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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继兄-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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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莫名的心生嫉妒……”
  听樱雪说完,佩玖眼底也是无奈。她尤记得跟着娘亲初来将军府时,听到樱雪喊她娘母亲,她也是心生嫉妒的。明明娘之前只有她一个女儿,可突然间就多了旁人来和她分享这份母爱。
  樱雪的那种感受,她自然是懂的。
  佩玖又在姐姐背上轻轻拍了拍,“我知道,我知道,这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是我分享了你的爹和大哥,可你也分享了我的娘,这样一来非但扯平了,而且我们还都有了一个完满的家!”说到这儿,佩玖将穆樱雪扶开,调皮的冲她笑笑:“那不是我们都赚了么?”
  穆樱雪先是一怔,既而破涕为笑,刮了下佩玖的鼻尖儿:“就你会算!”
  “嘿嘿嘿——”
  ***
  定昏时分,夜幕笼垂,旁处是更阑人静,琵琶巷的勾栏瓦舍里却是笙歌鼎沸!
  最热闹的自然还是赵德海赵老板的德海酒肆。这里非但酒好,歌姬舞姬们也属上乘。一个个歌甜人美,倩影勾魂儿的,正是京城纨绔子弟与骚人词客们最爱流连之处。
  一楼大堂莺莺燕燕,二楼厢房你侬我侬,却独有那么一间,正是安静非常。
  穆景行坐在软垫上,手里执着酒壶,整个人看起来已是不怎么清醒。
  自然,从晌午至现在,已是喝了整整一个白日,人如何还能不醉?然他不摔不砸,就只是抱着个酒壶静静的坐在那儿,浑沌的脑子里还在思索着今日之事。
  可想了一整日,他知道没有出路了,佩玖已然成为他同族同姓的亲妹妹。
  穆景行执起酒壶又送到嘴边儿,直接从壶口往嘴里灌去!灌饮的同时,他也发出低低的悲鸣,那悲鸣声,是对绝望的隐忍。
  终于手中的这一壶又空了,穆景行从桌上的一堆酒壶里又挑起几个晃了晃,全是空的。
  最终他愤然的一挥胳膊!将一桌子的空酒壶全挥到了地上。
  “吱嘎”一声,上房的门开了,进来的男人长着一张圆滑世故的脸,正是这间酒肆的老板,赵德海。
  “大公子,别再喝了……”赵德海跪在桌前,深蹙着眉头看着穆景行。他是穆景行的下属,平日只有听令的份儿,从不敢管主子什么,可这会儿也不得不开口相劝了。
  “呵。”穆景行垂眸看他一眼,也不想令他为难,便两手撑着桌子想要起来。
  可起了两下都没能爬起,赵德海见状赶忙上前去扶,“大公子,小心。”
  他将穆景行扶起,心下总算松了口气,看样子是不准备再继续喝了。穆景行腿脚蹒跚的往门口走去,赵德海便仔细搀着,同时又劝道:“大公子,属下给您备好了马车,直接送您回将军府吧。”
  “不要马车!”穆景行一把将他推开,两手撑在门上,稳了稳身子,又回头瞪他一眼。
  赵德海原是想继续上前扶的,可被这一瞪,便顿住了。之后眼睁睁看着穆景行扶着门和墙,兀自摇摇晃晃的下了楼。
  劝也不敢劝,扶也不敢扶,赵德海只能在穆景行身后跟着,两手虚张,生怕穆景行哪会儿歪了。
  穆景行下了楼,一时间手里没有东西可扶,一下便栽了个半倒!之所以是半倒,那是因为他倒在别人的椅子上了。
  而被穆景行无端砸了一下那位公子,自然不乐意了,气的从椅子上弹起来,怒目戟指的骂道:“走路不长眼啊!”
  穆景行虽是醉得厉害,可这种刺耳的话也不需什么脑力来分辨,他抬手一拳就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哎呦——”那公子疼的当即大叫出声!转头就招呼同桌的几个狐朋狗友:“给我上啊!”
  闻声,在座三人动作麻溜的蹿了过来,刚想朝着穆景行举拳,就被几个酒肆里豢养的打手架住了胳膊。
  这时赵德海发话:“几位公子喝多了,请他们去二楼坐坐。”说罢,那几个打手便架着三人上了楼。
  赵德海再回头时,却见穆景行已不见了踪影。他立马追出门去,左右眺了眺,仍是找寻不见。只得回屋唤了人手,吩咐他们分两头去找,务必要将人找到。
  大公子饮了那么多壶酒,如今连路都走不成了,若由着他大街上逛荡,实在不敢想像会如何!
  赵德海如此想着,眉头深深蹙起,抬脚上了先前给穆景行备好的马车,吩咐马夫驶得慢些,一路仔细找寻。
  这厢穆景行出了琵笆巷,一路扶着墙见弯儿就拐,也不知是怎么走的,最后竟来了一条小河边。
  河水浅,最深之处也不过刚没大腿,然眼下这股子的冰凉却是他最想要的!他将那河水大把大把的往身上撩,最后还放低了身子将头也埋进去凉个痛快!
  清醒时悲切,酒醉后又燥热,如今他满心满脑子里想的还是佩玖。
  她调皮时挑眉撅嘴气他,乖巧时钻进他的怀里撒娇,疼痛难忍时咬着他的帕子吧嗒吧嗒掉眼泪……
  一颦一笑,都是他心头绽开的情花。一举一动,都撩拨着他的心弦。每一滴泪,也都能轻易的将他灼伤。
  而这一切,都是此刻他燥热的源头。他想要她,想要她的好,想要她的坏,他只是发疯一般的想要她!
  而她却祭祖归宗成了名正言顺的穆家女儿!
  “啊——”
  “啊————”
  那声音发泄着发泄着,渐渐也就转成了悲鸣。
  ***
  晨曦耀目,半梦半醒间,穆景行感觉自己轻轻张开了眼。
  他发现自己已躺在了自家的床上,当他想起时,却又发觉身子异常的疲怠笨重,难以撑起。
  他艰难的向里转了个身儿,竟见自己身侧还躺着一个姑娘!而那姑娘似乎被他醒来的一番折腾搅醒,缓缓转过身来,睁眼看他。
  穆景行立时面色骇然!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佩玖。
  她胸前搭着床薄薄的被衾,一对儿香肩露在外头,白腻腻的,宛若脂玉。
  一张娇媠的粉脸上,镀着层金红的春晖,好似圣女一般模样。
  “玖儿……”穆景行伸出胳膊将她搂住,原以为她在他怀里终会化做梦中一缕烟尘,然而他的指间,却真真儿的感受到了她的温度……


第69章 
  那丝温软的暖意在指间绽开; 好似心尖儿都开了花般美妙。
  陶醉片刻; 穆景行睁开眼; 凝着怀里的人儿笑。抬头间; 他竟发现自己可游目远眺; 甚至视线能穿越帐后的粉墙!
  粉墙那头; 是坐在地上悲痛欲绝的继母。秋婆与妙翠哀丧着脸; 由着她呕心抽肠的嚎哭,却也根本不知如何去劝。
  “作孽……作孽啊!”只见继母狠狠捶地,趁二人不备; 一头撞到偏堂的朱漆石柱上!顿时血溅四处!
  “不要——”穆景行吼了一声,可离的如此之远,他伸手也拦阻不到。这一声吼; 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穆景行阖上双眼; 将头扭向一边不忍去看,他希望这是一场恶梦; 能快些醒来。
  然而当他再度睁眼之时; 却又看到了另一端墙后的朝堂。
  朝堂之上; 兵部尚书曹衍正站在父亲穆阎的面前; 嘲谑的笑; 言语更是充满讥刺:“穆将军啊; 我说你还有心思来上朝?你那儿子如此色令智昏,你不如早早辞官,回家教导儿子去吧?”
  另一个大人跟风揶揄:“哎~曹尚书此言差矣。这亲生儿子跟继室带来的继女好上了; 也算是亲上加亲吧?哈哈哈哈——”
  “有理有理; 哈哈哈哈——”
  ……
  很快便有更多的人附和起来,近乎是满朝堂的大臣们,都围了过来,对着穆阎指手画脚,肆意侮辱。
  就见穆阎的脸上红一时,白一时,黑一时……窘迫至极!
  终于,他吐出一口鲜血,倒下了!
  穆景行再次阖眼,悲痛不能自抑。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可或许有一日,这些也会成为真的。
  “救……救命……”女子的声音凄婉可怜,穆景行睁开眼看。
  原来是怀里的佩玖,正双手紧紧扯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知扯些什么。就好似有双无形的手在掐着她,而她在拼命的挣扎!
  “玖儿?你怎么了!”穆景行赶忙伸手去帮她掰开,却根本抓不住那双无形的手。无论他如何着急,可他就是帮不了她分毫!
  最终,他眼睁睁看着佩玖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在他的怀里停止了挣扎……
  “啊——”伴着一声哀鸣,穆景行从床上惊坐起!
  这次睁眼,他看到的只是自己的房间。那些帐子和墙,他的双眼穿不透。他知道,这回是真的醒来了。
  “大哥,你没事吧……”
  闻声,穆景行转头看,见是佩玖坐在床边,正紧张无比的望着他。他这才意识到,他手还抓在佩玖的手上,显然她来了有一会儿了。
  其实在穆景行最初梦到佩玖时,她已然在了。她原本只是想来看一眼彻夜未归,又喝得酩酊烂醉被人送回来的大哥,可穆景行突然抓住她的手,她就走不成了。
  穆景行眼睛闭着,眉头却紧紧蹙着,佩玖知道他是被缠上了,于是开始唤他,可唤了几声,也推了几下,始终无法将其弄醒。
  这会儿佩玖的左手还被穆景行紧紧抓着,但好在他醒来了,佩玖也放心了些。她右手举起帕子伸过去想给大哥拭拭额头,他的额上吓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可她的帕子刚够到穆景行,穆景行就一把箍住她的手腕儿!
  他想将人拉进怀里,可他明白他不能。
  不能了。
  “父亲可曾来过?”穆景行松开妹妹的一双手,边问着,边掀开被子下床来。
  佩玖也跟着起身,摇摇头,乖巧道:“德海酒肆的人将你送回时已近天亮,大哥放心,父亲那时去上朝了,并不知你醉酒之事。”
  正从木施上取下外袍的穆景行突然顿了手中动作,回头看佩玖一眼,眸底更添黯淡。
  是啊,她已改口了,不再叫穆伯伯了。
  “玖儿,再有几日就是樱雪出嫁的日子。”
  “嗯,我知道。”佩玖显露出一丝茫然,不知大哥突然提及此事是何意。
  穆景行边穿着外袍,边面色无波的说道:“你虽是老幺,但樱雪出嫁了,你也是大姑娘了。日后便是自家兄妹,也应注意着些男女大防。”
  “大哥是怪佩玖来你房中探望么?”佩玖终是听懂了。
  穆景行手下的动作顿了顿,眸中显出一丝哀伤。他的确是想做此提醒,可佩玖这么直白的问,他突然又心疼起来。
  佩玖退后两步,屈膝行了个礼:“大哥放心,玖儿以后知道了。”说罢,人便转身出去。
  心下又是委屈又是憋气。
  那晚石灯笼都熄了还坐屋里等她的是谁?生气时她锁了房门还要爬窗不请自进的是谁?昨日老宅子里抱她的又是谁?
  高兴时恨不得兄妹情份越亲厚了才好,不高兴时又说的好似她不晓矜束一般……
  越想越觉得委屈,一进自己屋里关上门,佩玖竟不自持的掉了泪。
  “小姐,怎么了这是?”刚转出屏风的香筠看到眼前这幕,不由得紧张起来,边问着边凑去小姐身边。
  佩玖才发现香筠也在房里,顿觉窘迫,匆匆在脸上抹了两把,然后打开门,将香筠往外推:“你先出去,我想自己静会儿……”
  “啪——”一声,门关上了,香筠被丢到了外头。
  可小姐越是这样,香筠心里便越担忧起来,站在门外关切的拍门劝道:“小姐,您到底怎么了这是……若是有哪个刁奴胆敢把您气哭了,奴婢这就去帮您教训她!”
  毕竟香筠想来想去,小姐左右没出将军府,除了不长脑子的下人气到她,还有谁敢?
  拍了几下,见佩玖是铁了心不理会,香筠这才不得不放弃。转身离开时,正巧看到月拱门那侧的穆景行,香筠便行礼,“大公子。”
  “下去吧。”
  “是。”
  见香筠走远了,穆景行才将视线移回佩玖的房门上,那眼中是道不尽的哀伤。
  他知道,她哭了,她又一次被他惹哭。
  幼时,他总喜欢欺负这个继妹,她哭起来梨花带雨委屈吧啦的,煞是可爱。每回看她哭,都是一种道不清的享受。
  可如今,她落下的每一滴泪,都如刺在他心口上的利刃般!她流泪,他滴血。
  穆景行转身离开院子,去见父亲。
  穆阎刚刚下了朝回府,这会儿正依着平日里的习惯,在膳堂补早飨。恰巧穆景行也没用早飨,便径直去往膳堂与父亲同用。
  落座后,下人添了碗筷,穆景行便吩咐他们全都下去。
  穆阎停下用饭,看着儿子略显反常的举止,冷脸问道:“听说你快天亮时才回来?”
  “嗯,”穆景行边从容应着,边夹起一块肉糜酥来放入眼前碟子里,这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护送济文济武出京,连告了五日假,户部近来本就忙于户籍造册之事,故而昨夜便在衙署睡下了。”
  “那为何早朝也未去?”穆阎审视着自己儿子。
  穆景行低头咬一口肉糜酥,嘴角泛起个似有似无的笑,细嚼慢咽后,才道:“昨夜着凉,称病告假了。”
  这倒也是实情,穆景行昨夜醉酒后又去河中冲了凉,再壮的身子也是受不得的。
  听闻是这个原因,穆阎的眼中也显露出一些关怀,脸色亦是温和了许多:“怎么不好?可请大夫瞧过了?”
  “父亲,儿子这点儿伤风不算什么。”穆景行蓦地抬头,与父亲正面对上,神色和语气皆郑重起来:“倒是济文和济武,这场仗怕是要受挫。”
  穆阎眉头一皱,突然聊起国之大事,他也心下一紧,“若是寻常的小役,他俩受些挫倒也算是个历练!可偏偏此战大有意义,若我军应对的吃力……边境各宵小本就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父亲,既然您如此想,想来圣上也正在担忧这些。不若这样,儿子明早上朝前便去请命,自愿前往北境,助他们一臂之力。”
  “景行,你……”穆阎面色一骇,想说什么,突然又哽了下。在他眼中,儿子素来对军务不感兴趣,不然怎会放着武将传家的本事不学,偏偏去读那么多圣贤之书?
  可这回儿子竟然愿意亲赴战场!这可谓是穆阎多年的愿望。
  见父亲此般大惊小怪,穆景行不由得笑了笑,淡然道:“父亲,儿子又不是去带兵打仗,只是做一回弟弟们的帐中幕僚罢了。”
  “够了,够了,这便足已!”穆阎双眼冒光,心下满意,不由得大笑起来。
  如此已是让他抹了心中最大的一个遗憾!武将大家,他一生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亲儿子却连个战场都没上过,说出去简直是笑话!
  穆阎望着儿子乐得开怀,却悠忽发现穆景行嘴上虽挂着笑意,眼底却流露诉不清的落寞。穆阎蓦地也止了那笑,他好似有些明白了。
  穆景行这哪里是为了两个弟弟,更不是什么为君分忧,他分明只是为了躲开这家中的某个人罢了。


第70章 
  看明白这些; 穆阎心下非但不气; 反倒生出些心疼。
  他素来笃信穆景行是个能成大气的; 在许多时候; 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儿子虽一时迷失了心性; 但好在他迷途知返; 未铸成大错。圣人也道食色性也; 景行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府上又住着个柳亸花娇的继妹,抬头不见低头见; 日子久了难免……
  若论起来,倒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未料到这一点提前防范。
  念及此; 穆阎真的有些自责起来。旋即又看着儿子笑笑; 心道出去多历练历练也好,世面见得多了; 心思也就不拘在自家院子里了。
  “呵呵; 景行; 明日为父与你一同去面圣!”说罢; 穆阎笑着继续吃起菜来。吃了两口; 突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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