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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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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划了个大拇指。
  真望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她看了看手中的小汤匙,须臾后,缓缓将那小勺的砂糖竽艿放入嘴中,绵密细腻的口感在嘴中化开,带着清淡却十足的甜意,融入唇齿间。
  倏地,直哉想起了什么,神色严肃地嘱咐真望道,“对了,三贺日这几天晚饭的时间,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就在我这里,千万别随便出去,明白吗?”
  真望一凛,看着直哉转变的神情,明白少爷是在说禅院扇的事,故而郑重应下,“是,我明白了。”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少爷您。。。。。。”
  “嗯,明白就好。”见真望担心,直哉笑着安慰,故作轻松,“放心,等这三天过去了就没事了。”
  对这样略有些含糊不清的回应并不算满意,真望抿了抿嘴角,转而提起另一个的话题,“那少爷,三贺日结束后,您还想吃饺子吗?”她看着直哉,眼中满是期望,“听说中华街的水饺在新年时很受欢迎,到时候我可以为少爷买一些。”
  “。。。。。。真望,你不用担心的,还有甚尔帮我呢。”听出了真望话里藏着的担忧,明白对方只是想要一个确切的保证,直哉虽有几许无奈,心底却也觉得有些慰帖。
  毕竟对方的年岁同甚尔相差无几,但不同于甚尔这个老熟人,他对真望的认识可以说从这一世才算开始,或许正因如此,再加上他实际年岁大了的缘故,看着真望时总不自觉带上看待小辈的滤镜,尽管这滤镜偶尔对着甚尔也会开一下,但也远不如对真望的。
  他很清楚,真望还有成长的空间,但现在,他更愿意对她多一些包容和期待。
  “嗯,我明白,我只是在问少爷你想不想吃水饺而已。”真望倒是难得有些坚持,执拗地问道。
  “。。。。。。想。”直哉失笑,觉得自己或许有些判断失误,对方说不定已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成长了许多,只是成长的方向貌似稍微不同于他所设想的罢了,“那到时候就多买些吧,你、我和甚尔,咱们一起吃。”
  “好,我知道了。”得到直哉确切的回答,真望这才重新展颜,笑着应下,“少爷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直哉又吸溜了几口面条,思索了几番,“暂时没有。。。。。。对了,顺便你去提醒一下甚尔,让他别忘了正事,中午过后我父亲那边有三贺日的安排,到时候我就没时间见你和他了。”
  “是,”真望应下,“敬祝少爷您,新春安好,一切顺遂。”随后便躬身离开了。
  直哉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不由轻笑,只是片晌后淡了许多,喃喃自语,“希望吧。”
  说到底,三贺日真正的主角也不算是他,他顶多只是个主要配角,真正的主角,是他那位好叔父,以及他的父亲,禅院的家主大人。
  而三贺日的晚宴,就是他们表演的舞台,直哉倒是想只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看戏人,但奈何需求不允许。
  眼下禅院家盯着他的眼睛太多了,他必须得借此机会好好‘展示’一番‘真正’的自己,让这些人相信,他的的确确已经成了废物,从而对他有所松懈,乃至最好能不屑再盯着他不放,这样他才有足够的时间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等到甚尔当上躯俱留队的队长,能够独立行事安排一些事宜,而没有觉醒术式、没了咒力的他也加入此队之后,距离他们真正离开禅院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直哉吃完最后一口荞麦面,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感慨,果然,可以的话,他还是更期待和甚尔、真望一起吃饺子。
  在无拘无缚的蓝天下。


第19章 
  三贺日期间,禅院家上下基本不动炊火;一众人只吃年前做好的“御节”料理,以及年糕与鸡肉、萝卜煮成的年糕汤,以示迎接新年的到来。
  随着时间接近下昼,主宅正厅中的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
  由于还未到正式开始宴席的时候,故而人们大都自顾寒暄,但到底还是在禅院主家,旁支的人多少有些拘谨,又或者说是谦卑讨好,因而即便这儿有许多人,宛若真正新年团聚一般,但也完全让人感受不到新年本该有的喧嚣热闹。
  只有被压抑的觥筹交错和虚伪肮脏的谈笑风生,新年的寓意,在这群人的玷污下,早已变味,只成了一种浮于表面的形式,而直哉,跟随在直毘人身后,被迫最近距离地接受这一切。
  谁让他是当今家主的嫡子?
  若是从前的直哉,自然是享受这般高高在上万众吹捧的感觉,这能很好满足他那过于膨胀的自负,以证明他的的确确是禅院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禅院家主的最佳继任者。
  但现在,他只觉得无聊吵闹。
  甚至于一个个凑上前来挤满褶子的讨好的笑脸,都让他有点反胃恶心,原本早上就不太合胃口的荞麦面,现在搅合得他更难受了,仿佛下一秒就会吐出来一般。
  一个人的心境会因为光阴的推移和不同世事的经历而产生变化,更何况直哉这样已经是三世为人的,其中的变化,自然更加不言而喻。
  直毘人就站在他身前,永远留着一步左右的距离,既不亲近,也不算太过疏远陌生,脸上挂着身为家主自若坦然的神色,应酬间行云流水握有分寸,不失家主威严,也不会让人觉得太难以接近,算得上亲和。
  故而上前贺礼的旁系族人更多了些。
  他们多是些难得来一次主家的末流之辈,在直毘人面前拼了命的表现自己的热情与恭维,抓住一切能夸赞的极尽阿谀奉承,自然也不会放过直哉这位家主的嫡子。
  但每每提到直哉,直毘人却总是笑而不语,不发表任何意见。
  一次两次或许还能当做凑巧,但回回都这样,直哉不禁侧目,心中怀疑自己这位好父亲是不是有些什么别的意思。
  他咒力消减的‘流言’借由禅院扇之手,已经在禅院家流传开来,虽暂时只是下人间私底下讨论,尚不足大气候,但他可不会觉得直毘人会什么都不知晓。
  禅院家主的情报网不说遍及整个咒术界,但犹如藤蔓攀沿大树,总是能知晓不少旁人所不知的东西的。
  当然,这也并非禅院家独有,应该说御三家之间皆是如此,毕竟是传承千年的家族,世代所积攒的庞大人脉网络关系,绝非普通咒术师能够轻易想象,而御三家各自的家主,则掌控着这一切。
  这也是御三家与咒术高层盘根错节,互为掣肘又互相利用的原因之一。
  因而区区一个禅院家,发生了些什么,只要直毘人想,自然什么都能知晓,只是,直哉等了许久,也未曾等到直毘人找上门来,又或是要他去见他并说些什么。
  对方既然不作声,直哉自然也乐得清闲,基本只在训练场和自个的小院子之间两点一线。
  只是没想到,直毘人会选在眼下这时候给他来这么一出。直哉垂眸,倒也懒得思索直毘人又在盘算什么,总归他也不在乎。
  不过,周围的人却不会放过这一点,在直毘人太过明显的暗示下,看待直哉的眼神中多了些探究,少了恭维,不过这也仅限于本家的人,旁支的人虽有些疑惑,但事关嫡子,本就势单力薄的他们可不敢轻易揣测。
  禅院扇倒是对此十分满意,不枉费他刻意安排让人将直哉咒力流失的消息隐蔽地传扬下去,他兄长想必早就知晓了,如今只怕是在故作镇定,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将那张虚伪至极的脸给撕下来,让大家知道,谁才是真正合适禅院家主位置的人选。
  他早已安排好手下,只等晚宴开始,就是好戏上演的时候,届时他倒要看看,直哉这个咒力几近全无的废物该怎么应对咒灵的攻击,就算他有甚尔的教导又如何,咒力稀缺,也并非天与咒缚,无论如何都难凭己力祓除咒灵。
  若是因此死了,呵。。。。。。
  大概是兴奋过头的缘由,禅院扇总觉得腹中隐隐有些发热,不过这点小事还不足以影响他今日的好心情,就连往日透着刻薄的脸色也和缓了许多,浅笑着同周遭族人推杯换盏。
  而第一日的新年晚宴,便是在这样气氛中拉开帷幕。
  直毘人作为禅院家主自然位于主座,而直哉便在他身侧的位置乖巧坐着,没有着急动筷,所谓宴席,自然不是以吃喝为主,先得由家主提杯祝词,庆贺新岁。
  陆续入席的其他禅院族人,也渐渐压低了谈话的声音,拘谨着小心跪坐下,安静等待家主的贺词,雕梁画栋的大厅不复方才的热闹,逐步归于寂静,落针可闻,一时间耳畔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以及襦袢和服摩擦的声响。
  侍从替直毘人斟满酒杯,随后便退至一旁,隐没于角落。
  时针终于走向八点,远处隐约传来回荡悠远的敲钟声,直到这时,直毘人才终于缓缓举起酒杯,朝着一众禅院族人道,“过去的一年已经结束,新的一年到来,谨祝诸位,新年安好。”
  大概是用了咒力,直毘人的新年贺词极具穿透力,传遍整个正厅,又回响在偏室,没有放过任何一双耳朵。
  而距离最近的直哉却并没有因此遭殃,只觉得直毘人的声音比平时说话略微大了几个分贝而已,他不禁侧目,心中暗想,连这样细枝末节的地方都能如此控制精准,直毘人对于咒力的把控的确在上乘,恐怕放眼整个禅院,也找不出几个能与之匹敌的。
  真不明白,禅院扇是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直毘人德不配位。
  直哉甚至可以看到,就在他对面同样距离主位不远的禅院扇,眼中满是阴骘地看着正座上的直毘人,只是扬起的嘴角却抿着几分嘲讽的冷意。
  这神情不大对,直哉心中暗想,很快便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脸上的神色不变。
  难不成就是今天?
  直哉摸了摸怀中藏好的匕首——生日时甚尔送他的战利品,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兴奋。虽说已经想好了该如何表演,但大约是太久没有祓除过咒灵的缘故,一时间他竟还有几分心痒难耐的冲动,不想着该如何去让这场演出更符合他心中的预期,反倒是更想闹个痛快。
  果然,压抑得太久,实在把他憋坏了,直哉摩挲着匕首想到,试图平复略有些激动的心情。
  酒水的助兴很好缓和了人们的拘谨,原本安静的大厅渐渐再度恢复方才的喧嚣,而直毘人在祝贺第一杯酒后便让众人自娱,之后就自顾自地小酌起来,一旁的侍从也十分有眼力见地守在酒壶边上,时刻准备着为家主大人斟酒。
  直哉心里琢磨着事,在加之早上吃了不少,现在倒是有些食不知味嘛什么胃口,筷子在菜食里戳来戳去,全是素的,不禁心中吐槽,这哪里是新年晚宴,简直比苦行僧还不如。
  他有些怀念外边的炸鸡薯条可乐了,虽然也谈不上多美味,但奈何太久没吃心里就会想念,继而对回忆和舌苔上的味蕾套满滤镜,再比对现在的吃食,简直云泥之别。
  不过直哉并没有惆怅多久。
  伴随着酒水一杯杯下肚,众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浮现了几分红晕,正是兴头上的他们借助酒劲儿更加畅所欲言,各式各样的吵闹声混杂在一起,为晚宴的高/潮助兴。
  门外,夜已深沉。
  就在众人皆沉醉于禅院的家族荣耀和新年到来之际,外面却隐约传来了些不合时宜的骚动,仿佛是什么东西被强行破开,带着碎裂轧压的声响,以及一些像是惨叫痛喊的呼救声。
  不过,醉酒的人们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依旧沉溺于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譬如,是如何一击便击败咒灵,又是如何眼高于顶,不屑五条家的六眼神子。
  若换做平时,直哉听到后说不定还会笑出声,但眼下,他的关注点全放在了门外的动静上,反复确认自己的确没有听错之后,他下意识看了旁边的直毘人一眼,却只见对方仍喝着酒,脸上泛红十分尽兴。
  而禅院扇,直哉能感觉到对方毒蛇一般的眼光总是似有若无地注视着自己,但他寻着方向望过去时,却只能看见禅院扇正侧头同一旁的人说些什么,留下的只有冷笑的嘴角。
  终于,声响来到了大厅门外。
  “啊啊啊——!”
  一声清晰万分的惨叫透过障子门传入大厅所有人的耳中,原本喧闹的宴席顷刻间寂静无声,而与之相对的,是门外被泼洒了什么液体,以及什么东西掉落的闷响,这些原本应该低微难以让人察觉的响动,眼下却无比清楚。
  “什、什么东西。。。。。。”其中一位距离大门最近,已然喝高了的禅院族人有些不满地问道,“外面的人吵什么吵!”说着就想要去开门一探究竟。
  然而下一秒,门却突然被强行破开,一道看不清的红影迅速飞入,猛然掠过那人的头颅,顷刻间,那人便没了声音瞬间倒地,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染红了周遭的饭菜和人群。
  而那红影扯下头颅后,飞到了屋顶倒挂于横梁上,宛如蝙蝠一般却长着人形,满嘴外漏的尖牙被染作了黑红色,尖锐的利爪抓着头颅,仿若品尝美味一般,喀嚓喀嚓,啃噬着脑髓和血肉,残血和肉渣便这样簌簌掉落于原本洁净的木质地板。
  浓烈恶臭的血腥味蔓延了空气,混合着污浊的恶臭,窜入人群,直到此时,周遭的人才仿佛发现了什么,再没了之前的醉意和所谓的自负,所有情绪悉数化作了心中最深的恐惧与尖叫。
  “是咒、咒灵啊!”
  宛如一个信号,几乎所有人须臾间声惊慌失措地呼救大喊,尤其是那些咒力低微的人,抱头鼠窜,只恨不能再跑快些,然而破开的大门却不给他们任何机会,荆棘一般的东西逐渐覆裹了门框,在蠕动中挡住了所有人逃生的出口,而这些黑色的荆棘之上,还布满了流着乌水的尖刺,同样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出口。。。。。。出口被什么挡住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也是咒灵吗?”
  “不止。。。不止一只咒灵。。。。。。三级?还是二级?!”
  “怎么办,救命。。。。。。救我啊啊啊!我还不想死,不想死!”
  三贺日晚宴真正的高/潮,在鲜血的洗礼下与众人的惊惧声中,正式拉开序幕。


第20章 
  历经短暂的惊慌失措过后,在场的禅院族人终于记起自身咒术师的身份,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清醒过来,开始自动分作两路人马,一方对付速度极快嗜血的蝙蝠状红色咒灵,而另一边则全力试图攻破被荆棘封锁的正厅大门。
  然而这荆棘咒灵不知是个什么原理,附着于大门之上仿佛就无坚不摧了一样,大把的咒力攻击施加上去,却未曾留下什么明显痕迹,无论火烧或是雷击,除了将其荆棘表面烧黑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反倒是那荆棘仿若被刺激一般,不停蠕动,而遍布周身的尖刺,肉眼可见的更长了些。
  很快便有人发现被咒力刺激的荆棘长势反而更胜,于是连忙大声呼喊道,“不、不行,咒力没用。。。。。。得用咒具劈开!有谁带了咒具?!”
  禅院宅外有结界的加持,又是在新年晚宴这样重要的场合上,有谁能料到咒灵会突然出现于主宅之中,又有谁会在本该吃喝玩乐的宴席上随身携带刀刃一类的咒具?
  除了禅院扇。
  咒灵是他安排的,自然会有万全的准备,咒具当然也在其中,只不过时机未到,他不会动手,只看着四处乱窜的蝙蝠状咒灵,心中恼恨。
  他自然不是恨这咒灵杀了禅院族人,他只恨这人为何要不知死活去开门,吸引了咒灵,用自己蠢笨的头颅给咒灵做了晚餐,导致咒灵没有第一时间在药物的作用下去攻击直哉。
  至于丢了性命?不过一个坐在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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