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豪门男妻-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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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法硰突然加速,陆远感觉车子要飞出一样,心脏悬空。
那是个弯道,险坡……它之下,是看不清楚的深渊,可穆法硰没有减速的冲过去,陆远也没有叫他减速。
陆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叫穆法硰减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或许是因为他并不害怕。
所以从那个弯道甩过去的时候,陆远的后背重重摔到车座上,一闪而过的,是穆法硰俊逸的侧脸。
陆远偏头,看着穆法硰的鼻梁,缓慢的眨了下眼睛,然后他喉咙干涩,忍不住咳了一声。
这声轻咳,在穆法硰眼里,比刚才那个拐道还要危险,有的人,天生就分不清生与死的区别。
因为,他们没死过。
穆法硰也没有,可是那声咳嗽,惊醒了他,好像不是陆远在咳嗽,而是死神的轻咳。
生和死,之间那条细细的小线,穆法硰踩在上面,摇摇欲坠。他站在上空,静静看着身下,是透明澄澈的河水,河水里游着的是透明的鱼,一切都是透明的,灵魂也是无杂质的。
安静,昏昏欲睡,他不觉得掉下去是什么痛苦的事,坠落不是件痛苦的事,正相反慢慢掉下去,像掉到柔软带陷的棉花糖上,一点一点一点沉进去,包住四肢,欺骗脑神经。
那是他的河,穆法硰的河。那样安静,遗失时间,水不再流动,光滑透明的像子宫里的羊水,只是包裹着他。
可是那声咳嗽,喉咙里的痒意,戳破了穆法硰的河,水……一泻千里,浑身湿透了,察觉出冷意,森然的冷意。
面对千军万马,穆法硰可以践踏而过,岿然不动。可他却怕,失足踩折了一朵出了淤泥的莲花。
莲花,小小的莲花,六月盛开的莲花。
我把你摘下,你会枯萎。可我把你留下,虫子啮咬,你会枯萎。
所以,你恳求我不要走。
我在这,穆法硰想,他把车停下,月残星疏,冷夜漫长。
穆法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陆远身上,陆远对他好看的一笑,云散了,皎洁的月澄明无限的出来了,缓缓得照到陆远的脸上……
陆远穿上穆法硰的外套,暖和些了。
穆法硰把车里的暖气打开。
“你对我说。”穆法硰开口,他看向前方的车窗玻璃:“想出去走走,你说,你不喜欢海了,觉得腻了。”
陆远惊讶着:“我没有说过……”
“有两个你。”穆法硰忽然凄然的对陆远一笑:“有两个你,远远。”
陆远顿住了,如同千刀万剐。
然后,陆远漫长的笑了笑,他只是笑,说:“今晚的月光,真美啊。”
穆法硰沉默着,他的眼里有陆远的倒影。
陆远转头,看向穆法硰,弯起嘴角,觉得凄楚无限,然后他说,说什么呢……陆远唇翕动,只是无力。
他垂下手,却又叫手指去抚摸穆法硰的脸,寂寞,慵懒,最后,陆远说:“别怕,我在这,别怕。”
穆法硰没有搂住陆远,只是眼中逐渐显现出一种波涛汹涌的痛苦,席卷着穆法硰也席卷着陆远。
陆远又哭又笑,告诉他别怕。
压倒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咬咬牙,陆远告诉穆法硰,咬咬牙,一切都会好的,他哭了,刚开始只是啜泣,然后无声的痛哭,陆远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泪都快流完了。
你答应的,陆远趴在穆法硰的怀里,从喉咙发出闷声,哭泣的哑然:“你答应我的,待在我身边,待在我身边……”
穆法硰轻轻抱住陆远,轻轻的……像一条蛇自投罗网,掉进陷阱,开膛破肚。他就那样抱住陆远,抱住……又紧又松的抱着,他用他全身全部的柔软,都觉得不够,还怕刺痛了陆远。
他的下巴轻轻枕在陆远头发上,他对陆远说的,是陆远对他说的同一句话:“别怕,别怕。”
要是有地狱,有塔尔塔罗斯,会坠下去……我会把你托上去,远远。
我心甘情愿做那块石阶,你踩上去,走吧。不要回头,我不会怪你。
因为,我爱你。
远远,你信的佛,有没有告诉你。
爱别离与怨憎会,本是同一种东西。
饮鸩止渴,爱?
爱?
爱,到底是什么呢?
对我来说,是你啊,远远。
是你啊……
“留在我身边。”穆法硰牵住陆远的手,用嘴唇吻了吻那冰凉的指尖:“我向你发誓,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他的目光深沉……又真诚的发亮,却带着一点凄怆的笑,那是绝望的挣扎。
“什么,什么,什么,都不用担心。”那天晚上,穆法硰和他说。
第184章 如果只是喜欢会叫的
陆远来不及思考太多,这是穆法硰带他出去游玩的第十五天,他们现在正在室内的水族馆里,昏暗的灯光,深蓝色的水和浅蓝色的水交织在一起,数不清的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陆远不知道,这些鱼有没有见过大海?
穆法硰坐在他身边,牵着陆远的手,静默着……像是在做无声的祈祷,他面容平静,眼神介于空洞和柔软之间。
慢慢地,陆远把头靠在穆法硰的肩上,问他:“你想过未来吗?”
穆法硰罕见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他点头,说:“我想过。”
“你想象中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你在笑。”穆法硰说,他没有犹豫,仿佛陆远的笑容就在他面前。
“没了?”陆远轻轻笑出来:“就这样?”
“就这样。”
陆远勾起嘴角,握住穆法硰的手,然后说:“买个冰激凌吃吧,甜的,凉的,吃完会舒服很多。”
穆法硰没有反驳,他看着陆远站起来,他看见陆远的后背……看着他的背影,总是很怕他就这样一去不回。
在他心上,最深的伤痕和恐惧,是被留下。
于是,他握住陆远的手。
陆远回头看他,在穆法硰的眼中,像是一个慢动作,陆远眼中缱绻着无限的温柔,几乎让穆法硰跪倒朝拜,那是初升的太阳,带走黑夜……逐渐的,一切都亮起来了,能看见溪水潺潺,草木上的露珠,泥土上的小甲壳虫,甲壳虫看向天空的亮光,他不知道那是太阳。
只知道,是那样耀眼。
耀阳的,让人心痛。
陆远慢慢蹲下去,拂去穆法硰的泪水,穆法硰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
周边的人,只是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因为太奇怪了,穆法硰穿着得当,衣着昂贵,看上去过得很体面,更何况,穆法硰面无表情,他的沉默如同腐烂的白骨,透着死寂。
可他的眼泪,却是一滴一滴的水。
“妈妈!你看那个人那么大了,还哭鼻子,羞羞!”路过的小孩子嘲笑着说。
他的母亲不叫他那么说。
哭泣,是不应该被认为是羞耻的。他和笑容一样,只是一种忍不住的表达。
而陆远,只是单膝跪地的蹲着,他那样温柔,语气轻柔的像一片软软的云彩,他用手指抹去穆法硰的眼泪,然后他轻轻把穆法硰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说:“你想要个冰激凌吗?”
穆法硰没有回答。
陆远领着他,去买了两个冰激凌,两人出了水族馆,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吃着。
穆法硰任由冰激凌融化,陆远却轻轻舔掉他手上的冰激凌,对穆法硰笑:“吃吧,你吃过这个吗?”
穆法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最后他说:“我不记得了。”
陆远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没关系从现在记得就好。”然后吃起自己的冰激凌,幸福的眯眼:“真好吃,好甜啊……”
穆法硰那冰冷无情的壳,像被啄开一块,他学着陆远的样子,尝了尝冰激凌,穆法硰蹙眉:“牙疼。”
陆远笑出声,捏捏穆法硰的下巴:“你才多大啊?嗯?这么早就牙敏感了?要叫你穆爷爷了”
穆法硰觉得这是句奚落,可是他没有理,只是吃着手里的冰激凌,然后他在舌尖过了一遍它的味道,牛奶的香味……和糖的甜味,冰的凉……这是冰激凌。
冰激凌……穆法硰想着,看着陆远说:“我喜欢这个。”
“对吧?”陆远已经吃完了,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双手揉了揉穆法硰的脸:“会有更多不错的,你喜欢的东西,只要你肯去看,肯去尝试。”
穆法硰却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缓缓摇头。
陆远轻轻眨了一下眼,笑着说:“是吗?”
穆法硰嗯了一声,他把吃到一半的冰激凌递给陆远:“给你。”
陆远惊讶:“给我干吗?你不是喜欢吗?”
穆法硰任性的说:“第一口是喜欢的。”
陆远:“?”
“谁要养你这么个败家子可是得了。”陆远轻声抱怨,吃完了他剩下的。
“那是什么?”穆法硰问。
陆远看过去,说:“煎饼果子。”
两人拿着煎饼果子,并肩走在街道上,喧喧嚷嚷,阳光布满了那天的街道,空气里满是煎饼果子的味道。陆远尝到一点热意,他拉开外套,然后咬着手里的美食,和穆法硰走着。
他们没有想好要去哪,可陆远去觉得那天很幸福,暖暖的阳光,和温柔的风,身边的穆法硰。
一切,都值得感恩。
如果不是你,我已经忘了幸福的味道。
它体会在每一件小事上,生在我的心里。可是如果你不在我身边,阳光再暖只是阳光,只是让人身上多点维生素D3;可是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包括此刻,在阳光下和你漫步。
漫步,我们的青春岁月。
或许我们都不再年轻,已是中年。经历大风大浪,心中晦涩疼痛,可是那天的漫步,和无数相同的时刻。
是心中疼痛的止疼药。
是冒着泡的碳酸汽水。
是快乐时光里的欢声笑语。
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
你,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时光。
“好吃吗?”陆远问穆法硰,穆法硰的煎饼果子才咬了两口。
但亏得陆远英明,只买了一个,分成两份,这样穆法硰作妖不吃,陆远还能替他消化掉。
果然,陆远又吃下一个煎饼果子。
他们去了商场,穆法硰觉得很多都很新鲜,他喜欢那个会叫的玩具狗,陆远在心里为大白鸣不平,如果只是喜欢会叫的,大白也很会叫。
可是陆远知道不是,穆法硰喜欢的是他自己所没有的幸福的童年时光。
于是陆远说:“挑一个吧,我送给你,当做礼物。”
穆法硰的眼睛亮了。
人是那样难满足,又是那样好满足。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玩具就能把他填满,有时候,金山银山都令他不屑一顾。
穆法硰兴奋的转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买了个超大号的鲨鱼玩偶。
和穆法硰一样高。
第185章 不约而至
事后,穆法硰抱着那个玩偶,和陆远认真的解释:“这个是我,大鲨是你,我把它永远放在大鲨身边,这样我就永远能陪着你了。”
陆远:“……”
大鲨……是那个穆法硰送给陆远的鲨鱼标本,现在还光荣的摆在穆法硰的书房,而穆法硰起名管他叫大鲨。
陆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当那个咸鱼干,但他还是敷衍的点点头,好的,好的,没问题。
穆法硰很开心,温柔的一遍又一遍抚摸着鲨鱼玩偶。
但穆法硰的开心总是不能维持多久,上天似乎就看不得他高兴,于是马路上停满了一溜的黑色轿车,像没了羽毛的乌鸦,不详的立着,陆远从光滑无痕的车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没有笑,甚至有些诧异,只是呆立在那,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穆英泷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酷似穆法硰的面容只是多添了几丝皱纹,他靠在车上,悠闲又显得阴冷,他自顾自的点燃一只雪茄,放在嘴边抽了起来,然后,他看向穆法硰,他的眼睛带着一种古怪的笑意,然后他从喉咙发出两声颤颤的笑,像是捕捉到什么的得意。
陆远去看穆法硰,意料之外的,穆法硰没有隐忍的暴怒,只是沉默着,沉默到了极点,他的眼神探着一触即发的点,陆远相信,有那么一瞬间,穆法硰是想朝穆英泷的脑袋开上一枪,痛快的一枪,换血淋淋的半个头颅。
可是穆法硰什么都没有做,他的表情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又可以说是多种极端复杂的情绪扭在一起,榨出一杯酸而苦涩的汁……慢慢流进穆法硰的眼神里,最后体现出的就是恨意。
恨意,强烈的恨意。
陆远只是轻轻挽住穆法硰的胳膊,他说:“我们走吧。”
但实际,陆远心知肚明,所有人心知肚明,他们今天,轻易走不了。
然后,穆英泷像个闲人,边抽烟,边看看云,最后,他说:“来吧,我们谈谈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长时间吸烟的哑,还有骨子里的那种精神反常带出来的娇柔病弱,他说话的语气非常有趣,像是和每个人都是情人,调笑中带着莫名的狠毒。
父不像父,子不像子。
陆远知道,这是一对冤家。
穆法硰上了车,陆远只能跟着他。
陆远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父子那样的不合拍,怎么会坐下来想要谈谈?
穆法硰似乎察觉出了危险,却弃之如敝履,不屑的冷冷端视着一切。
上车时,穆法硰死死拽着他一米多高的玩偶,不顾阻碍的将它拖进车中,好在,穆英泷坐的那辆,是加长的轿车,能坐十个人,放一个玩偶,绰绰有余。
陆远是没脾气的,觉得到了这种时候,自己还能笑出来也是可乐,他坐在穆法硰身边,揉着膝上放着的半截玩偶,另一半在穆法硰腿上。
穆英泷想摸一下玩偶。
穆法硰瞬间就被点燃了,他是可燃的冰,砰得一声,炸了开来,恶狠狠的浸着令人悚然的冷意:“离它远点!”
穆英泷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笑,像是很轻蔑,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膝盖,静静打量着穆法硰和陆远,然后朝陆远温和的一笑,叫他:“远远。”
陆远怔住,全身汗毛都炸开了,身上泛着一种森然的冷意,穆英泷有意和他亲近,只是他的亲近,是十二月的雪,绵柔里掺着能刺死人的冰。
“远远。”穆英泷朝他笑笑,带着一种讨好和一种令人说不出的古怪,他和穆法硰不同,穆法硰骨子里带着未成长的天真,是孩子气的不成熟,因此后来,穆法硰做什么,陆远都无法真的对他发火。
穆英泷同样带着不成熟,但这种不成熟是一种扭曲,处处透着诡秘,偏偏他对陆远,莞尔的一笑。
穆法硰听不得,他怎么能听得?!陆远是他的私人所有物,别说让人碰一下,只是口头上的轻浮,穆法硰身上的那种森然都已经出来了,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他的眼神已经变了,陆远心惊肉跳,还没来得及说话,枪声已经响了,快速地……带着冲击压迫的穿过陆远的发,又穿透了身后的车座。
陆远后知后觉尝出一点恐惧,才发现刚才发生的一切是那样悄然而至,穆法硰开枪了,而穆英泷身边的男人也开枪了。
一共两枪,穆法硰的那一枪打中了穆英泷身边男人的肩膀,血……往下渗着,也弄到了穆英泷的脸上,穆英泷用舌尖舔了舔他嘴角染上的血,腥气极了。
他眼珠诡异的一转,嗬嗬的笑了,抬手给了身边的男人一巴掌,男人被他扇得偏过脸去,脸颊红肿,嘴角溢出一缕血来。
陆远才知道有病是怎样的概念,穆英泷身边的男人替穆英泷挡了一枪,肩膀的血还在流着……穆英泷却给了他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扇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