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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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坏蛋!”小惠眉头紧皱,捏起小拳头就要往甚尔胳膊上砸,撅着小嘴,义正言辞一字一顿道,“不许你欺负小叔!”
小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犹如坠入池塘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原本寂静无波的水面,泛起的阵阵涟漪,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凝视到了他幼小的身形上。
甚尔:“。。。。。。”
知道自家小崽子对直哉这个小叔有多喜欢的甚尔,见此情形,加之先前的脾气还没有完全消下,一时差点没气笑出来。
就算他早就有过心理预期,却也怎么都没料到,小惠已经对直哉‘偏心’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即便什么都没有瞧见,在几人之中,还是一口咬定他就是罪魁祸首,毫不犹豫地对他拳脚相加。
“噗。。。。。。”最先没憋住乐出声的人是直哉,见甚尔闻声瞪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只是乐不可支的笑意,还是从眼中不自觉流露,以至连带着肩膀也抖动个不停,从胸腔中一点一点发出有些沉闷的笑意。
“小惠,你别担心,你小叔没有被欺负,”倒是理穗,对甚尔毫不畏惧,脸上正大光明地挂着笑意,弯着眉眼对怀中的小惠温声解释道,“你错怪你爸爸了。”
“唔。。。。。。真的吗?”小惠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又仰头看了看笑容温和的理穗,最后将目光移向小叔,蹙着眉头确认道,“小叔?”
“对,小叔没有被欺负,”直哉笑着点了点头,温声应道,“不过还是要谢谢小惠的关心。”
“这样啊。。。。。。”说着,小惠有些心虚地看了甚尔一眼,而对方也正撑着头,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双眼微眯,显然是在等着小惠的道歉。
却不想,小惠抿了抿唇角,撇过头,将脸埋入了理穗怀中,安静了好半晌,才闷闷地小声说道,“对、对不起。。。。。。”而在发梢间若隐若现的耳廓,随着小惠话音的落下,变得愈发通红。
“嘁,小崽子。”甚尔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毫不客气地揉搓了一通小惠的脑袋,将小惠那本就四翘好似海胆般的头发,硬是给搓成了一团爆炸蓬松的棉花糖,而原本烦躁的心绪,经这一打岔,就好像泄气的皮球,倒是淡去了许多。
虽然眼角余光瞥见直哉时,他心中还是涌出了一阵不爽,但同时他也十分清楚,现下,恐怕已经再难阻止直哉与那白毛小子的亲近了。
一想到这里,甚尔的额角就绽起数条青筋,没忍住狠狠地磨了两下后槽牙,连带着手上动作的频率都快了一些。
自知理亏的小惠,默默承受着甚尔幼稚地报复,直到被看不下去的直哉打断,才堪堪停手。
“甚尔,”直哉走到甚尔面前,将满脸不耐烦的人从位置上强行拉起,紧接着一把抱住,忍受着心中的那点子羞赧和脸上的热意,低声真挚道,“一直以来,真的,都很谢谢你。”
一阵沉默。
约莫片刻后,甚尔顿了顿身形,终于还是抬起了双臂,像是有些犹豫着,缓缓回抱住了直哉,原本冷冽的眉眼也在此刻柔和了几许,他抿了抿唇角,不多时,淡淡地哼笑了一声,略微有些哑声地说道,“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一如当初。
。。。。。。
待几人吃过饭菜之后,剩下的清理工作自然悉数交给了甚尔,真望和理穗在客厅中休息闲聊,至于直哉,则打算继续先前同小惠念的故事绘本。
只是,在看到故事封页上的戒指时,直哉心中原本已经稍稍冷却下来的激动欣喜,再次有些抑制不住地逐渐沸腾起来。
“少爷,您念的是什么样的绘本?”注意到直哉神色似乎有些不大对的真望,看了看他手中拿着的绘本,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看起来,您好像很喜欢这个故事?”
“不,其实也没什么啦,”大概是将自己与五条悟的关系,彻底在真望几人面前挑明了的缘故,加之眼下心情格外轻松愉悦,一时间,直哉紧绷着的心猛地松泛了许多,以至嘴上也没了多少顾忌,想也不想地便笑着开口道,“只是因为这个故事得到了一些灵感,想着要送什么样的戒指给悟,所以一时就有些。。。。。。”
“咔——”
忽然,从厨房中传来一阵脆响,打断了直哉尚未说完的话,他不由一怔,不知为何,背后莫名冒出了些冷汗,喉结微动,有些小心地循声望去,却只见到甚尔的背影,以及,在他手中,硬生生被掰成了两半的瓷盘。
上面甚至还大大小小的沾着些洗碗液摩擦出来的透明气泡。
第152章
不管过程如何鸡飞狗跳; 这顿晚饭的结果,勉强还算得上是皆大欢喜——除了无辜受累,硬生生被掰成了两半的瓷盘。
只不过临走前; 甚尔也不忘一脸凶神恶煞地威胁直哉道; “你跟那白毛混小子最好少一起在我眼皮子底下瞎晃。”
“一起?”虽然因为甚尔多年来的‘欺压’; 直哉当时就被甚尔这气势汹汹的语气给怔得稍稍有些打起了寒颤,瑟缩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就抓住了对方话里的关键词; 眨了眨眼睛,看着甚尔那似乎糅杂着万分不耐的眉眼; 到底没忍住; 小声地开口问道,“那我单独来呢?”
却见甚尔听后; 并没有说话; 只眯了眯眼睛; 盯着直哉看了半晌,就在直哉以为自己的脑袋即将不保的时候,下一秒; 甚尔大手一挥; 猛地合上了大门。
“砰——”
被这骤然关门的震响给略有些惊到; 一时间; 门外的直哉和真望皆是一愣,静默须臾后,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这大概是。。。。。。‘可以’的意思?”直哉斜睨了一眼大门,有些不大确定地问道。
“我想; 甚尔君应该是这个意思; ”真望眨了眨眼; 看上去好似一本正经地说道,“毕竟有的时候,甚尔君的确不大擅长言语方面表达。”
“。。。。。。噗,”大概是被真望此刻那副太过郑重其事的表情给戳中了某种笑点,直哉一个没憋住,直接站在门前笑出了声,“哈哈哈不善表达,你、你说甚尔吗?哈哈哈,真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确实没什么问题,哈哈哈!”
“少爷,”真望弯了弯眉眼,看着站在她面前一脸乐不可支的直哉,昏黄的晚霞柔和地洒在对方的脸庞上,衬着他此刻高高扬起的眼角眉梢,一扫之前养病期间的沉闷疲乏,透出几许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本该有的朝气蓬勃,胸腔中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平稳落地,勾起唇角,温声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勉强止住了喉咙中不停迸出笑声,直哉擦了擦眼角渗出的生理泪水,脸上还残余着未尽的笑意,看向真望,点头应道,“一起回去吧。”
外面,好似油彩染就一般,天际之上,那浓墨重彩的晚霞,正愈发鲜红胜火。
————
夜晚,已经洗漱完毕躺上了床的直哉,却并没有马上熄灭床前的橘色小灯,照理说,他今日外出走了不少地方,本就消耗了一定体力,加之他现在不过是才堪堪康复没多久,连脸上的肉都尚且没有补回去,眼下夜深,正该是他疲惫不已,睡意浓重的时候。
事实也确实如此,只见直哉眉眼惺忪,眼神迷离,眼睑上就好像挂了什么重担,不断滑落下坠,却又在完全合上之前,猛地惊醒瞪大,试图强行维持那迷迷糊糊的‘清醒’。
倒不是直哉故意给自己作对,没事找事,只是在入睡之前,他想要先考虑清楚,究竟该选什么样的戒指,铂金还是白银,又或是别的什么,以及,如何才能在不被五条悟发觉的情况下,将对方手指的尺寸搞到手。
对直哉而言,他更希望戒指的纪念意义大过价值本身,真要论起来,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打造一对戒指,从前他给五条悟做的衔尾蛇吊坠,也是差不多的结构。。。。。。
衔尾蛇?直哉顿了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时用于雕刻这枚衔尾蛇吊坠的材料——那是他的老师林明德,曾经赠予他的墨玉碎块。
老师。。。。。。直哉抿了抿唇角,眼中泛起一丝淡淡的酸涩,这几年,他虽仍旧与林明德保持着偶尔的简讯联系,也拜托了真望时不时去探望照顾一番,乃至两年前,他还在解决完理穗的事后,趁着夜色,偷偷跑去了林明德的店铺,在门前,挂上了自己的礼物。
可无论做得再多,有再多的苦衷,终究无法遮掩当年他被迫‘不辞而别’,在这位疼爱他的老者心中,到底造成了怎么的伤害,手随着心中所思,越捏越紧,指尖深深抵住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状的印痕,
如今,一切都差不多已经尘埃落定,他的身体也几近完全恢复,得到了真望的外出准许,或许。。。。。。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望一下自己的老师了?直哉有些怔怔地想到,落寞的眼中,渐渐重新亮起星点光彩。
就是不知道,老师看到他现在的发色,会不会很吃惊?直哉有些好笑地想到,捏起几缕垂落在眼前那金黑交接的发丝,映照在橘色的灯光下,好像会发光似的,看得直哉不由弯了弯眉眼,浅浅地勾起了嘴角。
只是,还未等直哉彻底从此刻带着几分伤感怀念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却忽地感觉身后的床铺莫名一沉,一股夹杂着些许甜味的熟悉气息,亲昵地揽上了他的腰间,温热的鼻息,凑近他的耳畔,好似撒娇一般,用柔软的唇角,轻轻地蹭过他的耳廓,在鬓角不断厮磨。
“。。。。。。要不要这么突然出现,”即便早知道五条悟十有八九都会半夜来袭,但直哉怎么也没料到,对方真就神出鬼没的夜猫子一眼,一声不响地瞬移到他背后,直接爬上床——从前至少还会先礼貌性地站在跟前让他瞧见一眼,“我刚才差点没收住给你一肘子。”
说着,直哉关了床头的夜灯,转过身与五条悟面对面躺在一起,窗外青白的月光愈发柔和,背对着月光的五条悟,脸上虽落下一片暗色的阴影,湛蓝的眼眸却透亮依旧,带着沉甸甸的笑意,其中满眼尽是直哉的身影。
“嘛,我这不是以为你已经睡了,不想把你吵醒。”
五条悟低笑着轻声道,压低的嗓音带着风拂砂砾般的颗粒质感,在寂静的夜中毫无阻拦地悉数传入直哉耳中,连同先前在耳背上残余的微痒触感一起,泛起一阵说不清舒服还是难受的酥麻,直抵直哉心房,“谁知道都这么晚了,你也还没睡着,是不是以前失眠的毛病又犯了?”
“。。。。。。哪有开着灯睡觉的,你就是找借口,”直哉忍不住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没什么威慑地瞪了五条悟一眼,“原本就快睡着了,结果被你这一吓,又都清醒了。”
“唔,那我道歉?”五条悟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很快又嬉笑着将直哉揽入怀中,下巴靠在直哉的发顶,感受着发丝的微凉丝滑,和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心中满足道,“抱歉抱歉,原本我也打算早点过来找你,结果夜蛾老师那边突然有事拜托,临时去帮忙祓除了几只碍眼的咒灵,这才搞到这么晚。”
“咒灵?”直哉听后,眉头轻蹙,若有所思道,“说起来,最近事务所那边也是,任务出得很频繁,听说是突然就多了不少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咒灵,就好像。。。。。。”说着,直哉顿了顿,眸色微沉,“以前一直压制着它们的东西,最近都消失了一样。”
“你是觉得,或许跟那团恶心的脑子有点关系?”五条悟挑了挑眉,揽着直哉的双臂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眸中染上些许暗沉,嘴边浮出一丝冷笑,冷冷道,“当初一发就把他解决,太便宜他了。”
“这种事没有经过调查,谁也说不准,”直哉摇了摇头,感受到五条悟身上的那股冷冽气息,以及自己被勒紧的腰身,知道对方这是恐怕又想起了薨星宫里发生的事,轻轻拍了拍五条悟的后背,低声安抚道,“总之,当初的事已经过去了,咱们现在都好好的,有事务所这边的帮忙,相信这些咒灵的问题也一定很快就能解决掉。”
“嗯。。。。。。”五条悟沉沉地应了一声,声音略有些黯哑,没有再说什么,但抱紧直哉的臂膀,却并没有放松分毫。
“悟,”很快便察觉了五条悟的不对劲,直哉拍了拍对方抱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失笑道,“手上的力气松一松,看着我,嗯?”
沉默了小半晌后,五条悟才好似不情不愿地送开了直哉腰间的桎梏,双唇紧抿,面色微沉地看着直哉,隐约中,直哉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一只被雨水打湿的小可怜,眼中却带着几许执拗地望着他。
“刚刚还嘻嘻哈哈的,现在又摆出这副表情,你‘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看着这样的五条悟,直哉有些忍俊不禁地笑道,只是心底,却也涌出了些淡淡的歉意,他捧起五条悟的脸庞,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五条悟的眉心,脸上泛起些羞赧地微热,“嗯,晚安吻。。。。。。快睡吧,悟。”
五条悟愣愣地看着躺在他面前的直哉,柔顺的发丝有些散乱地垂落在对方额前,被窗外的月光照亮,落下的零碎阴影,夹杂着细碎的光斑,好似满天星空都落在了直哉眼中,而眉心残余的湿热触感,也仿若渗入脑海,逐渐化开了他心底浮起的烦躁和那隐隐的不安。
余下的,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好,”五条悟勾起嘴角,迅速地也在直哉的眉间轻吻了一下,随即再度将人抱住,脸颊蹭了两下,语气中满是抑制不住地欢喜道,“晚安好梦,直哉。”
只是,待到两人气息平稳之后,直哉却在黑夜中,倏然睁开了眼。
月光之下,直哉的影子越拉越长,渐渐凝聚成形,却又只从中抽出一缕细细的长丝,随着直哉心念所想,不动声色地悄然缠绕在了五条悟修长的中指上。
这些时日,随着直哉身体状态的越发良好,他的影子也渐渐恢复了些力量,虽还比不上从前鼎盛时期那般强势,但现在用来悄悄量一量五条悟的手指尺寸,倒也算是绰绰有余。
只要明天再用尺子量一下就好了,直哉看着影子心想到,随后合上眼,往五条悟怀中靠了靠,感受着弥漫在周身那熟悉又令他安心的气息,不多时,任由涌起的困意侵蚀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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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横滨中华街,林明德如往常一般,早早地打开了店铺的大门,挂上'营业中'的招牌,将昨晚扎好的糖葫芦墩,一步一步挪到了门外。
“老师——”
突然,一声有些陌生的嗓音,夹杂着几分沙哑,在林明德背后响起,令他不由得浑身一怔,如今在日本,会叫他老师的人,用的还是地道的华语,也只有。。。。。。
仿若近乡情怯一般,林明德沉默着犹豫了好半晌,才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影,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记忆中那小小的身形,已然同他的身量几乎一般高,长开的眉眼,较之幼时的稚嫩乖巧,更多了些俊俏成熟的意味,让林明德再一次认清,眼前的人再不是从前的小男孩,已经几近成年,只是。。。。。。
“直。。。。。。哉?”林明德愣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视线却忍不住一点一点地往上移动,直至对方头顶,顿了顿,“你的头发这是。。。。。。?”
“诶,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去染了一下,”直哉有些紧张地挠了挠脸,虽说是他自己想要染的,眼下被林明德看见,却莫名有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他连忙拿起手中的礼物递向林明德,转移话题道,“那个。。。。。。这是给您带的静冈茶!我还记得您以前说过它的味道很好。”
“啊?哦哦,静冈茶啊。。。。。。”林明德接过直哉手中的礼盒,指腹轻轻摩挲着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