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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表小姐要出家-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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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渺静了静,扭捏地道:“我怕记不住位置,再晚些它被吃进淤泥里,便找不回来了。”

    崔慕礼淡道:“一枚钿花而已,再买就是。”

    谢渺瞪圆了眼,“买不到,那可是——”

    崔慕礼无多说,“是什么都不值当你跳进湖里去找。”说罢不再看她,对崔慕程道:“行事冒失,回去罚抄一个时辰的书,明日再赔谢表妹一枚花钿。”

    崔慕程喏喏应声,跟着崔慕礼离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她,眼满是歉疚。

    谢渺呆愣在原地,待到周遭再无声响,才沮丧地说完后半句话。

    那可是……你送我的及笄礼物啊。

    *

    谢渺陡然转醒。

    这会不知是什么时辰,拂绿未进外间守夜。

    她望着帐顶半晌,衣下地,举着蜡烛走到雕花衣柜前,拉开底部抽屉,翻出被压在杂物下的锦盒。

    锦盒玲珑精致,装着崔慕礼送得那枚翠玉嵌珠宝钿花。

    她最终是找回钿花,却将它收进抽屉,在每年生辰时翻出来看看。

    看吧,为什么不看?看了才能反省,当年的谢渺有多一厢情愿。

    她自嘲地笑了声,将锦盒随手扔到梳妆台角落,躺回床上辗转许久,刚有点睡,耳朵却捕捉到一阵细微响动。

    咚。

    谢渺本在,但响动有停止的迹象,反倒愈来愈明显。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轻响,似乎外头有人在……叩窗?!

    她蓦然坐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棱窗,见薄薄的窗户纸外晃动一抹人影,正锲而不舍地制造出噪音。

    “谢渺,谢渺。”那人压低声音,仍能听出熟悉的腔调,“是我,周念南。”

    “……”

    谢渺的愁思飞得无影无踪,满想找根棍子,打晕外头的轻浮浪子!

    她连忙穿上外衣,左右张望,从床脚拣起一根掸衣杖,蹑手蹑脚地躲到棱窗旁。

    外头顿了顿,声音带笑,“你起来了?快给我开窗,省得我找工具撬,撬坏了得修,多麻烦啊。”

    谢渺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随即移开窗栓。

    几乎在同时,雕花棱窗被人由外打开,谢渺目光如炬,在那人探进头的刹那,倾注全身力气朝挥杖——

    “咦?”来人轻松地以两指夹住掸衣杖,似笑非笑道:“谢渺,打是亲,骂是爱,你对我又打又骂,岂不是……”

    谢渺的头顶几乎生烟,骂道:“周念南,我看你是真有病,大大的『毛』病!”竟然干出半夜偷潜进崔府的事情!

    周念南单手撑着窗沿,好整以暇,“我有病,那你必定有『药』,否则我怎会觉也不睡,想跑来见你?”

    油腔滑调,整一个不要脸!

    谢渺脑嗡嗡直响,抽回掸衣杖,想也不想便朝的胳膊甩去。以周念南的功夫,理该随躲过,但动也不动,硬生生吃下一仗。

    啪——

    夏衣轻薄,谢渺了十成力,疼得周念南龇牙咧嘴。

    谢渺怔住,未说话,便见笑嘻嘻地凑过来,“消气了?消气就再打几下,打到消气为止。”

    又是这一招。

    谢渺冷着脸,高高挥杖,落下时却往旁偏离,恨声道:“我懒得跟你计较,快走,不然我要叫人来了。”

    周念南忙道:“正合我,你快些叫,叫得响亮些,这样我明日便能来向崔二夫人求亲。”

    谢渺气噎,“你!”

    周念南将手拢在唇边,作出要喊叫的模样,“要不,我来帮你喊——”

    谢渺怕真干出荒唐事,立马伸手想捂住的嘴,伸到一半又识到不妥,往回缩时却被牢牢捉紧。

    笑着看她,星眸乌亮,似敛万家灯辉,“谢渺,我祝你生辰驩喜,永世安康。”

 第78章 第78章可她摇摇头道 “崔慕……

    炽热通过相握的手;  路传递到谢渺心底。

    她脸上闪过不知措,随即挣脱桎梏,礼貌地:“谢谢。”

    周念南没说话;  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谢渺生硬地转移话题;  “我的丫鬟呢?你对她做了什?”

    “你我想成什人了?”周念南:“不过是前院窜进了几只老鼠;  她忙着逮老鼠罢了。”

    谢渺忍不住磨牙:……想知那老鼠是从哪里来的,这家伙!

    更夫打锣,慢悠悠地喊:“天干物燥,心火烛;  门窗,防偷防盗……”

    二更了。

    周念南看了眼天『色』;  催促:“快来,否则赶不上了。”

    谢渺不明白;  “赶不上什?”

    周念南:“自然是惊喜。”

    谢渺扭头:“我不稀罕。”

    “稀不稀罕;  要看过了才知。”周念南气定神闲:“还是你希望我喊声,将院里有人喊过来?”

    谢渺:……她真的很想打人,打哭面前这个人。

    啊,烦!

    她不情不愿地走向前门;  却听周念南:“从窗户爬来;  我接着你。”

    谢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药』,但事已至此;  只得暂时忍气吞声;  抛却平日里的形象;  爬上榻,踩着窗沿,从窗户跃而下。

    她稳稳落地,瞥了周念南落空的双手眼;  神态睥睨。

    哼,本姐用得着你扶?

    周念南问:“准备好了吗?”

    谢渺:?

    周念南闪身挪到她面前,展臂圈住她的纤腰,足尖交踏便凌空飞起。夜风自耳畔呼啸,谢渺还未从失重中回神,已被他揽着坐到了屋顶。

    未等谢渺发飙,周念南便识相松手,假惺惺地:“你莫坐得太远,心掉下去。”

    谢渺捶了捶心口,杀气腾腾地瞪过去:老天爷啊,能不能下雷,劈劈这混赖子!

    周念南『摸』『摸』鼻梁,伸手往天指,“谢渺,你抬头看看。”

    谢渺顺势望去,只见月如银盘,清辉万里,夜『色』无垠。

    “真美。”她叹。

    他便得意,“怎样,跟我上来不亏吧?”

    “哼。”谢渺记起某件事,用眼角余光瞥向他,质问:“苏盼雁温如彬的事,是不是你搞得鬼?”

    “你这话未免有失偏颇。”周念南毫无愧疚之意,理直气壮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苏盼雁若是寻不『毛』病,便是我搞鬼无用。”

    “强词夺理。”谢渺不听他忽悠,“你给我从实招来,做了什缺德事?”

    周念南直呼冤枉,“我只是将苏盼雁的那位表兄请到京城,再让温如彬无意中听到他的对话……温如彬知苏盼雁另有爱后,立刻请人去苏府退了亲。”

    谢渺问:“他用得什理由退亲?”

    周念南:“他倒是有风度,将错揽到自己身上,未提及苏盼雁的不是。”

    她还想问得详细,被周念南制止,“好了,别提不相干的人扫兴,快,专心看月亮。”

    谢渺撇嘴,不客气地吐槽:“月亮有什可稀罕的?每天样,要我说,十五的满月还好看——”

    话音未落,远处天际突然传来阵阵动静,须臾后,繁密而五彩斑斓的烟花绽放,像瑰丽的宝石,将夜空点缀得流光溢彩。

    漫天璀璨中,周念南的话语模糊地飘来,“谢渺,你瞧,今晚的夜空只属于你。”

    谢渺仿佛听见了,又仿佛没听清。

    她静静地仰望天空,黢黑的瞳孔倒映这场无伦比的绚烂,烦恼好,忧愁罢,有的情绪均消凐不见,剩下的唯有灿烂,短暂却又美好的灿烂。

    她专心地看烟花,全然不知,周念南正凝视着她。

    真美,他想。

    若有似无的羡叹声飘来,“哇,好漂亮的烟花!”

    “定是哪户人家办喜事,放烟花庆祝呢!”

    “这多烟花,想必要花许多银子,真是阔气……”

    烟花足足持续了刻钟,当最后的光耀消逝天际,谢渺仍保持着仰望的姿势。

    周念南聪明地保持着沉默。

    她轻轻笑了,像是卸下重担,真心实意地:“周念南,谢谢你的礼物。”

    这样的感谢绝非周念南求。

    他往后靠,双手枕脑后,“谢什?这可是要还的,下个月便是我的生辰,你务必想好怎替我庆祝。”

    谢渺不肯接招,言辞委婉地拒绝:“你是侯府公子,多得是人替你过生辰。”

    他漫不经心地:“若说,我从未庆过生辰呢?”

    她下意识地回:“怎可能。”

    他笑了笑,脸上闪过落寞,难得没有调侃反击。

    谢渺思绪微滞,难?莫非?他没开玩笑?

    周念南:“你猜,为何我只有位兄长,却排第三?”

    谢渺:“自是按照你本家排序。”

    “按我本家,我该排老五。”

    “那,那你还有个姐姐。”

    “大户人家,男女分开排序。”

    那是因何?

    谢渺隐隐意识到,再谈下去,兴许会接触到某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捏紧袖子,仓促地中止话题,“我乏了,要回去休息。”

    “谢渺。”周念南的目光很亮,亮到她无法闪避,“你害怕什?”

    谢渺时语噎,“我——我——”

    真是难得见她卡壳。

    周念南没有故弄玄虚,直接了当地:“我上头还有个二哥,我他是双生子。”

    谢渺深感意外,周念南是双生子?没听说过啊!

    周念南:“当时我母亲怀得是双胎,未足八月便早产,生下模样的名男婴,但先生的男婴孱弱多病,后生的男婴反倒壮硕健康。太医说,是我过于霸,肚中抢了二哥的营养,导致他先天不足……”

    他突兀地静默,再开口,声音轻得像风,“二哥仅活了三个时辰,旁人的弹指光阴,却成为他的辈子。”

    二哥只来得及啼哭几声,便带着无数人的遗憾逝世。父亲母亲经历悲痛后仍旧坚强,待活下来的他更加疼爱,然而面对过往,不单他难以忘却,知事后的他亦无法释怀。

    若是当初腹中时,他能别那样霸,肯分健康,兴许二哥便不会……

    可惜人生不存假设,再谈这空话是枉然。

    他装作若无其事,似人生中从未现过『插』曲,唯独每年生辰那日,侯府会挂上白皤,母亲能暂且放任忧伤,缅怀夭折的次子,而他则会遍遍告诉自己,这是他的生辰,却更是二哥的忌日。

    活下来的人该牢牢谨记悲痛。

    周念南闭上眼,喉结轻动,片刻后,耳畔却响起谢渺坚定的声音。

    她:“正因如此,你才要思而进取,不辜负每刻时光。”

    “他来不及领略世间美好,便由你代他去听闻触碰。他来不及建丰功伟业,便由你去拼搏图谋,你是被上天选中的那个人,便该带着他的期盼,活得加倍勤恳。”

    ……是吗?

    他恍惚的心逐渐归位,以袖遮面,哑声:“谢渺,他叫周念西。”

    “周念西,我记住了。”谢渺抱膝坐着,笑:“从今以后,世上又多了个记住他的人。”

    蝉鸣谱写乐章,夏夜嘈杂而美妙,他庆幸身边有她,希望今后的岁月,直有她。

    修指越过瓦片,想牵住她的手,却被突如其来的石子飞袭——

    周念南翻跃而起,朝暗处看了眼,若有思地笑了。

    “该下去了。”他扶她起来,顺手『揉』『乱』她的额发,“中秋宴后,我要随圣上去秋狩,你京城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谢渺愕然,那年他重拾心志,发去北疆之时,同样说了这四个字,他——

    周念南搂着她落回地面,赶那人发飙之前,火速越墙离开。

    谢渺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神『色』茫然中透着难以置信,直到有人挡身前。

    “阿渺。”

    谢渺回神,再度诧异,“崔表哥,你回来了?”

    崔慕礼修身似竹,清隽胜月,右手却端着碗阳春面,周身谪仙般的气度格格不入。

    他平静的俊容下心绪翻涌,偏得装作若无其事,笑:“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替你煮了碗长寿面。”

    谢渺的视线下移,落到他手中的面碗上,这意思是,他亲手煮得……面?

    她想不想便谢绝,“我心领表哥的好意,但我过酉不食。”

    “尝口便好。”崔慕礼将碗往前轻送,“我知你最近茹素,特意用了菜籽油,不沾半点荤腥——”

    谢渺打断他,“表哥,不用了。”

    崔慕礼置若罔闻,继续:“这是我初次下厨,味尚有欠缺,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定会努力精进厨艺。”

    谢渺蹙眉,“崔表哥。”

    他不复镇静,语调有急迫,“阿渺,你相信我,我会做得越来越好。”

    可她摇摇头,:“崔慕礼,就到此为止吧。”

    *

    风汇聚成利刃,由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她念南亲昵相处的画面犹眼前,他的心不住下坠,似乎试探失落嫉妒的底线何处,然而等了又等,竟无止境。

    他从聪睿,得父亲珍爱,祖父悉心教导。长辈赞誉、同伴艳羡、异『性』倾慕……旁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无需费心便能得到。

    他生『性』晏然,习惯将主动权掌握手中,几乎没有人或事能积极调动他的情绪,哪怕有,只要他想,便能轻易收回。

    即使面对曾经的谢渺,他亦能心若止水。然而这份自如近年的时间里消失殆尽,他无察觉时被她吸引,待意识到后,不仅没想过逃离,反而渴望更为亲密的系。

    他想拥抱她,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执念如疯长的藤蔓,层层裹缠覆绕,他堕入沉沉阴郁之中,细而狭长的丹凤眸里,妒意几欲喷薄而,很快便又被理智掩平。

    切仿佛是错觉,他仍是端方自律的崔二公子。

    “骐骥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不舍。”他:“阿渺,我非半途而废之人。”

    谢渺快速思索能劝服他的理由,紧跟着灵光现,“崔慕礼,你刚回来,兴许不知,苏盼雁温如彬的婚事作废了。”

    崔慕礼:“以?”

    谢渺:“以你当抓住时机,去苏家提亲啊!”

    崔慕礼:“荒谬之言。”

    谢渺误以为他有顾虑,苦口婆心地劝:“你她明明情相悦,何必因外人的闲言碎语而退步?待你成亲后,幸福美满地过上几年,谁还会记得这旧事?”

    崔慕礼:“我若成亲,妻子除你以外,再无其他人选。”

    “……”

    谢渺头疼地按按额角,又听他:“你从何处听说我苏盼雁情相悦?”

    谢渺:“明眼人看得来。”

    崔慕礼:“明眼人,眼却不明,倒显得眼睛是多余摆设。”

    谢渺:……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崔慕礼隐袖中的左手有轻颤,很快又稳住,说:“阿渺,我若喜欢个人,无论她有无婚约,会竭力将她娶回家中。”

    费那事干嘛呢?

    谢渺无奈:“如今她解除婚约,婚嫁自由了!”

    崔慕礼:“我既不喜欢她,她有无婚约,跟我有何干系?”

    谢渺说不过他,心累,算了,成事不时,她要去睡觉了。

    她困倦地『揉』『揉』眼睛,“我困了,表哥慢走。”

    崔慕礼挡住她的去路,将面碗放到地上,动作滞缓地从怀里取根银簪,“阿渺,祝你生辰夷愉,事随人愿。”

    谢渺:“谢谢,礼就免了。”

    崔慕礼敛眸,执意地伸着手,“每年我会送,今年亦不例外。”

    他动不动地站着,不管谢渺怎劝没反应。

    谢渺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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