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的农门生活-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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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冷酷无情,不带任何的感情,韩得平虽然害怕,只是到了这种时候,害怕是没有用的,因为这些人显然是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的。
他抖着声音询问:“你……你是何人?为何夜闯我们韩家?你们就这么杀人,还有没有王法?”
同时,他的心也跟着凉透,他们能够如此堂而皇之的闯到后宅来,那唐城跟毛子还有那些护卫们,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
陶让勾起唇,他轻蔑一笑:“来你韩家自然是取你狗命!跟我谈什么王法?”
他张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什么是王法?王法是天家定的,天家要取你一切,还讲什么王法,不是可笑至极吗?”
说罢,他收起刀落间,一刀就砍在了韩得平的脖颈处,头颅滚落,那脖子断口处血花顿时喷溅,飞射林氏一脸,林氏吓得失声尖叫,顷刻间就被后面的刀剑手一剑穿透了心脏。
她慢慢倒下的瞬间,看到丈夫死不瞑目的脑袋,脑海里渐渐浮现几个儿子和闺女们的脸旁,她的眼中有不舍、难过、绝望、愤恨和无尽的不甘。
直至感受到身体的温度在慢慢消逝变冷,她躺在地上,无力的闭上眼睛,心里想着,来世,莫要再为人,做个庶民实在是太苦太累了。
见二人断了气,有将士过来道:“统领,箱子都已经搬走了,这韩家的宅子怎么办?”
陶让眯了眯眼眸,他冷声询问道:“那逃走的俩人找到了吗?”
“未曾,他们轻功极好,我们没有追上。”
陶让瞳孔缩了缩:“是那个新封的于侯世子?”
他拧眉,这个人没死,以后,说不准,他会找自己报仇!
“把仓库里所有的值钱东西都带走,然后把这些尸体集中下,放火烧了。”
得了军令,这些将士动作非常迅速麻利,在确定所有人都灭了口后一把火点燃,那熊熊火焰染红了半边天,这偌大的韩氏庄园就这么被毁了大半,而里面的工人奴仆韩家请来的侍卫,逃出来的只不过是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而已。
等这批将士军兵押送着一车车金银走后,相临韩家的几户人家才敢出来。
韩老爷子和二叔公眼含热泪的看着面前的火海哭着道:“完了,完了,全完了。这群该死的马贼,真是丧尽天良啊!”
二叔公抬起昏花的老眼,他流下了痛心的泪水:“这个速度,这个狠劲,还有那甲胄,那上千数量的士兵,还能够拥有刀剑弓弩兵器,哪里是什么马贼,这是朝廷的骑兵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他捶了捶胸口:“天道不公,天道不公,为何不给我们百姓留个活路啊!”
说罢,他喷出一口血来,顿时就绝气而亡了。
族人们顿时乱作一团,救火救人的都有,可惜那火势太大,庄园里有酒坊和棉絮,烧起来又快又急,哪里是他们人工抢救得了的!
而有两道灰败的身影正站在村子口看着这一切,唐城双眼赤红,他俯跪下身子,用手抱住了头痛哭流涕,昨日那娇妻美眷还在怀,今日就在自己眼前做了刀下之鬼,她的肚子里还有着已经成型的孩儿,他痛哭,恼恨,绝望又伤心。
毛子抱着陷入昏迷的璟哥慢慢的跪在了他的身边,他哽咽着道:“能够拥有如此身手,数量又庞大的军队,只怕只有皇宫中的禁军了……”
夜风吹过,带起无数烟尘,似有似无的飘来了呜咽之声,也不知是谁在夜半的风中在哭泣……
京城郊外的离宫内(皇帝出行所住的行宫),因为御驾秋猎的降临而变得热闹忙碌。
相随而来的还有一些大臣王孙,皇子公主们,光光也被启宗钦点,可以随行游玩。
打了一天猎,启宗觉得有些累,被人服侍着洗漱完毕后,他靠在升华殿内的御榻上假寐。
随行而来的景妃跪坐在腿边给他揉捏,这时有暗卫匆匆飞身进来,逞上了一封秘信。
启宗睁开了眼睛,他慢悠悠的展开信,看了一遍,猛然变色,他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遍,脚边的景妃被他不小心给撞倒到了地上,兀自呼痛,那帝王却看都没看一眼。
启宗把纸条用力的捏在手中,瞳孔缩了缩,胸膛起伏不定,转而咬牙切齿的问道:“被抢?被杀?被烧?”
感受到帝王的怒气,暗卫低了头:“是。”
启宗暴怒无比的一把挥落了榻上的茶杯玉器,他怒道:“是谁?是谁如此大胆?”
他双手用力的撑着榻,险些站不住。
“陛下息怒,小心龙体!”章成见启宗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担忧的上前扶了一把。
启宗气恼的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他盯着暗卫头领命令道:“沈庄,去查,东宫禁卫军,郑王私卫,齐王纮王身边都要查一遍,有那最近离京的通通来报。”
暗卫头领面无表情,声音更是不带一丝温度的答道:“臣遵旨。”
启宗冷笑低喃:“真是好的狠啊,都长大了,翅膀硬了,想要跟朕叫板吗?”
这话语中透漏出来的信息,让景妃觉得心惊,她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望此刻盛怒之中的帝王能够忘了她才好。
第二百八十章 姝色帝甚爱之
第二日的秋猎中,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得到启宗的心情不好,他一整天都黑着脸,尤其是太子,被无故当众训斥了两顿后,恨不得立刻起驾回宫去才好。
等启宗带着众皇子大臣进了林子满载而归之时,就开始用今天的猎物准备晚宴。
光光有些不明所以,坐在酒宴之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今天这离宫里的气氛格外紧张,她并不能够明白皇帝为何发怒,见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她也是格外小心了不少。
启宗坐在上面,环视众人,最后把目光定在高台下面那独自饮食得小姑娘身上,他的眼中带着悲悯,疼惜,还有一些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光光发现了启宗在看着自己,她有些紧张的放下了筷子,有些疑惑启宗那同情的目光从何而来?
启宗这般频频把目光投向小姑娘的举动,让坐在他身边的郑王是看的一清二楚,他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光光,勾唇笑了笑然后同太子一样老实的低下了头去。
而一直坐在光光身边的盛靖渊自然也是感受到了那上首里帝王不同寻常的眼神,他眉心一跳,心中有了一些隐隐约约的预感,让他莫名的心慌。
启宗转回目光,看了眼桌子上的食物:“这兔子肉烤的不错,章成,让人给皇子妃们都多分点。”
章成看了眼光光面前桌子上那盘已经去了一半的兔肉,了然于胸,他忙命内侍们照做,给同来的皇子妃们又多分了一盘烤兔肉。
启宗叹了口气,有些抑郁,就多喝了两杯酒,被太监们送回升华殿时,就有些醉了。
章成见小太监给启宗在脱着靴子,就凑了上来:“陛下,要不要召景妃娘娘过来侍寝?”
启宗仰躺在龙床上,他扶了扶发懵的头,不大感兴趣的道:“召她作甚?”
章成一噎,他低垂了头不敢多言语。
启宗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眼睛发沉,忽而想到了什么他说道:“章成,朕今日猎了一只白狐,你吩咐下去,那皮毛处理完了以后,送给她。”
章成呆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帝王说的“她”是谁?
章成忙答:“老奴知道了,陛下,这白狐毛色纯正,没有杂色,要是做成斗篷披风,韩姑娘穿了定然好看。”
只是他说完,久久不见帝王回应,他大着胆子抬眼往龙床上一看,启宗的呼吸绵长沉重,显然是醉酒睡了。
他吩咐众太监宫女们守着,自己独自出了升华殿的大门,招来了小太监吩咐了几句,一回头,就看到盛靖渊带着人走了过来。
他忙行礼:“殿下。”
盛靖渊往守卫森严的大殿里看了看:“父皇今日似乎醉了酒,身体没事吧?”
章成回头看了看那些暗卫所在的位置,拉了一把盛靖渊的胳膊笑着道:“陛下喝了醒酒汤,这会已然安歇,殿下放心。”
盛靖渊笑了笑:“那就好,等父皇醒了,我再过来问安。”
他拢着手带着人就离开了升华殿返回了自己暂住的宫室。
进了房间,他展开手心,里面有一卷小纸条,他看罢之后,脸色骇然,差点激动的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水。
盛清凑近了几步,待看清纸条上的内容后也是大吃一惊:“韩家的庄园被抢了?”
盛靖渊的手一颤,他皱着眉头:“死伤千人,这么大的事情淮阳府那边肯定会有奏折进京的,没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盛清咽了咽口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进入未来的三皇子妃家中杀人抢钱?”
问完,他自己又觉得这个问题愚蠢,在朝中谁能够有那么大的胆子,那么雄厚的实力,能去在一夜之间就灭人满门的,而且,那个韩家可是有不少高手在的,他眯了眯眼睛想到了答案:“主子,这是东宫的手笔啊?”
东宫禁卫统领陶让,可是个厉害的角色,他是江南首富太子妃的娘家柳家出来的人物,也只有他有那个本事,可以打败韩家的唐城。
盛靖渊握紧了拳头:“现在不是说是谁干的,主要的是得知道那笔钱哪里去了?盛清,你立刻带人出京追查,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抢到那批金银。”
“是。”盛清也知那批金银数额庞大,要是落到了太子或者郑王这些人手里,他们家主子只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等人走了,盛靖渊才重新展开纸条,那背面还有几个小字,他复杂的喃喃念出了声:“韩氏姝色,帝甚爱之。”
启宗夜半醒来,他坐起身,只觉得有些头痛,立刻有太监过来给他穿衣。
他站起身,望向升华殿外的夜空,天黑星稀,月光也格外惨淡,远方若有若无的传来丝竹管弦之声,他拧着眉问身旁侍候的人:“是谁深更之中还在做乐?”
小太监们都缩着头不敢语,启宗顿时大怒,他喝道:“怎么?现在连你们也都不听朕的话了?来人,将这群狗奴才都拖出去杖毙!”
立刻涌进来不少御林军,也不给这几个小太监说话的机会,捂着嘴就拖了出去,启宗出了殿门,询问左右:“是何人在做乐?”
就有太监抖着声音道:“回禀陛下,是……是太子殿下。”
太子?启宗冷了脸,他眸子冰寒,里面藏着数不尽的风暴。
等到他乘坐御辇,到了太子暂住的行宫,里面果然灯火通明,人影攒动,不仅仅有不少歌姬舞女,还有东宫的一些幕僚也在坐。
等有太监唱喝“陛下驾到”之时,太子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他连滚带爬的跪到了启宗面前:“父皇。”
那些东宫幕僚也都抖作了一团,这帝王,最是喜怒无常,冷血无情,平日对太子都是比较温和爱重的,可是这两日他一改常态,完全不顾太子的体面,当众就对太子喝骂起来。
如今太子深夜淫乐,他们只怕太子是又少不得要挨骂,他们也免不了被责罚一顿。
第二百八十一章 杖毙
启宗低头看着长子,不无失望的想着,为何花了如此大的力气培养出来的储君,会是一个草包。
他皱起了一双浓黑的剑眉,沉声质问道:“太子,你现在是觉得自己从此以后就高枕无忧,提前庆贺了?”
太子唬了一跳:“儿臣绝无此心。”
启宗不无悲哀的看着他询问:“你可知那西南靖边侯已经上奏三次,催发军饷冬衣,而今国库空虚税收不继,你可有什么好的对策?
江南水宅,有多少百姓指望着朝廷打开仓库分发库粮,可是我们的国库里,只怕是已经被那些贪官逆臣们给搬空了,又该如何应对?
北方关外北苍国更是经常来犯,我朝边境将士死伤无数,没有军饷犒赏三军,谁能够替我们盛家卖命呢?”
太子和幕僚们都是一惊,不明白启宗为何突然提起这些国家大事。
他们不知的是,他们刚刚欢喜着除去的韩家,是启宗给国库找得一个储备所,可是这一切,现在都变成了空谈。
想到这里,启宗的目光变得阴鸷起来,他扫视一圈这些东宫的幕僚:“不能为君分忧,却只能够拉着太子安于享乐,朕要你们何用?”
幕僚们吓得抖若筛糠,忙都磕头求饶告罪。
启宗冷哼:“将他们都给朕推到离宫门口乱刀分尸,将那头颅,明日挂在猎场桅杆之上,我看谁再敢蛊惑太子享乐纵情,疏于政务!”
“陛下……”
幕僚们吓得顿时就大小便失禁,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御林军们无情粗鲁的给拖走了。
太子也吓得发抖,他从来都没见过如此盛怒的启宗,他跪行了两步,到了启宗脚下,可怜巴巴的哀求:“父亲,儿知错了,您息怒,儿再也不敢了,以后定然好好打理政事,替父亲分忧。”
听到他叫父亲,启宗缓和了一些神色,他摸了摸太子头顶的金冠询问道:“靖玄,你是嫡长子,是朕和你母后唯一的儿子,是我大盛未来的国君,人要学会成长,要看得长远,你告诉我,那些钱哪里去了?”
太子浑身一颤,表情也随之僵硬起来:“父、父皇,儿臣不懂您的意思?”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不承认,启宗气的脸色铁青,他一巴掌就扇在了太子的脸上,把那些太监宫女吓得头都不敢抬。
“还跟我装不知道?陶让带着东宫一千禁卫去了哪里,你以为朕不知吗?你好大的胆子!”
启宗真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全心全意投入一手培养爱护出来的太子,竟然会如此的胆大包天,为了打压一个假想敌,为了不让盛靖渊得到韩家源源不断输送的财富,他竟然可以泯灭良心到普通老百姓都杀了。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的冷血无耻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也许是越老,就越害怕历史重演,他想到了这里,眸子变得冰冷:“你这蠢材!你闯了滔天大祸!”
太子捂着脸,有些呆愣,不敢相信的看着启宗,在记忆里,他为储君以来,启宗还从来没有动手对自己非打即骂过呢,他无比的委屈:“父皇,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
启宗扶额,突然觉得,跟这么个草包实在是掰扯不清楚,他气道:“你给我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说罢,就气哼哼的走了,留下失落的太子和一群东宫太监宫女们,跪在地上,享受着夜风的吹袭。
启宗刚回到升华殿,就有人进来禀报:“陛下,三皇子求见。”
启宗看着桌子上紫金炉内燃烧香料升起的白雾,冷淡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盛靖渊一进来,就见启宗一直低头看着香炉,兴致似乎不大好的样子,忙行了礼:“父皇。”
“哦,这么晚为何不安歇?”
盛靖渊斟酌着说道:“儿臣听闻父皇今夜杖毙了多人,深感忧心,所以过来问候。”
启宗抬眼看了看优秀出色的三子,想到了太子破坏了他与韩家婚事大胆荒唐的行径,也许是出于想要补偿他的心思,就缓和了脸色说道:“坐吧。”
“谢父皇。”
启宗叹口气道:“靖渊啊,那韩氏女……”
说到一半,小姑娘精致诱人的眉眼在脑海中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