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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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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从师门出世时,他和师弟一个来了桦雾府,一个去了枫露府。
  绵一性子软弱,不似他这般刚毅,那时候允乐觉得枫露府是更好的选择。
  因为二皇子一向颇具贤名,对待身旁的人也更加随和,不似四皇子这般怪谲难测。
  可是数年过去,他们的境遇却是如此的不同。
  周围如此寂静,黑夜仿若一张慢慢收紧的网,一寸寸绞住了允乐的心脏。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苏扬舲,发现他的脸色灰白到吓人,咬了咬牙将内心的哀痛收了回去,哑着声道:“主子,我去叫人将这里收拾了。”
  临走时,他又回头去看地上那刺客的尸体。
  狠狠闭了闭眼,一滴泪终是没忍住,从眼角滑了下来,允乐拐出了无尘院。
  黑暗里,他蹲在无人能看清的角落里,放声大哭。
  越是寂静,越是有无数的声音交杂其中,微风吹拂的声音,灯笼相互碰撞的声音,树叶之间摩擦的声音,以及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鲜血流在地板上的声音……
  “不要看。”
  一双手轻轻捂上苏扬舲的双眼,将人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苏扬舲的指尖还在那个黑衣人的面巾一角,他犹豫着想要最终确认。
  尽管他知道从允乐的表现来看一切已经不需要再多去确认什么了。
  可他不信,最终苏云杪还是要对他下杀手。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苏扬舲转过身,将自己软在卫南寻的怀里。
  当他穿书而来的时候,是苏云杪给了他最初的那份亲情,给了他从前想也不敢的温暖。
  可是为什么只短短过了数个月而已,那份让他感动不已的亲情就变成了毫不留情的杀戮?
  卫南寻抬手,轻轻拂去他睫毛上挂着的泪意。
  他没说话,他说不去半个安慰的字,因为这样的困惑也曾经在他的心底问了无数次。
  苏扬舲觉得自己要的很简单,但凡别人能赠与他半分暖意,他愿意还给对方十分。
  窗外的风摇曳着树影,那些参差斑驳也映在他的身上晃来晃去。
  “南寻,这里的气味让我觉得恶心,你带我走好不好?”
  苏扬舲将自己缩在卫南寻的怀中,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时,满是哀求。
  他一分一秒也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待下去了,难闻的血腥气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想吐。
  “舲儿,你听我说,”卫南寻将手掌放在苏扬舲的肩上,微微用力,“我可以带你走,可是你今天走了,明天还是要回来面对的,这就是现实,你必须要学会面对的真相。”
  “你二哥远比你想得复杂得多,我知道你很信任他,他在你的心底也很重要。”卫南寻凝望着苏扬舲的双眸,抬手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痕。
  苏扬舲眼眶通红,他压抑着鼻酸,带着哭腔道:“就算只能躲过今天这一夜也好,我现下不想在这里带着,你带我走吧……”
  卫南寻点点头,道:“好,我带你走。”
  寥若辰星,马背之上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于黑夜里沉沉浮浮。
  漫无目的,一匹马驮着两个人。
  前面的那个人早已经沉沉昏睡过去,他们衣衫单薄,长发垂落,直到此刻才发现他们竟然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卫南寻一只手将人圈进了胸前,另一只手紧紧抓着缰绳,马儿来来回回在这一片草场上踱来踱去,卫南寻一身玄色衣衫,活像个幽魂一般。
  当他们在一颗树前停下时,卫南寻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下了马背,他靠着树干然后将苏扬舲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又怕他身子畏寒,卫南寻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他的身上。
  月光华芒之下,他的长睫上还闪着星星点点的泪珠,卫南寻俯下头去亲那湿润的眼眸。
  大抵是伤心狠了,卫南寻亲他的唇角时,他也是用脸颊蹭了蹭卫南寻的唇,连眼睛都没睁开。
  这种回应大约是身体的本能,也可能是亲近和对他充满了信任。
  现在停下来,卫南寻才看见苏扬舲的脸上溅上的星点血迹,他又想起刚才那个哭着求带他走的人,一定很讨厌自己身上染上血迹吧。
  卫南寻扯下自己衣衫一角,轻轻在他的脸上擦拭,是了,干干净净的样子才最好的。
  擦到脖颈处时,腿上的人发出微弱的闷哼一声,突然苏扬舲伸出胳膊,攀着卫南寻的后颈上,眼睛都懒得睁开的人,却撅着嘴唇等人去采撷。
  卫南寻点到为止,轻声道:“你睡吧,我不碰你了。”
  “可是,我想你碰我。”
  有那么一瞬间,卫南寻心里的那股子念头冲了出来,也怪苏扬舲睡就睡吧,脑袋总是不老实,左右扭动。
  但是看到苏扬舲苍白的面容以及若有若无薄弱的呼吸,他就压下了那些横冲直撞的不理智。
  他浅浅亲亲苏扬舲的唇角,“你今天累了,乖。”
  苏扬舲却弓起腰背,一口咬住他的唇瓣,将他推到在草地上,“不,我是累了,可我想更累,我不想再想那些恶心的事情了……”
  下一刻,他就被人沉沉的推回到草地上,耳畔和着夜风:“好。”
  无论何时何地,卫南寻都没办法拒绝他。
  清冷的月晖落下时,卫南寻想苏扬舲就是一株曼陀罗花,看似洁白无暇,品尝后就会变得鲜艳血红,娇艳欲滴。
  原来洁白只是他的保护色而已。
  明知道带着毒性,却依旧忍不住一点点的靠近,一亲芳泽。
  这大约是他想要的泄愤方式,因为苏扬舲前所未有的积极和主动。
  他疯狂的扬起头,去啮咬卫南寻的脖颈,耳尖,和所有能碰到的身体,用波涛汹涌去吞食他的唇。
  满纸荒唐。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味,苏扬舲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终于将那些让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从肺里挤压了出去。
  伴随着彼此如雨点般急促的喘息,星辰在黑夜里渐渐隐去。
  “你会受伤的,舲儿。”
  卫南寻捧着他的脸,心疼的啄了啄他因疼痛溢出的泪珠。
  “就让我死在这份放纵里,好吗?”
  苏扬舲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意识懵懂,万物都在暗黑色的世界里沉睡,仿佛这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还是醒着的。
  草地上铺着卫南寻的外套,褶皱纵深,以及那些从中折断的草尖,都杂乱的横陈在各处。
  天色渐渐朦胧,看着怀里的人终于累到没有一丝力气,而沉沉的昏睡去,卫南寻心里疼极了。
  本来就如同透明一般的肌肤上,留下了累累斑驳,和遍及各处深浅不一的淤痕,处处昭示着他们夜色里的疯狂和激烈。
  甚至是从未有过的粗暴。
  “南寻,身体上的疼大约是可以大过心里的疼吧?”
  昏睡前,苏扬舲留下了这句话。
  卫南寻捋了捋他湿透的发丝,看着对方因为精疲力尽而累到极限,对一切再无任何反应。
  所以也不会心疼了吧。
  天空开始泛白,卫南寻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们本就备受非议,若是再被人认出来,又不知要在朝里掀出怎样的风浪。
  昨夜出门时,他们散了发,然而根据大姜的祖制,无重孝不可散发,他随手捡了树枝,又用匕首削尖了一头,又替苏扬舲盘了发髻,将树枝插/了进去。
  不得不感慨,人长得好看,就是插个树枝也好看。
  卫南寻将人横抱起来,放在马背上,累极了苏扬舲只是浅浅的哼哼了两句,就又软弱无力的瘫在了他胸口。
  “舲儿,我看不清路,你醒醒好不好?”
  卫南寻不忍打扰他,却也没办法,他是真的看不清路,在郊外这样地广人稀还可以,要是进了城内,肯定是不行的。
  可是身前的人根本叫不醒。
  他只是浅浅的抬了抬眼皮,就极其倦怠的又瘫软了下去。
  卫南寻想了想只好先不回城,在郊外寻个没人的地方,让人休息睡够了,再回去。
  可是去哪里呢?
  距离此地不远的地方,有一座荒庙,平时很少有人会去,卫南寻当初曾在此地借宿过一夜,那一次是他怀着巨大的耻辱心来到盛京城为质,知道前方就是盛京城,和卫南寻却一步也不想再靠近。
  那一次,在这个破庙里,他甚至想过结束自己这没用的生命。
  就这样死在荒庙里,不也是很好的吗?
  但是,在草堆上睡了一夜,卫南寻忽然就想开了,他还有万万人的血海深仇,他不能这么轻易的闭上眼睛。
  复仇,从那一刻开始就成了他心底最深的执念。
  卫南寻将人从马上背了下来,破庙还是那时他来过的样子,荒芜零乱到处都是灰尘,可是好在他没有人。
  卫南寻将人放在草堆上,又想起以前在庙的后面还有个小灶台,他将外衣盖在苏扬舲的身上,看着此时此刻虚弱疲惫的人,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听他的,为什么要任他胡闹折腾。
  长长叹息一声之后,卫南寻摸索着向后面走着,小灶台还在,就连旁边的柴火也还维持着它曾经的模样。
  卫南寻抽了几根木柴扔了进去,还是要烧点热水给苏扬舲擦试一下,再让他睡个安稳觉。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一切就都过去了吧。


第96章 
  ◇
  领兵
  这一觉睡了有多长; 苏扬舲根本就记不清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见一片金黄洒了进来,照在他的脸上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当他试图起身时; 才感觉到身上的绵软无力。
  昨夜的记忆仿佛潮水一般涌进了他的脑袋里面; 那些个疯狂又激烈的画面冲击着他的心脏。
  他微微低头; 摸了摸左胸口; 好像真的没那么痛了; 原来还可以用这种方式来疗伤。
  “你醒了?”
  卫南寻只着了里衣; 手里端着个沿口破了三四个口儿的陶碗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一看到他的半敞开的衣襟露出的大片雪白,夜晚里那些缠绵旖旎的画面就又浮现在眼前了。
  仿若雪地里燃着炮仗一样; 火星里夹杂着寒雪; 时冷时热疯狂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让苏扬舲一时间还难以适应。
  “这是哪?”
  他涨红了脸; 悄悄四下张望; 入目间是片片的破败景致; 一尊看不清眉眼的石像掩在密密麻麻的蛛网和稻草里; 四根柱子上残留了星星点点的朱漆; 而自己则躺在一堆干草之上。
  “破庙,荒废挺久的了。”卫南寻把残缺的陶碗捧着放到了苏扬舲旁边; 又从自己的衣衫上扯了一块布条下来; 道:“我帮你擦擦; 擦完你要是觉得可以了,我们就回去。”
  苏扬舲配合的靠在草垛上,盯着卫南寻看; 看着看着自己就笑了。
  “咱俩这么狼狈; 回去路上若是被熟人看见; 怕是要被笑话的。”
  “那怎么办?四皇子殿下?”
  卫南寻将布条沾了些热水,轻轻擦拭苏扬舲的发际、鬓角,又从耳后一直擦到了脖颈上。
  “要不……咱们先去买件衣服?”
  苏扬舲被他炙热的气息包围着,难免想入非非,揉了揉酸疼的腰,试图尝试着站起来。
  “穿成这样去街上买衣服?”
  卫南寻笑着,又抓起他的左手,将小臂、手腕、和每一根手指都细细的擦了擦。
  “也不是不行,就是……出来的挺急,身无分文。”
  两人目光对了个正着,相视笑了起来。
  是呀,哪次出门不是有人跟着付钱,他何时在身上带过这些黄白之物?
  卫南寻望了望他红彤彤的脸颊,道:“还是直接回府里吧,反正你四皇子荒唐惯了,做什么事也不会让大家太吃惊。”
  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夸赞还是讽刺。
  苏扬舲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点点头,时间已经不算早了,阳光甚至开始有些晒人。
  盛京这个地方,说是四季,但其实春季很短暂,有时就是刚脱了厚重的冬装,就要换上轻薄的夏衣的,过渡的时间十分短暂。
  可是这个春天对于苏扬舲来说,却是漫长而美好的。
  走出破庙的时候,苏扬舲抬眸,迎着太阳,忽然就笑了,“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建个房子吧?”
  卫南寻四下里望了望,没什么表情变化,点点头:“你高兴就行,还有什么要求吗?”
  苏扬舲的眼眸亮晶晶的,映着太阳的白芒,随即伸手规划了一下破庙附近的一片荒地。
  “这里,圈起来装个栅栏,可以养几只鸡崽,那里,把地拢一拢就能种些青菜鲜花,在远一点,那里,搭个木架子种上一颗葡萄树,门前还能种一棵杏树一棵梨树……”
  苏扬舲笑容淡默恬静,他随手的勾勒着他们的未来,闭上眼这样的画面就瞬间在脑海里成了型,大约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卫南寻静静的听着,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
  “好,都好,”卫南寻依着方向握住他的指尖,放在自己的胸口,道:“先说清楚,我可什么都不会,到时候你规划的事情都要你自己去做的。”
  苏扬舲瞥了他一眼,往马儿那走,“也行,那你去盖房子吧。”
  卫南寻先是怔了一下,而后才仰天大笑。
  盖房子,四皇子您可真会想。
  因为有些地方实在疼的难受,苏扬舲只能侧坐在马背上,几乎半个人的重量都落进了卫南寻的身上,进城门前卫南寻将自己的外衣罩在苏扬舲的头顶,围了一圈之后只露出两个黑亮亮的眸子,帮他看路即可。
  卫南寻大大咧咧的骑在马上,根本没在意路人的目光,看与不看对他而言都没太大的区别。
  幸好的他的脸对于盛京城的百姓来说,还是陌生的,多看几眼无非是因为他的样貌。
  这样出众的男子,其实并不多。
  苏扬舲缩在他的怀里,身形消瘦,若是不仔细辨认,到让人看不出男女,反而没认出是谁。
  两个人缓缓驶到了桦雾府门前,允乐靠在墙角上,面色哀伤,甚至眼眶还留有几分红。
  那些不好的记忆又在这个瞬间回到了苏扬舲的脑海里,他的唇角肉眼可见的垂落了下去。
  “主子。”
  允乐偷偷背过头去,转过来的时候自以为看不出泪痕了,他双膝跪地垂着头,道:“刚才宫里来信,陛下让您速速进宫。”
  苏扬舲想跳下马背,却发现扯着疼,只好求助卫南寻。
  卫南寻将人抱了下来,苏扬舲扶着他站直,才缓缓道:“知道了,我换件衣衫就进宫。”
  跨过门槛,他又突然停了下来,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允乐,你有多久没回过飞剑山庄了?”
  允乐突然一怔,想想才说:“七年。”
  苏扬舲抄着手,转过头,盯着他看了许久,道:“回去吧,回去看看你的师父。”
  允乐愣在那里,不知何意,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苏扬舲已经跟卫南寻走远了。
  他一瞬间瘫在了地上,顿了很久很久,才小声嘟囔:“殿下,您是不要允乐了吗?”
  其实苏扬舲完全没有他所表现的这般洒脱,转身的瞬间,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允乐的忠心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些时日以来,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苏扬舲都看在了眼里,可是……
  苏扬舲不想每次看见允乐的时候,就想起那场让他作呕的刺杀。
  “其实,你何必要让允乐走呢?”卫南寻抬手擦着苏扬舲脸上的泪珠,“他对你有多忠心,你应该很清楚的。”
  “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我才想让他走得。”苏扬舲吸了吸鼻子,忍住不回头,“我每次看见他就会想起绵一,就会想起苏云杪,他也是一样的,看见我就会想起他师弟的死,就会想起背后的始作俑者,这会成为我们两个人的痛苦,我让他离开,也是想让他从此远离这些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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