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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表小姐要出家-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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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第 39 章

    门当户对。

    崔夕宁在唇间细细咀嚼这四个字; 心头滋味复杂,待目光落在谢渺同样晦涩的面庞时,蓦然福至心灵; 脱口问道:“你放弃二哥; 便是为此原因?”

    谢渺一怔,并无被点破的难堪; “我们不一样。”

    崔夕宁与孙慎元是两情相悦; 而她和崔慕礼; 一直都是她单厢情愿,他淡然自持; 冷眼旁观。

    “一样也好; 不一样也罢。”谢渺牵回话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最关键的是,你想过将来要面对什么吗?”

    诚然,谢渺知道二人情深意笃; 而孙慎元亦非平庸之辈; 将来定有所作为,但横在眼下的困境也切切实实:父母的阻挠,生活的窘迫; 这些并非靠满腔真情便能迎刃而解。

    出于私心,她希望崔夕宁能选择平顺可见的未来; 而不是负隅顽抗,再次与家人站到对立面。

    分开吧,各自过活,各自幸福,不也挺好?

    崔夕宁何尝没有想过分开?然情之所至; 一往而深。况且离了慎郎,她便能找到比他待自己更如珠似宝的男子吗?

    崔夕宁问道:“阿渺,你可知我大姐的夫君是谁?”

    谢渺道:“范阳卢氏,当地大族,你姐夫的父亲是现任族长,你姐夫更前程可期。”

    “好一个前程可期。”崔夕宁眼中掠过一抹讥讽,“当初大姐与卢家议亲,我父亲大喜过望,直言卢氏乃世家大族,若得卢氏支持,大房将来前途无量。”

    谢渺见她脸色黯然,知晓其中定有隐情,皱眉问道:“然后呢?”

    “范阳离京城路远,大姐只闻姐夫仪表堂堂,才能过人,满心欢喜地嫁了过去。然而嫁进卢家才知晓,姐夫早有数名通房,其中一名是他奶娘之女,二人自小青梅竹马,十岁出头便勾搭到了一起——”

    谢渺愕然瞪眼,“十、十岁?”这未免也太过荒唐!

    “你当人人都如崔家,家训严苛,不许纳妾搭小。”崔夕宁凄然一笑,“更何况,就连崔家,我父亲,外面也偷偷安置了一名外室。”

    “……”谢渺是真震惊了,没想到崔士达如此固拗严苛之人,私底下竟也难逃女色之惑?

    “我母亲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即使知晓也是忍气吞声。在我大姐来信,告知那奶娘之女诞下庶长子,姐夫欲抬她为贵妾时,我母亲劝她忍耐,我父亲言大丈夫三妻四妾,稀疏平常……日子一久,我那姐夫变本加厉,竟日日宿在妾室屋里,与我大姐形同陌路。”说到此,崔夕宁难掩愤懑,“这便是我父亲为大姐选的好夫婿。”

    见崔夕宁似是心灰意冷,谢渺下意识想劝慰几句,思来想去,竟凑不出任何言语。

    说起来,她对大房之事了解甚少,除去前世对崔夕宁的事情略知一二,其他全靠道听途说。崔夕宁的长姐崔夕瑶在六年前便已出嫁,谢渺隐约记得,大约四五年后,崔夕瑶因生产之难憾而过世,没过多久,她的夫婿便聘了其他贵女续弦。

    原来又是桩貌合神离的婚事。

    崔夕宁将烦闷一吐为快,自嘲道:“大姐是我父母的第一个孩儿,我父母待她尚且如此,到我……又能如何。”

    是了,崔士达只看中女婿的家世才能,能为大房带来何许,全然不顾女儿幸福。前有崔夕瑶作例,依此推断,他们又能为崔夕宁挑选什么好夫婿?

    谢渺记得,崔夕宁原定的那名未婚夫乃如今右相家的三公子,虽无丑闻缠身,但他幼时因意外瘸了一条腿,传言性情冷漠,不近人情……

    想要劝阻崔夕宁的心又淡了下去。

    谢渺面露思量,半晌后开口:“夕宁,孙慎元有无向你许诺过什么?”

    崔夕宁颔首,隐含甜蜜,“慎郎说,叫我等他两年,待他金榜题名,定会登门向父亲求娶。”

    孙慎元因崔夕宁之故错失春闱,但若想求娶崔夕宁,唯一的机会便是金榜题名,以状元、榜眼、探花之身登崔府大门,才有可能得到崔士达的另眼相待。

    两年时间,变数何其之多。

    谢渺不怀疑孙慎元的才能,毕竟前世他为瑞王出谋划策,才干有目共睹。可崔夕宁呢?她今年已有十七,崔士达与李氏定会替她定下亲事,她要如何拖过这两年岁月?前世便是为抵抗婚事,孙慎元落得手筋被挑,而崔夕宁在婚前夜里自缢身亡。

    她朝崔夕宁连连摇头,忧道:“你父母恐怕很快会为你定下亲事。”

    崔夕宁牙关轻咬,豁出去道:“大不了我与慎郎私奔!”

    “你……”谢渺被她的离经叛道吓到,揉揉不断跳动的额角青筋,“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堂堂崔府嫡出的小姐,如何能作出与人私奔的事情?”

    崔夕宁语态坚决,“与其被折断双翼,关在牢笼里悲苦度日,倒不如舍弃富贵,随心而为。”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谢渺顿时戒备万分,忙道:“你别冲动,一切都能从长计议!”

    崔夕宁愁思满眸,忽而面露期许,紧紧捉住她的衣袖,“阿渺,你会帮我与慎郎一起想办法,对不对?”

    帮?她该怎么帮?她能怎么帮!

    谢渺一脚踏上贼船,进也不是,退也无法,只能苦笑不已,“好处没捞到,倒是被你带进了沟里。”

    真是悔矣,晚矣!

    *

    这厢谢渺忧心忡忡,夜不能寐,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强闭眼。那厢天霜初白,崔慕礼衣沾晨露,行色匆匆地回府。

    昨日下午,京兆府出了件大事。

    一廖姓妇人到京兆府门前击鼓鸣冤,声称其家主受奸人诓骗,犯下弥天罪行,可幕后指使之人却携脏款潜逃,多年来销声匿迹。她身为罪臣之仆,本该夹着尾巴做人,奈何偶然间得到了当年二人通信的证据,拼着灭九族之罪,也要将那真正的凶手绳之於法!

    按照例律,击鼓鸣冤之人当先受四十棍责,那廖姓妇人身形瘦小,心性却极为坚韧,在受完棍责、气息奄奄之时,仍接受了京兆尹堂审,将事情经过囫囵说了一遍。

    这是一桩旧案。

    八年前,陇西多地蝗灾泛滥,蔽天遮日下,草木及畜毛靡有孑遗,田稼被啃噬,百姓无粮,饿殍枕道。

    承宣帝恸切不已,令各地开放粮仓支援灾地,并从国库拨出五百万两白银,特命当时的两江总督典子铭为钦差,与宁德将军邹远道一并护送灾银,前往陇西赈灾。

    陇西地貌复杂多样,四周为骏山环绕。此地离京路远,由于常年遭受沙暴与蝗灾侵袭,导致民风异常彪悍,官府管辖吃力之余,山匪林立横行,隐隐形成与朝廷对抗之势。

    典子铭与邹远道心知此次赈灾路远迢迢,危险重重,途中防范可谓滴水水不漏。每到一处,当地的最高行政官员便会亲自带兵,沿路护送官队直至离开管辖地,以此类推,直至赈灾队伍行至雍州与凉州交界处。

    时任雍州州牧的任彦与陇西郡守姚天罡亲自相迎,共计八百多名精兵强将,护送灾银往陇西灾区而去。初时几日尚为风平浪静,但当铁蹄踏进红河谷扎营修整,埋伏在此的山匪趁着夜色悄然袭击,拼杀嘶喊、兵刃交接声声溢天,鲜血几乎染红悬月。

    山匪人数众多,有备而来,利用地理优势进行埋伏击杀,官兵虽体强力壮,但长途跋涉之下早已精疲力尽,此次交战胜负毫无悬念。五百万白银被全数截走,七百多名官兵横尸遍地,典子铭与任彦当场殉职,红河谷干涸皲裂的条条深壑里,淌满了他们未尽的遗志。

    宁德将军邹远道虽捡回一条命,两腿却不幸伤残,再也无法行军作战。而陇西郡守姚天罡身受重伤昏迷数日,醒后自知有负皇命,悲恸欲绝,引剑自戕,幸被旁人拦下。

    承宣帝收到快马加鞭的急信后,圣怒震天,立刻请出镇守南凉的老怀王领兵剿匪,并派出兵部尚书王永奇并大理寺卿于俊峰,一同前往陇西调查此案。

    足足耗费三月,老怀王才剿灭当地山匪,将头领章见虎捉拿归案。与此同时,于俊峰在审讯章见虎时得知,截官银杀精兵一事,竟有朝廷中人暗中协助与他!

    抽丝剥茧,引狼入瓮,重重算计之下,那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竟是陇西郡守姚天罡贪财起意,暗地与章见虎勾结,想要来个监守自盗,瞒天过海!

    眼看事情败漏,章见虎与姚天罡互相推诿,均称对方才是主谋,二人最终均被株连九族。王永奇追查官银下落,然掘地三尺,只追回四百万两官银,其余一百万两官银便如落地吞噬般了无踪迹。

    当年此案震动全朝,崔慕礼印象尤其深刻,只因宁德将军邹远道乃定远侯的军中挚友,有“常胜将军”之称,风头极盛,前途一片光明。然而遭此劫变,邹远道一蹶不振,自此离开京城,隐于乡间。

    而今,时隔八年,此案又被重提。那廖姓妇女声称是姚天罡的旧仆,无意间寻得他与幕后黑手来往的信件,信上白纸黑字写着,那人是如布阵谋划,许姚天罡泼天财富,更承诺替他铺好青云路,一步登天,从边境官吏升至天子近臣!

    谎话,都是谎话!姚天罡不仅失了性命,还连累九族被诛,而那黑手却卷携百万两白银跑了!

    一百万两白银呐!

    大齐近几年天灾四起,国库亏损,正是用钱之际,若能揪出那幕后黑手,寻回这百万两白银,岂不是美事一桩?

    承宣帝当机立断,命大理寺与刑部二部并立,共同负责调查此案。当夜,两部所有官员彻夜未眠,举着油灯去案库翻找此事相关的所有旧卷宗,一字一句都不得遗漏。

    崔慕礼熬到天明才归府,除去思虑,内心更掀起惊天巨浪。他身形虽稳,脚步却略显急迫,进得书房后直奔桌案,几近粗鲁地拉开抽屉,取出被压在最底下的那封信件。

    始之于廖,束之于邹。

    他无声地念道。

    几乎在听闻此事的瞬间,崔慕礼便联想到了这没头没尾的八个字。

    始之于廖妇,束之于邹——

    邹。

    捏着信件的手不自觉用力,指尖隐隐发白。崔慕礼一动不动地伫立,良久后,方才闭了闭眼,略显疲态地揉按眉间。

    且看,看祂说的是真还是假。

    作者有话要说:  阿渺已经够苦啦,就让夕宁和秀才今生甜一点~

    最近喜欢凌晨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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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第 40 章

    崔慕礼草草休憩两个时辰便起身; 俊容淡静似水,所有神思皆沉淀而下,化为眸中一抹黝黑深邃。

    他张着双臂; 由乔木替他穿戴官服; 待衣冠整齐后,侧首道:“下午替我送信给周三公子; 请他三日后午时登云阁一叙。”

    “是; 奴才知晓。”乔木躬身送他出去; 刚踏出门槛,冷不丁记起点事来; “公子; 有件事忘记禀给您了。昨日表小姐回府,遣人送回了红参; 还有,还有……”

    崔慕礼目视前方,脚步未顿; “如何?”

    乔木用余光偷瞧他一眼; “还有用红封包着的一百两银票。”

    “带了什么话?”

    乔木暗道:真是神了!公子怎么知道表小姐有话带到?

    “表小姐请拂绿姐姐带话,说:多谢公子的红参,百两银子不成敬意; 请公子置办一身新衣裳,如若不够; 请公子暂且垫上,回头问拂绿姐姐取。”

    乔木复述完,觉得浑身上下怪别扭的。哪有感谢人,直接送银子的……又不是做买卖,银货两讫。

    他却是误打误撞想对了; 谢渺不就是想银货两讫,再无瓜葛么。

    对此,崔慕礼心如明镜。他喜怒不显,长睫一抬,便可窥见眼底有清浅而意味不明的泠泠星烁。

    她当他是什么,想亲近就亲近,想疏远就疏远?

    她既主动沾染了他,如今想抽身,便要先问问他的意见。

    万般皆始,岂由得她率性而为。

    *

    说回谢渺,自从得知孙慎元与崔夕宁的关系后,她左思右想,苦恼非常。

    夕宁是重生后,唯一对她改观且释放好感的朋友,孙慎元则好巧不巧,是巧姑的亲生兄长,而这二人在前世上演了一场凄美恋情,惨烈之程度,叫她光回忆都慨叹万分。

    出于理智,她想劝夕宁放手,然而从夕宁的态度来看……若非走入绝境,夕宁定难轻易妥协。

    夕宁看似温雅端庄,内心却有一股勇气,她渴望冲破父亲打造的牢笼,哪怕舍弃荣华富贵,与孙慎元一同吃苦。

    但古言有云,贫贱夫妻百事哀,夕宁一个千金大小姐,与孙慎元家的破房根本格格不入。更别提私奔……谢渺绝不支持她与孙慎元私奔!

    他们既相爱,便得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孙慎元若真心爱惜夕宁,想得不该是让夕宁陪他吃苦,而是砥砺德行,成为能匹配夕宁的优秀男子。

    一个穷秀才,翻身只能依靠科举。上届春闱,孙慎元因救夕宁遗憾落榜,而下届科考,还有足足两年。

    两年啊……

    诚然,她清楚夕宁的求助是无心之言,但她既已预知结局,又怎么做得到置若罔闻?

    谢渺摁了摁额角,心牢计绌仍没有头绪,直到那日,谢氏约她去出门,回程时,她们遇到了一件事。

    崔府的马车本平缓行驶,忽然间,车夫一个急停,回头低声道:“夫人,前头有人拦了马车,咱们绕不过去。”

    “拦马车?”谢氏稳住身子,难掩好奇,“什么人,拦了谁的马车?”

    嫣紫贴心地道:“夫人,您和表小姐在车里待着,奴婢下去看看。”

    嫣紫走后,谢渺掀开车帘,往前头张望。只见宽阔的马车上,一辆朴素马车横在路中央,而离它不远处,一名白发老妪正跪地哭喊。

    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呜呜呜,我儿冤枉,请大人……大人……替我儿做主……”

    过得一刻钟,路上恢复通畅,嫣紫亦返回马车。

    嫣紫道:“原来是刑部罗尚书路过此地,一名老妇拦车替亲儿喊冤,说是儿子被污蔑杀了人,请罗尚书替她做主……”

    罗尚书?

    谢渺一愣,耳畔传来谢氏的声音,“刑部的罗尚书?我听老爷说,他为人最是清廉公正,这老妇倒有几分聪明,知道拦下他的马车喊冤。”

    谢渺的心跳不由加快,刑部罗尚书,罗必禹?!

    她竟忘了这么一号人物!

    说起来,罗必禹的事情,前世依旧是由谢氏所述。但那是半月后,罗必禹因父去世,悲痛丁忧后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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