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娇-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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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不满地怒瞪卫夫人一眼,似乎在责备她教子无方。
尽管如此,他开口质问谢昀:“那、那你不能废了我儿的命根,让他断子绝孙啊!”
谢昀瞧着双手,似笑非笑地说道:“卫国公,本将军的手下是当众施行的,可没有让他断子绝孙,当日在场的达官贵人都是人证。”
听到这话,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多的赵玄朗忍不住跑出来,加入这场闹剧。
他站起来惨兮兮的卫燕京,气恼地告诉老皇帝:“父王,当日儿臣和容太师也在场,卫燕京这厮可混账了,不仅欺负她的夫人和谢夫人,还当众把容太师当作女子来调戏,特别的下流无耻。”
“……”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胡作非为就算了,居然连容珏都敢欺辱,这卫燕京真的是罪该万死!
刹那间,跪在地上的官员仿佛火烧身似的,快速回到座位上。
偌大的大殿中央,如今只跪着卫国公一家、谢昀,还有两名被断臂的少年家属。
见卫国公不吭声,他们伸直腰杆子来质问谢昀。
“还有我儿子呢?我儿子可没有做这些事,他只是围观而已。你居然这么残忍,命收下砍了他一臂。”
“我儿子也是。”
谢昀眯着眼盯着他们,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吓得他们赶紧将脑袋缩回去。
容珏神色微动,手捧一叠状纸公文,出来向老皇帝下跪:“启禀皇上,这些都是大理寺司直盛景南这段时间查明的案件,证据确凿,揭示的都是卫燕京以及他的玩伴朋友们的罪行,其中包括两名被谢将军断臂的少年。请皇上过目。”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众人各怀鬼胎,而卫国公夫妇以及那两名少年的家属脸色发白,惊惧得微微渗汗。
太监刘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下来,接过容珏递着的状纸文书,给老皇帝送过去。
老皇帝拿来几本翻开,随便瞄了几眼,怒然将状纸文书扔下来:“卫国公,你们都给朕好好看,你们的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死十次都不足以抵罪,你们还有脸到朕面前哭闹!啊?”
盛怒之下,卫国公等人吓得伏地求饶,心胆俱裂。
此时此刻,他们十分后悔来宴会闹这么一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老皇帝气得胸口起伏,转头又怒斥柳宗言:“柳大人,你这个大理寺卿当得有点不称职啊,天子脚下,这些天下的冤情你为何没有发现?”
又被提名的柳宗言赶紧跑出来下跪,擦着虚汗请罪:“请、请皇上赎罪,本官、本官是要查的,是盛司直越级查案。下官念他是个人才,所以才放心交给他查办的。”
老皇帝怎会不知道自己手底下这些官员心里那些弯弯绕绕,冷哼一声。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朝廷需要各方面人才之时,既然这个盛景南能得容珏的垂青,必定是个非凡人物。
琢磨了片刻,老皇帝威严地说道:“既然他这么有才能,那就擢升他为大理寺少卿,帮你分担分担一下工作吧。柳大人,这样的人才你要好好珍惜,不要埋没了他,知道吗?”
“微臣不敢!”
柳宗言赶紧伏地,想到往后不能动盛景南那厮,心里头百般不是滋味。
老皇帝在心里冷笑,你有什么不敢的?阳奉阴违的事还干得少吗?
他故意吩咐道:“那行吧,卫世子的这些案件你来处理,希望你做得称职。”
“臣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柳宗言知晓老皇帝这回是震怒了,应对这些案子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徇私舞弊了,否则可能就乌纱不保。
荀馥雅却为此感到高兴。
他知晓容珏向来不管闲事,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由得向他投以感激的笑眼。
正巧,众人站起来时,容珏看过来,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微微一笑,回到自己的坐席上。
这暗中的眼神交流落入谢昀的眼里,却百般不是滋味。
此时,伺候孝贤皇后的宫女前来禀告老皇帝,孝贤皇后身子不适,希望他去看望一下。
老皇帝心急如焚,命人赶紧去请王御医,丢下一句“都散了吧”,便急匆匆地领着宫女太监前往孝贤皇后的凤梧宫。
提前结束了宴会,荀馥雅跟随谢昀离开王宫,心想着赵怀淑今夜必定有动静。
回到将军府,她打算去说服孙媚儿跟自己到顺天府伊大牢看一场好戏。
岂知,谢昀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将人不由分说地抱到软榻上。
等她人抵达软塌,高大的身影拢住她的身子,谢昀似笑非笑地说道:“何必多费唇舌呢?直接命人捆了带过去便可。”
说着,他喊来岑三,吩咐岑三去将事情办妥。
荀馥雅不悦地蹙眉:“你做事怎么就这么喜欢简单粗暴的方式。”
谢昀痞笑道:“因为有效,又有用啊。”
荀馥雅抬眸,与他的视线对上:“但很招人反感。”
谢昀伸手落在荀馥雅的细腰上,摩挲了几下,低沉着嗓音回应:“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用这种方式对你的。”
荀馥雅有些受不了他的撩拨,按着他的手说道:“你能不能,学一下大师兄的处世之道。谢昀,这世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啊!你不要让每个人都对你反感。”
这声谢昀,喊得冷漠又严肃。
谢昀内心深处的怒意就被激了出来:“容珏,容珏,你为何总把他挂在嘴边?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荀馥雅垂眉,默不作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重生后,她从不曾对容珏有过妄想。她对容珏的感情很复杂,像兄长,又像知己好友。
因为在她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只有容珏温暖过她,因为上一世,她与容珏是相爱的呀。
对于她而言,容珏就是她曾经绝望中的一道光。
谢昀三番四次拿容珏说事,她懒得解释,只是觉得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
谢昀见荀馥雅不说话,偏过头看她:“还惦记容珏?”
荀馥雅侧头跟他对视,“谢昀,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
谢昀看着荀馥雅温怒的脸,下颌紧绷:“容珏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终身,没嫁给他,你应该感到庆幸。”
荀馥雅红唇翕动,嘴角掀起抹嘲弄的笑:“容珏那样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将军你就值得吗?”
谢昀看着荀馥雅那张一张一合的红唇,听着从那张红唇中说出的刻薄话,舌尖抵了抵后牙槽:“荀馥雅,你最好别气我。”
荀馥雅冷然挑眉:“气你又如何?想揍我?”
那双清冷的眼眸因为倔强和怒意,竟然有种勾魂夺魄的魅力。
谢昀瞧见这样的荀馥雅,心就莫名地软了下来。
他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收紧,力道仿佛是要把她捏碎,眼眸染上了一层暧昧之色:“我不揍你,你是我卿卿,我的妻,我揍你做什么?”
荀馥雅气得不轻,呼吸起伏。
谢昀低头,用那凉薄的唇轻轻浅浅地蹭在她红唇上,痞笑道:“为夫会用别的方法教训你。”
说着,他倾身压下,肆意吸取。
荀馥雅一口咬在了他唇角上,用力撕扯。
谢昀头斜了斜,尝到了自己的血腥味。他痞气地抹了一下薄唇上的血丝,似笑非笑的低睨着荀馥雅:“咬我?想谋杀亲夫,嗯?”
荀馥雅看着脸上满是邪性的谢昀,呼吸一窒,心里莫名憋屈。
“没想杀,就是心里难受,拿你宣泄,不行吗?如果不行,那你以后就别再找我。”
她声音低低地怒诉,如怨如诉,在谢昀听来,却有种无形的诱惑。
“行,男人怎能说不行呢?”
谢昀耽于美色,一下子怒气全消了。
他将嘴大方地凑过去,笑得没个正型:“夫人是要大刑伺候,还是小惩大诫呢?”
荀馥雅下颌压着他的肩膀,声音有些慵懒:“谢昀。”
谢昀嗓音低沉带笑:“夫人,不要退缩啊!为夫任由你处置。”
荀馥雅侧头,看着他的唇,滚动的喉结道,鬼使神差地伸手,白皙纤细的指尖从他喉结划过。
“你还挺……性、感。”
谢昀轻挑眉梢,没想到荀馥雅嘴里能说出这种话。
他抱起荀馥雅,让其屈膝跪坐在他腿上,抬手去摸她身后的长发:“喜欢?”
面对低沉又压抑的声音,荀馥雅羞红了脸,没有言语,只有紧张的心跳。
谢昀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喉结上,胸膛上,宠溺地笑道:“以后都让你摸。”
荀馥雅落在谢昀喉结上的指尖稍顿:“谢昀,我们的事,能不能别把大师兄搅合进来。”
谢昀身子往后靠,跟荀馥雅拉开一段距离,心里紧张得不得了:“你不许喜欢他。”
荀馥雅轻叹:“怎么会有人总想着他的夫人爬墙?”
谢昀听到这话,顿时心花怒放:“夫人,为夫就知道你跟平常女子不一样,知道为夫比容珏那厮好。”
荀馥雅默不作声,没精力跟谢昀吵。
三更时分,顺天府尹的地牢里。
灰头土脸的崔氏坐在稻草堆里,已然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这时,牢门被狱卒打开,梅久兰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走进来。
崔氏瞧见梅久兰,仿佛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激动地迎上去:“梅姑娘,可是公主让你来接老奴回府的?”
梅久兰收起折扇,颇为遗憾地跟她说道:“崔姑姑,你做了那样的事,连累公主名誉受损,怎么还有脸想着回公主府呢?”
崔氏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可是,明明是公主吩咐老奴——”
话到关键,被梅久兰厉声喝断。
“崔嬷嬷,劝你谨言慎行,你的儿子还等着你救呢。”
这话命中了崔氏的要害,要知道,她的儿子就是命根。
如今儿子落入容珏和盛景南的手里,他做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被翻查出来,只怕会被处斩。只有怀淑公主亲自出面,才能救他一名。
而她不过是教唆丫鬟采摘有毒的花瓣给将军夫人泡澡,可将军夫人毫发无损,孙媚儿也只是毁容,罪不至死。
权衡了利弊,她点头回应:“老奴明白,烦请梅姑娘回去转告公主,请保我儿子性命无忧,一世荣华富贵。”
梅久兰皮笑肉不笑,事到如今,这人还妄想儿子享受荣华富贵,真是可笑。
她轻叹一声,摇着折扇离开。
在隔壁牢房聆听的荀馥雅心里冷笑:赵怀淑果然小心谨慎,这都抓不住她的把柄。
荀馥雅唤来两名狱卒,打赏了一些碎银,交代他去办一件事情。
狱卒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谢昀,赶紧拿着赏银去办事。
不到片刻,两名狱卒拖着被打晕,身上泼满了猪血的崔永福,从崔氏的牢房前经过,故意大声交流。
“哎,真是倒霉,半夜还要将尸体扔到乱葬岗。”
“你就别埋怨了,这可是公主府杀的人,不赶紧处理,你我都会有麻烦。”
“啧,这崔永福死了都不让人省心,真是讨厌。”
听到崔永福死了,崔氏激动地跑到牢门前,抓紧木桩质问:“你们说什么?谁死了?”
狱卒小贾说道:“还能有谁?崔永福呗。不行你看,尸体都在这里。”
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崔永福。
崔氏定睛一瞧,果然是自己的儿子,顿时哭得呼天抢地:“哇,福儿!福儿呀,你死得好惨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丢下娘一个人在世上呢?呜呜呜……”
伤心难过了一阵子,崔氏抹了一把喷嚏泪水,恶狠狠地质问两名狱卒:“是谁杀了我家福儿,你们告诉老身,是何人杀了他?”
“啊?原来你就是崔永福的娘呀,”狱卒小贾目光凶狠地盯着她,“刚才梅姑娘特意吩咐我们,要把崔永福的娘也杀了,以免明日她受不了谢将军的言行逼供,把怀淑公主给供出来。”
崔氏丝毫不信,激动地喊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公主不可能杀我的,我可是她的奶娘啊!”
两名狱卒打开牢房的大门,拿着绳索逼近崔氏:“哈哈哈,我若是公主,你们母子犯了法,肯定是想让你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免得连累我的名声。”
狱卒小贾动作利索地上前,将绳索套住崔氏的脖子:“别废话,赶紧上路吧!”
崔氏吓得心胆俱裂:“救!救命啊!”
狱卒小贾与另一名狱卒交换了一下眼神,摁住剧烈挣扎的崔氏,用力勒绳索。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荀馥雅与玄素掐准时间点进来。
两名狱卒立马松开崔氏。
荀馥雅故意瞟了崔永福一眼:“嗯?崔永福,死了吗?”
玄素走过去蹲下,认真地察看崔永福,道:“回禀小姐,还尚存一丝气息,若能及时抢救,活下去没问题。”
崔氏闻得此言,仿佛看到了最后一丝希望,跪着爬到荀馥雅面前,哀求道:“谢少夫人,请你救救我儿吧!不要让他死,救救他吧!”
荀馥雅趁机跟她讲条件:“崔嬷嬷,我知道你不敢在公堂之上将怀淑公主供出来,所以我深夜来找你。要救你儿子可以,请你告诉我,是不是怀淑公主让你教唆小娟用毒花瓣给我泡澡的?”
“……”
崔氏默不作声。
荀馥雅轻叹一声:“看来你不会给我答案,那就更告辞了。”
说着,她带着玄素,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在她走到第五步时,崔氏终于开口了。
“是。”
背对着崔氏的荀馥雅莞尔一笑:“是什么?”
崔氏攥紧了拳,咬牙切齿地大吼:“是怀淑公主吩咐老奴去教唆小娟用毒花瓣给谢夫人您泡澡的,这下你满意了吧,赶紧救我福儿啊!”
荀馥雅转过身来,冲她笑道:“放心,他只是被人打晕而已,死不了。”
崔氏瞧见两名狱卒走出牢门,将崔永福拖回去,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气得戟指怒目:“辛月,你这个贱人!”
“不敢当!”
荀馥雅转过身,与玄素走出了顺天府尹的地牢。
第83章
谢昀已经在马车里头等候,见她走出来,伸手将她拉进车厢里。
正想趁机与她亲热一番,岑三扛着被捆绑和塞住嘴的孙媚儿从地牢里走出来,塞进车厢里。
车厢咕噜咕噜地往将军府行进,荀馥雅看了谢昀一眼,觉得谢昀这人行事实在过于粗暴,上去替孙媚儿松口和松绑。
孙媚儿立马跑到谢昀的身旁,粘着他撒娇:“二表兄,媚儿被人半夜捆绑到这种鬼地方来,媚儿害怕啊!”
“……”
谢昀心虚地摸摸鼻翼。
荀馥雅忽然觉得孙媚儿真的很可怜,怎么就有眼无珠,喜欢谢昀呢?
想到赵怀淑那狠毒的作风,荀馥雅担心孙媚儿会遭到毒手,便善意地提醒孙媚儿:“表小姐,若你相信我。最好不要用赵怀淑给你的任何药膏,吃她的人给你买的药。”
孙媚儿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蛋,想到几日前赵怀淑送给了自己一盒雪花膏,说对肌肤的恢复有神奇的功效。她涂抹了几日,脸上的肌肤好了许多,并无不妥。
她认为荀馥雅这是在离间她跟赵怀淑之间的姐妹情,不屑地冷笑道:“我不信她,也不信你,我只相信二表兄。”J??
说着,她亲昵地挽着谢昀的手臂,将头靠着谢昀的肩膀。
谢昀想要推开她,可想到她那一身的溃烂肌肤,又不忍心,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荀馥雅,宽慰道:“卿卿,现在媚儿知晓了毒花瓣的事与你无关,不会再恼恨你了。”
孙媚儿不悦地拽着谢昀的手,嘟囔道:“谁说跟她无关的?若不是她招公主痛恨,我会被牵连受罪吗?二表兄,你要为我负责呀!”
谢昀斜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