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豪门男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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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的在他眼前若隐若现着,广袤的田野只有鸟的叫声,嘎……嘎……嘎……
一切都结束了,穆法硰想,他回握住了那只不存在的手。
第74章 得来的心脏
“终身监禁,关到精神病院。”
一整个青春,像是舍不得吃的奶油冰棒,还没有尝到甜味,就看着它一点一点融化,弄得满手腻乎乎的。
但他没有任何感觉,戴着镣铐,像被拔去爪子的兽类,已经麻木不仁了,只是看着对面的玛利亚。
玛利亚正在织一件毛衣,很开心的样子,表情相当柔和,她头上的墙角已经变得斑驳,灰色的蜘蛛拉起长丝,织着无形的网,然后咬掉无意闯进网中蛾子的头,可怜的蛾子头都没了,却依然煽动了两下翅膀,穆法硰看着,在心里数了数字,五秒后,它不动了……
穆法硰又看向了玛利亚,他的脑袋就像她手中的那团毛线,怎么绕都绕不出去。他被人关进了这间布满灰尘的房子,一丝光亮都看不见。他日日夜夜都能听见人的哭泣声,嘶吼声,绝望像是拉开序章,却从不肯落幕。但那些声音从不属于他,他很安静,偶尔会想起家里,他们那间由木头造的破旧房子,有着腐烂的味道。
桌子上放着的羊奶酪,估计早已便宜了某只黑毛老鼠,吃吧……穆法硰在心里说,好好美餐一顿吧。
玛利亚也喜欢吃奶酪,可她却再也没机会品尝了,她就像那只被咬掉头的蛾子,就算破茧,也活不了多久,就算挣扎,死亡的毒素也早已注入她的身体。
痛苦……弥漫在他的眼里,想起她,就会唤起他少数的情感之一,痛苦。
痛让什么都变得没有意义,穆法硰能看到无数只从铁栏里伸出,发了疯想要抓握住什么的手,他们那带着污泥的指甲,布满冻疮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抓着什么。
这里关着的都不是人,只是有一口气,却没有尊严的牲畜而已。
这个惩罚很好,没有什么比给你一丝渺茫的希望,然后让你堕入无尽的深渊更加好的惩罚了。
但他偶尔也会想起,幼时母亲衣服上的皂香,以及轻柔的声音,她总是说:“你会找到,比我更加值得让你爱的人。”
“嗬!”他有一瞬间感觉心脏停止了,可他嘲讽的笑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即使他没了生存的欲望,可本能依然折磨着他。
心脏跳着,血液却逐渐变冷,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也被冻疮折磨的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了。
但无所谓了,他不再是人,也不是牲畜,只是像牲畜一样的活着,却又能思考,他是什么呢?穆法硰心里想着,却笑了,他轻轻抚摸着右眼,抬头,才发现玛利亚消失了,和她的毛线一起。
“把301号囚犯带出来。”
“那个疯子?”狱警咋舌,露出厌恶的表情,嘱咐新来的菜鸟“301关着的几乎是个傻子,被关进来两年多了,从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但不是个哑巴,只是疯子而已。”
“疯子?”新来的狱警不当回事:“这里关的哪个不是疯子,新进来的那个不是割掉了他母亲的头?”
“这个和那个刚好相反,是个俄狄浦斯。”
“俄狄浦斯?”
“连这都不懂吗?!”他怒啐他一口:“就是恋母,只要你不要在他面前提他的母亲,他基本就会乖乖任你摆弄,这小子长得很俊,原来有个爱搞alpha的狱警打他的注意,结果被他咬掉了一只耳朵。”
“这么夸张?”新来的很明显不信,他哈哈大笑,熊一样健硕的身材使他目中无人。
狱警懒得理他,恨不得让他吃点苦头才好呢。
新来的狱警大步阔首的打开了铁栏,他看见了一个……处在男人和少年之间的……男人?他很难表述自己看到的这个人。
穿着脏狱服,身材很高挑,手臂和腿都很长,但比例又协调,不同于类人猿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
他确实如刚才的狱警所言,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对于alpha来说,很俊朗。
只是右眼上伤疤有点减分,但还好……这牢里关着的全是歪果裂枣,这个alpha有足够的资本鹤立鸡群了。
就是那双异瞳让人感觉不舒服,跟要吊死人的猫似的,眼睛看起来很诡异。
“呦。”他出口调侃:“小妞,有人看你来了,运气好的话能被人保释,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不在乎穆法硰不回应他,毕竟刚才的狱警都说了,他被关起来两年,一句话都没说过。
说不定是脑子被撞坏了吧。他想。
穆法硰被他拽着走,神情没有变化,也不感兴趣要去哪里。
只是对方打开了一扇门,有明亮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屋子里,穆法硰眼睛感觉到了痛,他两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不适应这样的光线。
可他没有闭眼,以一种冷漠的神情注视着一切。
“就是他吗?”
穆法硰闻言,看了说话的男人一眼,西装革履的精英做派,黑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睛。
他明白了什么,可不太在意,他又看到了玛利亚,这一次玛利亚来到这个男人面前,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然后露出贝壳一般的牙齿,对穆法硰笑:“杀了他,把献给我。”
穆法硰头痛欲裂,脑袋里叫嚣发出尖利的声音,像是玻璃摩擦时凄厉的惨叫,他慢慢眨眼,汗湿透了全身,发出了两年来第一个声音:“不。”
他从喉咙里把它挤出来,长久不说话,让他的吐字变得很奇怪,声音也嘶哑,像是煮毒药的巫婆。
“什么?”男人没有明白,只是看着他,继续说:“以后,你就叫穆法硰了,我会带你去c国,这也是你母亲的意思,她的死,我很遗憾。”
穆法硰看着他,像看见了以前剧场里的舞女,画着浓艳的妆容,抽着一根廉价的烟,眼神空洞而又高傲,跟穆法硰说:
“你母亲原来是修女,是受到感召的人,已经将一生都奉献给上帝,可是……”她吐了一口烟:“你也知道没钱的贫穷姑娘很可怜,金发蓝眼的漂亮姑娘更可怜,因此遭到了强暴,不过也没准是收了对方的几个钱呢,就乖乖躺平了呢。”
她咯咯的笑:“哦对了,你跟你的亲生父亲长得很像,都是一头黑发,说不准你有c国的血统。”
“已经两年了。”,男人抽了一支烟,淡淡看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你想在这里过一辈子?”
男人的身影变得扭曲起来,像是油画画出来的一样,深深的绿色,如同沼泽里的颜色,蜿蜒着……匍匐在穆法硰面前。
“时间到了。”男人点烟,动作一气呵成,像老电影里的绅士:“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
穆法硰没有回答,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知道回答什么,对方说的对于穆法硰而言没有任何吸引力。
大仇已报,剩下的日子,苟延残喘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
他开始想念他的牢房了,那么小那么安全,蜘蛛咬不断他的头,却咬断了他的人性。
“我已经……”穆法硰继续用他古怪的口音说话,他说:“不是人了。”
房间似乎在缩小,不断的,不断的……他能听见鸟的叫声,让他想起了杀掉的那个可怜蛋,相同的鸟鸣,那是报丧鸟的叫声。
手指无意识的颤抖着,不是胆怯,只是他控制不了而已,如同本性,想要吞噬。
男人发出笑声,类似于嘲讽:“跟我走吧,要赎罪的话哪里都可以。”
穆法硰沉默,只是不明白对方的话,可能他被关起来太久了,长年累月对着墙壁,和他的母亲。这两年,他没和任何人交谈过,所以不能再听懂人这种生物,说的话了。
“我给你一支笔。”男人递给他香烟:“会抽吗?”
穆法硰慢慢摇头。
“一支笔,你想画什么都可以,当然……”他轻描淡写的吐烟雾,对他微微一笑:“画你的母亲,也行。”
穆法硰双眼微微睁大。
男人就这样把他领到了c国,他从不让穆法硰叫自己父亲,穆法硰也不叫,他沉默着,学习着各种男人灌给他的知识。
也许是精神分裂,他记这些没用的东西很快,数字……文字,人们称他为天才。
但对于穆法硰而言,重要的记忆像是故乡的海,母亲踩在沙滩的脚印,被海浪无情冲去……
他不记得了,母亲和他快乐的时光,变成了空白,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男人给他的数字,家业,和钱。
日以继夜的,是病痛,精神分裂给他造成了难以消融的痛苦,他走在黑色的水流当中,一步一步的走着,等待自己被溺死的那一天。
有一种叫做精神医生的生物,他们对自己很自信,穆法硰很了解他们看自己的眼光,那是一种看动物的神情。
精神医生的眼珠很大,黑色的瞳仁发出凄凄的光,拿着电锯想要锯开穆法硰的头盖骨,把他的大脑摘出来,注射他们引以为豪的药物。
他们的针管,银针闪烁着光,总是想扎进穆法硰血管里。
穆法硰的回应是,朝着对方的胳膊连开三枪,叫他再也不能举起那条胳膊。
看吧,毁灭是如此简单,小小的针能做什么呢?
他不可能叫任何人给他打针,去杀掉玛利亚。玛利亚……他的母亲,是他的心脏现在唯一跳动的原因。
从她那得来的这只心脏,就算痛苦也无妨。
第75章 压力山大
陆远伸手紧紧抱住穆法硰,对方……沉默片刻,也回抱住陆远。
两个人的体温,要比一个人,更温暖。
“我不该问你的,对你来说……不,对任何人来说都很痛苦…”陆远把脸颊埋在他怀里,似有悔意,闷声道:
“但谢谢……”他抬头,那双漂亮的眼睛轻轻眨动着:“谢谢你肯告诉我这些。”
穆法硰的神情是不冷不淡的,他只是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不,我知道……我母亲是我幻想出来的,可是我不能敢承认。”他看着手上戴着的白色手套有些出神,却慢慢把它脱下来,让皮服暴露在空气下。
“我的手,没有因冻疮留下疤痕。”他说。
陆远握住他的指尖,亲吻着,虔诚的像是他的信徒。
“可还是会痒。”穆法硰冷淡道:“冷的时候,肉里像是有无数条虫子钻来钻去,我知道没有虫子,可是我能看见,血管下隐藏的一条条肉虫。我并不害怕,只是不想看见。”
“我知道。”
“你不知道。”他的声音,像冰块被扔进气泡酒,漾起一圈涟漪。
陆远抱住他,穆法硰又说:“我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这种痒。”
他停顿,用手戳在陆远的胸口,说:“难以挠到的痒,永远在心中。”
陆远试图去理解,最终悻悻,只是勉强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他不懂他的意思。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大放厥词,强迫你说你不想说的东西,很讨人厌吧。”
“我没有不想说。”穆法硰静静看他,他的目光让陆远想起了岱岛的夜晚。天空中的明月,皎洁而又清冷,海风轻轻的吹,让人感觉到寂寞。
“我不知道怎么说。”穆法硰看他一眼:“也觉得没理由说。”
陆远感到愧疚。
“可你想知道,你也问了我,所以我就说了。”穆法硰道:“你不用道歉,留在我身边,就行了。”
陆远忍不住露出笑意,伸手抱住他,心里觉得有一丝甜蜜,他说:“谢谢。宝贝……留在你身边,对我而言是最幸福的事。”
穆法硰看着他,僵硬的露出笑容,可确实是真心的,他望着他,想吻吻他。
即使陆远……不记得了刚才发生过的事,他们起了冲突,陆远却在下一秒粉饰太平,笑容可掬,问他什么时候进的屋子。
穆法硰没有打算告诉陆远发生过什么,他不希望他过得痛苦。
忽然眼前一切黑暗下来,万籁俱寂。陆远感觉到不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他的脊椎往上爬到了他的耳垂上,他微微发颤。
穆法硰的声音依然冷静,甚至可以说不当回事:“没事,不用担心。”
陆远下意识的缩在他怀里,勉强露出笑容:“我没关系。”
门被打开了,是泠青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焦躁:“是战衾那边的人,把电切断了。”
穆法硰伸手抚摸着陆远的头发,从喉咙里发出轻蔑的声音,随后道:“备用电。”
“已经启动了,估计还有一分钟……”
他话音未落,灯光已重新亮起来,泠青看到陆远的脸色有些发白,手抓着穆法硰的衣服,身体微微颤抖。
“没事。”穆法硰跟陆远说,他起身,冷眼看着泠青:“拿毯子。”
“好的,先生。”泠青微顿,随后找到一条干净的白色绒毛毯子。
“我没关系……”陆远嘴唇血色很浅,只是笑了笑,穆法硰把毯子盖到他身上,让他能半躺在沙发上。
“躺着。”他淡淡说:“我出去,解决。”
陆远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愣了愣又松开,轻轻点头:“好的……”
穆法硰看他一眼,道:“虎子,过来。”
人高马大的虎子就走过来,站到他们身边。
“陪着他。”穆法硰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重新戴上白色的手套,他没有看陆远,只是发出一声冷笑:“我想把手套丢掉,显然现在还不行。”
陆远轻轻一笑:“好啦,去吧,注意安全。”
穆法硰转头回来看他,微点头,大步阔首的离开,泠青帮他把门关上。
“外面……刮风了呢。”陆远缩在沙发上,看着窗外被风刮起来的树叶,笑了笑。
虎子不善言谈,正襟危坐,拘谨的点点头。
陆远发出笑声,很轻……他慢慢闭上眼睛,感觉到了疲惫。
他小时候被人恶作剧关到地窖里过,虽然只是一夜,也没有受伤。其实并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只是对于突然而来的黑暗有点被吓到了。
战衾……也就是男主了,说实话陆远已经把女主和男主忘的差不多了,今天泠青一提,才想起来。
根据原著的时间线,估计女主和女二正忙着互撕。
每个男主心中都注定有位白月光,而女二就是战衾心中的皓月当空。
陆远不禁觉得好笑,思绪有些乱,想起穆法硰跟他说的过去,觉得心钝痛难忍,他不敢想象对方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也不愿深想这些事。
原著里穆法硰毕竟是男二,虽然戏份和男主持平,但过去的事,作者没怎么写过,写也是一笔带过。
说起来……陆远不禁苦笑,因为他想起来,作者这个为了狗血而鞠躬后瘁的混蛋,竟然还写了穆法硰父亲和女主的感情线。
当然是很暧昧的写,像喂对方饱满流汁的甜葡萄这样的剧情也是没少写。
原著里穆法硰的父亲,大类是一个成熟又花心的男人,娱乐至上。
长相与穆法硰相似,不是c国人,只是混血而已,所以有一双淡紫色的眼睛。
听穆法硰的回忆所言,若他的母亲原本真是修女……那他的父亲估计良知可能匮乏。
不过穆法硰回忆中提起的f……是谁呢?
陆远沉思,不知道他的家族是否有精神问题的遗传,但穆铮倒是很正常可爱,估计是随自己。
小时候,穆法硰应该长期处于寂寞的状态,生活环境也差,很可能f也不存在,只是他幻想出来的而已。
穆法硰对于f没有特别多的记忆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陆远缓慢呼气,觉得身处雾中,谜团太多了……f?还有那个重生的宁知白,都让他感到了压抑。
第76章 有证的那种
高楼鳞次栉比,在蓝色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