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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锦衣卫蹲妻手札(美食)-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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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这宿辰殿便只有死路一条,她决不能就?这样任人鱼肉。
  就?算五皇子发了慈悲来日不杀她,她难道?真的要背着这些不光彩的事情去见爹娘吗?
  不!爹娘从来不会这样教她。
  她决不能为着一己之私就?去害人。
  芫娘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要逃,她绝不能让这虾包被陛下吃下去。
  她在宿辰殿中仔细打量起来。
  殿内铺着地龙,可殿外却冻得人直打哆嗦,哪怕穿着厚靴戴着暖耳,站在外头受风只怕也受罪得很。
  芫娘盯着外头守着的人,发觉他们每隔一阵便要换一换去喝酒暖烤火。
  眼?见时辰匆匆而过,她心下免不得焦急起来。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很快瞅准机会,终于趁着午后?换人的空挡,顺着窗子偷偷爬出去。
  冷风在旷旷的庭院里死命得吹,刮在脸上便好似刀割一般疼。
  芫娘一点也顾不上外头的天寒地冻,只顾着死命往外跑。
  她一点也不敢停下,生怕五皇子的人很快就?能发觉她外逃出来,更怕她有一丝一毫迟疑,就?会被宿辰殿的人重新抓回去。
  可这座皇宫实在是太大了。
  饶是进宫两?回,芫娘也只熟悉了御膳房一片,如今她犹如被丢在这全然陌生的地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单单是宿辰殿就?足以?让她找半天出路。
  她根本不认识这宫里头该怎么走,要找到?办宫宴的地方,更无疑是难如登天。
  偏偏偌大一座皇宫,也不知是不是因着除夕宫宴的缘故,跑了半晌却也硬是碰不见一个能求救的人。
  芫娘衣衫单薄,很快便被寒风卷走身上为数不多的温度。她冻得瑟瑟发抖,只觉得连牙齿也打起战来。
  
  她的鼻尖和耳朵早已经冻得发红,可她还是给自己鼓鼓劲,又朝手心里呵两?口气?,便使着全身的力气?往前?跑。
  她不敢停下,荟贤楼百余口人的性命还在她肩上,她不能停下。
  但甬道?的尽头还是甬道?,红墙的后?头仍是红墙,她好像怎么也跑不到?头。芫娘眼?前?一阵阵发黑,腿也逐渐有些抬不起来。
  芫娘腿下一软,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往地上跌。
  她想,这回完了。
  她真的跑不动了。
  
  可芫娘才一歪,忽然又被人一把搀扶起来:“芫娘姐姐?”
  芫娘迟钝得定?睛一瞧,方看?见一张满是担忧的熟悉面庞。
  “玉露!”
  玉露点点头:“芫娘姐姐,你怎么在宫里?上回幸亏你交代我仔细留下的金锞子,我送到?宫外给我娘治病,救了我娘的命。”
  芫娘顿时强撑起精神,也顾不得答玉露的话,只忙慌慌问:“玉露,我有急事,你可知道?今日宫宴在哪?”
  玉露道?:“在乾清宫,芫娘姐姐是要去那吗?”
  “宫里的人都到?乾清宫凑热闹去了,虽然我当着差,可四下跑跑也没人发觉,不妨事的。我们有宫人走的小路,去乾清宫一点也不远。”
  “走,我带姐姐去。”


第85章 
  芫娘跟着玉露一路小跑; 片刻功夫,终于瞧见了乾清宫的影子?。
  她谢过?玉露,便径直向乾清宫门前的禁卫走去。她言明原委,可禁军却不肯让她进去。
  芫娘一怔; 终于明白这殿外的禁军大抵同五皇子?已?经是一根滕上的蚂蚱了。
  眼见大宴已?经过?了宰臣酒; 热食已经陆续在往大殿中端。
  她索性混在进菜的宫人之?中; 堪堪进得乾清宫门。
  可她还是迟了一步。
  虾包已?经被?人奉在了崇仁帝面前,崇仁帝瞧着那虾包白生生的模样; 顿时来了一阵兴致,令宫人将虾包盛进自己面前的碟中。
  乾清宫里?欢声笑语; 芫娘无论怎么叫; 都会被?人声堪堪盖过?去。
  他眼睁睁望着崇仁帝朝虾包伸出筷子?,顿觉来不及了。
  她索性横下心; 顺手端起身旁的一只?茶盏丢过?去:“陛下,不能?吃。”
  崇仁帝一怔,手中的骨碟登时被?打落在地上。
  除夕宴饮欢快的氛围戛然而止; 芫娘来不及再多说半个字,便被?拱卫乾清宫的禁军狠狠按在地上。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往芫娘身上汇聚过?来; 崇仁帝也负着手站起身。
  一旁的五皇子?眼见得自己的计划被?芫娘彻底打乱; 登时凶神恶煞地皱起眉头,不等?众人再多反应; 一把?将桌上的杯盏菜肴推往地上。
  殿外的府军卫好似得到了信号,顿时明火执仗地闯进殿阁之?中。
  乾清宫门顿时被?接连紧闭; 府军卫尖利的长刀转眼便悬在了各位臣老们的头顶。
  但凡是反抗或叫骂之?属,转瞬便被?一刀毙命。
  血顿时溅在宫毯之?上; 尖叫哭泣声顿时四起,除夕宴方才还喜气洋溢的气氛; 霎时间在宫变之?中消弭于无形。
  众人慌乱作一团,一时间逃跑的,发愣的,哭闹的,让一座乾清宫盛满了慌乱。
  而芫娘在人群里?被?冲来撞去,一瞬之?间变成了最不重要的那个。
  她忙不迭往人少的地方躲,瞧见角落的膳桌,便下意识想要藏去桌下。
  可才掀开桌帷,芫娘便被?躲在里?头的几位官眷一把?推出去。
  “你别进来,这里?已?经躲着人了。”
  这下子?推得太狠,芫娘免不得一仰失了衡,可就在她觉着那是就要摔倒的时候,便觉得背后忽然靠住了什么。
  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揽住了芫娘的腰,又轻又快地将她扶正了身子?。
  那只?手虎口?上的牙印尚却隐若现。
  芫娘忙不迭回眸去看,便见得是谢安朔站在他身后。
  他眸光深沉,恍惚有千言万语,可落进如今的情?势,便也只?剩下匆匆一句:“别怕。”
  谢安朔掀起桌帷,同桌子?下头的官眷诚声恳切道:“如今情?势紧迫,外头实在危险。还请容芫娘进去躲一躲,她不会惹出动静的。”
  官眷们却还是不依:“这里?已?经挤不下人了,你们赶紧去别的地方。”
  可举目望去,四下混乱不堪,哪里?躲的地方?
  谢安朔垂下眸子?,便索性皱了眉头。
  “你们不让芫娘进去,我?就引叛军来,大家玉石俱焚,咱们谁也不要活命。”
  官眷们一愣,顿时忌惮地不敢再多置喙。
  谢安朔顺势将芫娘扶进桌下:“快进去。”
  芫娘忙回过?头:“那谢公子?你呢?”
  谢安朔不假思索地扯下桌帷:“不必管我?,你一定记得,不管有什么动静,我?来寻你之?前,千万不要出来。”
  言罢,谢安朔果然从桌前走开。
  芫娘只?能?从桌帷的缝隙里?偷偷往外瞧。
  外面的混乱已?经在叛军的镇压之?下逐渐平息下来。
  官眷们被?羁押在一侧,朝臣们皆被?反手捆缚在背后,丝毫不剩反驳的余地。
  五皇子?施施然起身,肆无忌惮地走到崇仁帝身边:“父皇,下一道旨意,将太子?之?位传给儿臣,如何?”
  崇仁帝面对着眼前的巨变,却仍旧泰然自若,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你敢逼宫谋反,还在意名正言顺?”
  五皇子?抽出手中的刀来,厉声问:“儿臣样样都比皇兄强,父皇从前那么疼爱儿臣,什么好东西都肯赏给宿辰殿。”
  “父皇给了儿臣野心,为什么就是偏偏不肯给儿臣太子?之?位?”
  崇仁帝眯了眯眼,一把?将茶盏掷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他愤然道:“你问朕为什么?”
  “你与周悯同狼狈为奸,结党营私,你以为朕不知道?朕念你年幼,给你一次又一次回头的机会,不想竟将你姑息成了逼宫谋反的叛贼。”
  “朕待诸宫一视同仁,恨不能?倾尽心力,朕自你们幼时便亲自教你们习字骑马,为的是让你像今日一般兄弟阋墙,觊觎君位的吗?”
  “够了。”五皇子?皱起眉头,一刀劈在膳桌上,“父皇知道的再多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落在儿臣手里??”
  “身在天家,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什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都不过?是骗你的笑话。”
  “父皇如此仁懦,连被?上直十二卫背叛都到如今才知,又岂能?安坐至尊之?位,守我?天下安宁?”
  他抬眼睨向满宫群臣,冷笑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今日你们在这乾清宫中遵了我?,来日高官厚禄近在眼前。”
  叛军将领举着刀,逼朝臣们挨个朝着五皇子?下跪。众人审时度势,有些?匆匆落跪,也有些?大骂不止,做了刀下亡魂。
  芫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
  可她抬眸迎上谢安朔的视线,却只?瞧得他朝着她的方向缓缓摇了摇头。
  未几,判军将领果然走到谢安朔身边。
  他见得谢安朔,不由得哂笑一声:“谢编修?”
  “听闻写编修不仅有一手好字,还文采非凡,最会引章据典,当初是钦点的探花郎。你若是替殿下写一封长论歌功颂德,来日殿下必不会亏待于你。”
  谢安朔垂了垂眸子?,不由得冷笑:“谢某长着人的手,怎么能?替罔顾人伦的牲畜写文章呢?”
  “你敢讥讽殿下?我?看你是找死!”叛军将领说着便举起了刀。
  可话音未落,殿内的亲军忽然奋起反抗,一时之?间将叛军杀出乾清宫,顺势推开了乾清宫的大门。
  谢安朔见状,立时对着落下的刀侧身一躲,刀刃从他身后一带而过?,便在他手臂上留下一条伤口?,顺势割断了缚住他的神索。
  乾清宫里?又乱起来。
  亲军拱卫在崇仁帝身侧,簇拥着的朝臣们便一齐往乾清宫外涌。
  谢安朔顾不得瞧自己的伤,牵着芫娘趁乱也往乾清宫外跑。
  温热的血,顺着谢安朔的胳膊流在芫娘手上。
  他们转过?好几个甬道,终于寻见一块不见人影的地方。
  “谢公子?,你流血了?”芫娘搜罗一圈,裙子?将腰上的围裙扯下来撕开。
  谢安朔却摇摇头:“别怕,没事的。”
  芫娘低着头,利索将撕开的围裙裹上谢安朔的胳膊,替他将伤口?包住止血。
  她因着方才剧烈的奔跑,还在微微喘息,脖颈里?戴着的玉环已?然抖落到衣襟外头。
  羊脂白玉的连环近在眼前,谢安朔用视线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上面的兰花纹路,万千思绪顿时涌上心头。
  谢安朔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芫娘的发顶。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
  那个整日缠着他要去外面玩的囡囡,原来已?经长成了大姑娘。
  芫娘却是一怔,下意识朝后缩了缩。
  她有些?拘谨地眨眨眼:“谢公子?不是同谢老爷和云笈姐姐去了应天么?怎么会来除夕宫宴。”
  “我?们没有去应天,那是从一开始便同陆千户商量好的。”谢安朔合着唇边的水雾轻笑一声,随即抬手轻轻捻过?芫娘胸前的玉环,“我?来宫里?,是为着找谢家最重要的东西。”
  芫娘懵然:“你认识我?的玉环?”
  谢安朔勾起一丝苦笑。
  他找了这么久的妹妹,怎么会不认识呢?
  他抚过?玉环上的纹路:“这是爹拿谢家祖传的玉章,求宫里?头给你打出来的,你知不知道玉环上为什么雕了兰花?”
  “因为我?们家的囡囡叫作兰序。”
  “似兰斯馨,序以建言。”
  芫娘一僵,顿时怔愣愣地定在原地。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亲昵地叫过?她“囡囡”了。
  可事到如今,芫娘却只?有无措。
  眼前的谢公子?,和记忆中的亲人们怎么也重合不起来。
  谢安朔眼角堆着温和的弧度,缓缓道:“我?教你害怕的时候就咬坏人一口?,我?答应日后教你习书写字,我?还缠着爹爹给你买笔……真?好,囡囡那么乖,哥哥说过?的话,囡囡全都记得。”
  “是哥哥对不起你,你明明早就已?经来了谢家,可我?却没认出你来。可是还好,这次还是赶上了的,对不对?”
  芫娘眉头微蹙,忍不住又仔细打量向谢安朔。
  他套着圆领补服,长身玉立,和记忆里?有些?模糊的哥哥不大一样。
  
  谢安朔见芫娘不置可否,眼中不由得掠过?一抹焦急:“囡囡,你跟我?出宫回家,爹娘他们都很想很想你,我?带你去买画海错图的大滚灯,好不好?”
  芫娘眸光一顿,终于从尘封的记忆里?牵起一丝久违的熟悉,默默重复道:“滚灯……”
  街上早就已?经没有人卖滚灯了。
  是呀,他们都长大了,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小孩子?。
  谢安朔眉头微蹙,满声殷切:“囡囡,不要再生哥哥的气了。”
  “你叫一声哥哥,好不好?”


第86章 
  芫娘有些茫然地轻启薄唇; 可话分明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很快摇摇头:“可……可你明明是云笈姐姐的哥哥。”
  “你已经有妹妹了。”
  谢安朔苦笑着垂下眼?帘,缓缓在芫娘面前蹲下身,合着唇边的雾气缓缓开口:“云笈不?姓谢; 她姓贺; 她是兆奉大案中受冤灭门的贺氏仅存的血脉。”
  “贺阁老是爹的恩师; 当年兆奉冤案事发,咱们谢家自然首当其冲受牵连。爹虽自狱中受尽酷刑不露半个字; 侥幸留得一命,可贺氏一族覆灭; 政敌当权; 谢家难免遭贬,远迁西南烟瘴地面。”
  西南瘴气丛生?; 又多鼍兽,活人尚且九死一生?,更何况京城到西南山高路远; 舟车劳顿。
  “那年你才刚刚五岁,又自幼弱症病不?离身; 爹娘怕你挺不?到西南; 只好倾尽家财,忍受骨肉分离之?痛; 将你托付在京城的表亲周家。”
  “谁料我们识人不?清,没看出周悯同人面兽心; 信了他欺瞒我们说你急病惊厥,不?治而?亡。”
  芫娘蹙起眉头; 尘封的记忆终于被一点一点重新勾起。
  她只记得爹娘不?在身边了,她病了很久; 听得有人要带她去?永安大街看灯,她便欢欢喜喜出了门——
  从前她总想去?看灯,也?想去?看花,哭也?哭过?,闹也?闹过?,屋子里买回来的花灯玩具各色各样,可爹娘就是不?让她出门。
  那时?的她以为自己?终于美梦成了真,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走,她便再也?没能回到京城。
  人牙子将她卖来卖去?,终于在香海因为她的病入膏肓将她扔去?荒郊野外。
  姜家把她捡回去?,给?她取了“芫娘”这?么个名字,寻了些偏方替她治病,竟破天荒治好了。
  从那之?后?,她就成了姜家的女儿?。
  谢安朔又解释道:“贺家满门覆灭,是下人偷偷护着云笈,才千辛万苦寻到西南。”
  “爹娘也?是为了救云笈的性命,方将云笈养在家中,再后?来咱们家重新回到京城,为着避人耳目,方谎称云笈是谢家的姑娘。”
  “囡囡,家中没有想过?要有谁来替代你,从来没有,我找你已经找得太久了。”
  芫娘听着谢安朔的言语,万千思绪一齐涌进脑海之?中。
  她想起了谢府书房里的滚灯和紫毫,想起初次见到谢安朔时?,他口中那个维护至极的“妹妹”,想起他那盛满一盒的悼词。
  她还想起了香凇山上的凌霄花和红梅,那些从前她最想看的红花,如?今被种得漫山遍野。
  她至今都还记得,第?一回去?智妙寺烧香拜佛的时?候,那赤灼灼的凌霄花,鲜红艳丽,美不?胜收。
  芫娘这?才终于缓缓迎上谢安朔的视线,可嘴里却像是塞了沙子,曾经想过?的那些找到家人亲切言语,她如?今怎么也?说不?出口,半晌才慢慢挤出半个字:“我……”
  谁料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叛军提刀追着几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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