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男二当王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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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王很优秀,优秀的让人无法生出嫉妒的心情,可是老天却毁了他的双腿,如果彬王一生顺风顺水,或许会成为一个仁君,而不是像当今皇帝,任由国土破碎、百姓飘摇。
但若是这样,或许就没有自己,彬王会有后宫佳丽,子女环绕。
这样想着,沈杨莫名心生酸意,之前被忽视、压制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不想没有自己。
恍惚间,沈杨隐约明白了什么,张皇失措地离开屋子。
当天晌午,京城附近的城内官府即将配合军队火烧黑风山的消息,如同野火一般在所有人的心里疯涨。
有人惊讶、有人难以置信、有人抗议。
抗议的人多是担心山火会波及到其他地方,到时无法控制。
可是微末的言论无法抵抗强大军队的力量,所有人只能看着军队和官府开始准备烧山所用的用具。
正在百姓议论纷纷之际,有一个身材干瘦的男子拉高衣领,左顾右盼后溜出人群。
他并未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道黑影。
与此同时,不出彬王所料,被劫匪带进黑风山的太傅次女杨筠正躲在一棵树上,她身边的侍卫为了保护她不被掳进寨子,均负伤被抓。
反观杨筠,发髻凌乱,全然没了平日的贵气,她现在十分后悔,因为一时冲动背着大姐去找了军官姐夫来到这里。
如今她狼狈地躲在树上,屏住呼吸听着下面匪徒翻找的动静,忽然脚腕一凉,杨筠借着微弱的光线低头一看。
竟是一条碧绿色的小蛇缠住脚踝,分叉的舌头舔着杨筠小腿肌肤。
杨筠一声尖叫几乎要破口而出,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眼睫颤抖染上泪珠。
她后悔没有听爹娘的话;后悔没有听姐夫的劝告;更后悔好不容易被王妃救出虎口,却再度闯进虎穴。
此刻,杨筠明白自己是多么愚蠢。
事已至此,一切都为时已晚,杨筠顿觉此生无望。
可是山穷水尽,却又柳暗花明。
下面正在四处寻找杨筠的匪徒忽然接到命令,立即返回寨子,杨筠隐约听到他们在说,官府即将火烧黑风山。
杨筠瞪大了眼睛,直到他们离开再无动静,而此时脚踝上的小蛇也慢慢地爬走,杨筠扶着树干慢慢滑下去。
当再度踩到坚实的草地,杨筠激动又委屈的哭了出来。
她的双手早已满是伤痕,衣衫褴褛地孤身在漆黑的深林,杨筠无法辨认方向,自己又怎么走出去。
或许等大火烧上来,自己也将命丧于此。
不行,不能放弃,杨筠擦去眼泪,将自己的衣裙打结好便于行走。
杨筠走出一段距离,忽觉耳边一阵风声,随之而来便是后项的剧痛,刹那间失去知觉,陷入无尽的黑暗。
几乎要融入黑暗深林的影子扛起杨筠,轻身一跃消失在原地。
杨筠再度醒来恢复意识时,她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凶恶的劫匪,可是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如玉般的少年,细眉舒展、嘴角微翘,阳光如金片落尽琉璃似的眼眸。
杨筠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惊呼出声。
“王妃?”
没错,在她面前坐在桌旁的少年,正是沈杨,他放下茶杯看向杨筠。
“杨二小姐,幸会。”
杨筠坐立难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她不禁看向四周。
“放心。”沈杨说道:“这里没有其他人,是王爷派人救你出来,我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闻言,杨筠拘谨地往后退,直至背靠上床头,她大概知道沈杨想说什么,忐忑开口。
“对不起王妃,我只是想去救你。”杨筠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沮丧的低下头。
她的无知和鲁莽让侍卫受伤,生死不明,是她害了他们。
“我很感谢杨二小姐为我担心。”
沈杨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位于床边几步远。
“但我是个男子也九死一生才逃出来,杨二小姐觉得自己能做到哪一步?如果杨二小姐因此被玷污亦或身陨,太傅会怎么想?”说着,他掀开自己的衣摆,露出受伤的腿。
杨筠见状,不禁嘴唇紧抿,攥紧拳头。
沈杨放下衣摆,继续说道:“太傅不会觉得我救了你,只会觉得我害了你,杨二小姐这是报恩,还是结仇?”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几近薄凉,一字一句都如针一般扎进杨筠的心头,直至鲜血直流。
“对不起……我……”杨筠手足无措,脸色惨白,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掉在被面上。
“杨二小姐,我于你只是萍水相逢,救你,也只是因为你是其中一员,你却险些将我拖进泥沼,如此恩将仇报,是为何?”
沈杨的目光下,杨筠哭得十分狼狈,一段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望以后,杨二小姐为人处世多加思虑。”
说完,沈杨一步步慢慢走出房间。
就在打开门的一刹那,杨筠说话了。
“对不起王妃。”
“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沈杨侧头说道:“你枉顾自身安危贸然离京,深陷囹圄,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父母。”
“杨二小姐,你并不欠我什么,也不需要你的报恩。”
他所做所行,为的都是问心无愧。
‘吱呀’,门被关上。
房间内的光线灰暗起来,坐在床上的杨筠将自己埋进被子,掩盖住自己的狼狈。
屋外,高升的太阳撒下炙热的温度。
沈杨吐出胸口的郁气,不知不觉走了神。
他从杨筠房间离开,看着炫目的阳光,久久没有回神,想起上午和彬王之间发生的事。
胸口情绪便如同缠绕的红绳,纠纠缠缠,变成一团乱麻。
沈杨不解,懵懂的去想、去靠近。
这样未知的情绪会是什么?沈杨想不明白,于是先放下不去想。
下午,太傅和杨筠的姐夫带兵赶来,沈杨跟在彬王身后瞥见杨筠的姐夫,剑眉星目,眉宇间威严、正气凛然。
他们并未久留,坐上王府的马车离开了。
太傅和杨筠姐夫向吴将军询问情况,当得知杨筠安然无事,正在休养不由松了一口气。
知晓吴将军实行的大胆对策,便多嘴问了一句,却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彬王。
“彬王?”太傅皱眉。
“是的。”吴将军身为军人,是非黑白分得清楚,“二小姐正是彬王派人救出。”
闻言,杨筠姐夫眉头紧锁和太傅对视一眼,两人心里各自有了想法。
好在这个话题并未多聊,杨筠姐夫来此也不仅仅是为了杨筠。
三人进入书房开始商讨对策。
碧蓝天空下,微风习习,鸟雀轻啼。
一辆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之上,路途的终点是京城。
阔别许久,他们要回家了。
第42章 病重
京城中,人群熙熙攘攘,或叫卖、或说笑。
戒严数日,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出入城门繁琐了许多和宵禁,其他照旧。
百姓中有人聊起彬王府,立即有人接话,感叹彬王妃命苦和善良。
连带着,彬王府的名声也逐渐好转,已经鲜少有人说彬王的暴虐无常,他们似乎忘记了曾经的流言,忘记了彬王的凶名赫赫。
一辆马车从城门口行来,缓缓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有人侧目看了几眼,不甚在意的移开视线。
马车最终停在王府大门前,大管家带人上前迎接。
沈杨在彬王之后下马车,大管家齐东旭看见沈杨安然无恙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情绪,上前一步又很快退了回来。
“王妃,您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不过很快,大管家看见沈杨受伤的脚。
“您的腿……”
“放心,已经好多了。”沈杨笑着安慰管家。
大管家见状,眉头舒展,“您看起来开心很多。”
闻言,沈杨楞了一下,前方的彬王回头对沈杨说道:
“先进府吧。”
“恩。”
大管家正要让下人将沈杨背进去,可是被彬王看了一眼后,立即改口让下人搀着沈杨进府。
王爷出去一趟,好像也变了。
不过这是好事,不是吗?大管家嘴角含笑,眼角的细纹愈发明显。
离别许久,再度回到自己的院子,沈杨心中满是怀念。
岚夕端着铜盆从屋里出来,看见沈杨站在院门口,整个人僵在原地,手中的铜盆骤然砸在地上,水撒了一地。
“岚夕姐姐,怎么了?”如心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抹布。
如心顺着岚夕的视线望去,映入眼帘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天啊……”如心说话几近失声,当回过神后,她大声喊道:“姐姐,王妃回来了!”
一边说着,如心一边跑向沈杨。
如心的声音将所有正在打扫的丫鬟都吸引出来了围在沈杨身边,沈杨勉强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默默想着,院子里的丫鬟太多了,是时候该找管家消减一些,或者更替成小厮。
“都没活干吗?”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是如弦,她将其他人都赶去干活,并将沈杨带到屋里。
屋子里很干净,所有的摆设都维持在沈杨离开之前的模样。
如弦一边为沈杨倒茶,一边说起一天前邱秋到达王府,那时她们并不知道邱秋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后来才从邱秋嘴里得知沈杨安然无恙的事。
一时间,所有人都无比开心,特意提前打扫了屋子,听到这些,沈杨不解问道:
“之前,你们都没有打扫吗?”
“王爷吩咐不允许奴婢动,而且王妃失踪后,王爷每隔两天都会到屋子里呆一会。”如弦送上泡好的温茶。
沈杨抿了一口茶,“每隔两天都来这里?”
“恩。”如弦垂下的头微微抬起,眼角有些发红,“王妃,都怪奴婢没用,才让王妃遭遇危险。”
说着,如弦跪了下来,“大管家向王爷求情让奴婢和倚风侍卫暂时逃过责罚,如弦自知无能有罪,请王妃责罚。”
如弦俯身,重重得磕了一个头,沈杨赶忙放下茶杯扶她起来,果不其然,如弦白皙的额头上多了一片红印。
“你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责罚?”
“可是……”如弦抬头,眼里满是泪水,“如果不是奴婢,王妃或许早就逃出来了。”
“即使没有你,我也会想办法救下那些人。”
如弦只以为沈杨是安慰自己,擦去眼泪退出房间。
沈杨知道她没有放下心里的结,无奈叹了一口气,转头瞥见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往里看的如心,楞了一下笑出声。
“看什么?进来吧。”
如心扭捏了一下走了进来,跟她进来的还是岚夕,沈杨看了一眼岚夕,继而把目光移到如心身上。
“王妃,你的腿还好吗?”如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杨的伤腿。
“放心,过不了多久就会养好。”
沈杨没有说出实情,云淡风轻的带过这个话题,如心信以为真放下了心。
“王妃,你可不可以不罚姐姐?奴婢愿意替姐姐受罚。”如心小声说道:“自从姐姐回来后,一直都很自责,奴婢好几次看到姐姐躲在被子里哭。”
“你们怎么都以为我要责罚如弦?”对此,沈杨很是无奈。
如心揪着衣袖,说道:“当初王妃失踪后,王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要将倚风侍卫和姐姐丢进地牢,还是大管家出面才劝住王爷。”
这个解释让沈杨错愕,眼珠转向其他地方,表情有些不自然。
“王爷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因为王爷喜欢王妃啊。”
如心回答的理所应当,却让沈杨心跳如雷。
“我不会罚如弦……出去吧。”
沈杨感觉自己脸烫得很,匆忙把如心赶出去。
得知沈杨不会罚姐姐,如心由悲转喜,离开前贴心的关上门。
‘吱呀’一声,沈杨脸上的温度平复下来,抬头看向岚夕。
“姨母,我回来了。”
岚夕难掩面上激动,眼泪不住往下掉,嘴上不停重复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让你担心了。”
岚夕摇摇头,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沈杨。
打开,里面是一个令沈杨十分眼熟的玉牌,只是玉牌上面多了好几道裂痕,被金线盖住。
“这是赵姨娘在少爷出生后求的玉牌,少爷一直没有离身,后来少爷服毒,玉牌无意间摔碎,赵姨娘特意找工匠修补,前几日修好后送来了王府。”
沈杨接过玉牌,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他几乎可以确信,手中的玉牌就是前世爷爷一直让自己带上身上的玉牌,也是梦里那个陌生中年人交给爷爷的玉牌。
为什么会这么巧合?沈杨不禁握紧玉牌,呼吸有些急促。
“还有一件事,少爷。”岚夕忍着话中的哽咽,继续说道:“赵姨娘病重,沈府请了京城的大夫去看,都已经回天乏术。”
“什么?”
沈杨难以置信,双目瞪大看着岚夕。
“赵姨娘生下少爷就一直多病,为了不让少爷担心,才从未让少爷发现,但是这两个月以来,赵姨娘忧思过重。”
“少爷失踪后,赵姨娘直接病倒了,后来愈发严重,沈府请了大夫,可没有一个……”
说到这里,岚夕难掩情绪,失声哭泣。
沈杨不想相信,他用力握紧手里的玉牌,猛然起身往外走。
“少爷——”
沈杨停下,沉声道:“我去求王爷,准许我回沈府一趟。”
“奴婢陪你一起去。”
“不,岚夕,你留下,我去去就来。”
岚夕还欲再说,可是已经沈杨唤来一个侍卫让其背着自己前往彬王所在。
不消片刻,正在书房处理积压信件的彬王得到沈杨前来的消息。
当沈杨进到书房,还没开口,彬王就说道:
“本王已经得知赵姨娘的情况,舟车劳顿,你修整一晚,明日再前往沈府。”
话音落下,沈杨漂浮不定的心骤然落地,眼神有些恍惚,他紧握着玉牌。
“谢谢。”
彬王抬头,“你不需要说谢谢。”
沈杨注视着那双极黑的眼眸,尚能在岚夕面前控制的情绪,刹那间崩溃,他强忍着眼泪决堤,低下头遮掩此刻的情绪。
彬王察觉到了,放下笔伸手对沈杨说道:“过来。”
不由自主地,沈杨朝彬王走去,空着的手被握住。
那只手的温度很烫,又让人很有安全感。
几乎是一瞬间,沈杨想起在相府的时候,彬王也是像这样,给予自己反驳的勇气。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任由安静的气氛流淌。
久久地,一阵微风穿堂而过,案桌上的毛笔被吹地滚动,一路滚到桌沿,‘哒’地一声,掉在地上。
——溅起墨花,连同透明的水珠一起。
深夜,沈杨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
梦中不断闪回爷爷和赵姨娘的脸,最后画面定格在赵姨娘陪在生病的年幼沈杨身边,一边哼唱着哄睡歌谣,一边侧头小声咳嗽。
岚夕从屋外进来,端给赵姨娘一碗药,赵姨娘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将闻着就苦的汤药喝尽。
药喝完,赵姨娘脸上浮现出异常的红润,好似正常人一般,岚夕在一旁担忧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