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要出家-第1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去。”
拂绿不敢多言,听话地守在门外。
崔慕礼解开丝衾,将谢渺沉入冰水中。刺骨的寒意倾袭,虽减轻了磨人的炽热,也引得她冷热交织,浑身起寒颤。
崔慕礼顾不得脱衣裳,直接迈进木桶,将她揽入怀中。
“冷……”她带着哭腔地道。
他捧起她的脸,从额头到唇角,细密轻柔地亲吻。她半睁开眼,黑瞳闪着水光,尝试看清眼前人的容。
“崔慕礼?”
“我在。”
“崔慕礼……”
“我在。”
她一声声地喊,他不厌其烦地应。酷暑炎夏,他们仅着薄衫,浸在冰块漂浮的水中,靠相拥获取零星温暖。
*
翌日,谢渺头痛欲裂地醒来。昨晚的记忆陆续浮现在脑海,从喝过酒后的不适,前往凉亭休憩的晕眩,再到烟火后宫女的异常……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她甩了甩头,想要理清杂『乱』章的思绪,半后,脑中蹦出某些缠绵悱恻的画。
她,她和崔慕礼?
她跳下床,跑到铜镜前检查脖颈与胸前,在肌肤光洁如玉,并欢爱后的可疑痕迹。
很很,虚惊一场。
她用袖子抹去额际冷汗,坐到桌旁,咕咚咚地连灌三杯凉茶,仍觉得干舌燥。
“拂绿!”
拂绿听到响声,惊喜地进门,“夫人,您醒了?”
谢渺以手作扇,往颊边送风,“是,你快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拂绿顺从地站到她跟前。
“昨晚我是怎么来的?”
拂绿知晓她有酒后失忆的『毛』病,便道:“昨晚是公子抱您来的。”
她组织了下措辞,“我有哪里不对劲吗?”
拂绿道:“您昏『迷』不醒,一直嚷着热,公子便将您,便将您……”
“将我干嘛?”
“将您浸在了冰水中。”
谢渺懵了,这是什么『操』作?
又听拂绿道:“公子陪您一起泡了半个时辰的冰水,待您褪了热气,又喂您喝下姜汤,在您床边守到了亮。”
谢渺慢腾腾地『揉』着阳『穴』,“他人呢?”
“公子刚睡下不久,需要奴婢去通传吗?”
“。”谢渺摇头,“等他再睡会。”
*
谢渺歇到中午,先去找了谢氏。
同样的问题,谢氏答道:“你昨晚出去散步,慕礼担心你,差人问过后也跟着出去了,后来便带着你提前了府。”
谢渺又问,千秋宴可有发生什么意外?
谢氏笑道:“千秋节是圣上的生辰,礼部精心准备了半年,然不会出岔子。”
谢渺点头应是,与她闲聊了会,便返明岚苑寻崔慕礼。
崔慕礼已起床,穿着件青『色』的平纹长袍,坐在书房里头喝中『药』。见到她进来,他掩唇咳了两声,“阿渺,你来了。”
谢渺单刀直入地问:“昨晚我出了何事?”
崔慕礼观察她的气『色』,见她精奕奕,道:“你中了『迷』情香。”
谢渺倒吸一冷气,“我?『迷』情香?”
崔慕礼带歉疚,“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想也知道,定是仇敌找不到崔慕礼的弱点,便改从她入手,算人替他制造瑕玷。
谢渺陷入窘迫,所以那些画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她在中了『药』后,真与崔慕礼……
很快,她便转移了注意力,“他们算陷害我与何人?你又是怎么识破得计谋?我有没有——”
“你没有。”崔慕礼轻描淡写,“宫女带你去凉亭后,我便尾随外出,及时救下了你。”
谢渺隐隐觉得不对,中间似乎还发生过某些事,但她绞尽脑汁都记不起。
崔慕礼不欲纠结此事,道:“我接你到崔府,喂你吃了『药』,又将你泡在冰水中,彻底去除『药』『性』。”
说到这,谢渺便想到拂绿说的话,他没有在她中『药』时趁人危,而是悉心照顾一夜。便连脑中那些旖旎的片段里,也都是己痴缠着他,可他百般推拒。
她低头看着鞋尖,还在踌躇该怎么表达谢意时,他已敛容正『色』道:“阿渺,你随我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崔慕礼领她来到书柜后的密室,从暗格中取出一枚锦盒。
“开看看。”他道。
谢渺看了一眼,那是个雕漆绘蛟龙出海图案的红木盒子,瞧着十分眼熟。
她知道里装得是什么东西,前世崔慕礼也曾将它交给她,但那时她讨厌他,不愿接受他的馈赠。
她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崔慕礼道:“此乃樊乐康出远洋时得到的一件宝贝,名左轮手/枪。”
他开盒子,取出小巧精致、泛着寒光的手/枪,“阿渺可知道火铳?”
谢渺点头,“是军队中用的火器。”
“没错。”崔慕礼道:“左轮手/枪与火铳类似,都能远程『射』击,击石成碎。且它比火铳更安全,比弓箭威力更强,『操』作简单,便随身携带。”
谢渺道:“听起来非常厉害。”’
他道:“明日我带你去后山,教你如何使用此物。”
“你要将它给我?”
“是。”
谢渺联想到前世,崔相拿出此物,冷冷淡淡地道:夫人乃崔主母,若保能力,必将后患穷。
她懂他的意思,非是怕瑞王起兵,局势动『荡』时,她会成他的拖累。当时她用同样冰冷的态度绝了他,以至在裘珉反水时,她计可施,最终在逃跑时失足跌落悬崖。
而今生……
她问:“什么不己留着?”
崔慕礼道:“你比我更重要。”
六个字像六颗石子,扑通通地投入谢渺心湖,激起一阵阵涟漪。
谢渺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收下了他的心意,向他保证:“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己。”
第147章 第147章自此定远侯府彻底改……
张明奴的计划落了空; 本以为要迎来报复,岂料了又,此事却没了后续。他暂时放松警惕; 殊不知危险正悄然向张家袭近。
千秋宴后; 皇后便带着“病重”的九皇子前往行宫休养; 朝中支持四皇子的臣子们趁此时机,纷纷上折,请求圣上立四皇子为储。
为此,承宣帝心烦意『乱』; 将领的那几名官员痛骂狠批了一番。但夜深人静时,他坐御书房; 看着铺桌案上的传位诏书,神态疲惫; 如瞬间老了岁。
他往后靠坐; 闭眼『揉』按眉间,“元齐,将东西拿去烧了吧。”
元齐劝道:“皇上,您不如再; 兴许过几日; 娘娘那边就有好消息了。”
承宣帝冷一声,“朕能; 朕的那帮大臣却不起; 日□□着朕立太子。”
元齐道:“您是一之君; 凡事自由您说了算。”
“话虽如此,元齐啊,朕却不能孤行己见。”承宣帝道:“朕懂他们的顾虑,朕今年已四有二; 迟迟未立储君,若有一日朕突然出事,偌大的江山该如之奈何?”
元齐忙道:“皇上福泽深厚,身强体健,必能长命百岁!”
“人老了就该服老。”承宣帝长吁短叹,喝了口热茶,“小九是朕与皇后的孩子,理应是一任君,但他年岁尚幼,禄无常家,朕不得不重考虑。朕问你,你觉得四皇子能否担起重任?”
元齐中规中矩地道:“四皇子承圣上之仁德,兼有勇义,亦是人中龙凤。”
承宣帝睨他一眼,“老家伙,只会说奉承话。”
元齐道:“奴才说得都是话,句句出自肺腑。”
承宣帝不以为然,对于四子鸿业,他心中自有定夺。观他禹州洪灾、方口私盐案中的所作所为,白玉虽有瑕,但精雕细琢后,未尝不可成器。
眼看承宣帝陷入沉思,没再提烧圣旨的事,元齐会意,无声地带上门离开。
*
与此同时,崔慕礼身处郊外私宅,藏地底的一间刑讯室中。
不远处的铁椅上,正坐着一名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他形如枯槁,精神恍恍惚惚,几近崩溃边缘。
他已经连续六日没睡过觉,只要一闭上眼,便立刻有人耳边敲锣打鼓,眼前会点上明亮如昼的烛火。
他的脑子『乱』成一锅粥,差点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唯一想得便是睡觉,睡觉,睡觉!
他赤红着双目,望向门口站立的俊雅男子,问:“若帮你到御前作证,你可能让圣上饶『性』命?”
崔慕礼道:“不能。”
“……”
“苏真,你助纣为虐,与张贤宗、李泓业一起传播疫病,害死了一百八九名无辜百姓,此恶毒行径,怎敢奢求活命?”
“人是张贤宗害死的,跟没半点关系!”苏真狡辩:“他主动找到,问索要凤凰城地动时遗留来的疫病衣物,但明明给了他能治病的疫汤『药』方!”
“可至极。”崔慕礼道:“你身为大夫,明知疫病种类千奇百怪,即便是同一个感染源,亦能分化为好几种病症,更何况是你精心培育后的毒种?看你是见钱眼开,视人命如草芥。”
苏真自知理亏,声音逐渐变弱,“,怎料得到后果会那严重?禹州爆发疫病后,本想去当地帮忙,可张贤宗派了人来杀,没其他法子,只得跑了再说。”
意思就是,他是心善的呗?
崔慕礼眸光冷然,“苏真,你可知一百八九名百姓的尸体有多少?他们能堆积如山高,能平铺似海阔,恶臭弥天,触目惊心。”
苏真的牙齿不住打颤,他年前的凤凰城地动中曾亲眼目睹类似的场景,但那是天灾人祸,与他没有干系。但禹州疫病由他一手送出的“疫物”而起,并且是他这多年来,无数小动物身上痴『迷』研究后的心血。
他耳畔仿佛听到鬼魂们凄厉的哭喊声,一个个的都要他血偿血偿。
“不是,不是,是张贤宗跟四皇子!”苏真癫狂地道:“你们去找张贤宗和四皇子!”
“这话,你该到圣上面前说。”
“但不想死!”苏真喊着:“才三岁,没传宗接代,不想死!”
“你不想死,那便得有人替你去死。”崔慕礼问:“就用你苏家人的『性』命,你以为如何?”
苏真瞪圆了眼,“苏家上共有六多口人,你身为朝廷命官,怎能草菅人命?”
崔慕礼淡道:“比起那一百八九命百姓,你苏家人的『性』命着不值得一提。已将你的父母兄弟接到了京城,明日起,每隔两天,便你面前放血杀一人。杀完这批,再接一批,直到杀完你所有亲眷。”‘
苏真看出他没说,内心追悔莫及,声泪俱地道:“崔大人,答应你,指正张贤宗和四皇子……”
*
崔慕礼带着搜集到的罪证,及关键证人苏真,一状告到了承宣帝面前。
承宣帝的心已不能用愕然或愤怒来形容,四子虽非皇后所出,但仍是他引以为傲的子。尤其他禹州洪灾及疫病中的表现,可圈可点,深得人心。
但此时崔慕礼告诉他,禹州疫病乃张贤宗与鸿业刻意为之,那疫中逝去的一百多条人命,均是死于他们得一望的贪婪中。事后他们不知悔改,残忍灭了裘昭满门!
承宣帝反复检阅案卷,又一遍遍追问苏真当时的细节。窗外夜『色』静谧,御书房更是落针可闻。
苏真跪趴地上,汗流浃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崔慕礼站一旁,轻敛长眸,恭默守静。
承宣帝不断摩挲着桌案上的瑞兽镇纸,眸中似有风暴席卷。良久之后,他大出声,道:“朕之四子,急功好利,失仁失德。是朕教导无方,害了那一百三八名百姓。”
崔慕礼道:“依臣之见,四皇子本『性』纯良,此番行径皆因受人蛊『惑』,才会误入歧途,犯错事。”
承宣帝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望着巍峨华丽的宫殿,语气冰冷中透着坚毅,“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传朕的旨意去,命刑部尚书罗必禹前往四皇子府,将四皇子拘进宫内受审。”
崔慕礼跪倒,“微臣遵旨。”
“崔卿,朕再命你与锦衣卫指挥史尤和硕、兵部尚书蔡霄领兵查抄左相府,缉捕罪臣张贤宗,及其所有亲眷归案。”
崔慕礼拱手一拜,朗声道:“微臣领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更阑人静时,左相府大门被人粗鲁地拍响。
守门的护卫睡眼松懈,老大不乐意地开了门,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呆原地。
只见门口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官兵,他们手持火把,火光绵延如龙,将整条长街点得亮若白昼。
领骑马的两位官爷面『色』肃然,气势慑人,瞧着来不善。
护卫咽了咽口水,“敢问、敢问来何人?”
年岁稍长那位官爷从怀中掏出金灿灿的令牌,“乃锦衣卫指挥史尤和硕,奉圣上之命查抄张府,捉拿罪臣张贤宗及其亲眷归案。”
什、什?
护卫猛一哆嗦,慌不择言地道:“家相爷乃一品大官,怎能说抓就抓?你们且去通传——”
前的官兵亮出大刀,不耐地道:“快让开,休得妨碍们执行公务!”
有其他人听到动静,打着哈欠往外走,却被冲进来的官兵们挤到一旁,眼睁睁见人往府里闯。
沉睡的府邸忽变得蜩螗羹沸,仆人们衣衫凌『乱』,被四处搜捕的官兵们赶到院中,无人知晓发生了何事,只瑟瑟发抖地聚做一堆。
清理完人们后,张府的主子们也陆续被“请”了出来。
张贤宗共有一名正妻,一位嫡子,另有七名小妾加八位庶子庶女。搜完所有厢房后,崔慕礼仔细清点,发现少了最关键的两个人。
里没有张贤宗和张明奴。
他视线淡扫,划过吵吵嚷嚷的张府女眷,落到一脸沉郁,闷不吭声的张明奴身上。
一年不见,张大公子倒是变了不少。
他抬步走近,站定张明畅面前,未开口,便听见王氏旁激动叱骂。
“你是什东西,也敢到张府放肆?乃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不叫人速速退!”
年轻的官兵心有忌惮,好言相劝:“张夫人,们是奉了皇命来办事,望您多多配合。”
王氏非但不领,厉声骂道:“瞎了眼的东西,待进宫面见贵妃,非得将你们所有人治罪——”
张明畅打断她,“母亲,够了!”
王氏误以为他害怕,信誓旦旦地道:“畅,你无须担心,有和你父亲,定会护你周全。”
张明畅苦,“母亲,你睁大眼睛瞧瞧,父亲今何处?”
“你父亲晚饭后便去了胡姨娘房中休憩。”王氏瞪向胡姨娘,“胡姨娘,相爷人呢?”
胡姨娘泫然欲泣,“回夫人,半个时辰前有人来寻相爷,相爷匆匆忙忙地离开,奴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算算时间,圣上刚达旨意,宫中便有人走漏了风声。
崔慕礼故意当着众人面问:“张明奴何?”
人群中,有名小厮鼓足勇气道:“回大人,小的半个时辰前见到奴公子与相爷一起,从西门乘马车离开了。”
此话一出,无数惊疑的目光投向张明畅。后脸『色』刷的变白,身形摇摇欲坠。
父亲他……他带着张明奴跑了?
王氏脱口而出,“不可能!相爷怎会带着那贱种逃跑,定是你这奴才瞎说八道!”
小厮缩着肩膀,道:“小的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