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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缠娇-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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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况总觉得荀馥雅的声音里像压抑着什么,但他没有功夫深究,满心只想着说服她:“此事你大可不必担忧,那些马贼作乱多年,与外族勾结,没那么难除掉的。耽搁他好一阵子。爹趁机消灭罪证,你帮助爹独揽大权,等皇上回来,一切成定局,他也奈何不你爹,这不就皆大欢喜了?”
  可他的女儿听到这话,仿佛吓破了胆,一脸地担忧:“听爹的话,那些马贼那么凶恶,皇上去……万一皇上出了意外怎么办?”
  荀况心里冷笑:这简直是求之不得。
  他面上却装作很为女儿着想的模样,语重深长地教导她:“女儿啊,你还不明白吗?当你有了孩子,那个男人就可有可无了。若人死了,你肚子里怀着天家的骨肉,到时候可以垂帘听政,以后就是我们荀家的天下了,再也无人撼动你的地位。”
  荀馥雅衣袖里的手暗自攥紧了拳,虽然有过这样的猜测,这人为了权势,甚至打自己腹中胎儿的主意,可面对这位父亲的直言不讳,她的心里头除了无尽的寒意,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垂下头,心里泛起了五味杂陈。
  “万一生出来的是公主呢?”
  荀况晒然一笑:“天启女子都能为官,公主为何不能为帝?”
  荀馥雅垂眸似在思索,良久,方才抬眼,冲他笑起来:“是个好主意,就听爹爹的。”
  荀况听到这话,顿时乐得心花怒放。
  这才是他荀况想要的女儿。
  两人密谈许久,等走出屋子时,已经月朗星稀。
  王氏觉得太晚了,不想让女儿回宫,死活让人留下来留宿一晚。
  荀馥雅也想呆在阿娘身边说说话,便命人回宫向赵昀汇报此事。
  翌日,荀馥雅很晚才起床,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玄素已经从太学书院回来,低声告知她东西已经送到姜贞羽的手上。
  她点了点头,垂眉思考着下一步该做点什么。
  此时,王氏端着食盒,笑眯眯地走进来,将食盒里的鸡汤端出来,叮嘱她趁热喝,便急匆匆地往外走。
  荀馥雅见她高兴,便不去管了。刚喝完王氏熬的鸡汤,荀况便行色匆匆地走来。
  她站起身来,关切地询问:“爹,发生何事了?”
  荀况一脸怒然地坐下来,道:“别提了,提起就一肚子气。”
  荀馥雅向玄素使了个眼色,玄素给荀况递上茶水。
  荀况接过来,喝了两口茶,心下一转,又忍不住说道:“盛江二人最近查的私盐贩卖案子有了进展,今日早朝,他们向皇上汇报,犯事者是爹的门生。这事,其实爹也有参与,以盛江二人的能力,相恨很快查到爹头上。”
  说到这,他转过身来,神色凝重地对荀馥雅说道:“女儿啊,爹不能因此事被削权。你得帮帮爹啊!”
  荀馥雅垂眉不语。
  私盐贩卖案子,勾起了她上一世的回忆。
  那时,新帝赵启仁为了制衡李琦的势力,特意提拔赵昀,倚重他办事,其中一件便是私盐案。
  私盐谋取的暴利十分可观,因此,私盐贩子屡禁不止,更有盐使司官员与当地豪绅漕帮狼狈为奸,倒卖盐引,贩卖私盐,有意抬高市场价格,搅乱整个盐市。巡盐御史方正守奉命前往两淮巡视,不久后却传来他不慎跌入河中溺死的消息。
  新帝赵启仁震怒,觉得此事不简单,便命赵昀到两淮一趟,查出方正守的真正死因。
  一个月后,赵昀不仅查出方正守的死因,还查出方正守死之前搜集到前任都转运使卢万申参与私盐倒卖的证据。
  卢万申乃是荀况的门生,与荀况往来甚密,若让卢万申回上京城陈述罪状,只怕荀况被牵连进来。荀况为求自保,派人前去杀卢万申,调换证据。
  赵昀武功高强,自然没有让他们得逞,保住了卢万申的性命,只是因他目不识丁,手中的证据被掉包了而不得知。
  因他吃了这亏,杀害方正守和参与私盐倒卖之事被栽赃给现任都转运使梁廷,真正的凶手和幕后之人毫发无损。
  赵昀为此恨极了荀况,在梁廷被处斩的那日,他醉酒到首辅府门前大闹,硬生生地将厚重的大门踹成渣渣。
  她当时也在场,众人皆惧怕这个杀神,而她只是想到,若这人能有点文墨,也不至于冤死了好人,真是好心办坏事。
  ……
  如今,朝局翻天,赵昀成了皇帝,不用去查这案子,变成了盛景南和江锦川去侦查。
  在这两位探案高手面前耍上一世那些肮脏的手段,自然是不可能的,荀况身子无法在这件事上动任何手脚,所以才这般没头没脑,乱疾求医地来让她这个女人去帮忙解决这事。
  荀馥雅掀起眼皮,淡淡地问道:“爹想要女儿如何帮你?”
  荀况眼眸里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听说你对这两人有过恩情,不如拿恩情来让他们放爹一马吧。”
  荀馥雅心如死灰,却嘴角微扬:“好,女儿听爹的,准没错!”
  收拾了一下心情,她摆驾回宫,经过谢王府时,忍不住喊停。撩起帘子看了两眼,想要进去看看,可最后还是放下帘子,直接回宫。
  她的轿子刚走不久,赵昀便从谢王府走出来,身后跟随着盛景南、江锦川、岑三,还有一名表情颇不平静的尼姑。
  赵昀眉眼压得极低,平静的表象之下,杀意如潮浪翻涌不休。骨子里头的每一滴血液,似乎都在疯狂地沸腾,叫嚣着杀戮。
  或许,他的骨血里头刻印着嗜血杀戮的本能,在听到谢夫人如何将容妃的女儿掉包,如何谋划着让他们兄妹□□时,他只想将自己所知晓的酷刑都让这人一一尝遍。
  从前他恨不得杀了谢夫人,如今却觉得死亡,对她来说,实在太仁慈了。
  “回宫。”
  赵昀声音暗哑得就像在沙漠里行走了十天十夜那般。说的话,也像是从嗓子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整个人像一张绷到极致的弓,那箭矢已经上弦,随时迸发。
  随性之人敏锐地察觉他的情绪不对劲,连呼吸声都自觉地放轻了,生怕惊扰了圣驾,被射杀。
  回到宫中,赵昀听到宫中的太监说,皇后回宫了,便急匆匆地往凤梧宫的方向走去,可没走两步,脚步顿了顿。
  如今他带着这种暴走的情绪,神色一定很吓人,还是不要急着去,免得惊吓了皇后。
  最后,他没有去凤梧宫,而是来到宫中的演武场,这里是禁卫军平常练武练手的地方。
  他在演武场的擂台上立了许久,心口涌动,戾气却无法平息。
  良久,他望向演武场的禁卫军,脱掉繁琐的龙袍,只着中衣,命令道:“来十个人,带武器打。”
  禁卫军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纷纷望向身为禁卫军统领的萧敬禾。
  对方可是皇上啊,万一不小心伤到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萧敬禾偏是个慢性子,还在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位暴躁君王想要干什么。
  赵昀见众人纹丝不动,身上的暴戾之气更甚了:“不上来的,立刻处死。上来的,免除所有的罪。”
  说着,他随手点了十名禁卫军。那十名禁卫军自认倒霉,犹豫地围上来。
  赵昀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眼神阴森地命令:“拔刀,一起上。”
  话落,率先动手,却是赤手空拳地与十名禁卫军打斗。
  他向来出手凶狠,下手不留情,且力气极大,面对畏畏缩缩的禁卫军,一拳一掌地直冲要害去。
  那些持剑的禁卫军一开始还畏缩着不敢动手,生怕伤了天子。但瞧见有躲闪不及的禁卫军被天子一拳打在腹部,当即就起不来了,他们才深深地意识到,若是不出尽全力回击,自己的性命就要堪忧了。
  “动手!”赵昀收拳,眼中戾气翻滚,“朕底下不要孬种!”
  若不暴力发泄一番,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中的狂魔,夜里出来杀人泄愤。
  天子威严不容抵抗,何况对方的目光极度有压迫性,吓得余下的禁卫军不敢在犹豫,举起手中的剑,一起围攻上去。
  在刀光剑影中,赵昀仿佛找回了在战场上那种肆意厮杀的快感,瞬间化身为地狱修罗,眸光森冷如刀,拳风阴狠暴戾,杀气腾腾。
  那一刻,众人仿佛被他带到了充满杀戮的修罗地狱,明明是艳阳高照,却阴森恐怖,寒意料峭。
  禁卫军们被动地还击,为了自保,也拼命地厮杀,可每回剑要伤到天子时,总会被一股强大的力横扫出去,仿佛天子有一股神秘力量护着,攻击他便会被反弹似的。
  不到片刻,十名禁卫军倒地不起,萧敬禾这才慢吞吞地意识到,这位天子是在找人发泄情绪,于是他又摸着下颚,又在慢悠悠地猜想,天子究竟受了什么刺激?
  不知何时,赵昀的手臂上添了道伤口,渗出了血迹,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可当事人并不在意,抬手抹掉血迹,两眼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再来!十个!”
  遂,十名倒霉的禁卫军又被天子叫了上去对战。
  这回,慢性子的萧敬禾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命人去凤梧宫找皇后。


第124章 
  荀馥雅寻过来时,便瞧见了过半的禁卫军倒在地上,另还有四五个禁卫军正举剑围攻赵昀。
  阳光下,剑光晃动间,双方各有负伤,尤其是赵昀脸上那一道伤口,红得刺痛人眼。
  眉眼含煞,神色暴戾十足,堪堪昭示着,他很生气,想杀人。
  荀馥雅当然清楚赵昀今日为何会有这番失常举动。
  赵昀生气,一般有两种情形。一种是纯粹心情不快,一种则是有人犯了他忌讳。
  上一世,他若是心情不快,便会找借口来折腾她,把她折腾得不高兴了,这男人就自个儿高兴起来;但若是有人犯了他忌讳,他便会杀人。
  那时的他是权倾朝野的异姓王,身边毫无牵绊,大多时候,是想杀就杀,杀谁就杀谁,毫无顾忌。像今日这种情形,上一世,荀馥雅只见过一次。
  那是孝贤太后忌日的时候。
  赵昀无法从上百具女尸里面找出母后的尸体,变得暴躁疯癫,一把火将所有的尸体烧为灰烬。
  事后,他去找新帝赵启仁,请求赵启仁允许皇家寺庙里的得道高僧,在孝贤太后忌日的那一日做法事超度亡魂。赵启仁却表示,没有确定这些死者里面有孝贤太后,不能以太后的礼仪为她超度,也不能让其骨灰葬入皇陵,并告诫他,这是事关皇家的秘事,不得对外泄露半句。
  赵昀从新帝赵启仁所居的正阳殿出来后,便绷着脸,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她得到消息后,在岑三的带领下,前往校场寻人。抵达现场时,赵昀已经在跟人搏斗。
  只不过,那时的赵昀远比现在凶狠得多,命人从天牢里提出五十名穷凶极恶的死囚来跟他厮杀。
  他仿佛不怕死那样,给那些穷凶极恶的死囚各种武器,并告诉他们,只要最后能活下来,就可免罪。那些死囚听到可以免罪,自然以命相搏,不过最后全死在了赵昀的剑下。
  时过境迁,荀馥雅依旧记忆犹新。
  当时的校场,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了一片,唯赵昀浑身浴血地站在中央。他提着剑看过来时,那剑尖犹在滴血,看着特别渗人。
  那时她就觉得,赵昀天生就是一把杀人的刀。而现在,这把刀被她握在了手中。
  “你们在做什么?”
  怒意在胸口翻滚,荀馥雅出声叫停这场荒唐的搏斗。
  双方霎时收势,赵昀扭头看向荀馥雅,暗叫不妙,丢下一句“带他们下去疗伤,一人领五十两赏钱”后,便快步走向荀馥雅。
  方才还在大杀四方的天子,此刻在皇后娘娘面前像个做了混账事被家里人当场逮住的孩童那般,缩着脑袋,心虚低头,站得是规规矩矩。众人看了纷纷咋舌。
  “皇后,你怎么来了?”
  刚经过一场激烈搏斗,赵昀体内的热血依旧沸腾,声音带着压抑过后的沙哑。
  荀馥雅目光扫过他周身,看着他衣裳上的破损,冷笑道:“皇上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回宫了也不来找臣妾,臣妾只好来找你了。”
  赵昀闻得此言,拧眉扫视人群,不怒而威:“谁去通风报信的,活腻了?不知道皇后身怀六甲,见不得血腥吗?”
  天子这一怒,那脸上的伤还渗着血,看起来戾气十足,可怕得很。周遭之人吓得立马动都不动,敛声屏息。
  “皇上这么清楚,怎么就让自己流血呢?”荀馥雅见不得他那周遭之人出气,哀怨地说道,“莫非是不想见到臣妾,所以让自己伤成这样?”
  赵昀心咯噔了一下,赶紧柔声哄人:“朕绝无此心。”
  然而,却换来凉凉的一句:“君心难测,谁知道呢?”
  赵昀不悦地蹙眉,眼眉含煞:“皇后有话就直说,别阴阳怪气地说话!”
  他本就是那种脾气不好又缺乏耐心之人,加上今日心情特别糟糕,如今听到这话,一时之间火气上涨,说话的语气难免很冲。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担忧善良的皇后会被处罚,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口时,忽闻幽怨的哭诉声。
  “你凶我?你从前不是这样的,皇上,你变了!”
  说着,皇后挽起袖子垂泪,声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听得人特别难受。
  赵昀瞬间就慌了,赶紧柔声哄道:“没变!没变!”
  在身怀六甲的荀馥雅面前,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垂头认错:“都是朕的不是,皇后你别动怒,对胎儿不好呀!”
  他态度如此乖顺,倒是把荀馥雅给噎住了。
  两人在阳光下对视了片刻,荀馥雅低声解释:“臣妾没动怒,臣妾只是……”
  凝着那道渗血的伤痕,她掏出帕子,轻轻擦去血迹。
  想到这人总是这般的不要命,想到这人上一世被剔除十二根肋骨却硬撑到自己死,她忍不住伤心垂眉垂泪:“臣妾只是难过……你答应过,不会让自己受伤的,怎么说话不算数。”
  赵昀眼眶微红,这般的温情关怀,是他上一世渴求的,却总是得不到。
  不知道他怎么了,一向不擅长说话的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重复地说着:“别……别哭……”
  宽大的手掌落在荀馥雅的背脊上,轻轻地拍着,一点一点地靠近他两世渴求的人。
  荀馥雅挨到滚烫的胸膛上,可那汗味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让她感到很不舒服,非常抗拒对方的靠近。
  怀孕后,不知为何,她对气味非常敏感,有些气味让她闻着就想吐。
  她强忍着恶心的感觉,难受地推开赵昀:“讨厌……讨厌你……你……不要靠过来……”
  赵昀被推得不明所以,不过也没有生气,反而温情脉脉地说道:“好吧,朕先去将自己收拾干净,外面日头晒,皇后先回凤梧宫等朕吧!”
  外面的暑气的确焦灼,荀馥雅“嗯”的应了一声,便在玄素的搀扶下,率先往自己屋里走去。
  及至凤梧宫,玄素跟在她的身侧,座椅板凳都擦拭干净,请他入座,又命人送了热茶过来。
  赵昀还没来,荀馥雅察觉玄素近日的起色红润得很,忍不住询问她:“玄素,你跟江骜和好了?”
  玄素娇羞地捂着脸:“讨厌,小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都摆在脸上了,瞎子都看得出来,好吗?
  荀馥雅轻叹一声,忽地觉得感情这事不是你想如何,便如何的。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也不想知晓他们是如何和好的,只是淡淡地问了句:“那沈千怎么办?看得出,他很喜欢你。”
  提起沈千,玄素脸上的羞涩笑意褪去,垂眉盯着茶杯,面露愧疚之色:“只怪我们相识太晚,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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