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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陛下又把青梅跪-第48章

小说: 陛下又把青梅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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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高兴。

    若要她死心塌地地做某人的妻子,她就不乐意看到还有别的女人在眼前晃; 哪怕理由再多,难处再多,她就是不高兴。

    “毛总管不就是你的人。”她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 又换了满不在乎的态度,“罢了,你既然收了人家蒋贵人,那蒋贵人又是个听话温柔的,不像王氏贼心眼儿多,你就留下呗。”

    白睢还能不知道她?

    遂使了个眼色,等屋里的下人全都乖乖滚出去,他便狗腿得更彻底了:“不敢不敢,我可一脚都没踏进去她俩房里过。再弄个蒋贵人来,不过是想让那王贵人有空就去跟她斗,省得坏心眼儿都用在我的心肝媳妇儿上,岂不坏事。”

    嘁!

    “你起开,还心肝呢,恶不恶心。”

    “不恶心,何止心肝,应当说是我的命才是。”

    “……”

    苗小柔晓得他嘴巴能说,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无奈就是吃他这套,被他抱住嘬了个额头,那气就散了个差不多。幸得她遇到的是个好男人,若要遇到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她这般轻信身边人,往后只怕吃苦不断。

    白睢暗喜自个儿捡到个宝,可真是好哄。

    揪着他的耳朵:“你以后要是再敢随随便便纳别的女人,你的话我可就不爱信了。说好的承诺,你骗谁呢。”

    他则偏着脑袋:“是是是,再也不敢了。谁让我娶了个醋坛子回家,哎吆喂,这才刚试着做我媳妇儿,就弄得满屋子醋味儿。以后要是当真乖乖把正妻的位置摆正了,只怕我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眼珠子都要被你挖掉。”

    “谁吃醋了!”

    白睢乐乐呵呵的来抱她:“你,就你吃醋了。白、苗、氏!”

    “你少来,没有……唔……”

    话未说完便被他含住了嘴巴,紧接着脚底腾空,被他抱进里屋藏起来亲。

    某人发情起来是一点都不讲究的,将她压在墙上狠狠亲肿了她的唇,咸猪蹄子在她身上乱摸一通,弄得衣襟松散,发髻散乱。

    她这回没拒绝,越深吻越眷恋上这种感觉。渴望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明天……明天就给你找个名医调理。”一场酣畅淋漓的热吻后,他流连徘徊在她唇上,喃喃说着,“咱们将来要生好多崽子……小柔,你害得我好想要你,你老实交代,从什么时候我灌迷魂汤的……”

    苗小柔脸颊绯红,想要推开他。

    推不动。

    “别推了,我等,我等你自个儿心甘情愿跟我做那事。”

    不要再说了!她听不下去了!

    白睢嘿嘿笑,满意地看着她慌张得像只小白兔,这才发了慈悲不再逗她:“好好好,不说了——那个蒋氏,你就不必操心了,王氏迟早有一天要干掉她。”

    哦,忘了蒋氏的事儿。

    “这后宫不比普通人家,一干女人拿命在斗,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咱们杵在这样的位置绝不能心慈手软。必要的时候,该打杀的打杀,该弄死的弄死,你天性敦厚纯良,万万不要动不该有的恻隐之心。”

    她若有所思:“哦。”

    以前还没真切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经过一场死里逃生,她明白了弱肉强食的道理。这后宫也是一样,她作为皇后当为主宰,规矩要立,鲜血要流,否则她这个妻子便管不好丈夫的后宅。

    白睢有许多事要操心,后宅的事她定要管理好,不可叫他太过操劳了。

    今日王氏与蒋氏来请安,那王氏见她安然无恙回来,竟然能做到不见一丝惶恐。她晓得,眼下还不到戳穿王贵人的时候,郭放此时造了反,若是将王家逼急了,搞不好王家又倒向了郭放。至于蒋氏,有些小聪明,性子文静,也有心争宠,那就按白睢说的,继续挑拨她跟王氏的关系,借王氏的手来对付她。

    届时本就不和的王蒋两家再度生了嫌隙,还不都攀附着皇帝,在皇帝手下争长短,最终得利的自然会是白睢。

    于是次日两人来请安时,她便都赏了东西,却独留了蒋氏下来说话。之后再去倚栏轩一打听,那王贵人气得又是砸杯子又是罚丫鬟的。

    帝王学会用制衡手段,这后宫也是一样。那蒋氏在她这里不仅得了面子,还有机会见到皇帝,虽被王氏给了许多白眼,却仍巴不得伺候在皇后跟前。回头在倚栏轩里,跟王氏明里暗里斗了起来,那原本温婉的内心也被激起了斗性。

    今日午后便有大夫遵旨来问诊,问了才知,是白睢特意请来的神医,尤其擅长医治妇人,调理不孕之症。

    开了副方子后叮嘱按时服药,倒未一口咬定她此生不能生育。苗小柔便因此缓了口气,那心情自也敞亮不少,喜得晚膳多吃了半碗饭。

    她往日过得颇有些糊涂,心情不好起来往往吃个半饱便搁了筷子,时有胃疼。如今回想起来,也难怪白睢念叨她压抑太过,她分明隐藏得并不好。

    而今见还有希望为他生个一儿半女,一时高兴饭吃得多了,药虽苦得想吐却乖乖定时定量地喝。

    这日直到深夜,白睢才忙完回来。见她还等着,便问:“大夫如何说?”

    苗小柔替他宽衣,虽早困得眼皮打架,被他一问又喜上眉梢:“大夫说,的确有些病症,胞宫已受了损伤,但是听了我的描述,又说倒不是十分严重。他开了药方,让先调理个半年再说,只是这段时日最好不要……不要行房。”

    白睢抱她上床去,咧嘴笑着:“你放心,这我忍得住。”

    却不提子嗣的事,谨防害她压力过大,只一味将她逗得埋进被子不理人。昔日的大彪啊,不知不觉就成了小柔。

    苗小柔亦有一事未提——王贵人偷摸打听之事——她不愿白睢操心完了前朝,又来操心后宅。

    夫妻两个,是彼此心疼着对方的。

    今日午后送走了大夫,一直死盯着倚栏轩的心腹便来禀报,称那王氏养的那海东青人精似的,又引着妙儿去偷瞄。那妙儿回去告诉王氏有大夫进出之事,王氏便立即着人去打探,想来已知是个擅医治妇人不孕的大夫。

    苗小柔讨厌这个害起人来不眨眼的王贵人,盘算了一晚上怎么收拾她。还有那个蒋贵人,只能说句抱歉了,这后宫里有她一个“温柔敦厚”的人就够了。

    她就是个妒妇,平生最爱喝醋。平日里待谁都温和大方,一旦事关她丈夫,必定要跟你斤斤计较。

    往后数日,她一碗不落喝汤药,更有一次是当着两个贵人的面的,只说此去永州遇袭受了些伤,正在调养。

    蒋氏单纯不疑其他,那王氏却不相信,连着派人打听了数日,终于买通了皇后身边的小丫鬟,得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王婧如先是一喜,而后便凝眉深思,半晌后咬了牙关,把桌子狠狠一拍:“不行,此事需得早作打算。”

    原来,那小丫鬟收了好处,便道出了皇后的秘密。

    原是早年便被郭丞相的人灌了虎狼之药,此生难以生育,随军快要一年日日与陛下同榻而眠也不见肚子有动静。此次去永州一趟,受了寒凉与惊吓以致病情加重,请大夫来瞧也的确只是为了缓解痛苦,在生育上是再没有希望的了。

    她一听,嫡子生不出来,那她不就有机会了。

    再又转念一想,只怕捷足先登的是那姓蒋的贱人。那蒋氏的性情与皇后颇有几分相似,又是陛下亲自赞过的,皇后似乎也很喜欢她。

    若是看中蒋氏了,只怕会让蒋氏生下子嗣过在皇后膝下。蒋氏虽不能亲自教养儿子,却到底占着生母的名头,日后封妃也必定在她前头。再者,若是这孩子有出息,将来承继大统,蒋氏不就笑到最后了么。

    王婧如当下便急了,这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琢磨着怎样才能除掉蒋氏,亦或者自己又如何才能争到这次机会。

    白睢人虽在书房,后院的事却了如指掌,一听说苗小柔给王氏挖了个大坑,当场哈哈哈大笑,把在场等着奏事的官员笑得惶恐不安。

    待那官员战战兢兢禀报完事情退下,他弯着眉眼,转头问毛崇之道:“你说,咱们这位皇后,厉害不厉害?”

    毛崇之点头哈腰,自然是捡好听的说:“奴才瞧着,确有些厉害,不过想来也是因为吃了醋。女人嘛,对待情场敌手总是分外狠辣的。”

    狠辣得好,狠辣得妙,他喜欢!

    于是这晚回去得便早,想跟这位醋味冲天的狠辣小女子亲热一番,谁知被她赶出了门,遥指倚栏轩,让他拐去那处过夜。

    “去蒋氏那屋睡,你脑子叫那只海东青啄了?”

    苗小柔斩钉截铁把头点,神情十二万分的认真,才不是和他玩笑:“对,你睡她屋去。”

    白睢迷茫了:“你不怕你夫君失身?”

    “不怕。”

    话毕,她掏出胭脂盒来,依然是严肃非常:“你快把衣裳脱了,别问为什么。”

    哦。

    白睢便照做了,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结果,竟被她在胸口上用胭脂写下三个字。

    苗小柔拍拍手,揉掉指尖残留的胭脂,深觉自己的书法颇有进益,那“苗白氏”三个字写得真是笔酣墨饱,漂亮极了。

    白睢低头一看,“苗白氏”,等一等,确定没有写反吗?

    苗小柔拍拍他的肩,大有“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怅然:“去吧,回来若这三个字花掉了,你就别进我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睢:“我,苗白氏,被媳妇儿安排得明明白白。”

    ——

    第68章

    苗小柔安安心心躺下; 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虽给白睢画了胭脂,可她心里头却对这男人分外放心——若是与她浓情蜜意之时还去碰别的女人,他脑子才是被海东青啄了。

    只是某人却压力甚大,被一家之主赶去了倚栏轩,每一个步子都是沉痛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

    当年和郭慧心倒是可以摊开了说话,分床而睡,可这蒋氏,却没有挑破了说的价值。与她只可逢场作戏; 态度还得稍稍好那么一丁点。

    “陛下,嫔妾伺候您就寝。”

    “不!不必。”他下意识地便是一躲。

    蒋氏本已快要睡下,忽听得陛下要来她屋里; 喜上心头,忙里里外外伺候着。原想着陛下大约还要沐浴; 谁知没有半点让她去净房伺候的意思。

    天气已入了秋,今夜凉风阵阵; 白睢却浑身冒着汗——完了,这胭脂不禁汗泡,只怕已有些花了。

    回头媳妇儿非要跟他较真,他可吃不消。

    却又不敢亮出来给蒋氏瞧见,也不好叫她拿胭脂出来补一补; 谁知道两种胭脂一样不一样。只好独自去了净房,敞开衣裳瞅了瞅,见并没有糊掉; 这才安了心,只擦了擦身子便出来了。

    宽衣也不必了,他穿着里衣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

    蒋氏初次侍寝,也不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手足无措地从床尾爬了上来,一张娇嫩如花的脸带着桃色红晕,惹人怜爱极了。

    却不惹白睢的怜爱。

    他这颗忠贞不渝又不解风情的心,看所有女人都索然无味,跟喝凉白开似的,唯独看到自家大彪,那好比夏天泡冰水,冬天烤火炉,怎一个舒服了得。

    是以,他其实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那,睡觉吧。

    打个哈欠,把眼睛一闭:“睡吧,朕累了。”蒋氏入宫前,母亲就已将压箱底的物件给她看过了,又讲了许多夫妻闺房之事。她又一心想生下孩子给家族争光,哪里能甘心今夜就这么算了。

    “嫔妾看陛下额头出了汗,想是天气还有些热,不妨将衣裳脱了,若是热得睡不好,明日精神不济却还得处理那繁杂政务。”

    说着,便伸出玉手要来解他的衣带子。

    白睢慌忙护住心口那招惹不起的三个字,万万不敢让它们糊掉,睁眼略有不悦:“这成何体统!”

    蒋氏一怔,忙咬咬嘴唇娇声劝道:“陛下,嫔妾这里不比您和皇后娘娘的屋子透气凉快,丝被和竹席都是普通的东西,自然也是不能比的,容易积热。因前方正在酣战,您又带头节俭,更没有冰块降温。嫔妾也觉得,这天气好生燥热啊……”说着便拿手给自个儿扇风,轻轻解了自己的衣带。

    天啊,这屁股送得好殷勤。

    白睢吓得心肝一颤,赶紧翻了个身:“嗯,是有些热。”呼出一口无奈的闷气,叹道,“寻常朕热了,皇后便给朕扇风,一扇便是一宿,次日手腕都酸得不能拿重物。这世上啊,皇后待朕千般万般好,她身子不爽利,你们素日里也都务必敬着,不得给她惹麻烦。”

    “是,嫔妾省的了。”

    蒋氏听得此话,听出了两层意思,一则提醒她要对皇后娘娘恭敬。二则是告诉她,你看,同样是热,皇后怎么没说脱老子衣裳,反而扇了一夜风。

    她如同被狠狠地打了脸,只得取了扇子来,老老实实给皇帝扇风。这一扇,自然要以皇后为楷模,也要扇够一夜的。

    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蒋氏心里苦。

    后来实在困了,她不知几时睡着的,次日醒来天已大亮,早不见陛下的人了。蒋氏便急忙唤了丫鬟进来,才知陛下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而她这时候才起,没能伺候更衣不说,早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

    丫鬟却一脸喜色:“陛下吩咐不要扰您睡觉,皇后娘娘那边陛下已让身边的毛总管亲自去给您告了假。这不,就在刚才娘娘身边的德清公公便拟了单子来,说是陛下见您用的物件品相都不怎的好,稍后便有好东西赏赐过来。这单子啊,奴婢瞧过了,如今打着仗连陛下的吃穿用度都十分节俭,可您瞧,给您送来的却都不是凡品呢。”

    蒋氏过目,见果然都是好物件,心道自己昨夜不过提了那么一嘴陛下便记住了,想来对自己还是有些上心的。昨夜未能侍寝成功,或许陛下是真的累了呢。

    还以为这就完了,等蒋氏梳妆打扮完,准备去给皇后娘娘谢恩,却有一道懿旨送到,竟然晋她为嫔。

    这……懿旨?

    欣喜之余,却有疑惑,便塞了银子给德清公公,询问怎不是陛下圣谕。

    那德清公公得了银子便提点了几句,道如今的后宫与前朝的后宫不同,陛下定了规矩,后宫的女人晋位都得过皇后娘娘那关。这女人看女人眼光才对,谨防君王被不安分的狐媚子给勾得走偏了路。

    也就是说,这后宫实打实的是皇后娘娘的天下?

    蒋氏当即翻箱倒柜找礼物,给愁得停不下来,也不知娘娘喜欢什么,这往后娘娘那里可得抓紧讨好。

    却道王婧如那边,早知蒋氏昨夜侍寝,今日她忍着心火来给皇后请安,却等来了毛总管代蒋氏告假。她那心里吃味得很,痛恨得很,却只得笑脸相向。

    方回了倚栏轩,又得知蒋氏得了许多赏赐,更是晋位蒋嫔,她那心里更加慌张了。先前她献画献书给陛下,陛下斥责她大手大脚,如今却将数不清的珍宝往蒋氏屋里送。这分明就是区别对待,更喜欢蒋氏嘛。

    明明她是先来的,却给垫了底,这到底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赶紧给自家去了封密信,将皇后不能生子,拟借蒋氏的肚子一事尽数交代,催族里快想想办法。

    “哈哈哈哈,当真?”苗小柔放下手中的书本,笑得弯了眉梢。

    德清乐道:“千真万确了,咱们的人亲眼瞧见王贵人对着蒋嫔的屋子翻白眼,气得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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