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娇枝-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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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婚服的裙摆,快步走到侧窗前,推开窗门就要抬腿翻上去。
刚把大半个身子翻上窗沿,门前忽然传来明显的动静。
方舒窈整个人一僵,反应极快地松了手,一下跌倒在了窗台下的地上,疼得她低叫了一声。
“你干什么呢?”房门在同一时间被推开,随后是卫司渊大喊的急声,和快步冲过来的脚步声。
方舒窈心跳停滞的那一瞬,整个人被卫司渊从地上一把捞起来圈在了怀里。
“摔哪了?”
男人的大掌游走在她身上,不带任何情。欲的,仅是在担忧查看她是否受伤了。
高大的身形带来眼前压倒性的一片阴影,方舒窈短暂地呆愣一瞬,很快又回过神来,下意识就从男人怀中钻了出来,一连退后了好几步。
“你怎么来了,还未到吉时,你怎可入新房中来,这不合规矩。”
眼看怀中的女人一眨眼就溜远了好一段距离,卫司渊不满地皱了皱眉,大步上前一把又将人抱住:“哪来那么多狗屁规矩,老子就是规矩,想你得紧,先给我抱一下。”
说是抱一下,男人却已是急切地低头去寻找她的唇。
方舒窈避之不及,涂了口脂的嫣唇被男人湿软的唇含住,舌尖熟练地长驱直入,迅速对她展开了进攻。
“不、不行……你别这样……”
方舒窈伸手推搡着他,却忽的被他一把扣住腰身,手臂上用力,轻而易举就将她抱到了桌上。
双腿被迫张开,卫司渊精壮的腰身挤进腿间,吻得越发投入。
不同于他的火热,方舒窈心中惊凉一片。
正当这时,门前再次传来动静,方舒窈顿时挣扎得更厉害了:“外面……外面来人了!”
“别管他。”
香软在怀,卫司渊本是不打算过多理会的。
可门外来人似乎并没有要退避的意思,很快敲响了房门,外面传来戎止的低声:“王,子城出事了。”
卫司渊动作一顿,手仍旧环在她纤细的腰身上,唇却已是微微退开来了。
侧头朝门外看去,默了一会,才起身放开她,朝着外面嗓音沉哑道:“备马,我随后就来。”
方舒窈闻言,眼前一亮,压制着狂跳不止的心跳,有些不敢置信道:“王,你这会要去子城?”
卫司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粗粝的指腹在脸颊上摩擦一瞬,道:“那破事不解决不行,放心,误不了吉时,我去去就回。”
方舒窈哪是这个意思,她巴不得卫司渊越晚回来越好,忙摇头道:“这般紧急的事,王快些去办吧,事情办妥为重,不必急赶着回来。”
卫司渊凑近她挑了挑眉,栗色的眼眸倒映着眼前神色慌乱的美艳女人,那深邃的眼眸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低低道:“怎么,刚才还一口一个规矩,这会那破规矩就不管了?”
方舒窈意识到自己露出了异样,忙又解释道:“王怎可这般说,我正是因为心悦王,才会格外注重规矩,盼得你我得上天眷顾,白头偕老幸福美满,可我同样也将成为辽疆的王后,怎可为一己私欲不顾国家要事。”
方舒窈说完这话心脏怦怦直跳,直觉告诉她方才她不慎让卫司渊对她起了疑,但不确定自己这番话是否能够挽救些许。
卫司渊有片刻没有答话,神情叫人看不出喜怒,也越发令人心慌。
半晌,他嘴角又忽的一扬,没头没脑道:“再说一遍。”
“啊?”
“喜欢,再说一遍喜欢我。”
男人似乎很爱听这话,期待着方舒窈再度开口,方才深沉的眼眸中好似都点上了盈亮的色泽。
违心的话她已是说得够多了,也不差这一句两句。
方舒窈很快顺从开口:“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卫司渊俯身掐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又嘬了几下,亲出声响,像是满意了。
亲完他才完全起身,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很快道:“放心,耽误不了一点,乖乖等我回来。”
“好。”
方舒窈目送着卫司渊大步走出房中,房门打开的缝隙中,她隐约看到了一众候在门外的侍卫,显然卫司渊将要去办的事并不是那么轻松容易的。
直到所有的景象都隔绝在了房门外,那些脚步声渐远,这一刻才令她感到了真实。
上天相助。
她竟然等到了比原计划更好机会。
第26章
卫司渊这一趟可谓是火急火燎。
在他大婚这日闹事,可比不得平日随性懒散地随意处置一下便罢。
他带着人手快马加鞭赶到子城,又三下五除二一举将事情给摆平。
至于那些犯事之人,被五花大绑关押起来,自然将要遭受比平日犯罪惨烈数倍的惩治。
虽是已用了最快的速度,但一去一来仍是耗去了不少时间。
待卫司渊回到王宫中,所有举办仪式和参加宴席的人都已是等待许久了。
卫司渊却并没有按照
规矩前去大殿中,大步朝着寝殿走去,目中无人更急不可耐。
戎止上前拦住他:“王,这会该去大殿举行仪式了,待到吉时,自然会有人迎王后出来的。”
卫司渊不满地拨开他,脚下步子没停:“老子的媳妇还用得着别人迎?就看一眼,误不了时辰。”
戎止无奈笑道:“这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怎么这就这么一小会儿都等不了了。”
见戎止笑话他,卫司渊微昂着下巴,也懒得搭理他。
若说这段时日不急切是不可能的,但他的确一直都耐着性子等,即使难耐也好像并未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可越是靠近成婚的日子,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迫不及待的,想与她成婚,真正拥有她,永远占有她。
即使出发前才抱着人好一阵亲热了一番,即使过不了半个时辰她就会出现在大殿上与他举行仪式。
但心底这股子难耐劲还是难以压抑,更甚越发汹涌地躁动了起来。
“你懂个屁,她不知道我回来了,我就去看一眼告诉她一声,免得她担忧误了吉时,她这人,固执得很,就注重那点破规矩。”
说起方舒窈,卫司渊眸底都泛着光亮。
不光他自己心里清楚,旁人也同样看得明明白白的。
这人,已是陷入了情沼,深不可拔了。
一路上忙碌来往的侍从见了这时候还在往新房赶的卫司渊皆是一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到底是不敢多言。
一切都如离去时一样,更甚喜庆热闹的气氛在越发接近仪式举行的时间后,就越发浓烈了起来。
而后,他来到了暂时无人值守的寝殿院门前。
四周安静了下来,戎止也等候在更远的转角处没有跟来。
卫司渊抬腿迈进,眼皮却没由来的跳了起来。
直到他伸手推开房门,嘴角挂着的浅笑在这一瞬凝滞,俊朗的面容在顷刻间阴沉了下来。
火红喜庆装点的新房内空无一人,而那件他亲自挑选且刚就着在方舒窈身上的喜服,像垃圾一样皱成一团被随意丢在了地上。
屋内弥漫着低沉的气压,男人周身的戾气与温馨的屋子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牙齿咬得生紧,握住的拳头咯咯作响,那双原本漂亮的栗色眼眸染上了阴鸷的怒火。
轰隆——
雷声巨响,毫无征兆地轰鸣发声,像是在替卫司渊宣泄着无处释放的怒意一般。
辽疆多变的气候总是不合时宜地打断人们手中正做的事。
卫司渊骤然转身,顶着瞬间阴郁下来的天色,大步往外走去。
路过转角时,戎止老远就见到卫司渊的身影,正要上前提醒他将要下大雨,却很快发现他的神情不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卫司渊冷笑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一句:“人跑了。”
话刚说完,他又很快补了一句,再次迈开了步子:“备马,老子亲自去逮她。”
*
突变的天色令一路本就紧绷着心弦的方舒窈心情越发慌张了。
此时已是临近黄昏,越早进入黑夜她逃离的速度就会越受到影响。
在卫司渊外出的这几个时辰里,她窃得马匹乔装打扮顺利逃出了都城。
但想要出境还得先经过一片丛林,夜里丛林里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方舒窈重抖缰绳,加快了奔驰的速度,耳边风声呼啸,乌压压一片的天空像是就要这么倾倒下来将人压住一般。
十几声惊天的雷声响过后,倾盆大雨伴随着不时划破天空的闪电落了下来。
方舒窈入丛林已有了一段路程,可迅速湿泞起来的山路令她不得不将速度放慢下来。
雨水冰凉,浸湿了她的衣发,冻得她止不住地发颤。
马儿不断发出不安的嘶鸣声,好几次都险些不受控制将她从马背上甩下来。
方舒窈吃力地抓着缰绳,集中注意力平稳自己的身形。
可上天似乎并不打算垂帘她,暴风雨越发猛烈,似有要吞天噬地的架势。
上山容易下山难,过了山顶,下山的路变得异常艰难。
突然又是一阵雷声,惊得打了滑的马儿抬蹄惊叫,方舒窈惊呼着一把抱住了马脖子,才使得自己没有顺势摔下去。
可马儿落蹄之时,生生被一旁的荆棘丛刺入了前腿,马儿当即抖动着身子,完全不受控制了起来。
“啊!”
方舒窈惊叫出声,那叫声却直接淹没在了雨声中。
暴雨让山路积攒起一条潺潺下流的溪流,马蹄来回踏动溅起地上的水花,冰冷地拍打在方舒窈的脸上。
方舒窈打了个激灵,还来不及做出应对,马背剧烈颤动起来。
眼前天旋地转一瞬,脱了力的手再无法抓住任何东西,整个人腾空飞出。
砰——
一声闷响,方舒窈后背重重撞上树干,剧烈的疼痛令她头晕眼花,可身体仍在失去控制,倾斜的地面无法稳定,身体在撞击下歪倒,翻滚着朝下坡下跌去。
老天似乎并不在乎在它的作乱下,有何人正遭受着苦难。
雷声骤响,轰得方舒窈耳根阵阵发麻。
不断的跌落撞击令她周身传来剧痛,却麻木得不知是何处受了伤。
雷鸣声停歇,她缓缓找回一丝清明,吃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起身,却已是无暇再分心留意周围别的动静。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
方舒窈猛地回神,惊恐地瞪大眼,耳边这才有了那早已不知在何时靠近了的马蹄声。
马身高耸,马蹄前抬,如若下一瞬那马蹄毫无收敛地重落下来,马蹄之下她定会被踩碎五脏六腑。
“不……”
不,她不能死在这里,她才刚逃出来。
不,她动弹不了,她不知要如何脱险。
闪电平息后,漆黑一片的丛林掩盖了即将到来的危险,方舒窈的身体却颤抖得厉害。
她狼狈地想要逃离,却有不知何物缠住了她的双腿。
突然。
混杂着冰凉的雨水中,似有大片温热液体喷洒开来,刺耳的嘶鸣声令人越发恐惧。
但那几乎能要了她命的马蹄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咚——
地面微颤了一下,沉重的倒地声在耳边响起,随着微弱的几声喘息,周围除了雨声,像是再没有了别的声响一般。
发生了什么?
方舒窈怔愣地抬头向那一片黑暗看去。
直到又是一道闪电,眼前的一切在瞬间被点亮。
鲜红的色泽在这一片丛林中显得格格不入,被极亮的强光照射却显露出阴森惊悚的氛围。
目光凝滞的一瞬,方舒窈才惊恐发现,那鲜红并非来人一身显眼的衣着,而是那流淌一地的鲜血,混杂在不曾停歇的雨水中,将这一片土地都染红。
方舒窈想逃,比刚才还要胆颤的恐惧瞬间在心底炸开。
她颤动的双眸撞入一双阴郁冷戾的眼眸中,满目杀气,混杂着他无法平息的怒气。
他离她还有几步之远,手持带血的大刀,与她中间隔着倒地的马儿尸体。
方舒窈竟不切实际地生出自己能在这恶劣的情况下逃离的可能性。
但耳边的脚步声越发明显清晰,男人的面目在闪电后再次笼罩进夜色中,仅有一道高大的轮廓,随着他的不断逼近给人带来无尽的恐惧。
卫司渊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身来,在仍旧高出她大半个头的高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沉嗓音伴随着雨声袭来时,宣告着她将要面临的绝望处境。
“找到你了,我的王后。”
第27章
方舒窈布满脸颊的泪水似比雨水更加汹涌; 她像是无意识地在落泪。
没有哭声,却有止不住的颤抖。
惊雷奔驰在返回都城的路上,与她出逃时那不断向着曙光奔去的方向背道而驰。
耳边风声呼啸; 刺冷的雨水不断拍打着脸庞,她却?麻木得感觉不到半分。
绝望的心情在往回的路上不断放大,直至彻底将她笼罩。
她知道; 她完了。
本该是喜气洋洋的辽疆王新婚之?日,可返回到王宫的两位新人?都不再光鲜亮丽。
即便如此,卫司渊却?仍强行扣押着她; 简单处理了一番; 就强拧着她登上大殿叩拜行礼。
众目睽睽之?下?; 方舒窈就像个?被抽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双眼无神;
满脸泪痕; 脸色煞白。
怎么看都不像是自愿且欣喜迎接这场婚事的模样。
但无人?去感受她的情绪,底下?皆是为卫司渊成功寻回妻子?的欢呼雀跃声。
热闹欢腾的热浪很快掩盖了唯有她一人?的阴郁。
全身湿透的冰冷麻木了她的感官; 直到她被人?不由?分说带回了房中; 才在那一股暖流中找回了些许神志。
但下?一瞬,出现在眼前的男人?上身赤。裸; 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犹如她初见他时那般,却?又带来了完全不一样的危机感和压迫感。
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未停止,他已是抬手?解开了裤腰带; 微微弯腰,要将唯一遮挡的长裤脱下?。
“不!我不要和你成婚; 我不是大梁公主,你不能这么对我!”
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一般; 方舒窈情绪骤然失控,再难有半分伪装,哑着嗓子?撕心裂肺喊着,满嘴的胡言乱语。
她全身酸痛,整个?人?湿淋淋地被扔在地上,可眼前的画面于她而言冲击感太?强,她根本无力面对。
卫司渊一言不发,阴沉的脸色难掩怒气,早已没了刚才在大殿上新婚的半分笑意。
腰带一松,他褪下?外裤大步走向她,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襟,将人?从地上半提了起来。
“你放开我!你别过?来!”
嘶哑的尖叫声毫无威慑力,那般抗拒的模样仿佛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卫司渊的眼眸。
卫司渊将人?抵在浴桶边,双唇紧抿成一条线,眸光一厉,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衫。
“啊!”
方舒窈极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男人?面前简直小得可怜。
她顾不得自己破烂的衣衫无法遮挡,挥舞着手?臂想?要将他推开,却?被男人?一下?推到了浴桶中,激起大片水花。
热水浸泡了身体,却?无法让她冰凉的心泛起半分暖意。
她害怕胆颤,恐惧绝望。
直到身体被泡暖,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知脱落在了何处。
卫司渊将她从水中捞出,轻轻一提,就顺势将人?扛在了肩头。
方舒窈虚软了身子?,哭得双眼通红声音嘶哑,早已没了能反抗他的力气。
当身体被重重摔在床榻上时,轻微的疼痛唤回了她的些许理智。
反应过?来时,眼前已有大片阴影压下?。
面带怒色的男人?单腿半跪在床榻上,大掌掐住她的下?巴,惩罚般地重咬她的唇,贴着唇舌发出的嗓音带着冷戾的怒意,低声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