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做产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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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往纸上看过去，就见郑铁匠说能做成的是几种手术钳，而镊子无法。她思索再三，那便先订做手术钳吧，至于镊子，她再想其他办法。其实镊子除了用不锈纲或金属制成，还可以使用竹子，虽不如前者好用，也不易保存容易霉变，但若是能成功制成，也算聊胜于无了。
谈好价钱，商定好交货时间，苏叶强忍着心痛和程家扬告辞离开了。在去药铺的路上，她一直在吐槽着银子不经花，这不，又三十两银子没了。她这么长时间都还没赚到三十两银子呢，啊啊啊啊，只要想想就瞬间觉得离心绞痛又更进了一步。
程家扬一边哄着她，一边在心里计划着哪天再去趟山上。叫上青山一起，就在外围不远处不往深了走，希望运气好能有所收获。
苏叶这回来药铺是取银针的。她从肖掌柜的手中接过包袱，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都没问题后便付了尾款打算离开，却被肖掌柜给拦住了去路。
“苏娘子，请留步！”
苏叶疑惑地看着他，“怎么？”
“是这样的，苏娘子，我想问问里面这几枚弯的银针是做何用的？老夫倒从未见过。”
苏叶见他问的是那几枚手术用缝合针，便简单解释了几句，却不想这让肖掌柜更加好奇了。
“什么是手术？缝合针是指缝合伤口用的吗？”
“手术是治疗疾病实施的一种方式，通过一种技术手段，达到去除疾病的目的。至于这缝合针便是缝合伤口用的，手术后或受伤导致的创口都可使用缝合针进行缝合，如此可以加速伤口愈合，也可最大限度的避免感染。”
肖掌柜闻言大感惊喜，本是好奇问问，却没想竟让他遇到了一直在寻找的人。他虽只是这家小药铺的掌柜，但药铺背后的当家人却是位医者，且医术不俗。但就是这样不俗的医者却也有解决不了的烦恼，他曾不止一次地听对方说过，若是有法子专门针对外伤的就好了，到时军中将士们的伤后死亡率定然会大降。
当家的有烦恼，他这个做心腹的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去为对方解忧，且他儿子此时也在军中，便更加用心留意着。可惜寻访了许久都未有消息，却没成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却柳成荫，果然“高手在民间”是对的。
“苏娘子，不知你可有收徒的意向？”
苏叶一愣，“收徒？谁？”
“苏娘子不知，老夫的女儿也是位郎中，她对于天下所有新奇的治疗手段都很感兴趣。老夫知她心愿，今日又见到苏娘子这缝合针，想必是个中高手，便腆着张老脸，想请苏娘子给她一个学习的机会，可否？”
苏叶一直紧盯着肖掌柜，心知他并未说实话，所以并不想答应。虽然她也很希望能有更多的古代医者学会这种新型治疗方法，但却不代表她会愿意收一个不知是何居心之人。
“不好意思肖掌柜，我的技艺非常普通，恐无法教导他人，为免误人子弟，还请肖掌柜再另寻他人吧！告辞！”
“哎……”肖掌柜急了，这会儿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就抓住了苏叶的手腕。
程家扬脸一黑，立马上去一巴掌拍掉了那只老手，然后拉着苏叶就走。苏叶脸色也不好看，抱着包袱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并打算以后再也不来这儿，泉水镇又止一家药材铺。
留在原地的肖掌柜却傻了，他……他也没做什么吧？至于对他一个老人家这么凶吗？他轻抚着火辣辣的手背，委屈到差点怀疑人生，不过他是不会放弃的！
其实冷静下来后他也知道刚刚确实是太着急了点，苏娘子指定是看出来自己在诳她了，但若是之后做好充足准备，再诚恳地上门去拜师是不是会比较容易成功点？
已经走出老远的苏叶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其实想想，肖掌柜也并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就是表现得太急切了点。倘若以后他能诚实告知原因，她想她应该不会再拒绝的，毕竟多一位医者学会缝合术，患者便能多一份治愈的希望。
她从未有将医术瞒着不乐意分享的心理，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倘若互相分享和学习能够共同进步，又何乐而不为？
她将这些想法都告诉了程家扬，程家扬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不过眼中却不觉多了丝敬佩，他媳妇不仅医术厉害，境界更是超然。他发现跟媳妇相处久了，总能不时发现到自己的短处，然后再默默地改变、进步。
这样一天天变得更好的自己，是不是更配得上媳妇一点了？
苏叶不知程家扬所想，她说出自己的想法也不是非要得到什么回应，只是想告诉他而已。她这会儿的心思已经飞到林家武馆去了，今天是苏全休沐的日子，她打算直接去武馆接他回家，也不知这么久没见他变瘦了没有。
对于苏全这个弟弟，她无疑是心疼和挂念的。也许是血缘的牵绊，也许有对前世弟弟的移情作用，但无论如何，苏全现在是她的弟弟，也是她以后想保护、想疼爱、想珍惜的家人。
和程家扬三兄妹一样的家人。
第25章 肖静
在又一场秋雨过后，寒潮转瞬即至，仿佛没多大过渡便已转入冬天。
因早有准备，程家三兄妹并不如往年那般忧虑寒冬的到来。今年的他们，有了崭新的屋舍，有了松软的棉被，有了暖和的冬衣，甚至在媳妇／嫂子苏叶的建议下，他们还自己偷偷烧了些木炭，留待隆冬时取暖御寒之用。
总之今年冬天是他们记忆中过得最舒服的一个冬天，哪怕是爹娘仍在时，因着爷奶、大伯大伯母的不喜，他们也没过得如此时般舒坦过。
这天中午，几人围着一个咕嘟咕嘟用炭火煮着的小火锅，个个吃得嘴泛油光，面红耳赤。
“嫂子，你做的这个火锅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以前从来都没吃过这么过瘾的东西！”这是辣得嘴唇通红仍在不停挑菜的程家蓉。自上回出过那么一档子事后，她反倒开朗了许多，如今有人上门来找苏叶看病时，她已能面不改色地一路观摩、学习了。
“对啊，真的太过瘾了！程嫂子，我以后还能不能来你家吃火锅啊？”这是小可爱萍萍，自从陪着小姑过来产检过几次后，她和程家来往得更密切了些。如今程嫂子就是她最崇拜的人，想当初见到家蓉在跟苏叶学医时，她羡慕得要死也想学，只可惜她娘不同意，因为她已经定亲，等再过两年便得嫁人了。
苏叶吃下一块香喷喷的野鸡肉，爽快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等下次我们再做火锅吃的时候，一定叫你！”
“嗯嗯，谢谢程嫂子！”萍萍得到答案满足了，再度投身到与家蓉的抢菜大战当中。
倒是桌上的两位男士安静非常，只围观不参与，除了程家扬会时不时给苏叶夹菜烫肉吃外。
吃到一半时，院门突然被敲响了。苏叶看向程家扬，后者给了她一个“继续吃”的眼神，自己放下筷子开门去了。
看到跟在程家扬身后的人，苏叶愣了愣，随即赶紧站起身来，“肖掌柜，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来人正是药铺的肖掌柜，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子，苏叶打眼一瞧，这两人眉眼间还挺相似的，应该就是肖掌柜那日提过的他女儿了。
事实也正如苏叶所猜测的那样，肖掌柜给二人介绍道：“苏娘子，这位便是我同你说过的我女儿肖静；肖静，这位是苏娘子！”
二人互相见了个礼，苏叶请父女俩坐下一同吃火锅，俩人也没推拒，接过程家扬递来的碗筷就直接开动起来。这丝毫不嫌弃、不拘礼的行为倒是让苏叶对他们的观感变好了很多。
肖掌柜显然极为喜爱这火锅的味道，连连向苏叶发问是怎么做的，苏叶均坦言告之，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和乐融融，热烈非常。
饭后，苏叶请肖掌柜父女入堂前喝茶，三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现今的宋国国情上。
肖静是一个十分大气、爽朗的女子，她看着年轻，实则已三十有六了。据她所讲，宋国不拘女子做何行当，除了科举为官，进驻朝堂，其余任何行当，只要有能力便可从之。
这倒是叫苏**诧异的。当时她听肖掌柜说女儿也是郎中时，只以为唯此一行如此，如今得知这一切，倒是惊喜非常。
其实她只知其一，未知其二，说是不拘，但其实还是有诸多限制的，比如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便是最大的阻力，而如肖静如苏叶这般的女子，全国上下也并无多少。时人还是更信奉男尊女卑的思想，认为女人就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出去抛头露面那便是不守妇道，等等诸如此类。
最关键的是，不止大多数男人们这么想，大多数女人们也是这么想的，这大概便是封建社会的悲哀吧！
不过这些对苏叶影响并不大，毕竟再如何，只要程家扬支持她，便无其他人讲闲话的余地，更何况她的职业在古代来说并不标新立异。
在交谈中，苏叶也逐渐知晓了宋国如今医学行业的基本情况，其实与她了解的并无太多出入，行医治病大多仍以中草药配合针灸治疗，涉及到诸如外科手术这类的那是闻所未闻。也因为如此，肖静从父亲的口信中得知苏叶的“手术说”与“缝合术”时，便心动万分，几乎在得到消息的第二天便起程来了这边。
说到为何如此在意创口缝合术时，肖静也直接向苏叶坦言了：“苏娘子，只因我夫家世代行医，而我公公与夫君更是驻守军医。平时倒还好，但只要有大战小战，便常常有因伤势过重，或伤口感染不治身亡的事情出现，我公公怜叹，却又苦无他法。为此，他一直在找寻能够解决这一难题之法，我父亲亦然，所以当日才会那么迫切，倒是抱歉，吓到苏娘子了。”
肖掌柜也诚恳地向苏叶道了歉：“那日我也是太着急了，所以连想都没想就说出了那些话，但却并非故意欺瞒苏娘子，只因有些事并不适合在当时的情形下说出，还望苏娘子不要介怀！”
苏叶也不是追着一个错误就不放过的人，既然他们如此诚恳地说出了缘由，她便也顺势接下话来，双方就此和解，气氛一时融洽至极。
趁着气氛良好，肖静向苏叶提出想跟着她学习缝合术一事。
苏叶本就想着若他们之后好好上门来求教，那便应下，如今自然也不会拒绝。她虽不至于心怀天下，但对军、人还是打心底尊敬的，如今有机会能帮到他们，她乐意之至。
于是双方约定好每日教学的时间，肖家父女便告辞离开了。在回程的马车上，俩人好好商量了一番隔天送拜师礼过来之事，一到镇上便忙活开了。虽未说明要拜师，只言教学，但哪怕一日的先生也是先生，该给的尊重与礼节一样都不能少。
苏叶不知这些，只连夜整理了简易的人体解剖与缝合术资料，打算在教学时用。当然这外科手术更重要的还是实操，她又列了几条注意事项，便熄灯打算睡觉了。
程家扬等到媳妇躺下后便体贴地帮她轻揉后颈，在这样轻轻柔柔的按捏中，苏叶渐渐陷入黑甜乡。
第26章 教学日常1
隔天一早，肖掌柜父女就上门来了，身后跟着的仆从鱼贯而入，手上皆抱着礼品。
苏叶欲推拒，但被肖静拦住了：“这是我与爹爹的一份心意，还请先生不要拒绝！”
得，连先生都叫上了！不过见两人态度真诚，苏叶还是收下了，只在心里想着赶明儿让家扬去郑铁匠那儿订一套手术工具，等肖静学成离开时再赠予她。
话不多说，苏叶送走肖掌柜便正式开始了今日的教学。她把程家蓉也一起叫了过来，就连程家扬也没特意让他避开，就是想着多了解一些医学基本常识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拿出准备好的人体解剖图，今天要上的第一课便是这个。只有了解清楚人体的基本构造，以后实操时才不会犯低级错误。
当看到她手上那副图时，肖静和程家蓉都怔住了。尤其是程家蓉，脸蛋瞬间爆红，天哪，嫂子这画的什么呀，怎么连……连那种地方都画上去了！
肖静毕竟从医多年，要比程家蓉要镇定许多，但即便如此看着那幅图也仍是有些不自在。
全场最淡定的除了苏叶，恐怕就是程家扬了，皆因媳妇在画这幅图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早有心理准备了。不过在场的毕竟还有外女在，他稍坐了会儿便招呼一声出门去了。心里头正好有个想法，去找青山聊聊看。
苏叶瞧着剩下的两人，问道：“对于医者来说，并无男女之分。肖静姐，你认同吗？”
肖静想了想，的确，学医时师傅也是这么说过的。她就是乍一看到那张图有些不好意思，算是下意识的反应吧！
于是她点点头，“嗯，认同！”
“家蓉你呢？”
程家蓉想起之前嫂子跟她说过的话，也很快想通了：“嗯，嫂子说过，于医者来说最基本的准则就是对病患一视同仁，与身份无关，也应与男女无关。”
苏叶满意地笑了，儒子可教也！接下来她便从头开始给两人详细讲解图上标示的各处，以及它们在人身体中所起到的作用等等，这一学便是一整天，肖静离开时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脑海中满是各种器官在打转。
入夜，苏叶照例喝了一碗汤药才回房。她对家人说是调理身体的，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避子用的。从她将药材买回来后，隔月便开始煎来喝了，只要在月事结束后的３～７天内连喝三副，便可安全一整月，今天正好是第五天。
这是她在现代时寻摸到的方子，几经改良，在临床上也得到过验证，效果好又不伤身体，正适合这时的她服用。
不过喝归喝，面对程家扬时她偶尔还是会有些小心虚的。毕竟是对他说谎了，虽然自认是善意的，但只要一想到程家扬对于孩子的期待与渴望，她便会莫名生出这种情绪来。
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有察觉到程家扬有这方面的想法，直到某天青山带着怀了孕的媳妇和孩子来家拜访后，他便会时不时在自己面前提起了。
青山便是那个经常借牛车给她家的人，与程家扬是关系很铁的好兄弟。两人从小一块长大，是一起摸过鱼打过架，以及打猎时共同面对过危险的过命兄弟。
在苏叶看来，这位兄弟可是位大“能人”，当然并不是指他的工作能力，而是他的生育能力。他只比程家扬大一岁今年二十，却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再加上媳妇肚子里的那个，果真是三年抱俩，牛X牛X！
当然这与苏叶并没什么关系，但程家扬眼热啊！苏叶能怎么办呢？只好用顺其自然应他了。
倒也不是没想过向他解释晚育的好处，但又怕说了事情反而更复杂。也是，整个宋国的女子都是如此，怎么别人可以就你不行呢？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说，默默避孕就好，等到她满十八岁肯定就不会再喝这汤药了。
回房后又再补了些学习资料，夫妻俩躺下准备睡觉。突然想起什么，苏叶又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程家扬惊讶地问她：“怎么了？”
“今天肖掌柜他们拿来的东西还没看呢！”
程家扬无奈，又怕她冻着，便主动下了床去拿东西。看完后两人盖着被子直愣着眼睛齐齐发呆，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家扬，我没看错吧？”
“应该没有，我也看到了！”
“啊啊啊，你说怎么办啊家扬？我该收下来吗？”
程家扬语塞，他也不知道答案。谁能想到肖掌柜送来的除了礼品，还有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呢？说句丢脸的话，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不过这也让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