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抛弃首辅的原配-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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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来了,当时他和太子争辩后,气势汹汹地吼了太子,随后太子便病了。
后来孙院使告诉他太子病没有大碍,他便以为太子是在跟他怄气,又牵扯出另外三个儿子不怀好意的心思来,他便顺势处置,权当是让太子出口气。
谁知道,太子的病竟然是真的。
可笑,可叹,他这个当父亲的,在那个儿子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还怀疑他的用意。
顺元帝垂下眼眸,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道:“朕错了,朕当时不应该怀疑他的。”
花子墨却连忙掏出之前王秀送来的药方和针灸图,一起递给了孙院使。
“这是药方,很对症的,太子已经好了许多了。”
“原本奴才以为,太子这病症这辈子都不会复发了,谁知道……”
说着,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长公主呵斥花子墨道:“别哭了。”
花子墨耸了耸肩膀,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长公主随后看向孙院使,见他得了药方和针灸图,正准备细看。
她当即道:“别看了,先让人去抓药。”
孙院使大窘,连忙站起身出去忙活。
长公主第一次见弟弟发病,心里满是担忧,但她知道王秀的药方一向都很奏效的,既然那么久都没有病发,今天怎么会突然又发病了?
而且弟弟刚刚一直喊,有蛇,很多蛇,像是有谁拿蛇吓过他一样?
长公主狐疑道:“太子的身体我很清楚,今天我还在东宫陪他下棋,那点风寒根本不碍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能吃,有什么香料不能闻,一嗅到就会病发的?”
花子墨看了一眼顺元帝,想说什么却不太敢!
长公主皱眉,心想病因莫不是在自己父皇身上?
就在她寻思着是不是要叫花子墨出去说,却见她父皇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花子墨,沉声问道:“跟朕有关?”
“上次也是因为朕和他争执,他才病发的是不是?”
“他怕朕?”
最后一个问题若是得到证实,顺元帝大抵真的会接受不了吧,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好像下一瞬就会昏厥,陷入无尽的黑夜当中。
可就在这时,花子墨却道:“是也不是。”
“太子殿下和皇上父子情深,太子殿下怎么会害怕皇上呢?是上次安郡王犯了错,皇上说太子容不下安郡王,太子伤心之下才病发的。”
长公主很快抓住了重点,连忙问道:“太子的病因是不是在安郡王身上?”
花子墨身体微微一震,眼里闪过一丝纠结。
也就是这一丝纠结,长公主很快就明白了,是安郡王。
皇上慢慢坐直了身体,靠着椅子,眼神像巡视仇敌的猛虎,带着一丝丝血腥的杀意。
他对花子墨道:“说,把你知道的通通都说出来!”
花子墨看了一眼躺着的太子殿下,不知道要不要顾及太子和安郡王那点浅薄的兄弟情!
“嘭”的一声,一个茶杯迎着他的脑门就砸了过来,顺元帝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朕让你说话,你看太子干什么?看看你家的主子还被人害得不够惨,要死了你才会开口是吧?”
花子墨目光一震,心里仿佛有一个地方崩塌了,这么多年积攒的愤恨迎来了难以围堵的缺口,他那喉咙发酸,忍下了想要痛哭的冲动,也任由额头上的血迹缓缓流下……
眼睛被鲜血染红,隐隐还带着无法遏制的泪意,花子墨只记得自己抹了一把眼睛,难以控制地哭诉道:“是他,是安郡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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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太子继位实在不行
“是安郡王在太子年幼时哄骗太子喝下泡过死蛇的污水,太子受惊才从御花园的假山上跌下来的,后来太子高烧不退,安郡王假借探病之名,拿着死蛇去吓唬太子,说只要太子告诉皇上和太医,便会有蛇从太子腹中钻出,将太子啃噬致死。”
“那时太子年幼,才六岁,哪里经得住吓唬,便……便一病不起,后来还反复高烧,以至于落下了病根。”
话落,花子墨已经泣不成声。
十岁之前,他看见太子受了太多太多折磨,成日活在梦魇中,杯弓蛇影,惊惧不安。
十岁后太子虽然缓解许多,但每次看到蛇,看到安郡王都会格外难受,严重的时候还会发病。
隐瞒这么多年的病情,终于能在这一刻宣之于口,花子墨既感觉委屈,又觉得难过。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替太子高兴,太子背负了这么久的秘密,从不敢说,到不愿提及,到现在鼓起勇气面对这段过去……这好像已经成为磨砺太子的一道槛。
自从上次,太子借机让皇上看清楚其他三位王爷的真面目,他便以为这件事将会成为太子心里永远的秘密,谁知道竟然还会被刨出来,供于皇上跟前阅览。
“嘭”的一声巨响,顺元帝一掌拍于桌案。
众人大惊,连忙跪下。
突然听闻长公主惊呼大喊:“父皇……”
众人连忙抬首,只见皇上双目充血,脸色铁青,脸颊紧绷着,嘴皮却一直在发颤,好像正极力忍耐着什么?
孙院使见状暗道不好,可还未等他说话,便见皇上仰头,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噗。”的一声后,众人惊恐不安地喊着:“皇上,皇上……”
可顺元帝却急怒攻心,突然昏死过。
勤政殿一阵兵荒马乱,却不知顺元帝这一口血,也将最近积攒的毒素清了不少,病症也慢慢稳定下来。
长公主又要照顾皇上,又要照顾太子,一夜未眠,身心疲倦。
天亮以后,醒来的皇上召集众大臣在勤政殿议事,太子则留在内殿修养,并未挪去东宫。
长公主借机回了一趟公主府,吕嬷嬷焦急等了一夜,知道皇上和太子都病了,心里惴惴不安。
她对长公主道:“就没有检查过吃食,香料,衣服那些?”
长公主摇了摇头道:“我一直都在的,我却没事。饭菜都有宫人先试毒,香料都是李德福亲自准备的,没有问题。”
吕嬷嬷听了以后,越发不安了。
她遣退下人,压低声音对长公主说道:“会不会是有人在对皇上和太子行巫蛊邪术?”
“皇上的身体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太子殿下诱发旧疾,来势汹汹。”
“殿下入宫与皇上和太子殿下同在一处用膳说话,还有勤政殿和东宫的奴才们也都陪着,怎么只有皇上和太子殿下突感不适呢?”
“在无锡的时候,王娘子就说过,有人会厌胜之术控制人……”
长公主不太相信这个,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有很多奇怪之处。
比如惠贵嫔和李德福成天陪着她父皇,他们两个就没事。
她一直陪着弟弟的,她也没事。
不只是他,花子墨,余得水,大家都没事。
可偏偏,皇宫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接二连三地出事了。
长公主倒吸一口凉气,扶着椅子的手微微颤抖着。
吕嬷嬷趁机道:“要不我们给王娘子去信,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长公主闻言,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去找钦天监的官员算算,暂时不要惊动阿秀。她如今大着肚子的,而且还远在无锡,我们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她,这样对她的身体也不好。”
吕嬷嬷有点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等长公主休息一会,她便提出要陪着入宫。长公主知道她留在府里也会跟着担心,便将她一同带进宫里去。
吕嬷嬷寻了一个机会,私底下找余得水说了自己的猜测。
还说她们之前在无锡就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当时是王秀解决的,那中了邪的小姑娘后来还完好无损地嫁人了,真是一点也不记得自己做过杀人埋尸的事情。
余得水听得汗毛竖起,当即道:“那就赶快给王娘子去信啊,我们走东宫的暗线,八百里加急,要不了几天王娘子就能收到信件了。”
吕嬷嬷叹道:“我也想啊,可长公主担心王娘子的身体,不让去信。”
余得水道:“就像我当初给太子求药一样,我们求个秘方,或者破解的办法也不行吗?”
“没关系的,我和王娘子熟,这件事我去办。”
“这关乎的不仅仅是皇上和太子殿下的身体,还有大燕的稳定,别说我们怀疑了,就算我们没有怀疑,多寻一个解决办法也是好的。”
吕嬷嬷见余得水肯出面,求之不得。
还让他写信的时候,写清楚前因无果,以免得王秀不清楚,难以判断。
余得水当即保证一定言明事实,随后才跟吕嬷嬷分道而行。
……
皇宫里,顺元帝拖着病体将太傅梅承望,少傅王文柏,以及六部尚书并都察院御史一同叫来。
商议的是太子登基之事。
倘若他再次昏迷,且一日未醒,太子即刻登基,不用再侯在他的病床边伺疾,理应以天下百姓为先。
不得不说,顺元帝此举,既安了臣子的心,也让他们笃定太子继位势在必行,不可能会再出乱子了。
消息一经传出,安郡王怒不可遏。
而原本观望的官员,也都在这一刻谨慎小心起来。
皇上已经在托孤了,太子说不定年前就会登基,这个时候还作死,那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因此安郡王想召集官员商议的时候,不少官员连忙推脱,甚至于连摔断腿的都有。
安郡王大发雷霆,而此时宫里却传来圣旨,要他入宫伺疾。
安郡王一听就慌了,问着来传旨的小太监道:“你确定是我,不是别的王爷?”
小太监是李德福身边的人,笑着道:“奴才传达的是皇上的口谕,郡王请吧。”
安郡王还想找廖长飞商议一下,结果看向廖长飞的时候,只见廖长飞低垂着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
安郡王皱眉,心里微微不适,偏巧小太监又说不能耽搁,皇上可还等着呢。
无奈之下,安郡王连衣服都没换就跟着小太监进宫去了。
第190章 惠贵嫔有孕
安郡王前脚刚跟小太监进宫,后脚廖长飞便收拾包袱跑路了。
他还以为,是安郡王和惠贵嫔那点事情暴露了,皇上既然已经明着要扶太子登基,那安郡王上位的可能就微乎其微。
之前还想博一下,这会他只想保命。当初他入府做长史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在王府里有一个相好的丫鬟,这会也带上。两个人一起拿着安郡王的手令出了城门,一路奔西。
皇宫里,安郡王入宫的时候,太子已经由长公主陪着回了东宫养病。
皇上破天荒没有召见惠贵嫔,而是把贤妃叫来。
大殿里除了李德福守着,其余的人都守在外面。
贤妃母子一看这个架势,心里暗道不好。
安郡王更是惶惶不安,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落下。
父皇召他入宫,哪里是来侍疾的,这分明就是来要他命的。
看这清算的架势,怕是他和惠贵嫔那点事已经被父皇给知道了。
安郡王悔啊,面如土色,整个人更是惶惶不安。
完了,他想,这下彻底翻不了身了。
廖长飞那个叛徒,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怎么敢给他出这样的主意?
现在好了……他还登顶什么皇位,他连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顺元帝扫了他们母子两眼,那两个人瞬间瑟瑟发抖,一副心虚不安的模样。
很好,看来真的是一点也不冤枉。
顺元帝咳嗽着,冷着脸,殷红的眼睛里满是怒意。
他问安郡王道:“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
贤妃连忙道:“皇上……”
顺元帝咆哮打断贤妃的话:“你闭嘴,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小小年纪就有一副恶毒心肠,竟然敢威胁太子,恐吓太子,甚至于拿死蛇吓唬太子!”
“你问问他,亲口问问,是不是他做的?朕有没有冤枉他?”
安郡王抬起头来,一脸懵逼。
那都是哪年哪代的事情了,太子疯了在这个时候告他这一状?
吓死他了,刚刚他差点都坦白了。
此时的安郡王满头虚汗,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全盘皆输了。
回过神来的安郡王匍匐大哭,跪着爬向顺元帝,死死地抱住顺元帝的脚哀嚎道:“父皇,儿臣当年懵懂无知,见二哥他突然倒地昏迷,儿臣是害怕呀。父皇,那年儿臣才五岁,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太害怕了。这些年我每每做噩梦,都是那一年和二哥出去玩,因嫉妒二哥受宠,想捉弄二哥,谁知道酿成大错。”
“父皇,您相信儿臣,儿臣这些年真心忏悔,绝没有一刻心安过啊父皇……”
“你放屁!!”长公主推开殿门,大步走了进来。
安郡王面色一变,险些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没有一刻心安过,那你有那么多机会坦白,你怎么不说?还有之前太子生病,不是你撺掇找名医来看诊的?当时你又安的什么坏心?”
“父皇,太子还在病中,这件事您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就不能置之不理,否则太子岂不寒心?”
安郡王着急辩解,嗓子里都快冒烟了,顺元帝却置之不理。
他想起来,之前就是因为这个儿子,他呵斥了太子,以至于太子伤心,郁结难舒,所以才发病的。
之前不知道太子的病是因为眼前这个不孝子造成的,现在知道了还当不知道,那他就是昏庸无能,活该与太子父子离心,再难续天伦之乐。
顺元帝当即呵斥道:“来人,安郡王忤逆不孝,心肠歹毒,即日起幽禁于王府,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放出。”
“贤妃教子无妨,纵子犯上,即日起削去妃位,降为陈嫔。”
长公主见状,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安郡王却仿佛发疯了一样,转头恶狠狠地盯着长公主道:“长姐,太子是你亲弟弟,我就不是吗?你在这个时候来火上浇油,是不是太狠心了?”
长公主闻言,冷笑道:“你应该庆幸我到现在才知道,不然我当初就将你踹进荷花池,让你把那条死蛇给我吃下去。”
安郡王愤然,赤红着眼睛,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长公主。
顺元帝见状,怒斥道:“你还想杀人是不是?那你是不是想也把朕给杀了?”
“你对你的亲姐姐都如此,朕早该想到的,你怎么会辅佐太子,你只怕恨不得太子死在你的前头。”
安郡王心里一惊,想收回目光已经来不及了。
顺元帝也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叫了侍卫进来,冷戾道:“将安郡王堵了嘴拖下去,送回王府幽禁。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斩!”
……
“什么?”
“安郡王被幽禁了?知道是因为什么?”
蕙兰殿里,惠贵嫔面露惊恐。
心腹宫女白桃小声道:“听说是忤逆了皇上,好像还和太子有关。”
惠贵嫔心慌意乱,她猜测是不是她和安郡王的事情暴露了,和随即又赶紧否认。
如果真是这样,老皇帝早就先幽禁她,或者赐死她。
于是她忍不住再问一遍:“你打听清楚了,确定是和太子有关?”
白桃道:“都是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