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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驸马?扬了吧(重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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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连主子的面子都不给了,郑嬷嬷咬了咬牙,想把季青珣的名号搬出来的心思歇住,况且公主如今闹不清是因何生气,还是莫要牵扯主子才好。
  “公主,老奴知错。”她深深俯首。
  这就认错了,李持月微皱起眉头,不甚开怀。
  “解意,你觉得呢?”
  解意两手一拍,声音清脆:“公主,这老奴办事不力,而且厨娘敢对公主不敬,也不知是不是她教的,都该狠狠掌嘴才是!”
  郑嬷嬷忙否认:“老奴是决计不敢的呀,公主!”


第5章 
  李持月却赞许道:“解意说得极好,就这么办吧。”
  “对了,郑嬷嬷稍后再自行去领罚。”李持月想起还有账要算。
  郑嬷嬷跪在地上,不敢再有话。
  芸娘随被拖了下去,实则她心中未见多少害怕,虽损失了一个芸娘,但只要她还在这个管事位置上,主子还在,就总能控制住厨房。
  正想着,公主的话就朝她来了:“解意说,你提拔上来的一个奴婢,意欲窥伺本宫,还骂解意是狗,可有此事?”
  郑嬷嬷听到这儿总算知道,原来是在为爱奴出气。
  她叩头答道:“回公主,府中奴仆三千,老奴不过是循例新人换旧人,未有偏私,哪个奴婢私下骂人这种事,老奴实在是不知情啊。”
  她避开窥伺之事,更把骂人的事撇得干净。
  秋祝问:“也就是说嬷嬷挑人进府半点规矩都不教?如今又是窥伺公主又是目无尊卑,嬷嬷,若无人教,她敢吗?”
  郑嬷嬷深吸了几口气,这府中人多口杂,她难道还能一个个跟着盯着?但今天公主是故意寻衅,怎么都能拿她错处,自己唯有认罪而已。
  不过她也终于抓住了症结,这公主在乎的只怕不是一个爱宠被下了面子,而是自己被窥伺了,这才是大事,就算自己是季青珣的亲娘,这事儿也没这么简单过去。
  她自然不能承认想窥伺的人是自己授意,只能说:“是老奴失职,竟让人钻了空子进府窥伺公主,求公主惩治!”
  李持月也不说窥伺她的哪个,郑嬷嬷只能先请罪,赶人的事让李持月来办。
  李持月不说名字,就等着郑嬷嬷给她意外之喜,随即将事情丢回给她:“天黑之前把人处置干净了,自去多领十杖。”
  “是,是……”郑嬷嬷梗着脖子答应。
  等人走了,解意又凑了上来,“公主,为何不直接将这老奴也一道赶出去呀。”
  李持月不答,只伸出玉手挠他下巴:“解意,这一回本宫替你出气,你可高兴?”
  解意顺势枕在李持月膝上,说道:“公主这是拿奴做筏子呢,但是能帮到公主,奴很开心。”
  知情只看了一眼公主挠解意下巴的手,抱住了长剑,把视线挪到别的地方去。
  “解意,本宫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办。”
  “只要不让解意离开公主,公主吩咐就是。”他乖巧黏人得像只猫儿。
  可惜,还真是要他离开一趟。
  李持月说:“母皇旧用的常嬷嬷如今在冬云行宫养老,你辛苦走一趟,让她寻个由头回到公主府。”
  解意不明白:“随便遣个人把常嬷嬷请回来便是,为何让奴去?”
  李持月要他传话,到底不好瞒他,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
  解意瞪大了眼睛,鹿瞳里积攒出怒火,正准备说什么,李持月伸指按在他唇上:“好解意,别让任何人知道,让常嬷嬷自己找个由头回来。”
  解意的面色恢复认真,点头:“奴明白的,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晚间,一匹汗血良驹从偏门回到了公主府。
  季青珣甩开袍角翻身下马,提着手中的青梅酿快步往主院去。
  今日因见旧部,又兼交代太子巡盐事宜,一时忘了时间,等听到闭市的鼓声才知是时辰已晚,若不提前说,阿萝总是要等他回去一起用晚膳。
  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些,来不及换衣裳就要去寻公主。
  行至树影婆娑处,一名仆从匆匆上前,将白日自雨亭发生的事告知了季青珣。
  季青珣站住了脚步。
  郑嬷嬷受罚,这倒是头一回,但听了前因后果,他却没有多大反应。
  解意不过是一个解闷的玩物,他难得被公主记起一日,会恃宠生娇让阿萝帮他打压别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替解意出气是其一,更重要的只怕是知道有人在窥探她,这件事自然要迁怒在选用奴仆的郑嬷嬷头上,正巧碰上新进府的厨娘回话不敬,更惹了她生气。
  郑嬷嬷将事情推到外府安插暗探,只领了一个失察之罪,阿萝并未多加追究,也是信任她的表现。
  这件事捋下来,阿萝的反应都在情理之中,只是掌嘴杖责,只怕还是看在季青珣的面上从轻发落了。
  他未将事情放在心上,依旧往主院走,却又见郑嬷嬷迎了上来。
  她身子骨还算硬朗,挨了十杖还能坚持站着,出现在季青珣面前。
  “如今芸娘不得入府,庖厨那边要如何是好?”
  这只是一件小事,想要管住厨房也只是为备不时之需,季青珣不甚在意:“此事本也不是必需,照旧从厨房提一个就是了。”
  郑嬷嬷点头,又道:“公主似对老奴不喜,还请主子在公主面前,多为老奴美言几句。”
  “公主惩治不得心的下人,惩治完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若我去说,这件事就还未了,到时公主借机换了你,又能说什么?”
  季青珣深知此刻最不能劝的是他,这件事打完奴才就结束了,不必再徒生枝节。
  “公主要老奴处置了窥伺之人,但未说姓名,老奴只好把换进主院中的人,稍近点的人都换了……”郑嬷嬷道。
  季青珣听到此,心中一震。
  阿萝若知道郑嬷嬷对暗探的事不知情,为何不说姓名,难道她是怀疑了?
  还是说,她只是单纯忘了,又或者想看看郑嬷嬷有没有本事,把人查出来?
  无论怎么想,都是第一种可能比较大。
  “你……罢,下去吧。”季青珣摆了摆手。
  郑嬷嬷应是退下,但没走几步,就撞见了公主身边的春信,季青珣退后一步,隐在了阴影里。
  春信说道:“嬷嬷,正找你呢,你怎么挨了板子还到处跑啊?”春信声音脆生生的,一派天真。
  “老奴去药房拿点药……可是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公主先前生气忘了说了,那名窥伺的侍女叫璃儿,你可处置了不曾?”
  郑嬷嬷朝身后看了一眼,才说:“老奴虽不知是哪个,但这阵子提拔的人俱已换了,还请公主放心,这一回都是知根知底的,若再出岔子,老奴以死谢罪。”
  “好了好了,处置了就行,你说这么多我记不住的。”春信说完转身回了主院去。
  原来真的只是生气才忘了吗?
  季青珣负在背后的手握了又松,确实是她的性子。
  走进主院,却不见阿萝如旧日坐在厅中等他,几个侍女正在收拾碗碟,显然是主人已用了晚膳。
  秋祝见季青珣,说道:“公主刚用完晚膳,现下不知往哪儿去了。”
  至此,季青珣终于皱起了眉。
  往常阿萝都是风雨不改地等他一起用饭,今日是怎么了?低头看看青梅酿,他出了主院。
  公主府堪比一座行宫,想要在其中找一个人非得走断腿不可,对季青珣来说却易如反掌,很快就有人告知了他公主的去向。
  李持月此时正在花园中给浇水。
  已是花木森然蓊郁的时节,繁花带露,绿屏添雅,多情藤蔓披拂滋长,天下婀娜珍奇尽聚于此。
  四角的琉璃宫灯被点亮,精致错落,灯影花影仙气翩跹,人在其中走,恍惚如见画中仙。
  李持月立在径道之上,长柄水瓢一一浇过那些娇弱的花儿,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几个贴身的仆从都立在远处,只有知情站得最近,在凉风拂起前将手上的披风披到公主身上去,提着水桶亦步亦趋地跟着。
  季青珣望着园中二人,浅碧色的眸子凉若幽潭。
  “浇这么多水,也不怕淹坏了茎苗。”
  刚听到这句话,就被人从背后环抱住了,李持月回头,就见一张玉面贴了上来,不是季青珣还有谁。
  她轻挣了一下,语气桀骜:“淹坏了就再换,就是这一整个园子都被淹了又有什么要紧。”
  “是是,一座园子怎抵得过阿萝开心。”季青珣下巴轻蹭李持月的发,视线看向的却是知情。
  那双碧幽幽的眼神好像在说:我与公主要说点体己话,快滚。
  知情准备无视的时候,李持月却将水瓢丢进桶中:“知情,再换一桶来。”
  他只能暂离了。
  李持月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似未看到季青珣,径直走进了中心的八角小亭中,靠着围栏欣赏月色花影。
  “不是在气郑嬷嬷吗,怎么连我也不理?”
  还是没人应声,季青珣将青梅酿放在石桌上,又道:“分明我从未夸过那厨娘半句,你也冤枉我。”
  季青珣夸赞厨娘的话确实是李持月编的,反正当时郑嬷嬷也未在一旁,她想怎么编就怎么编,郑嬷嬷还能多余问他这一句不成。
  李持月似后知后觉,抬手慢慢地掩住了嘴:“对啊,是我自己编的,可编着编着我就生气了,以为你真说过这样的话。”
  或许是太过离谱,季青珣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过一会儿才忍不住失笑:“真是吃醋吃迷糊了?”
  四下正是无人,季青珣无视了李持月的那一点反抗,将她按坐在腿上,李持月恨其死而不能,根本不想碰他。
  “先莫动,十一郎给阿萝赔罪……”
  他抱着他的女人,音质低柔悦耳,优雅华贵。
  季青珣一手按住她的腰,一手放在那云绸缝珠的间色裙上,青梅酿的清冽气味就纠缠了上来,吻点点滴滴落在雪嫩的颈间,手也动情描摹着这娇人儿的身线。
  花好月圆,夜昙在静谧中缓缓盛开,幽香自来,置身于此,多情良人本就不该轻易辜负如此美景。
  但李持月无情,她是真的恼了,“季青珣,放肆!”


第6章 
  “季青珣,放肆!”
  一声断喝在静夜中分外清晰。
  季青珣吻在她颈侧的动作一顿,看到李持月脸上那丝真切的恼怒。
  他舌尖轻抵了一下牙,松开了手,缓缓跪于李持月面前,“仆无状,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降罪。”
  字字若冰珠,打在李持月心上。
  她忍住想擦脖子的冲动,胸中怒火未散,但视线一撞上季青珣那双豺狼般的眼睛,身子僵住。
  李持月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绝不能让他有任何起疑。
  这一整天里,李持月不单在想正事,也在想往后怎么拒绝季青珣的种种亲密的举止。
  从前只要两个人独自待在一起,多是这般亲近,甚至李持月更喜欢赖在他身边。
  要是这些依恋忽然都消失了,季青珣会怎么样呢?
  不如你往后只做本宫的谋士。
  她能这样说吗?
  可昨晚才刚睡过,刚刚还在说什么吃不吃醋的事,这话说出来太突兀奇怪。
  眼前的季青珣,说着“降罪”,面上无半点谦卑知罪的意思,他能接受自己的说法吗?
  索性就再另找一个可心的男宠,慢慢疏远他,季青珣够聪明,会知道该怎么退回谋士的位置的。
  但无论如何,翻脸绝不是在现在。
  李持月咬了咬唇,眼下泛出一点眼泪,说道:“咱们的事说完了吗,你就想这样闹过去。”
  忽听她说话带着哭腔,季青珣仰起头看,眼中情绪化作茫然。
  李持月扭过身似在抽泣,恨恨道:“解意说得果然没错,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今日是放纵刁奴欺辱我,来日是不是就光明正大地往府里带人了?”
  季青珣缓缓眨了眨眼睛,还在思索着公主今夜不同寻常的变化是何缘由。
  他胸有大略,何尝知道这种小女儿的婉转心思。
  不过郑嬷嬷似乎在半个月前隐约提过,女儿家就是这样,身子给了他,一颗心就全系在他身上了,对他虽言听计从,但更会草木皆兵。
  阿萝骄傲得很,和自己敦伦本就不合规矩,这一个月最是敏感不安的时候。
  阿萝怕是被郑嬷嬷无意地轻视刺激到了,心里多想,才会发散到他身上。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如今白衣身份如此,才让她忧心外人的口舌。
  季青珣把自己说服,总算知道她今日这些小脾性是怎么来的了。
  他叹了口气:“这府里上下都是公主的,仆亦是,公主为何害怕?”
  “你还叫我公主。”李持月似恼了,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不重,被季青珣抓住脚踝,顺势起身坐到她身畔:“阿萝,好阿萝,是我的错,你有不开心的,拿我打骂出气就是,别气坏了自己。”
  “本宫是公主,她自己办事疏忽也就算了,连带来的人都敢不敬本公主,要不是解意发现,本宫何时才能发觉身边藏了豺狼?”这句话是李持月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见她显然气狠了,季青珣揉着她的手心,“不是惩治过郑嬷嬷了,怎的还气?”
  “她是你的旧仆,你为她抱不平了?”李持月回头瞭了一眼,微鼓着脸颊,眼睫上还沾着一颗泪珠。
  季青珣指腹抹去她的眼泪,说道:“做错了事自然要罚,何况府中出了探子这样大的事,说不得是哪府派来的暗探,幸而没闹出什么乱子,才十板子,你已是体恤我良多了。”
  “你知道就好!”
  李持月扭头看向外边,神色却有几分扭曲。
  可恶!她手指抠着围栏。
  要是季青珣求情,她就能抓住机会指责他护着旧仆,闹大脾气把人赶出去,要是说这十板子打得轻了,她就敢直接把人打废掉!
  什么叫体恤他良多!这让自己怎么痛打落水狗!
  李持月闭上眼睛深呼吸。
  那边季青珣已经在说其他的事了,“今日去丰德寺带的青梅酿,本想晚膳的时候与你喝,阿萝都不等我。”
  “现在喝!”李持月拿过酒壶对嘴灌了下去,干脆把眼前的事混过去。
  季青珣见她心中当真不快,心头也无多少快活。
  明都最尊贵的公主能有多少烦扰,归根结底,不还是她的郎君没有和其他公主的驸马一样,有一个显赫的出身。
  他抱紧了李持月,吻落在她额头:“阿萝,不用等太久,今年科举我会下场,到咱们成亲那日,绝不会让你有任何委屈。”
  李持月只顾灌酒压火。
  知情提回了水桶,却迟迟未去公主身边,只远远望着。
  月辉与灯火,皆映照着亭中的一对相拥的璧人,公主和季青珣有话要说,他只能立在此处。
  月上中天之时,季青珣才抱着李持月走出了亭子,往主院走去。那壶青梅酿已经只剩了个空壶,滚落在地上。
  知情隔得远都能嗅到了李持月身上的青梅酒香,微微皱起眉头。
  一路李持月装醉使劲儿挥拳头,都被他一一躲过了,反累得她撞痛了手肘。
  回到主院,秋祝和一众奴婢就扶着公主到汤池沐浴去了,季青珣也去沐浴换衣了。
  等回来的时候,秋祝已经帮公主换过了寝衣,扶着人往床榻而去,季青珣听见几声难受的嘟囔,有些自责,不该放任她将大半壶青梅酿都喝下去的。
  他从架子上取下帕子,在水盆里打湿了拧到半干,坐到了床边去。
  秋祝见状,想抢过这份活计:“还是我来吧。”季青珣摆手说不用。
  看到他又过来了,李持月难受地嘟囔着:“昨夜之后还有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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