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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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乐脚步匆匆,一路小跑着到了正厅门外,轻叩了两下门,垂着眼传话:“主子,珹王来了。”
此时此刻,苏扬舲正扶着卫南寻要往外走。
允乐顿了顿,抬眼看了下苏扬舲的神色才继续说:“珹王殿下已经进了府门,一会就要到前厅了。”
苏扬舲下意识的揪了揪眉头,泛出几分不耐烦来,道:“他来做什么?”
“小的不知,但是……”允乐停了下来,望着苏扬舲的身后看了看,吞吞吐吐的一副为难的样子。
倒是一旁的尹川有些看不下去,挑高了声音道:“他来便来,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家殿下,与我家殿下有什么关系?”
允乐瞥了尹川一眼,不想与他多说,刚想张口说什么,却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男音。
“四弟,怎么不欢迎我来吗?”
只见苏宁宴负手而至,一身金丝绣线的华美长袍在夜色中也闪的不像话,就连他的发冠上也镶着五颗硕大的珍珠,光彩熠熠。
苏扬舲笑笑:“大哥来了,我自然是欣喜,不欢迎这话可怎么说呢?”
苏宁宴注意到他身侧的卫南寻,打量着他们贴在一起的手臂,扯着嘴角像是脸疼似的说道:“哟,看不出四弟和夫人感情这么好呢,看来这景国的前太子也被我四弟的魅力所屈服,如此温顺恭良。”
苏扬舲抿抿唇,他不动声色的将卫南寻的手拉了出来,将自己的手指、戳、了进去,十指交握,笑:“我与夫人感情自是极好,谢谢二哥关心。不知二哥夜晚来访,所谓何事?”
咯咯的笑声响了起来,苏宁宴一转头从屋外拉了什么东西,一边拉一边说:“我自然是把你的人给你送来了。”
说完,又把身后的人用力往前一推。
那人一身红衣身姿极其纤瘦,被苏宁宴这样用力一推,整个人都重心不稳,晃晃悠悠的向着苏扬舲跌了下去。
苏扬舲赶忙向前半步,一把将人揽在怀里。
他身材高大,正好将那个红衣男子罩了个结实,对方身上散着淡淡的幽香,既不过分呛人,又不失清雅,可以说是味道刚刚好。
男子发髻凌乱,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苏扬舲抓住他的肩膀时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红影?”苏扬舲从发隙之间看清他的眉眼,惊讶的问道。
“四皇子……”红影声音低哑,就算是被人认了出来,也不肯抬起头。
苏宁宴从身后抄了上来,伸手捏住红影的下巴,用力向上一抬。
“怎么?不敢抬头让他看嘛?怕他心疼你?”苏宁宴冷冷的笑着,阴阳怪气,“人家有了新欢早就忘了你这个旧爱,你还给他守什么身如什么玉?娼妓倌里出来的小倌儿,还跟本王装清高?”
原本清隽的面容上,此刻却布满了可怕的伤痕,大大小小像是毛毛虫爬在哪里,有一些还淌着鲜血。
苏扬舲大吃一惊,看着红影的脸,又看向苏宁宴,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你打的?”
苏宁宴眉梢一挑,带着几分得意,点了点头道:“四弟不是喜欢红影吗,我便将人给你送来了。”
手中的纤细肩膀害怕的抖了抖,红影颤着音:“四皇子,红影没事。”
“没事?这叫没事?”苏扬舲想不通苏宁宴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跟一个小倌儿过不去,他还记得上次红影也是这样浑身伤痕的被他扔到了桦雾府门口。
他抬手从乌墨手里拿了本来给自己准备的披风,披到红影肩上,又将人送到乌墨的臂弯里,沉声嘱咐:“将人带走,请甄大夫来看看,你安排好。”
乌墨个子高大,他点点头,将人抱紧往屋外带着走,经过苏宁宴身边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苏扬舲盯着乌墨将人带出了房间后,忽然一抬手从允乐的腰间抽出了佩剑,他的指尖缓缓摩擦着锋利的剑刃。
长剑上摇晃着烛火的倒影。
苏扬舲舔了舔唇瓣,半垂着眸子问:“珹王自己来的?”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只觉得苏扬舲浑身散发的寒意有些可怖,咽了咽口水,才道:“自然不是自己,怎么?”
忽然,苏扬舲笑了,那笑容极美极艳,像是忘川上的彼岸花,妖冶而透着血滴的美。
“允乐,关门。”
作者有话说:
有些人活着,他可能已经死了。
第51章
◇
舲儿,要试试吗?
“苏扬舲; 你想干什么?”苏宁宴向后退了半步,脸色猛地一白。
苏扬舲是什么性子,他怎么能不知道呢?只是最近苏扬舲收敛了很多,没再表现出从前那种张扬而又蛮横的样子; 以至于他忘了; 这人不好惹也不能惹。
苏扬舲站在那里; 听着对方问自己想干什么; 笑了。
“我想干什么?”苏扬舲凉薄的眸子望着苏宁宴; 冷笑:“我一忍再忍; 大哥你却一再相逼,本来我也并不在意那个红影; 可是你两次将他打得皮开肉绽送到我桦雾府里; 我倒是想问问大哥你想干什么?”
“我?我就想让你不痛快呀!你不痛快我就高兴; 我就是喜欢打你在意的人; 我打他的时候就在想你心疼的样子; 太痛快了; 你懂吗?我把他压在床上听他哭喊让我停手的时候; 那真叫一个舒服; 你不是喜欢他吗?我就喜欢占有你喜欢的东西!”
苏宁宴如同魔怔一般大笑,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笑着笑着声音就哑了; 他顿了一会; 突然发疯一样的冲向苏扬舲,眼见着手臂就要碰到苏扬舲的脖颈。
突然却被旁边伸来的一只手钳住手腕,只听到「嚓咔」一声; 他的手腕就垂直向下仿佛一条死鱼般挂在小臂上。
卫南寻皱了皱眉头嫌恶似的; 又转过头看着苏扬舲道:“你要跟他讲什么兄弟情深吗?”
苏扬舲摇摇头; 怔愣了一下,他刚才只是眨眼的功夫,就看见卫南寻从身后冲了过来挡在他面前,将珹王的手腕给折断了。
再看看苏宁宴,脸色煞白痛的蹲在了地上,只能用另一只好手紧紧抱住自己受伤的右手,没有血色的嘴唇颤抖着,他怨恨的抬起了眼,瞪着苏扬舲,几乎是咬着牙说:“你……你……怎么敢?我……我……”
苏扬舲俯身下来,然后贴近他,近距离面对面的翘着他,看着他额头渗出的颗颗冷汗,道:“大哥,这就受不了?那要是……”
忽而,他扬起自己手中的那把佩剑,对着苏宁宴,说:“要是我也在大哥的脸上划几道,会不会更疼呢?”
“你敢!”苏宁宴惧怕的蹲坐在地上,向后退了退,“你为了那个贱货,竟然敢伤我?我是皇子!你敢伤害皇子?!”
苏扬舲一边慢条斯理地将剑尖冲着他的右脸上,一边冷冰冰的说:“我没什么不敢的,所以你一开始就不该惹我的。”
早在旁边吓得身子都僵硬的允乐突然上前,搭上苏扬舲的小臂,看着他摇了摇头,低声:“主子,不可。”
手中突然一空,下一刻苏扬舲看见刚才还在自己手里的佩剑已经握在卫南寻的手中,他将锋利的剑尖抵在苏宁宴的脸上,冷冷地说:“他不敢伤你,可是我敢。”
声音低沉,语调缓慢,没带什么情绪。
“啊……”珹王惨叫一声,只见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
卫南寻对着身后的尹川道:“去把珹王的人叫进来,将人带走。”
“你……你们……”苏宁宴因疼痛几乎已经变形的脸,瞪圆的双眼,血顺着手指流进他的指缝里,他抬起染着血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卫南寻,嘶喊:“你等着!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他站了起来一把推开在门口守着两个侍卫,冲了出去。
——
苏扬舲回来之后沐洗过,换了一身雪色衣衫,懒懒散散的坐在窗边的一张扶手椅上,膝盖上放了一卷书册,手指在书页上不耐烦的翻弄着。
刚才他是真的气急了,才想着关上门让允乐教训苏宁宴一顿,想来只要不闹的太过分,就算珹王告到父皇那里,最多也就是将自己训斥一番。
可是这个事情换成是卫南寻去做,就完全变了性质。
他和苏宁宴「兄弟」之间打一架,也很正常,可是卫南寻是什么人?
景国质子。
敌国质子。
他在姜国伤害了皇子,往大了说这就是谋害皇嗣,可是要掉脑袋的。
苏扬舲开始有些后悔,是自己冲动了,若是当时忍一忍,只让侍卫将人赶走不就好了。
看来明日只好先去找父皇认错,咬死了就说是自己动的手,反正看见的过程的都是自己人。
卫南寻就站在门口,遥遥望着他,看着他脸色一会一个变化,也不知道那个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苏扬舲抬起眼眸,也望了过来。
两个人隔得有些远,书房里烛火昏暗。苏扬舲望过来的眉眼更是不清楚,卫南寻甚至看不清他的眸子。
他说:“舲儿,姜帝要处死我了。”
苏扬舲将书册往椅子上一搭,低笑:“什么罪名?”
“戕害皇嗣。”卫南寻缓步朝着苏扬舲走过去,他无比清楚自己要去做什么。
就在刚刚,他收到了襄王的飞鸽传书,信笺上简短的说了如何能用黑面石解毒的过程,卫南寻手指摩挲着指上那个被他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玉戒。
冷冷冰冰,但又仿佛从寒冷中透出了一丝暖意。
那是他自己的温度。
每走一步,苏扬舲那陷在光影里的明艳五官就越是清晰一分。
“南寻何时伤害过皇子?我怎么没看见?”苏扬舲扬起嘴角,看着卫南寻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掰断了他的手腕,还在他的脸上刺了一剑,舲儿都没看见吗?”
卫南寻走到苏扬舲面前,停了下来,将他放在椅子上的那本书拿了起来,弯腰放在一旁,然后自己先坐在了上面,他一把揽住苏扬舲的腰肢。
苏扬舲被他手臂勾着,微微侧过身子望着卫南寻,眼尾苟着一点浅浅的笑意:“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哦?舲儿是自己担下这罪行吗?”
“有何不可?”苏扬舲视线下移,落在卫南寻的松散的衣襟上,领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凌乱的敞开着,漂亮的锁骨清晰可见,锁骨上露出的浅淡伤痕也在摇晃的烛火下若隐若现,苏扬舲的眉头微微一揪,问道:“南寻的身上怎会有这么多伤?”
卫南寻垂着眼睛,手指摸到衣领处顺着领口向下扯了扯,将那些可怖的伤痕露了清楚。
“战场上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怎么会没有伤呢?”
他一边说一边又将左边的领子往下扯得更深了一些,露出了胸口的一道三角伤疤,卫南寻探寻着去拉苏扬舲的手指,抓着他的手往他的伤疤一贴。
于是炙热便从那突出的伤疤上传到了苏扬舲手心里。
“这个伤疤,是我十七岁那年杀到北辽军前,直取他统帅首级时,被刺伤的。”卫南寻紧紧握着苏扬舲的手背,脸上笑容依旧,“我记得那一次,我昏睡了七天七夜,几乎是到阎王爷那里转了一圈,不知是不是我命太硬,所以他不肯收我,又把我放回来了。”
苏扬舲的目光落在他那只紧握着他的手上,眼睫不由得颤了颤,鼻头一酸眼泪几乎就要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候,卫南寻突然狠狠一拉,苏扬舲脚下不稳,被他拉进了怀里。
苏扬舲跌坐在卫南寻的怀里,两个人相互贴着,他抬头去望着卫南寻的眼眸,等着他先开口。
卫南寻另一只手又在苏扬舲的腰间揽了揽,他突然贴到了苏扬舲的耳边,轻语:“我知道怎么给你解毒了。”他的声音是一贯的玉石之音,轻敲苏扬舲的心口。
“舲儿,要试试吗?”
第52章
◇
别怕
卫南寻将那枚玉戒摘了; 拿在手中把玩。
苏扬舲不解其意,微微转头望向卫南寻,目光深沉又含着几丝探究。
“南寻总不会让我将这玉戒吞下去吧?”苏扬舲将手指覆在那玉戒上,想象着如此硬物若是让自己吞咽下去; 会不会毒还没解; 反而被撑死了?
苏扬舲原生家庭条件极好; 祖辈留下了许多产业; 然而他的父亲却是兄弟几个中最为平庸的; 也讨不到祖父的欢心; 于是从苏扬舲呱呱落地那天起,他的父母便发誓要把他往继承人上培养; 期望苏扬舲能优秀的吸引到祖父的喜欢。
于是; 从小起苏扬舲便养成了这种讨好型的性格; 他不会拒绝亲人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也会把每一件事力求做到最好; 能够让祖父看到他喜欢他。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学识有; 文凭有; 什么都很出色,可是; 偏偏事与愿违; 或许是因为父亲的碌碌无为; 也或许是因为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刻意讨好,祖父从来都不会在一众孙辈中多看他一眼。
当初在小说里写了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皇子,多少是存了私心的。
书中的苏扬舲什么都不会; 什么都做不好; 可偏偏生来就有父皇的宠爱; 这些是他渴望而不可得的经历。
刚穿书里时,他依旧是那种小心翼翼处处讨好的性子,直到后来他才发现,被皇帝宠爱是多么的幸福,即使他做不好完不成父皇也不忍心责备半句。
二楼书房里,烛火摇曳。
将二人的身影投在的窗户上,允乐和尹川等在楼下,他们抬头望向楼上的窗户的方向,光影里的两个人仿佛交颈而拥,暧昧的光圈在人影外围绕着。
襄王传来的信笺,是尹川读给卫南寻的,他明白自己的殿下要做什么,他自然也知道卫南寻是什么性子,纵然是别人的一点点恩情,他也会死心塌地的卖命。
“小骗子,你说主子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允乐在廊下搓了搓手,手臂撞了一下尹川的后背。
“你家主子会跟我们殿下回景国吗?”尹川抬着脸望着那窗户上的人影,语气冰冷。
“自然不会,我家殿下可是姜国的四皇子,是圣上最疼爱的皇子,是皇后娘娘的嫡子,说不定……”允乐看见尹川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停了没再继续说下去。
说不定是要继承大统的。
“我家殿下自出生起就是景国太子,就算现下委身在你姜国,总有一日他定是要回景国的。”
尹川摸了摸怀中的剑,他无比想念桑干川上的一草一木,哪怕是那呼啸干冷的北风。
他比谁都清楚,卫南寻是要夺回皇位的。
二楼书房里,苏扬舲坐在卫南寻的腿上,只见他伸了胳膊,绕过他的后腰,将他整个身子圈在了怀里,手指够到刚才苏扬舲正在看的那本书册。
“舲儿在看什么书,给我念念可好?”
苏扬舲心头一跳,眼神落在那本书册上,极不情愿的慢吞吞手指触碰到那书册。
书是他前几日无聊翻出来看得,应该是民间的话本子,写的是一个千年狐狸化身成女相勾引书生的故事,内容庸俗不堪入目,他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这个狐狸其实是个男身,后来与书生恩爱时被发现本相,他怕书生不愿接受他是个男身的事情,逃回了山林里,哪知那个书生却来找他,告诉他他喜欢的是这个人,不论男女他都愿意与他相守生生世世。
再后来,就是两个人没羞没臊的恩爱岁月……
“质子为人正直,定是不爱读这种话本的,不如我给你读其他的书可好,你看……”
“不好。”卫南寻打断苏扬舲,将那本书翻开了几页,递到他手里道:“就读这里吧。”
苏扬舲低头一看,卫南寻翻开的那页,刚好是书生去找那狐狸的时候,告诉他不论男女他都爱他……
如坐针毡,苏扬舲苦恼地看着卫南寻,又看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