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娇-第1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一个美貌女子。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传到谢昀耳边时,罪魁祸手早已顶着他的皮囊,领着众人护送人去了。
皇宫,月盈宫中。
辛月正吩咐身边的心腹宫女雨露前往永寿宫煽风点火地散播关于荀馥雅的流言,并将有毒的粽子给荀馥雅送过去。
宫女雨露领了命,赶紧跑出去办事。
“皇上驾到!”
辛月看到赵启仁终于来找自己了,心里很高兴。果然,向太妃那边煽风点火,见成效了。
然而,赵启仁的脸色很难看。
他怒气冲冲地迈步进来,来到辛月面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贱人,你竟如此善妒,真是蛇蝎心肠!”
甩了甩袖子,他不理会辛月,坐了个位子端坐着,喝茶。
摔倒在地的辛月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痛,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狠,但爬起来时,全然没有一丝阴狠,反而委屈成泪人儿。
“皇上,不知臣妾做了何事,让皇上如此对待臣妾呀?”
赵启仁见她端着一副无辜的神色,厌烦地怒喝:“你还装无辜是吧?你在母后面前说昭仪公主的坏话,说昭仪公主勾引朕,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朕有这么好耍弄吗?”
面对天子的震怒,辛月也不惊慌,哭哭啼啼地说道:“皇上,您跟昭仪公主之事,整个后宫都穿得沸沸扬扬,宫中耳目众多,母后听到了,找臣妾问了几句。臣妾发誓,臣妾真的没有说昭仪公主的坏话,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赵启仁听到她发如此狠毒的誓言,又哭得楚楚可怜,心软了,忍不住上前扶起她,替她擦泪:“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那可不行,不美,皇上就不喜欢了。”
辛月赶紧止住哭泣,向赵启仁展笑。
此时,太监总管刘喜走进来,告知赵启仁画像调查的结果:“启禀皇上,据查明,那画像那么丑,是出自画师李苗之手。这人贪财,每次替秀女作画,总会收取钱财,给得多,他画得好看些,给的少,他画得一般,不给钱,他画得很难看。昭仪公主是不仅不愿意给钱,还表示见了皇上要告发他,所以他心生怨恨,在昭仪公主的画像上动了手脚。”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赵启仁气得咬牙切齿:“岂有此理,竟敢如此糊弄朕。”
若不是这该死的李画师,他又怎会错失美人,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他越想越气,遂下令:“传朕的旨意,将李苗斩了,诛他九族。”
“遵命。”
刘喜虽对这个过度残酷的惩罚颇有微词,但不敢多言。
“等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赵启仁想了想,又说道,“将宫里的画师都给朕赶出宫,以后朕要直接看秀女的脸选妃,不看画像。”
“诺!”
刘喜恭顺地退出去。
辛月见赵启仁为荀馥雅骑上心头,眼眸里闪过一丝幽暗,但很快消失。
她伸手轻轻抚着赵启仁英俊的脸庞,笑得风情万种:“皇上,不要想那些该死的人了。让臣妾来给您消消气?”
赵启仁心神一荡,想起这位妃子伺候自己的那些日子,便不拒绝,随着她的一步步引诱,一步步地迈进她的床榻……
片刻后,赵启仁睡死在床上,室内不知何时燃烧着浓郁的熏香。
辛月从床榻上下来穿衣,背对着赵启仁冷漠一笑。
整理容妆后,她吩咐守在屋子外头的人不要进去打扰皇上休息,自己摆驾到永寿宫,准备看好戏。
储秀宫,流言蜚语四起。
荀馥雅如今是公主,是未来的谢王妃,不宜住在储秀宫,储秀宫住的可是秀女,要成为当今皇帝的女人。
因此,储秀宫内外对她这位昭仪公主议论纷纷,更有甚者猜疑她与当今皇上纠缠不清。不堪入耳的流言传入了赵启仁的生母皇太妃的耳中,当夜皇帝被皇太妃招过去,训斥了一通。
荀馥雅听到这些,心里苦涩。
她无权无势,皇帝又对她存有别的心思,怎会轻易放她出宫?如今落入这不尴不尬的境地,也是万般的无奈。
她盯着宫女刚送过来的粽子,不由得想念王氏,想念玄素,想着想着,心里很难过,没了食欲。
春风困惑地询问:“昭仪公主,这粽子很香很可口,您不吃吗?”
荀馥雅站起身来,看向门外的阳光:“我肠胃不太好,不太爱吃这种黏黏腻腻的食物。”
她心里想,这里的粽子再好吃,也比不过阿娘亲手做的。不知阿娘今夕在何处呢?
正想着,皇太妃宫里的嬷嬷前来,态度显得有些不将荀馥雅放在眼里。
“昭仪公主,我们太妃娘娘召见,请随老奴前往永寿宫吧。”
“是。”
荀馥雅垂眉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仪容,便随她们前往永寿宫。
她知晓这位太妃娘娘是为流言蜚语而来的,铁定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这次见面,她肯定能出宫居住,因而,她心里暗暗欣喜着。
抵达永寿宫,她谦卑有礼地向太妃娘娘行礼,没曾想,辛月、赵怀淑早已坐在身侧陪着太妃娘娘。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失踪依旧的吟冬,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赵启仁的妃子之一,端坐在席位上。
“起来吧。”
太妃娘娘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冷地免了她的礼。
等她站起身来时,又肃然打量着她:“嗯,是有那么几分姿色。”
想了想,她终于给荀馥雅赐座:“坐吧。”
“谢太妃娘娘。”
荀馥雅行了谢礼,特意坐到吟冬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太妃娘娘打从心里面不认同赵启仁这位认领的皇妹,自然对这个称呼不反驳,却又觉得荀馥雅很不懂礼,心里很不悦。
她忍不住怒斥她一声:“昭仪公主,既然皇上认了你当皇妹,你应该跟怀淑公主一样,称呼哀家为母后!”
荀馥雅受教地垂眉:“母后教训的是。”
皇太妃见她如此乖巧文静,火气一时之间发不出来,便问道:“昭仪公主如今可是还住在储秀宫?”
“是啊。”荀馥雅早料到她会住在储秀宫,便故作为难地轻叹道,“皇兄说,怀淑公主的公主府太华丽了,他送不了那么豪华的公主府给儿臣,想着没过两日儿臣便嫁入谢王府,就暂时让儿臣住在储秀宫。”
皇太妃本来对荀馥雅还住在储秀宫这事非常恼火,特意召见就是想当面痛斥她,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又觉得十分有道理。
赵怀淑的公主府比王爷的府邸都要豪华,荀馥雅不过是皇帝临时起意,封她为公主,用来搪塞摄政王的,没必要赐给她这般豪华的府邸。
如此一想,她倒觉得发生这些事,都怪赵怀淑,遂不悦地冷看了一眼赵怀淑:“公主府邸的确华丽了点,如今正是国库空虚之时,你平时还是收敛一点吧。”
赵怀淑心里暗骂了一句,但表面受教地垂眉:“谨遵母后教诲。”
太妃娘娘满意地点头,转头看向荀馥雅,说道:“储秀宫是秀女住的地方,你住那里不合适,就搬到永寿宫来吧。”
荀馥雅可不想搬过来被这女人使唤,便道:“其实儿臣在上京城有宅子,不如太妃娘娘让儿臣出宫居住吧。”
太妃娘娘蹙着眉:“叫你搬过来跟哀家住,还委屈了你不成?”
荀馥雅垂眉:“不敢。”
辛月冷笑:“你有什么不敢的?身为当朝王爷未过门的王妃,青天白日里在御花园与皇上纠缠不清。”
赵怀淑见辛月指证荀馥雅,赶紧加油添醋:“不会吧?难道她还想毁了皇兄的名声不成?怪不得不肯搬过来跟太妃住了。”
太妃娘娘在辛月和赵怀淑你一言我一语的煽风点火下,对荀馥雅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她戟指怒目道:“岂有此理,你竟然如此行为不检点,你、你……”
见皇太妃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辛月赶紧扶着人顺气:“太妃您消消气!”
赵怀淑别有用心地说道:“母后您还是早早将人打发出去吧,皇帝哥哥是断不会让这位昭仪公主搬过来跟您住的。他若没那个心思,又怎会一直将人放在储秀宫里呢?恐怕此刻还在想着如何悔婚呢。”
“岂有此理,他怎么能为了这样的女子得罪摄政王!”
太妃娘娘气得脸色发白,越发觉得荀馥雅是个红颜祸水。
荀馥雅本来想好好说话,好好出宫的,可这两人一唱一和,皇太妃又偏帮着她们,估计这宫还没出,自己可能就遭受皮肉之苦了。
果然,皇太妃觉得荀馥雅太讨厌了,下令道:“来人,昭仪公主言行有失,拖出去杖打五十大板。”
荀馥雅看了看身旁的吟冬,见她岿然不动,似乎不认识自己,便举杯,将杯中的茶水缓缓倒在了地上。
茶水水四溅里,擲杯于地,玉杯碎裂声清脆。
她嗓音决绝,气势十足:“三位是觉得我好拿捏,就会任由你们胡乱欺负?”
她笑的时候眉眼温柔,一旦冷下脸来,身上颇有不惜玉石俱焚的模样,让在场之人全给震住了。
辛月脸色发白,登时往后退了两步:“荀馥雅,你胆敢在太妃娘娘的面前摔杯!你到底想做什么?”
醒过神来的皇太妃震怒,“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赵怀淑走到皇太妃左侧,提醒她:“太妃娘娘小心,这女人会武会射箭,厉害得很,相信伤了你。”
皇太妃心想,这下还得了!
她赶紧下令:“来人,给本宫拿下她!”
永寿宫全是太妃娘娘身边的亲卫军,一听动静就全都涌了过来,那些宫女太监嬷嬷全都避到了一旁。
数十人只围着荀馥雅一人,持剑相向,银晃晃的剑锋在晃得人眼花缭乱,大有上头那位一声吩咐,就把她刺个对穿之势。
吟冬站起身来看着她,张了张嘴要开口,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反倒是一旁是赵怀淑,故意大声说道,“荀馥雅,你可知冒犯太妃娘娘是死罪?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是不是?”
“摄政王的王妃,不需要你们来指手画脚。”
荀馥雅还没开口,便听见不远处转来男子怒气横生的声音。
声音,神似赵启仁的声音,走入众人眼前的也是赵启仁的面容,可那份气势,却独属于谢昀的。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纷纷跪地参拜。
然而,这位“皇帝”并不理会众人,一步步朝她走来。他的俊脸微沉,身上戾气横生,手中剑未出鞘,便逼得众人退避三舍。
四周的人不自觉地白了脸,静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只有微风轻轻吹佛而过的声音。
灯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荀馥雅不知怎么的,眼前视线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男子以一副陌生有熟悉的模样站在她面前,冷眸里万千星华涌动。
易容成赵启仁模样的谢昀看着她,满身戾气压去了大半,这才抬袖,小心翼翼的抹去她眼里的水光:“卿卿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嗯嗯。”荀馥雅拉住了他的衣袖,小小的一个衣角,那么地用力。
那一刻,仿佛他一出现,这世上的魑魅魍魉,她全都不怕了。
面对这种似乎习以为常的欺辱,她觉得自己还算镇定从容,可一开口,嗓音里全是委屈:“我想回家。”
这些人的不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明明方才也没有多难过的,明明刚才觉得,即便天塌下来,她也能自己撑过,可一见到谢昀,她就成了这样无用的姑娘。
眼里的泪藏不住,这满心的委屈,也藏不住。
“好。”谢昀低声应道。
皇太妃雍容的架子几乎都要端不住,起身训斥这个不成器的皇儿:“皇儿,你糊涂啊,这女子是个祸害……”
“闭嘴吧你!”谢昀眸若深渊,一手提着剑,一手牵着委委屈屈的荀馥雅,穿过重重重重人影,走向永寿宫大门。
四周那些人都同木头桩子一般,除了退避,再做不出别的反应。
皇太妃从未见过如此叛逆的皇儿,气得脸色发青,冲过去拽着谢昀的手,勃然大怒:“皇儿,你不能不顾身份,这女子会害了你的!”
顿了顿,她狠心地要求:“处死吧,还是处死了吧!”
“还轮不到你来管!”谢昀厉喝一声,手中剑出鞘,一剑劈向皇太妃的脑袋。
众人吓得失声惊呼。
荀馥雅来不及多想,伸手就握住了谢昀的手腕,拦住了大半剑势,剑锋刚好落在皇太妃的肩头,鲜血横流。
荀馥雅低声道:“不……这人不能杀。”
可谢昀眸色染红,低头看了她一眼,硬生生收回了想要饮血的剑。
但下一瞬,抬起一脚,直接将皇太妃踹飞出去。
谢昀握紧了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昭仪公主,出身如何,为人如何,清白与否,都轮不到你们来置啄!”
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势。
谢昀的相貌极具攻击性,像天生天养的野兽,带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美丽野。当他抬眸看人时,大部人都会被他身上外露的戾气所震慑,从而忽略了他优越的外表。
也不知是被吓坏了,还是被震慑了,反正周围死寂一片,无人敢吱一声,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皇帝居然连自己的生母都敢杀,简直是疯了!试问谁敢去制止一个为爱疯狂的皇帝呢?
这是所有人心里所想的,但唯有三人,并不认为眼前此人是当今的皇上。
她们选择沉默,各有她们的道理。
且说,谢昀盯着赵启仁的皮囊,牵着荀馥雅的手,旁若无人地将人带到冷宫中的一处幽静之地。
在他们的面前,湖面波光粼粼的,只有水色和初生的荷叶,看着心情舒畅。
荀馥雅看着谢昀将脸上的□□撕了,丢到水里,似乎不觉得自己干了什么惊天动地之事,寻了块石头,悠然自得地坐着。
荀馥雅看着,心则情生。可到底什么时候生了心,连她自己也说清。
或许是在前世,他来殉葬那时。或许是今生,他身负重伤却千里策马,赶来救遇刺的她,明明昏迷不醒,嘴里却一直对她的安危念念不忘;或许是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她被浸猪笼受辱的那一刻,替她发泄心中的委屈,不管不顾地讨回她想要讨回的公道;或许是意识到这人并非是善良之辈,却将所有的好都放在她的身上……
四载光阴,一千多个日夜。
好的,坏的,他们都曾历过。有针锋相对时,也有温情缱绻时。
他们之间的纠葛太深了。情生两世,上一世的肢体缠绵,遗留到这一世的心尖,成了抹不去的痕迹。
心或许只需一瞬,可情却在朝夕相伴、互相扶持里滋生。纵使骗得过旁人,也骗过自己。
在他穿风拂雪,于漫漫夜里跋涉前来寻她,自始至终相伴左右,不离不弃,她便知晓,自己在劫难逃,他是她逃不掉的宿命。
大抵,她与谢昀就像两根相互缠绕的藤蔓,日子久了,再无法轻易割舍。
是啊,四载同路人,到底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谢昀与她相望片刻,向她勾手:“过来,让本王看你伤到哪了?”
荀馥雅依然走过去,手伸给他:“没伤。”
他抓荀馥雅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一字一句地控诉:“可本王被你伤到了。本王感觉头上好绿!”
荀馥雅被他这不伦不类的话逗笑了:“放心,没绿。”
阳光有些猛烈,谢昀牵着荀馥雅的手,将她带到一处阴凉的大树,两人背对背地坐下。荀馥雅跟他详细说着那日自己是如何被送到宫里的事情。
谢昀听得眼眉一抽一抽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