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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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乐带着甄荀踏进了无尘院,苏扬舲正在蹙着眉,心疼的看着卫南寻的手臂,眼里含着泪水欲滴不滴的样子。
直到甄荀开始给卫南寻包扎时,苏扬舲才思考允乐刚刚说的这句话。
与那天在无尘院的刺客不同,今天的明显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死士,每个人都像是认定目标的没有感情的机器,每一剑每一刀都是冲着卫南寻和他来的。
可是,他也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即便是在凶险的时候,那些刺客就算看着是刺向他的剑或者刀,在刺到他面前时都会改变目标,仿佛都是冲着卫南寻去的。
若说他们是冲着卫南寻来的,那为何在苏扬舲跳下小船后,所有的人都冲他而来?还有那几乎要抹他咽喉的一剑,又如何解释?
“你在想什么,舲儿?”卫南寻口中咬着止血带的一段,用力的打了个结。
甄荀则已经给尹川去处理伤口了。
苏扬舲抬起手,帮他把带子的另一端整理好,才说:“我在想今天这些死士确实太奇怪了,很明显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为什么当我跳下了小船以后,他们又冲着我来了呢?”
“他们不会真的伤害你,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引诱我到你身边,这样才会让我分神,露出破绽。”
卫南寻的语气煞是冷酷,“最后逃走的那个就是一开始在岸边的吹哨人,是这批死士的指挥者。”
“指挥者?什么?”
卫南寻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抬起没受伤的手指,伸向苏扬舲的眉心。
抚了抚,才道:“你这眉头从进宫之后就没舒展开,告诉我是不是进宫姜帝对你说了什么?”
苏扬舲想起今日与姜帝的一番对话,忍不住心口又是阵阵酸涩,强压了压,才扯了个不太自然的笑容,道:“并没有,你想多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盛京城,到底他们还能待多久呢?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9章
◇
明志
苏扬舲一夜辗转未眠。
半夜里; 他胃腹又开始泛恶心,睁开眼时他听见了窗外的一阵低语。
“信中说桑都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殿下回城。”
“哪一日?”
“六月初九。”
过了一会,那个含着冷意的声音才说:“我知晓了; 你与曹沫自去准备。”
苏扬舲躺在那里; 一动也不敢动; 去准备什么呢?
准备回桑干川吗?
这一日终于还是要来了。
可是; 他怎么办?
房门被推开; 夜风顺着缝隙钻了进来; 苏扬舲觉得好冷,眼角发痒。
嗐; 怎么就那么不争气。
尹川这几天心情格外不好。
因为自从他向卫南寻说已经准备好一切; 都过去了整整三天三夜; 眼看着端午都过去了七八天了; 六月初九前他们一定赶回桑干川; 再想想这两千里地; 就是骑马不眠不休加速疾驰也要十日; 才能抵达。
更何况他们不可能不眠不休赶路。
然而他们的殿下; 每日就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四皇子身边,两个人不是在厅里你喂我我喂你; 就是在床上不知道干些什么。
江恒是武将; 性子比尹川还急; 这日终是忍不住,亲自找上了门来。
“殿下呢?”
江恒刚换值,一身铠甲还没来及换下; 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尹川抱着自己的剑躺在梨树上; 听见江恒的声音; 扭头看了看,用手里的剑指向无尘院的卧房。
“都过了午睡的时辰,殿下怎么还在卧房?”
江恒迈出去的步子顿了顿,扯着嘴角好像牙疼一样。
“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好了。”尹川早就习惯了,将自己的胳膊一撑,枕着躺在树枝上,动也没动。
江恒退回来半步,道:“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不着急呢?也不劝着殿下尽快启程,你看看这都什么日子了?再不出发,到桑都的时候还有什么用?”
尹川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在口中,咕哝:“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家得听的进去呢!”
江恒皱着浓眉,颇为嫌弃的瞥了那卧房一眼,随后一屁股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嘴里不停的嘀咕说:“妖孽,妖孽……”
“江大统领倒是进去劝啊,不也只敢在这里悄悄骂人吗?”
尹川仰面躺着,炙热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透下来,树影斑驳,将他整个身子也照的影影绰绰若隐若现。
江恒自然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他神情凝重,仰头:“我昨日才听说,你们前几日在津桥上遇到刺客了?”
“是。”
“这几日也有官员私下议论,盛京城里当街刺杀皇子这么大的事,京兆尹就跟没看见一样,也不上折子,只有兵部参了秦绍,说他私自调用禁军,奇怪的就是皇上看过这个奏折后,什么都没说,只罚了秦绍三个月的月俸。”
“之后呢?”
“之后就是大家突然变得很默契,都不再提这件事。”
“江统领怎么看?”
尹川睁了眼睛,将嘴里的树叶扯了出来,望向下面的人。
江恒捏紧了拳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道:“我曾听人说过,姜帝私下里养了一批死士,原本我还不信,经过此事,我倒有几分信了。这盛京城里,天子脚下,纵然是皇亲国戚也不敢贸然刺杀当朝皇子,疑点太多,不能不信。”
尹川一个骨碌从树上跳了下来,也不理江恒,径直向着卧房走过去。
江恒连忙站起来,一把拉住他,压着声音问他:“干什么去?!”
“带殿下走。”
江恒撇撇嘴,“那他要是不走呢?”
尹川黑亮的眼珠转转,道:“那就敲晕了带走。”
江恒看了他许久后,索性咬咬牙点了头。
卫南寻刚清醒,半敛着浓而黑的眼睫,紧抿的唇角显着冷感,好似只孤狼般凶狠,下一刻就会扑出去。
“殿下,你醒了?”
尹川讨好的笑,手里捧着个茶碗。
这是一辆马车内,下面的路并不好走,磕磕哒哒一边走一边上下颠簸。
“你好大的胆子!”
卫南寻眼里无波无澜,却通身散着威严,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他一边说一边掀开车帘,向外看了看,这已经不是盛京城了。
卫南寻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傍晚,当他踏出无尘院的时候,只见天上落下一片黑影。
于是就是他眼前顿时黑了,脖颈上阵阵疼痛,在之后他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殿下,我们必须要上路了,尹川也是迫于无奈才……”
他越说声音越低,虽然知道这样的手段还是卑劣了一些,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卫南寻为了等这一刻,到底付出了多少。
尹川虽然顽略,但他追随卫南寻多年,懂他心中所想。
他家殿下舍不得离开那个姜国的四皇子,又不愿意将对方也扯进自己的家仇雪恨里来,所以才对于回国之事,一拖再拖。
卫南寻根本下不定决心离开。
那也只好尹川帮助他下这个决心了。
而且,卫南寻在姜国多待一天都会有风险,很显然姜帝那只老狐狸已经开始把心思动在了卫南寻的头上。
为了顺利出盛京城,尹川已经在路上帮卫南寻换了衣衫。
尹川暗暗屏着呼吸,观察着卫南寻的情绪和反应,只见他掀了掀眼皮,衣衫并不合身,甚至有些粗糙,上衣下裤都是粗布麻衣,这也是为了不引起路人的注意,那上衣明显紧绷,隐隐约约透出了肌肉的线条。
卫南寻的视线追随着一路向后的白杨树,渐渐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这一别,他与他的舲儿何事才能再见。
“舲儿,你等我手刃仇人时,定会身披赤铠,十里红妆迎娶你。”
卫南寻离开的第二日,苏扬舲就收到了姜帝让他进宫面圣的旨意。
无尘院门口,允乐走进来,怀里抱着橘猫儿,他刚刚要制止,允乐就已经猫儿放在了书案上。
“主子,我早上推开门就看见这东西躺在我的门前,我送回到尹川的院子里时,却没找到他,这臭小子是不是又溜出去玩了?”
苏扬舲听闻心里抽了几下,抿住嘴,想笑又扯不出来,只好放弃挣扎,向后退了三四步:“他和卫质子走了。”
“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摸去哪……”允乐忽觉不对,神色凝重转过头看着苏扬舲,问:“走了?是哪个走了?”
幸好那只橘猫儿对他毫无敌意,自顾自抖着毛站了起来,看看允乐,摇头晃脑的自己走了出去。
苏扬舲这才站直,道:“走了,就是字面的意思,回景国了。”
允乐突然瞪大了眼睛,嘴巴半天合不拢,“主子,他是景国质子,是不允许私自出京的,您应该是知道的。”
“你觉得护城军能拦得住他吗?”苏扬舲今日一身常服,玉革带束腰,月白袍修长。
他眼睛里的悲伤却是藏不住的,长长叹了口气后又道:“吩咐下去,今日起,无尘院只有你能进来。”
卫南寻离开的消息决不能走露半分。
说完,他就吩咐允乐备车进宫。
走了几步,他停下脚步道:“记住,无尘院只有你一个人能进来。”
允乐点点头。
“备好车,让宋阳陪我进宫,你留在这里。”
奉天殿里,姜帝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星熠,你不必再多说了,朕心意已决,这次攻打景国你四哥领兵。”
苏星熠垂着头,憋了半天,才说:“父皇,恳请父皇允许儿臣作为副将陪伴在皇兄左右。”
姜帝看向苏星熠,声音骤然变冷:“你们心里打的主意,朕一清二楚,你和你皇兄最好不要再来挑战朕的极限,你听懂了吗?”
苏星熠还没开口,就被殿外的嘈杂打断了。
有宫人匆匆忙忙从殿外奔进来,跪在地上俯身施礼道:“陛下,四皇子到了。”
“混账,四皇子来就来了,你慌张什么?”
那宫人这才擦擦汗,跪着退到了一边。
四皇子已然入殿,缓缓走着,一身常服将他羸弱的身子裹得严实,玉冠束发,俊美昳丽。
唯有玉冠上的那根树枝,与他这华贵模样十分不符合。
“父皇。”
他跪在苏星熠的旁边,那双长眸盯着龙椅之上的天子。
姜帝这一刻也是心绪万千,苏扬舲苍白的脸色昭示着他的身子有多病弱,这样的身体真的撑得住上战场吗?
万般滋味涌上了他的心头。
“舲儿,朕看你又瘦了些,寻个太医来给你诊诊脉吧。”
姜帝终是软了下来,怎么都是自己自小疼到大的儿子,不是形势所迫,他也不想如此苦苦相逼。
“父皇唤儿臣进宫,应该不是为了诊脉,父皇有话就直说吧,舲儿虽然身子病弱,却也不是时时刻刻就能病倒的样子,看大夫不需急于这一时。”
这话一出,倒是多了几分疏离,少了亲情。
姜帝看他如此态度,便也没在客气,道:“朕已经着中书令拟了诏书……”
话没说完,苏扬舲便打断,“儿臣不去。”
姜帝气血上涌,拍了桌案,震得案上的砚台里墨汁四溢,染上了旁边的白纸。
“你!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选择!”
苏扬舲忽然抬头,望向姜帝的视线竟然带着一种震慑,那眼神如此冷漠,令人感觉浑身透骨冰寒。
姜帝竟然一个错神,被他震住了。
“儿臣不会去,父皇若是还要相逼……”苏扬舲淡淡的扫了姜帝一眼,突然一抬手从玉冠上将那根「树枝」发簪摘了下来。
他握在手中,轻轻拨开发簪一端,露出藏在里面的一段雪亮泛着寒光的小刀。
“违抗圣命,不孝不贤,舲儿只能以死明志。”
“你!”
作者有话说:
苏老四早就将崽子揣进了肚子里,可是质子还不知道呢!马上舲儿自己就会知道了。
第100章
◇
崽子
苏扬舲最近特别容易晕倒。
吃多了会晕倒; 饿了会晕倒,站久了也会晕倒。
可是他自己都没想到,今天就连大声用力说了几句话,都会晕倒。
躺在偏殿的苏扬舲不知所以的眨着眼; 前一秒他还在用藏在簪子里的利刃威胁姜帝; 下一秒就毫无征兆直接昏倒。
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气势呢?
……
有人从外屋悄悄走了进来; 苏扬舲听见了脚步声; 佯装着闭上眼睛。
那人急匆匆的走到他的床前; 不一会就搭上了他的手腕。
原来是太医。
苏扬舲睁开眼睛; 就那样直直看着他,嚯; 又是老熟人。
“柳太医; 本王记得跟父皇说过; 不让你再给本王看诊的。”
他淡淡的扫来一眼; 让柳太医吓得手指都哆嗦起来; 抬头; 眼睛里一片仓皇:“四皇子; 陛下召的急; 太医局当值的太医也只有小的够资格给皇子看诊,所以小的只好硬着头皮又来了。”
苏扬舲没有心思与他周旋; 闭上眼; 问道:“那你可诊出什么了?”
柳太医向后退了半步; 声音有些不敢置信,又……怎么说呢,就是非常奇怪的眼神;“小的、小的诊出了喜脉。”
苏扬舲眨了眨眼。
喜脉。
喜脉??
他如同诈尸一般直挺挺坐了起来; 等着柳太医; 看了许久,又突然笑了。
就知道不能让这个庸医给他诊脉,能给男人真出个喜脉来,他也是天底下第一人了。
“不愧是柳太医。”
苏扬舲绷紧下颌,面无表情的把目光从地上那人脸上移开,许久之后他才僵硬的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小腹。
“四皇子可有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嗜睡而又浑身乏力,时不时还头晕昏厥的情况?”
苏扬舲的眼神热的仿佛能在柳太医脸上烫个洞出来。
他不信,还想在挣扎一下。
“不全对,我没有食欲不振,相反,我食欲好的很,恨不得一天吃个七八顿。”
要么这柳太医是个庸医,要么就是这个世界已经疯了。
他是男人,哪来的什么喜脉?
几乎是一瞬间,苏扬舲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住柳太医的肩膀,晃了晃道:“柳太医,我食欲这么好,怎么会是喜脉?你诊错了,对不对?!”
柳太医也是惊魂未定,在太医局呆了半辈子,给后宫娘娘们摸过无数的喜脉,他又怎么会弄错呢?
可是,这种颠覆他认知和常识的事情,确实也让他感觉无法理解,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小的也不敢确定,要不在换个大夫来诊治?”
若是有两人以上便能确认此事是真的了。
苏扬舲先是点头默许了柳太医的建议,可是当他站起来要向外走时,苏扬舲突然喊住:“不,不必去了。”
柳太医转过头,问:“不必去了?”
苏扬舲吐了口气,将先前胸中烦闷疑惑统统呼了出去,这才缓缓点头:“我出宫后,自会求证此事。”
太医局的人,他一个也信不过。
柳太医望了望苏扬舲,心中仍是带着几分畏惧,见他并未再看自己,便想要先溜走,于是拎着自己的药箱悄悄向外间走了几步。
“柳太医,”苏扬舲声线冷凉,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威压,道:“今日之事,我若从旁人口中听到半个字的闲话,你就自己先把后事准备好等着就行,记住了吗?”
柳太医脸上的皱纹沟壑仿佛都深了几分,只能颤着声应了下来,他已然记不清,这是四皇子第几次以死来威胁他了。
走出大殿,柳太医抹抹湿透的鬓角,望向富丽堂皇又静匿的巍峨大殿,他知道自己也该到了告老还乡的日子里了。
今日,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