但乍听到这些话，安娘还是被打击到了。那家人真的还是人吗？她刘安娘到底哪里对不起他王家了？
　　*
　　三天后，刘安娘拆完线，在苏叶的再三叮嘱中离开了程家村。没过两天，衙差来程家村请苏叶去镇上，等回来时，带来了王剑仁因无媒苟合，被收监两个月的好消息。
　　同时，罗知县还当堂宣判二人和离，并判王家全数归还刘家的嫁妆。至于刘安娘当众说出的王家母子在她嫁进去前还一直同睡一床之事，则直接让王家母子成为了泉水镇的笑柄。
　　李兰花和几个小护士听了也觉得解气极了，当天饭都多吃了半碗。
　　安排好嫁妆的事，刘安娘在爹娘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馆。她是特意来归还当初欠下的手术费和医药费的，并当众给苏叶连鞠了三个躬，以示感激。
　　这件事情过后，苏叶特意寻了个时间，去镇上给众人做了个科普演讲。在演讲中，她分别给大家介绍了宫外孕、先兆流产、骨盆畸形等妇产科常见问题，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在第二批培训的产婆到来之前，便先有拜师的人找上门来了。
　　第一个来的是一对母女，苏叶开始以为来拜师的是母亲，却没想到竟是才九岁的女儿。在她的印象中，古代人不是特别注重所谓的闺誉的吗？还未及笄，就来学做产婆，不怕被人说闲话？
　　可人家母亲说了，来跟苏大夫这种神医学习，没什么好说闲话的，应该是一种荣耀才对。倒把苏叶给惊着了，从何时起，她竟有这样的影响力了？
　　不过惊归惊，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并不排斥收徒，只要对方有天赋，或者愿意下苦功，她甚至希望能多收几个。这和培训又不太一样了：徒弟是一辈子的，是知识的传承，也是观念的延续；而培训只是一阵子的，短暂地学习过后，能吸收多少就看个人了。
　　“那她识字吗？”
　　“识的识的，我相公是秀才，从小就有教她认字。”
　　“那……”苏叶看向小姑娘，“那你自己呢？也愿意来跟着我学医吗？”
　　小姑娘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事实上就是她在家里闹着要来学，爹娘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同意了下来。
　　“嗯，愿意的，我以后也要做一个像苏神医这样厉害的产婆。”
　　苏叶被她一本正经的小表情给逗笑了，随即考了她几个问题。

第134章　拜师　家蓉的第一堂课
　　小姑娘名叫夏琴，今年九岁，性格活泼开朗，胆子也大。苏叶的问题虽然不难回答，却很直接。
　　苏叶：“你知道产婆是会看到别人身体的吧？”
　　“你怕血吗？”
　　“你怕被人讲闲话吗？”
　　……
　　夏琴的回答几乎都是“不怕”、“知道”之类，除了第一个问题迟疑了会儿，其余的都很果断。
　　苏叶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当即就和夏母定下了拜师的时间，把人送了出去。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